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初寒杀意浓,不速之客随风来。
“且听老衲一言。”
“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前仇生自无边狱,旧恨绵绵众生苦。抛却恶念善自生,福报随善悄自来。善恶到头终有报,仇恨不泯心难静。空心见性佛自来,相逢一笑泯恩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慧明禅师用佛经箴言劝解双方,但是双方似乎都不领情。欧阳少华不待慧明禅师话音落下,冷笑一声出言不逊。
“哼,慧明禅师,收回你的禅语,十年前的仇恨非是你禅语所能化解,这崆峒山便是一决仇恨之地,若要大战一场进可放马过来。”
欧阳少华挑衅之言一出,白玉郎朗声回应。
“飘香派,十年前尔等躲入秦岭侥幸躲过一劫,此番有崆峒派给尔等撑腰难道以为峨眉派会怕了不成,若战便战,我倒要看看十年之后尔等邪门歪道能成什么气候。”
欧阳少华与白玉郎各不相让,纷纷聊下狠话,可把飞虹子急坏了,崆峒派数年基业若是因为飘香几派与峨眉派的恩怨,将崆峒山变成血流之地,飞虹子会痛心疾首。故此不待慧明禅师再次开口,飞虹子当起了和事老。
“诸位莫要急着动手,且听我一言如何?”
众人一看是飞虹子出声,崆峒山乃是崆峒派之地,众人来到崆峒山,崆峒派也算尽了地主之谊。无论如何也得给崆峒派几分颜面,故而众人闻言皆不言语,静静听飞虹子有何话讲。
飞虹子冲着双方一抱拳,朗声道:“诸位来到崆峒山,不管是打擂也好,解决恩怨也罢,若将崆峒山变成血流成河,尸骸满地之所,飞某无颜面对师父,不如听我良言相劝,就以九场擂台胜负定下解决恩怨之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白玉郎闻言一愣,出言询问道:“九场胜负解决恩怨,还请飞虹子细细道来。”
“九场胜负之说便是飘香诸派一方与峨眉派一方各派九人出战,这九人并非随意挑选,而是包含三名掌门,三名门中长老,三名门中后辈。”
飞虹子话音一顿又道:“双方各出九人,按照相应辈分一战,不可以大欺小,并定好九场比武,率先胜出五场一方为胜,而输的一方需答应胜方,为胜方做三件事,而这三件事不得违背江湖侠义,不可乱杀无辜,不得欺师灭祖;若输者当场反悔,崆峒派自会助胜方一臂之力履行约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飞虹子折中解决恩怨之法令双方都颇为满意,毕竟若是当场开战,赢了还好说,一旦输了恐怕连崆峒山都下不去,会被胜者追杀得满山乱跑无处遁形。故而飘香几派与峨眉派纷纷点头应下。
慧明禅师见双方一场大战暂且压下,长眉微动,脸上露出喜色,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位施主暂休怒气,以胜负定恩怨,也是可喜可贺之事,老衲祈求众位施主比武之时,还是点到为止为好,胜负已分之后莫要杀生,多造杀孽于人于已都为不利,还是为子孙后代广积福报,老衲在此谢过诸位了。”
慧明禅师话音一落,飘香几派与峨眉派各自率领本方人马回去休息,今日生死擂台如此了结,刘长风与修鸿洲、海少星都觉太过仓促,若是能大战一场三人才是万分高兴。
刘长风、修鸿洲、海少星、李香茗四人跃下巨石回奔西台峰,丝毫不知飘香几派人群中有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四人,目光阴毒宛如夜枭阴冷,胆小之人见此目光,定会不寒而栗。
清风阵阵带来初秋寒意,刘长风四人回去尚早,修鸿洲提议打些野味来个篝火盛宴。
三壶竹叶酒,一只烤鹿,四人分坐两厢,举壶小酢,畅谈江湖之事。
“大哥,九场擂台胜负定乾坤,你如何看?”
“贤弟,依我看来,飞虹子之所以提出此法乃是为保崆峒派基业不得已而为之,但就怕方法虽好,若一方拒不遵守约定,那到头来免不了大战一场,还不如直接了当厮杀一场来得痛快,既能灭了邪门歪道邪气,日后江湖也能平静无事。”
修鸿洲话音一落,海少星接过话茬。
“修兄,海某觉得兄台之言差亦。”
“哦,有何不妥,讲在当面。”
“大战一场固然痛快,但崆峒派基业也将毁于一旦,崆峒派无有落脚之地,只会跟飘香诸派继续为祸江湖,到那时江湖只会更乱;以杀止乱并非上策,攻心为上方是解决之道。”
“另外飘香诸派与峨眉派剑拔弩张之时,不知修兄可曾注意各派掌门人脸色,海某当时偷眼观看各派掌门人脸色,欧阳少华与蒙破天、阴啸天、阴啸阳、袁金山之流面色通红,似乎颇想一战,跃跃欲试之心溢于言表。而飞虹子脸色焦躁,来回搓手,似乎举棋不定不愿参与其中。后来观其脸色红白交替,似乎想出解决之法,及时出头化解一场恶战。依此看来邪门歪道并非铁板一块,而江湖名门正派则是齐心协力,两相比较之下海某推测或许九场擂台胜负真能平息江湖恩怨,毕竟飘香、青城、东海、五岳诸门派皆是日暮西山,而峨眉与少林则是旭日初升,若无崆峒与昆仑鼎力相助,飘香诸门派无力对抗峨眉与少林。”
话锋一转又道:“如今崆峒派左右为难,似乎想要保持中立,如此一来,少了崆峒派一条臂膀,飘香诸门派即便不想承认擂台比武结果,也由不得他,最终还是由峨眉与少林主持江湖大局,飘香诸门派只能屈居下风,海某之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修兄多多包涵。”
修鸿洲闻言频频点头。
“海兄之言颇为有理,看来还是我疏于察言观色,只会鲁莽行事,我自罚一杯。”
修鸿洲一杯酒仰脖喝干,刘长风割下一块鹿肉,举在手中道:“两位兄台,刘某听罢二位之言真是茅塞顿开,不过我也有一事忧心忡忡,不知二位可曾猜出。”
“何事忧心不妨道来。”
“两位兄台,今日都曾见到梦七,可知梦七此人阴险无比,之前江湖上未曾听说有人使用七毒夺命针,可是梦七一到崆峒山,这七毒夺命针便荼毒江湖,可见此人阴险怪招层出不穷,万一在九场擂台之中,再给邪门歪道一些阴险毒辣暗器助其取胜,那可是大大不妙,两位兄台可曾想到此处。”
刘长风一言惊得修鸿洲与海少星脸色一变,修鸿洲急忙问道:“那依贤弟之见,该如何防范于未然。”
“这个……这个……小弟……也一时半会想不出对策,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临时提醒了。”
海少星忽而一拍掌道:“二位,要不今夜我等便求见峨眉掌门将梦七之事如数告知。”
修鸿洲微微摇头道:“不妥不妥,梦七阴谋如何尚未得知,见到峨眉掌门如何自圆其说,岂不是自找没趣,我看还是听贤弟之言,到时再提醒不迟。”
刘长风与修鸿洲等人围着篝火畅所欲言之时,丝毫不知七名黑衣人悄悄来至房顶。其中一人看着刘长风暗中冷冷一笑。
“刘长风,你我从安西都护府斗到如今,多次未能将你小命拿下,今夜趁着暗杀修鸿洲,夺回七毒夺命针之机,一并将你之命带走,免得你再次坏我好事。”
夜风渐起,山林荡起阵阵绿涛,层层叠叠叶浪随风涌起,惊走虫鸣合奏,吹得乌云遮月,繁星暗淡。风中凉意越来越浓,令得围坐篝火旁的刘长风四人忽觉后背凉风阵阵,寒意袭身。
李香茗虽是习武之人,但体质略差,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修鸿洲怕其感染风寒,急忙给其披上长袍,并将其送回房中安歇。修鸿洲一走,刘长风与海少星忽觉人少无趣,便也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安寝。
刘长风躺在床榻之上,忽觉心中不安,右眼皮狂跳,打坐片刻依然心绪不宁。
“难道今夜有事不成。”
刘长风眼眸微微一转,眉毛一挑,跳下床榻,将五色宝刀抱在怀中,藏身床下静听房外风声。
刘长风躲入床下之际,修鸿洲与李香茗相拥而眠,李香茗本有亲近之意,但修鸿洲忽感意兴阑珊,便断言拒绝。修鸿洲此举算是救了二人一命,不然一旦房中行事,再遇上歹人行刺那可是忙中出乱,会身陷险境甚至有丧命之忧。
若论睡姿最为怪异当属海少星,江湖中人一般和衣而卧,而海少星则是抱剑靠墙倒立而眠,且睁着双目,若有人进房会被其怪异睡姿吓得半死。
夜风渐寒,林涛狂涌,树叶哗哗作响,加之偶尔传来几声夜枭啼叫,无形之中平添几分萧杀之气。
子时来临之际,七名黑衣人轻飘飘跃下房顶,其中个头最为矮小之人用手左右一指,四人高抬脚轻落足慢慢靠近修鸿洲与李香茗所住左厢房,另外二人悄悄接近海少星所在右厢房。矮小黑衣人瞪着一对鼠目,直奔刘长风所住正房而来。
一截雪亮刀刃伸进门缝,慢慢挑开门栓,随后矮小黑衣人蹑足潜踪悄然无声进房,挪到床榻之前刀刃一挑被褥,发觉床上无人,正惊疑不定之时,床下突起一道刀风直奔双脚。
黑衣人使个“豹上树”一蹦多高,单手抓房梁低头一看,刘长风从床下滚出,单手擎刀丁字步一站,冷喝一声:“梁上君子下来吧!刘某恭候多时了。”
黑衣人见行刺之事败露,不惊反笑道:“嘿嘿,刘长风,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功夫见涨,既然被你发现,咱俩就院里比划一下,若不敢来,趁早滚出崆峒山。”
黑衣人话音未落,身形一闪飘然出房,院中一站静待刘长风。而刘长风也是艺高人胆大,先是一条长凳扔出房门,人随后窜出。
落足之处恰好在黑衣人对面,单手一指。
“梦七,别遮遮掩掩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今夜星月暗淡,阎王爷殿内尚缺恶人当差,我一刀结果了你,送你去阴曹地府当差。”
“嘿嘿,黄口小儿刘长风,你休逞口舌之利,还是手下见真章吧!功夫不济者才可下去找阎王爷,看刀。”
梦七跨步近身,刀走上路,一招“大鹏展翅”挑向咽喉;刀光一闪之际,刘长风上步欺身使个“金龙出洞”刀刃一撩,刀尖斜刺腕门。
梦七道声:来得好。弓步斜身,收腕换式,刀走中路,来个“仙人指路”直取胸腹。人影一闪,刘长风迅捷行步转身,使个“盘龙吐信”转身反劈,刀风横扫一面。んτΤΡS://Www.sndswx.com/
刀风一起,梦七盖步一绕,刀走下盘,突然一挑,使个“丹凤朝阳”叩问应手。刀路一变刘长风眼角余光一扫,已然看清路数,心里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看我来个一招五式。
刘长风一个盘步闪身,刀虚走中路,突然翻腕变招,使出一招“怒杀五关”此招含有五连式“盘身后扫”,“钳步标刀”,“转身拖刀”,“犀牛望月”,“转身抽撩。”
一招五式一气呵成,刀光连闪,惊得梦七额头出汗,暗道一声:哎呦,没看出来,刘长风这个臭小子,刀法精湛,连我都有些吃不消,看来不使出绝招还真拿不下他。
思及此处,梦七刷拉刀法一变,屈膝矮身刀走下路,使个“乌龙摆尾”连扫下盘,连出四刀,扫向双腿,大有先颇下盘再取性命之势。
刀风及腿,刘长风微微皱眉,暗道一声:无耻之徒,连刀法也是如此龌龊不堪,看我如何破之。
刘长风后撤一步,双足点地纵身而起,一跃掠过梦七头顶,施展“龙腾虎跃”一招六式。人在空中,刀往后走,先是“反手单花”,身形一转,再来“流星双花”,梦七举刀一架,刘长风突然撤力,来个借力一翻,身形一翻,一个“鹞子翻身”翻到梦七身后,刀往后扎使个“反手背花”,梦七使个“苏秦背剑”一挡,刘长风借力打力,刀刃一碰之际,借力腾空一翻,恰好来至梦七头顶,刀往下走来个“飞鹰摘花”;梦七横步闪身,刘长风身形一落,刀往上挑,使个“妙手颈花”,梦七单刀一架,刘长风双足一沾地迅捷垫步飞身使个“双鬼拍门”刀走上路连劈面门。
刘长风迅捷如风将一招六式施展,攻的梦七手忙脚乱,单刀一横架住“双鬼拍门”连劈刀势,忙中出错忘却刘长风掌中之刀乃是宝刀,之前招架一碰即收,不敢与五色宝刀硬碰硬,而这一架由于匆忙使力一猛,硬碰五色宝刀,只听“苍凉”一声,掌中柳叶刀被五色宝刀削为两断。
“哎呀。”
梦七怪叫一声,抖手一甩,将半截柳叶刀当成暗器甩向刘长风。趁着刘长风格挡之际,使个“踏花分叶”一跃上房,将食指与中指放入口中打个口哨。
“嘘。”
口哨之声未落,左右厢房窜出六名黑衣人,六名黑衣人抖手打出暗器,将修鸿洲、海少星、李香茗三人逼得不敢出房。
“盒子并肩子,风紧扯呼。”
梦七用江湖黑话招呼一声,六名黑衣人纷纷跃上房顶,紧随梦七窜房越脊,跃入山林逃之夭夭。
刘长风手握五色宝刀有心欲追,但转念一想:穷寇莫追,以防有诈。狠狠一跺脚,暗骂一声:梦七狗贼,算尔等跑得快,待来日必找尔等清算今夜行刺之账。
刘长风愤愤不平之际,修鸿洲、海少星、李香茗纷纷窜出厢房,来至近前沉声询问刺客之事。
“不瞒三位,行刺之人我已认出乃是梦七,只不过此撩蒙面不敢承认而已。”
“哦,贤弟竟然认出一人真是眼力颇佳,而为兄实在惭愧,睡得太死,刺客入房都为察觉,若不是香茗及时提醒,险些着了刺客的道。”
修鸿洲话音一落,海少星哈哈一笑道:“哈哈,三位,真是说来可笑,刺客入房被我睡姿吓了一跳,碰撞桌椅发出声音将我惊醒。”
刘长风闻言一愣,瞪大双眸上下打量海少星,疑惑问道:“海兄是何睡姿,可否让我一观。”
“诸位请随我来。”
海少星大步流星回房,刘长风三人紧随其后,海少星抱剑倒立靠墙将其睡姿一摆,惊得刘长风三人惊讶瞪目,如此睡姿真是头一回见,夜入房中见此睡姿搁谁都会大吃一惊,最为关键之处在于那有人睡觉之时还睁着眼睛,真是闻所未闻。
“啊呀!真是吓死奴家了。”
李香茗捂嘴娇呼,手捂胸口宛如受惊小鹿。刘长风微微颔首,修鸿洲一竖大拇指称赞海少星古怪睡姿。刺客虽走,但四人困意荡然无存,索性捡些树枝干柴,继续烤火吃肉,饮酒畅聊打发起风之夜。
梦七一行人行刺失利,回到飘香派住所,免不了相互埋怨。梦七一瞪鼠目,厉喝一声:尔等闭嘴,行刺之时千般叮嘱,先用迷香熏晕房内之人,再动手杀人,可尔等到了房外,为何不用迷香,直接进屋行刺。
其中一名黑衣人(郭彦森)扯下蒙面巾,诉苦道:“师兄,并非我等不听叮嘱,而是另有蹊跷,容我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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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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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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