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刑之下吐真言,牵扯四方风云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密报吴卿窝藏朝廷要犯,今令张爱卿率兵搜府,望吴卿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自交要犯并负荆请罪,朕或许看在吴卿往日劳苦功高份上,饶尔一次,钦此。”
听罢圣旨,吴志飞楞了半响,其有心按圣意交出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免去吴府一场祸事,又有心担心交出要犯之后,给其定个窝藏之罪。
吴志飞深思熟虑之时,其妻白氏听闻圣旨忽生奇异想法。
只见白氏跪爬几步在其耳边低声言道:“郎君,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万一圣意忽变,交出要犯之后定郎君一个窝藏之罪,哪郎君可就百口莫辩,不如暂且一口咬定,要犯不在府中,待御林军一退,将要犯送出府邸,再告之刑部拿人,如此一来郎君便可既得功劳,又能置身事外,妾意如此望郎君三思。”
回味白氏之言,吴志飞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知不觉之中钻了牛角尖,手捧圣旨坚决否认窝藏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任张亮如何询问就是一口咬定吴府并无朝廷要犯。
张亮一看吴志飞如此,心里暗想:好你个吴志飞,仗着长孙无忌给你撑腰,连圣意都不予理睬,好,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日搜出要犯,看你有何话讲。
张亮点手唤过马校尉,命其带领一队人马火速赶往后院假山。马校尉躬身领命,率人快步而去。
张亮回首看着吴志飞,冷冷一笑道:“吴公,尔一言不发便想应付了事,可知圣旨乃是圣意,圣意对尔宽大为怀,尔不思悔改,一场祸事即将大难临头,哼……”
吴志飞看着马校尉一行人背影,心里颇有些忐忑,希翼御林军搜不到楼占军二人,又担心御林军搜出楼占军二人之后,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马校尉一行人背影逐渐模糊不清,吴志飞之心也随之飞上高空举棋不定。御林军搜府那是不管不顾,见屋便进,见物便掀,把个偌大吴府弄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吴府管家吴福双手紧握恨得牙根痒痒,心里将御林军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吴福心里骂着,脚步跟随军卒,看军卒要搜到何时。
吴福跟到后院,一眼瞧见马校尉人正围着假山转圈,边转边摸嘴里还念念有词。
吴福不敢凑近偷听,但看着马校尉一行人始终围着假山,其可有些后怕。吴福心里清楚,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就在假山下密室之内,开启机关则在山腰处,一块巴掌大小四四方方凹下之石,伸手一按假山便两边分开,露出一条暗道,顺着暗道下行百级台阶,便可看到密室之门。
“莫要摸到开启之石,佛祖保佑……”
吴福心里一劲念佛,脸色通红,冷汗顺着额角两鬓不住流淌,双腿微颤哆哆嗦嗦,哆嗦之中连带上身也随着双腿颤抖起来。
马校尉以手摸石之际,身旁军卒突然手肘一碰其右臂。马文博一惊之余以目问询,军卒冲着吴福方位一使眼色。
马校尉顺着军卒眼神望去,只见不远处吴福浑身哆嗦,脸上淌汗。马校尉凝视吴福片刻,脑中灵光一闪。
“吴府管家对假山如此紧张,看来假山必有蹊跷,不过当务之急需先找出开启机关之石,不然便将一无所获。”
思及此处,马校尉朗声下令。
“诸位军卒听着,速速用兵刃挨盘敲打假山,找出机关所在。”
此令一下,吴福十分焦急,浑身抖得幅度加大,几乎摔倒在地,若不是身旁有两名仆人搀扶,吴福恐将昏倒在地。
一阵紧锣密鼓敲打之声响彻后院,吴府家眷听得人心惶惶,而密室之内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却在借酒浇愁。
“阿郎,如今朝廷通缉你我,今后该何去何从啊!”
楼占军长叹一声:“唉,终日打雁一着不慎被雁啄了双目,老夫万万没料到刘长风早有防备,关键之时反戈一击令老夫落入陷阱。”
楼占军狠狠一蹲酒杯,怒声道:“更为可气的是,昔日同为一党的长孙老匹夫,竟然见死不救,令老夫落得如此下场,唉,真是遇人不淑啊!……”
“阿郎,别回忆过往了,眼下如何躲过此劫才是重中之重。”
楼占军挥手摔碎酒杯仰天惨笑四声。
“哈哈哈哈,如今人为刀俎,我为
鱼肉,身如浮萍随波逐流,今后如何全看天意,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韩玉柱闻言头垂桌案无言以对,其心中颇为懊悔,早知如此何必跟随楼占军做下谋刺之事,不如一走了之落得清净。
韩玉柱暗自埋怨楼占军,但又不敢明言,只能将怨恨化做酒水一并饮下,喝得酩酊大醉得过且过。
韩玉柱醉的不醒人事之际,楼占军斜靠椅背仰望房粱怔怔出神,双目微睁似闭似睡非睡,房内沉寂无声。
就在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静默无声之时,马校尉已然带领军卒敲遍假山终于寻到开启机关之石。
“隆隆……”声响之中,假山缓缓分开,正中地面露出一个暗道洞口。
“朝廷要犯就在下面,随我进洞拿人。”
马校尉双目放光兴奋不已,右手一挥,六名军卒鱼贯而入,马校尉紧随其后,其余军卒跟在身后下洞。
马文博刚入洞口,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马文博回头一问。
“何声?”
“吴府管家昏倒了。”
马校尉言冷冷一笑。
“多行不义必自毙,灾难临头昏何用。”
马校尉与众军卒一路拾阶而下,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将二人五花大绑之后带至厅堂。
马校尉一进厅堂,放眼望去,张亮与吴志飞皆在堂上,众军卒分列两厢,手握刀柄杀气腾腾。
“吴公,你还有何话说?”
张亮用手指着楼占军与韩玉柱二人冷冷质问。
吴志飞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浑身哆嗦半响吐一出一字。
“来人,将吴公带走,马校尉与张校尉两率领两队人马封锁吴府,不得任何人进出吴府。”
“喏。”
张亮大袖一挥,在御林军簇拥中回奔刑部,吴志飞与楼占军、韩玉柱三人被押上囚车,众军卒护卫囚车一路紧随。
吴志飞身在囚车眼望四周是后悔莫及,目光望向楼占军,二人目光对视,皆是面带愧色无言以对。
囚车上路之时,吴府已是一片哭声,夫人白氏跪地痛哭久久不起,众仆人及丫鬟陪着落泪不知是真哭还是假意。
马校尉与张校尉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下令上百名军卒守好吴府前后大门及角门,便自顾而去。
吴府被封之时,刘长风与贺芒、陆凯三人在府外远远观望。
“陆兄,楼占军藏身之处可是你泄露给刑部。”
陆凯故作高深微微一笑。
“是也非也,天机不可泄露。”
“陆兄,你怎么也学牛鼻子老道,阴阳怪气,不可理喻。”
“将军,非是属下故弄玄虚,而是将军知之越少,离祸事也相之远亦。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而知之者罪无可恕。”
刘长风问不出所以然来,闭口不言。贺芒凝视吴府半响忽而言道:“阿郎请看,吴府出来大队人马,队伍中还有三辆囚车,看来军师计谋是天衣无缝,不如暂且回去,等候丐帮消息,好做下一步安排。”
“如此甚好。”
刘长风点头应允,扔下一块碎银,与贺芒二人回营而去。刘长风三人回营不过半日光景,吴府查封,吴志飞窝藏朝廷要犯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吴志飞一被抓,与其关系密切的荥阳郑氏可是坐卧不安,郑氏赴京之人郑恩铭速派手下去吴府打探消息毫无所获。郑恩铭急忙连夜登门拜访张府,欲从张亮口中打探一二,谁知张亮早有防备来个闭门谢客。
郑恩铭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在望海楼摆下酒席宴请刑部郎中郭文江,希翼从起口中探听虚实,也好早做准备,免遭池鱼之祸。
“郭郎中,这是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唉,郑郎,初次见面,本官岂能收此薄礼,还请收回。”
“郭郎中不必过谦,区区薄礼乃是在下一点敬意,若是不收,在下颜面何存,还请务必收下,给在下一丝薄面。”
“这个……这个……本官就勉为其难暂且收下。”
郭文江收下精雕玉刻翡翠凤凰,郑恩铭心里一亮,借着谈话之机,不知不觉聊到吴志飞窝藏楼占军一案。
郭文江酒意上头,毫无顾忌说起此案。
“郑郎不瞒你说,吴志飞与楼占军三人被刑部拿下之后,并未关押在刑部,而是送到大理寺,由萧大人与张大人共审此案。”
“吴志飞与楼占军三人可曾招供。”
“这个……本官也不得而知。”
“郭郎中,可否打探一下案情进展如何?在下必有厚报。”
“那本官就暂且一试,若有消息,再来告知。”
“多谢多谢。”
郑恩铭端起酒杯继续与郭文江开怀畅饮之时,却不知韩玉柱正被夹刑折磨得死去活来。
“啊啊……啊啊……疼……疼……疼死我也……”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公堂,萧瑀与张亮对视一眼,张亮微微点头,单手往下一拍,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萧瑀一见张亮眼神,已然猜出张亮心生狠意,韩玉柱若再不招,接下来竹书夹身、割舌、杖杀、仙人桥、茄侉子……诸多酷刑。
萧瑀眼中闪过不忍之色,看向韩玉柱语气严厉道:“韩玉柱,尔可听好了,夹刑不过是大理寺一般刑具,接下来尚有更重大理寺刑房十二道菜,尔若不招,便让尔一一尝个遍,劝尔莫要不识好歹,速速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萧瑀此言一出,韩玉柱听得头皮发麻,脸色吓得煞白,而张亮则是颇为不满撇了萧瑀一眼,暗道一声:我欲用竹书夹身逼出口供,尔多此一举提醒做甚。
张亮看着韩玉柱正欲开口换个刑具,谁知韩玉柱也是明事理之人,一听萧瑀之言,便知接下来的刑具会更加残酷,其也不傻,连忙开口。
“小人愿招,还请暂撤刑具。”
“撤去夹棍,让其招供。”
两旁官差撤去夹棍,韩玉柱趴在地上缓了片刻,才哆哆嗦嗦道出其是受楼占军指使在刘长风酒菜之中下毒,意图毒死刘长风。若刘长风不碰酒菜,便让刺客扮成歌姬借着敬酒之机刺杀。刺杀失利之后二人躲入吴府的一切经过,连带着将长孙无忌府上管家孙福一并供出。
韩玉柱这一招供不要紧,两位主审官吃了一惊,此案牵扯到长孙无忌府上之人,这案子可就非比一般了。
退堂之后,张亮与萧瑀二人借着偏厅品茶,各吐心中之言。
“萧公,此案涉及太师府,依本官之见,不如略改供词,让太师府与本案无关,圣上面前也好进言,不知萧公意下如何?”
萧瑀闻言面沉似水,浓眉一扬,语气严厉道:“张公,你我身为朝廷命官,理当秉公办案,岂能看在太师是皇亲国戚面上,就有失偏颇,令太师府之人逍遥法外,失了法度,如何对得起圣上,张公当一视同仁,涉及此案之人一律治罪不可姑息养奸。”
张亮一听萧瑀之言,深知萧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令其改变心意那是万万不能,只好退而求其次,婉言相劝道:“萧公,既然秉公办案,那便请萧公来审孙福及楼占军三人,本官一旁相助如何?”
“张公相助老夫是求之不得,不过张公先将孙福带到堂上,老夫方可审案,张公可愿去长孙府走上一趟。”
“本官愿往。”
张亮见萧瑀答应主审此案,心里暗乐:终于把烫手山芋送出,楼占军与吴志飞皆是长孙无忌一党,孙福是长孙府上管家,以上三人由萧瑀来审,自己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张亮觉得占了便宜实则不然,萧瑀也是老谋深算之人。萧瑀见张亮有袒护长孙无忌一党之嫌,故意揽下主审之责,但也将抓捕孙福到案一事推给张亮,让张亮也休想清闲自在。
张亮一听什么,让我带人抓孙福到案,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长孙无忌乃是皇亲国戚谁敢得罪,如今令我去府上抓人,这可真是难煞本官。
张亮略有不满,但又不得不做。张亮皱着眉头上轿,到了长孙无忌府前,刚欲上前叩打门环。
“吱呀”一响,从府内走出五名下人,看五人穿着打扮,正中之人一身绫罗绸缎必是管家无疑,而另外四人穿得紫色长袍,头戴六棱壮士帽,不猜便知是府中仆人,若是刘长风在此,必会一眼认出身着绫罗绸缎之人便是孙福。
双方一打照面皆是一惊。张亮率先拱礼作揖。
“在下乃是刑部尚书张亮是也,今日初登贵府,并无打扰之意,乃为通传孙福到堂上问话,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正中之人闻言面色一变,转身回府,另外四人脸色一惊之余,急忙返回府内关门上拴令张亮一行人吃了闭门羹。若是罪臣府邸,张亮定会令人撞开大门,闯入抓人。但是此乃太师府,没有皇帝旨意谁敢造次。
张亮吃惊之余恼怒交加,令人拍打门环。但是无论手下如何拍打,长孙府门就是不开,无奈之下,张亮只得派人守在门外,待长孙无忌出门之时,再与之一谈,令其交出孙福好回去交差。
张亮等待之时,萧瑀提审楼占军。
“堂下何人,抬头答话。”
“罪臣楼占军是也。”
楼占军抬头看着萧瑀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心里暗骂萧瑀,若敢为难于我,待我从得太师相助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萧瑀俯视楼占军淡淡言道:“楼公,尔如今犯下重罪,听本官良言相劝,速速招来,免得本官大刑伺候,尔可听真。”
楼占军鼻中发出轻哼之声,把头转向一边,耿着脖子十分傲慢无礼。萧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并未动怒,而是和颜悦色询问案情,楼占军毫不理睬萧瑀问话,一句不答,嚣张到了极致。
萧瑀一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下令官差拿出刑具上刑,夹棍给楼占军双腿夹住,执刑官差一用力,楼占军就受刑不过疼得惨叫连连。
“萧公,罪臣……愿招。”
萧瑀挥手令官差撤去刑具,拿来文房四宝让楼占军写下罪状签字画押之后再审吴志飞。吴志飞也抵挡不住大理寺刑具之威,竹书一上身,险些吓得尿了裤子,赶紧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萧瑀命人将二人带下关在囚牢等候发落。阴暗潮湿牢房一角,楼占军与吴志飞二人相对无言,一阵长吁短叹。良久之后,楼占军才言道:“吴公,如今你我身陷牢狱四面楚歌,该如何是好?”
吴志飞略带怨恨瞪了楼占军一眼,仰头望天缓缓开口。
“楼公,眼下你我都已招供,除了等候圣上降罪一条死路之外,尚有另外一条活路。”
楼占军闻言挪动身子凑近一点,低声催促。
“还有何路,速速道来?”
“托人捎话出去,就说你我已然招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此言传出定会有人坐卧不安,到那时自会有人搭救你我二人。”
“好,就依吴公之计。”
二人定下计策,借着家人探监之机,悄悄嘱咐一番。三日之后,长安城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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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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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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