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错节派系多,大刀阔斧整官场。
孙广臣仰天长叹声中,一匹快马风尘仆仆赶到安西都护府,马上军卒滚鞍落马,手拿信件高声喊道:“钦差大人加急信函,速速让开,呈给李大人亲启。”
喊声未落,守门官兵纷纷让开,军卒一路小跑来到公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启禀李大人,在下奉钦差大人之命,送加急信函给李大人,请李大人亲启。”
李靖闻言微微点头。
“把信函呈上来。”
守门校尉大步流星走到军卒近前接过信函呈给李靖。李靖展开信函一看,越看越是心惊,脸上神色忽而愤怒如火,忽而阴云密布,看至最后把信往桌上一拍,怒声连连。
“屯田本是为边关战事危机之时所用,而这些军中将领不思为国分忧,反而趁此机会大肆侵占良田,令百姓苦不堪言,真是该杀……”
李靖怒声一落,看着下跪军卒朗声道:“秦州信使,你回去给徐大人带话,就说本帅明日就带亲兵赶往秦州,请徐大人稍候几日,待本帅到了秦州再议孙广臣与吴风等官吏占田之事。”
“遵命。”
军卒答应一声,快步离开安西都护府上马而去。待军卒走后,李靖召来王庭州嘱咐一番,随后召集亲兵准备一下明日出发赶奔秦州。
风去沙来,卷起沙潮翻滚层层叠叠流向远方,天地间一支骑兵迎着风沙前行,马蹄声声响彻黄沙大漠,盔明甲亮闪烁耀眼光华。
这支骑兵一路向东,半路转向南,风尘仆仆赶路,三日之后到达秦州。
这支骑兵进城之后,李靖一声令下,所有骑兵进拽缰绳令战马放慢免得伤到无辜行人。待李靖带领亲兵到了秦州府衙,高文浩才得知李靖到了,慌得高文浩脸色通红,急忙命人更衣出府迎接。
高文浩到了府门外,李靖早已来到客厅与徐凌风相见,徐凌风一见李靖,连忙作揖施礼,李靖还礼之后,二人开门见山直舒心意。
李靖听罢徐凌风言词之后,眉头一皱,脸色略显尴尬,喟叹一声。
“徐大人,不瞒你说,令府兵开田以备战时粮草之需,确实是老夫下令。”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老夫并未授意府兵可以霸占良田,秦州之事,老夫确有失察之罪,徐大人奏章之上可实情上奏,老夫愿领罪责。”
徐凌风闻听此言脸色微红连忙施礼,和颜悦色道:“李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令本官深感佩服,但本官深知李大人为国操劳,可谓是鞠躬尽瘁,这微末过失若是也算在李大人身上,真令本官汗颜。”
话锋一转又道:“实不相瞒,本官千里迢迢送信邀李大人来秦州相见,本意是化解此事,属下所犯之罪就当由属下担责,不该算在李大人身上,这才是本官之意,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靖闻言哈哈一笑。
“徐大人,你查长孙顺德一案之时,老夫就知徐大人乃是当世清官,可是秦州占地一案,徐大人顾念老夫,不想牵连老夫,恐怕难随徐大人之意,要知陇右官场派系林立,徐大人所抓官吏与朝中大臣紧密相连,老夫想置身事外哪是难上加难啊!”
李靖话音一落,徐凌风闭目沉思片刻,忽而挣目言道:“李大人,陇右官场为何如此多派系,可否一一道来,本官也可对症下药医治官场乱象。”
李靖闻言长叹一声,语气低沉道:“徐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陇右道本是太宗皇帝派兵攻打突厥打下的疆土,陇右道也是边关前线,但也成了朝中大臣的亲戚建功立业的沃土,不少朝中大臣的亲戚都到这边关之地,或任将领,或为文官,都来陇右道巧立军功,做为升迁阶梯。”
“就拿孙广臣来说,其是御史梦少卿的表侄,而吴风则是工部侍郎吴志飞的远房表弟,就连哪高云山都是兵部侍郎楼占军的门生,你说这层层叠叠关系该如何捋清啊!”
徐凌风闻听此言微微一愣,其万万没想到这三人竟然与长孙无忌一党都有关联,此事若处理不周全,恐怕后患无穷……。
徐凌风思来想去,愁绪万千,令其颇为头疼。就在徐凌风思绪烦乱之时,忽见一仆人在院内劈木头,利斧一落,木头分为两半。
目睹此景,徐凌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快刀斩乱麻,遇事需果决。想到此处,徐凌风眼前一亮,面带笑容。
“李大人,本官想到解决之法。”
李靖闻言略带惊喜问道:“徐大人,请速速道来。”
“快刀斩乱麻,犯事官吏其身后有何靠山与我何干,一律按唐律定罪量刑;朝中大臣说三道四随他说去,本官秉公执法,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圣上知晓也会自有诀断;李大人虽有此案有些关联,但李大人之令乃是利国利民好意,属下行事偏差与李大人毫无关系,本官会在奏折上为大人开脱,圣上乃是当世明君,看了奏折自有公断,李大人且放宽心……”
李靖闻听此言微微点头,手捋须髯微微一笑。
“徐大人身为钦差大臣,如此明事理,处事公断,令老夫颇为欣慰,此案就按徐大人之意处理。”
话锋一转:“不过,徐大人的奏折还需早日送到京城,免得被奸佞小人陷害。”
“多谢李大人提醒,本官谨记。”
“……”
徐凌风与李靖言谈十分投机,正谈之时,守门军卒禀报高文浩求见。徐凌风与李靖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请高大人进厅一叙。”
徐凌风话音一落,守门军卒传下口信,高文浩正正官帽,整理官服,迈着方步入厅而来。
三人见面彼此寒暄几句,高文浩便言道,已到午时,其摆下宴席请二位大人一同赴宴边吃边聊。
徐凌风望着李靖,以眼传神征求李靖心意,李靖含笑点头同意,徐凌风借坡下驴,也是欣然同意。
徐凌风与李靖、高文浩三人入席之后,高文浩频频敬酒阿谀奉承,巴结之意不言自明。徐凌风对此是不屑一顾,而李靖颇为圆滑,巧妙出言应对,不失风度而又虚与委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话入正题,高文浩嘴角微微上扬奸笑道:“徐大人,李大人,请恕在下直言,孙广臣与吴风三人背后都有朝中重臣为靠山,一旦真将三人依律定罪,恐怕徐大人回京之后要遭朝臣非议,李大人恐遭连累,被御史参上一本,后果难以预料啊!……”
高文浩话音一落,徐凌风正言厉色回道:“为官者,上为朝廷分忧解难,下为黎民百姓苍生造福,若都如高大人这般瞻前顾后,唯唯诺诺,日后如何能造福一方百姓。”
话锋一转:“今日李大人在此,我正要问问高大人,沈全福良田被占一案,足足打了两年官司,为何上至秦州府,下至江武县,都未能给沈全福一个公道,高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可要为民做主啊!……”
徐凌风一番话说得高文浩面红耳赤,低头不语,良久才抬头言道。
“徐大人言之有理,下官在官场多年,看遍官场黑暗,为保自身,难免与之同流合污,沈全福一案,本官惧怕孙广臣三人背后靠山,迟迟不敢结案,下官有失职之罪,还请徐大人按律处置下官,下官愿回乡思过。”
看着高文浩面色通红,眼泪横流。李靖见之有些于心不忍,低声劝了徐凌风几句。徐凌风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高大人,我且问你,除了秦州府,其它陇右州府是否都如此办案行事。”
“这个……请恕下官直言,很多州府皆有朝中大臣亲戚在此为官,办案行事大同小异,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之理,各个州府皆是心知肚明,若要整顿官场,恐怕颇为不易啊!”
听着高文浩之言,徐凌风面沉似水,眼珠转了片刻,想到一计,随后徐凌风下令,派快马传令,命陇右各州府知县、各镇刺史、都护、都督、司马于三日后赶到秦州。徐凌风要举办一个陇右百官盛会。
上百快马奔出秦州,消息不胫而走,陇右官场迎来一场盛会,这盛会是好是坏不得而知,不过军中都督,首要文官都接到令件,快马加鞭赶来。正在练功的刘梦龙接到杨月生信函,也是不敢耽搁,顶盔戴甲率领鹏腕里、贺芒、姚子忠、邱光勇四将及三百亲兵风风火火赶往秦州。
一望无际的黄沙大漠,放眼望去遍地金沙铺地,金光灿灿好不刺眼,大风吹过金沙层层翻滚,空中无飞鸟,沙海无走兽,真是荒凉孤寂渺无人烟。
然而就在信使快马传达钦差大人令件之后。大漠之中马蹄阵阵,烟尘滚滚。烟尘之中上百匹战马齐头并进,卷起阵阵马后沙尘遮天蔽日好不壮观。
上百匹战马带起的沙尘未落,后面又是马蹄声大做,又有一支骑兵掠过,荒凉沙海难得迎来如此多支骑兵经过,给沙海带来淡淡人气,平添活跃气氛。
这些骑兵都来自安西都护府及其下属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各镇都督接到命令都带兵急急赶路,争取三日之内赶到秦州。
沙海之中,刘梦龙这支骑兵格外引人注目,别的藩镇骑兵都是轻装简从,而刘梦龙偏偏下令给战马披上甲胄,显得与众不同,令人注目。
“将军,为何突发奇想给战马披上甲胄。”
鹏腕里不解问道。
“鹏兄,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给战马披甲,就是给钦差大人看看,安西都护府麾下先锋营的骑兵乃是一支精锐之师,让钦差大人看的满意,上奏朝廷之后,弟兄们还能得些赏赐。”
听着刘梦龙之言,贺芒眉头一皱,略带疑惑问道:“将军,恕我直言,这位钦差大人听说是个清官,其若是不懂军务,将军岂不是白费心机。”
刘梦龙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贺兄言之有理,我这次去不光是显示军威,更为重要的是见见红袖妹妹,听说红袖妹妹跟着林海霞武艺大有长进,我这次借着参加百官盛会,正好见见红袖妹妹,一解相思之苦。”
贺芒闻言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响才道:“将军,临来之时,军师明我带给你四句箴言,请将军依言而行,不然的话,莫怪属下以下犯上,把将军绑回焉耆镇。”
刘梦龙闻言一愣,侧头看着贺芒慎重道:“军师既然让贺兄带话,还请贺兄道来,刘某必会遵从军师之言。”
贺芒闻言微喜,朗声开口。
“官场之事笑莫开;逢人遇事莫动气;以和为贵留退路;来日方长见分晓。”
贺芒话音一落,刘梦龙脑筋急转陷入沉思,其万万没想到杨月生的箴言会是这四句,句中深意刘梦龙能猜个一知半解,不过就是想不明白,自己会为何事与人起了争执,这点令刘梦龙百思不得其解。蜀南文学
带着深深疑惑,刘梦龙一行人三日之后来到秦州,望着秦州高大巍峨城墙,垛口上林立的虎豹军旗。
虎豹军旗随风飘扬,来回摆动,恍如刘梦龙此刻的心情,既满怀激动又有些微微担心,真是令人忧愁难解啊!
“将军进城吧!莫要误了时辰。”
一声提醒将刘梦龙从忧愁中唤醒,看看城头,刘梦龙打马扬鞭,朗声开口。
“众军听令,随我进城。”
刘梦龙率兵入城,到了府衙门外自有官兵引领亲兵去军营休息,而刘梦龙带着贺芒四人大步流星走进府衙,一路上满眼的花团锦簇,小桥流水,假山古树,回廊蜿蜒,雕梁画栋,古朴雅致令人赏心悦目。
但这些古朴景致在刘梦龙眼中不值一提,见过了北天竺王宫的富丽堂皇,再美的景致摆设也引不起刘梦龙的兴致,其就想着早日见到王红袖,询问一下这些年妹妹过得可好。
穿宅过院,走过回廊,刘梦龙一行人来到府衙正厅门外。迈过门槛,眼前是人满为患,陇右道各州府的文官武将齐聚一堂,院内无路可走。
刘梦龙一使眼色,鹏腕里与姚子忠、邱光勇三人在前面开路,鹏腕里三人嘴上喊着“诸位兄台借过”但手上运着暗劲,轻推淡挤中悄无踪迹推开一条路,刘梦龙跟在后面来到厅堂。
抬头一看堂正中端坐着两位大人,侧首坐着的正是花白胡须的李靖,正首坐着一位四方脸堂,浓眉大眼的官吏。
一看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脑筋一转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杨月生挂在自家府邸正堂的画上之人。今日得见真人,真是心生疑惑,此人与王庭州及梦子舟是何关系,看来我要想方设法打听清楚。
刘梦龙看着徐凌风与李靖二人之时,二人也早已看到了刘梦龙,徐凌风打眼一看刘梦龙,活脱脱就是梦子舟再世,那个鼻子,那个眼,剑眉星目,脸颊上浅浅酒窝,太像梦子舟了。
看着刘梦龙想起梦子舟,徐凌风眼圈一红,眼泪在眼圈打转,泪光莹莹晶莹闪亮。幸亏刘福在一旁低声提醒,徐凌风才堪堪止住眼泪,压下悲伤情绪,语带略微悲咽之声问道。
“堂下何人。”
“回禀钦差大人,末将官拜安西四镇之一焉耆都督,宁远将军刘梦龙是也。”
徐凌风闻言微微点头。
“退到一旁。”
刘梦龙深施一礼,往边上一站,贺芒四人站在身后。徐凌风再次出声问道。
“高大人,还有哪州官吏未到,过了午时三刻三日之期已到,迟来官吏府外等候,本官自有发落。”
高文浩一听,赶紧出列拿着陇右官吏名册挨个询问一遍,看哪州官吏未到,好禀报徐凌风。
察看一圈,高文浩对了一遍官名册,发觉少了一人,此人乃是长孙顺德外甥长孙庆忌。长孙一族在京城可谓是权势滔天,自己可万万得罪不起,是据实禀报还是悄悄隐瞒下来,高文浩内心犹豫不决,片刻工夫做出决定。
“启禀钦差大人,所有官吏俱已到齐,名册奉上。”
高文浩呈上名册,徐凌风接过名册放在案头,翻开名册一一点名。
“安西都护府都护王庭州。”
“下官在。”
“疏勒都督府都督陆霄鹏。”
“末将在。”
“……”
徐凌风对着名册挨个点名,当点到肃州刺史长孙庆忌之名时连叫三声无人应答。徐凌风瞬间脸就沉下来了。
“高大人何在。”
高文浩闻声吓得脸色苍白出列,连连作揖。
“回禀……钦差……大人,下官……在……”
徐凌风面沉似水,语气低沉问道:“高大人,适才我问你众官是否到齐,你说俱已到齐,长孙无忌未到这是为何?”
高文浩此时无言以对,脸上冷汗直流,嘴唇哆嗦半刻一声未出。徐凌风正待出言质问。厅外传来傲然声音。
“钦差大人,不必责难高大人,长孙庆忌到了……”
随着声音走进一名身高七尺,面白如玉,斜眉细眼的青年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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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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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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