突然之间,她特别怀念那时候。
都说人只有在当下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才回怀念以前。
其实,高中的时候,她就认识周鹤凛了。
学霸,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长得也不赖,虽然性子很冷,但在学校仍旧很招女生喜欢。
就连陆言欢都喜欢他。
但姜颜衾却觉得他是个书呆子,脑子里除了读书学习,好像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第一次对周鹤凛有了其他认知,是快高考的时候。
那段时间,沈璨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发了疯的用功学习,而她看着那样的沈璨,只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恐慌、无措、愤怒,各种情绪裹挟着她。
一个晚自习,她觉得继续在教室待下去,肯定会窒息的。
那时候班主任盯得很紧,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以肚子不舒服需要上洗手间为借口,偷偷溜了出去,但她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最后在学校操场找了个角落,灯光照不到,旁边有两颗很大的树,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偷偷的哭。
高中以后,她就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学校里的同学都怕她,不敢招惹她。
她以为谁都不会看不见她的脆弱,谁都看不见她在那儿哭,却没想到,周鹤凛会在那儿,而且是躲在那儿抽烟,将她的狼狈都看了去。
那时候,她就像一只被人拿捏住要害的野兽,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咬他一口。
所以她先发制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调戏他:“哟,没想到老师眼中的乖乖好学生,年级第一的学霸竟然也会偷摸抽烟啊!”
然而,周鹤凛并未搭理她,将烟头扔地上,脚踩上去碾灭,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穿着夏天校服,上衣和裤子都有些短。
也就是那晚,她觉得周鹤凛并不像她认知中那样无趣呆板。
甚至,她觉得,骨子里,周鹤凛和她是同类。
手机的震动声,把姜颜衾从过去拉了回来。
她又抬头看了眼周鹤凛,“你手机响了。”
手机在他的裤袋里,一直震动,贴着他的身体,也贴着她的。
周鹤凛冷淡嗯了声,并未理会。
姜颜衾看着他的眼眸,视线又落在他唇上,好几处都破皮了,伤口很深,也很暧昧,她又附上去轻舔了下,跟着手探进男人的裤袋,将手机拿了出来。
她余光扫了眼来电,上面显示着林思怡三个字。
“是你亲亲未婚妻打来的,要接吗?”
虽然她是询问的口吻,但话说完,不等周鹤凛开口,她就已经按下了接听。
林思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鹤凛哥,你在那儿?”
听声音,林思怡很紧张,还夹杂着哭腔。
姜颜衾挑了下眉,将手机贴在男人耳边,但彼此的目光,却一直锁在对方的脸上。
她又低头去亲周鹤凛的下巴,手跟在在他身上使坏。
周鹤凛漆深的眼眸盯着她,看似平静,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又像是蕴着狂风暴雨,他嗓音低沉的问道:“有事?”
一听到周鹤凛的声音,林思怡哭的更凶了。
“鹤凛哥,我爸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要生他的气。”
今晚,周鹤凛去林家吃饭了,饭后,林思怡父亲将周鹤凛叫去书房谈了会儿事情,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思怡父亲拿东西砸了周鹤凛,淌了一脸的血。
周鹤凛离开,林思怡追了出来,但没追上,车已经开走了。
她不放心,又开车到了金御府,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等到周鹤凛回来。
刚开始打电话周鹤凛都没接,没想到这次竟然通了。
激动之余,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鹤凛:“这是我跟林董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男人闷哼了声。
姜颜衾咬了他一口,咬在喉结的位置,力道很重。
她咬完抬眸看着他,眼底有些怒气,又有些得意。
周鹤凛垂着眼眸盯着她会儿,手报复性掐了她一下,姜颜衾忍不住娇哼了声,这一声从这边传到了电话那端。
林思怡听到那声,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都忘了滚出来。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问:“鹤凛哥,你跟谁在一起?”
周鹤凛仍掐着姜颜衾,看着她的脸染上绯色,眼底染上欲念,嗓音依旧平稳克制,“没谁,明天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从姜颜衾手上夺了过来,扔到了一边。
翻身把姜颜衾压在了身下。
而此时身处金御府的林思怡,攥紧手机,身体如置身在冰窖里,全身的冷得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会听错的,周鹤凛身边有女人,而且刚才女人那声,又娇又媚,就连同身为女人的她,心头也忍不住紧了下。
林思怡呆立站了许久,回过身,眼底浸着湿润,她紧咬着唇,仰头望着上方刺目的水晶吊灯,将眼泪收了回去,最后脸上只剩冷然。
饶是早知道,周鹤凛身边可能有别的女人,她也装作不在意,只要他的心在她身上就行,可真的直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忍不了。
越是在意,越是忍不了。
林思怡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做件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
陆言欢和沈璨带着儿子,在沈家住了一周时间。
有沈陆在,老太太的注意力从老爷子身上转移了些,看着新生的孩子,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回到碧海一号第二天,江海市下了场雨,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即便月嫂给沈陆做好了保暖,但沈陆底子太弱,还是有些感冒。
起初不严重,症状很轻,月嫂对此类小问题很有经验,所以就没去医院。
但当天晚上沈陆开始发烧,最开始只是低烧,月嫂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方式,体温降了下来,但过了一两个小时,体温又上去了,且体温比之前还要高。
新生儿不会说话,身体不舒服,只能敞着嗓子嗷嗷的哭。
而沈陆每次哭起来都特别吓人,长大着嘴巴,脸先是胀的通红,跟着像是呼吸不了似的,脸色就开始转青。
陆言欢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着急得不行,恨不得代替沈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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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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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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