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忽至攻城急,各出奇谋退强敌。
一曲笛箫合奏之声,在夜空中慢慢声消曲散,刘梦龙等人怀着悲伤复杂的心情,各自回屋休息。
旭日东升,风轻云谈。
一只唐军来到佨罕城下,领头之人正是杨月生及叶雨南等人,向城头唐军通报一声,原地等待。
城头军卒赶紧向守城校尉鹏**禀报,鹏**来到城头向下一看,真是军师带兵到了,大喜过望之下,赶紧命军卒打开城门迎接军师等人进城,同时派人去城主府报告刘梦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杨月生等人带兵本来想缓慢赶路,但见到军营被袭痕迹之后,觉得此行颇为凶险,一声令下,大军加紧赶路,紧赶慢赶,今日一早来到城下。
等到城门打开,大军缓慢进城,来至城中,一阵马蹄声传来,杨月生等人定睛一看,对面来人正是刘梦龙等人。
翻身下马,刘梦龙等人与杨月生等人,相对走来,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军请恕罪,属下带兵来迟,差点使将军命丧城中,请将军责罚。”
“何罪之有,是我一意孤行,单刀赴会才使自己身陷险境,全然怪我与你无干,莫要自责。”
刘梦龙出声安慰之后,脑筋一转,忽然问道:“军师,你怎么知道,我赴会之事,难道是鹏兄告知于你。”
杨月生蔚然一笑道:“非也,并不是鹏校尉告诉我的,而是属下一路观察地面,血迹斑斑地面翻动,一看便知是大战过后留下痕迹,属下所料不差吧。”
刘梦龙闻言哈哈大笑。
“战事已过,不必多谈,走去城主府,为你等接风洗尘,请。”
“将军,请。”
俩人谈笑风生,各自上马,并马向城主府而去,到了府门,八千军卒由贺芒与叶雨南等人带着前去安置妥当。
而刘梦龙与杨月生并肩而行,边走边谈。
穿过五重院子,到了府內大厅,众人分宾主落座。
杨月生手捧茶盏道:“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军师尽管道来,我洗耳恭听。”
“身为一军主将,如此鲁莽行事,若是成功则可,一旦失败,主将被杀或被擒,你说吐谷浑之行,你让我该如何继续下去,将军三思啊。”
杨月生语重心长道。
刘梦龙沉默不语,凝神思索片刻,突然起身向杨月生下拜,杨月生手急眼快,一把托住刘梦龙。
“将军如此折杀属下了,属下是为将军好,才出言提醒一下,将军不可行此大礼,不然属下可要就此告辞了。”
刘梦龙闻言落座,拱手道:“军师一言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身为将者应以大局为重,我确实不该兵走险招,置全军不顾,下次我必不会再出险棋,定于军师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杨月生闻言手捋须髯,微微点头道。
“将军能明白属下苦心,令属下心里大慰,此事属下也有责任,若我能加快行军,赶上将军部队,也不会有昨日之事发生,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我当与将军携手共同面对明刀暗箭。”
“如此甚好,来请上席。”
“将军请。”
刘梦龙与杨月生开怀大笑,笑声中一切不快,消失在风中。
众人寒暄几句入席,推杯换盏酒筹交错,谈笑风生喝得开心尽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梦龙与杨月生言道:“军师,你可派人查到诺曷钵王子在那座城,我们好去助他一臂之力。”
杨月生手捋须髯道:“将军有所不知,吐谷浑可汗刚死,权臣贺楼庄之流都想趁机独揽大权,我等必须一手保护诺曷钵王子,另一手铲除权臣,方能顺利扶持王子上位。”
刘梦龙闻言闭目沉思片刻,睁眼道:“军师所言有理,可曾派人探明诺曷钵王子在何处。”
“将军放心,我已派暗堂之人去打探消息,我们在佨罕城稍等几日,得到消息再行动不迟。”
刘梦龙闻言微微点头,众人直喝到酩酊大醉,才各自回屋。唐军在佨罕城休整俩日,杨月生命军卒在城墙上挂草帘,在城下挖地沟,唐军忙碌之时,诸不知吐谷浑已然风云再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贺楼庄与丘穆陵沁俩人带亲兵,逃离佨罕城奔向白兰城,白兰城守将贺兰步鹿率兵迎接贺楼庄一行人进城。
迎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贺兰步鹿道。
“贺楼叔叔、丘穆陵**,佨罕城发生何事,令俩位大人风尘仆仆来我白兰城。”
贺楼庄长叹一声。
“唉,步鹿贤侄,你有所不知,唐军突入我国,我在佨罕城设宴款待,谁知唐将狼子野心,好吃好喝之后突然发难率兵攻城,我们猝不及防之下,被破城亡命,只能来投奔贤侄了。”
啪的一声,茶盏弹起,茶水洒了一桌,贺兰步鹿气得一拍桌子,愤然起身。
“不知好歹,汉人该杀,若不是当今汉人强盛,放在五胡乱华朝代,就把入境唐将活烤其肉为食,让汉人心胆俱裂,让所有汉人知晓我们鲜卑族的厉害。”
“贺楼叔叔、丘穆陵**俩位放心,我白兰城尚有三万大军,叔叔你点个头,我带兵俩万猛攻佨罕城,为俩位报仇。”
贺楼庄与丘穆陵沁俩人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心里暗道:“没想到编个瞎话,都能有人相信,还要为我报仇,这等好事真是打着灯笼难找。”
俩人向着贺兰步鹿拂胸一礼,深表谢意。
“贤侄,不必着急,先看看步六孤江与独孤越勒俩个老家伙动静如何,若俩人军队按兵不动,我们三日后攻下佨罕城,再进攻沙洲灭掉独孤越勒,拿下三城再包围伏罗川。”
“携诺曷钵王子剿灭步六孤江其人,吐谷浑就落入我等手中,你我手掌朝政,给家族增光,岂不是美事一桩,贤侄、丘穆陵沁,俩位觉得我计如何。”
“妙计,叔叔大才。”
“尚书大人,才干无双。”
丘穆陵沁与贺兰步鹿一起出言恭维,令贺楼庄洋洋得意,手捋须髯满面春风。
吐谷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着掌握军权,早日攻下伏罗川城,控制诺曷钵王子,成为吐谷浑国的摄政王。
而入境唐军则成为各方势力,欲最先消灭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梦龙等人在佨罕城待了三日,第四日一早众人正在府中议事。
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传令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报将军,数万大军向城池而来,不知是凶是吉,请将军定夺。”
刘梦龙闻言与杨月生相视一眼,刘梦龙起身道:“调集人马,众将领分作四路守城,我带一路,军师一路,叶雨南带四人一路,杨寿泉带五人一路,事不宜迟速上城头。”
“遵命。”
众将领拱手一礼,快步出府各自搬鞍上马,向四门而去,刘梦龙与杨月生走在后面,到了府门拱手告别,上马而去。
单说刘梦龙打马如风来到南门,顺着马道上城,到了城头,鹏**、周万德、宋朝亮及陆凯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与众人拱手一礼,刘梦龙来到垛口,向下一看,离城五里,吐谷浑军卒排成一字长蛇阵,虎视眈眈目视城头。
领兵将领跨下枣红马,身穿大叶鱼鳞甲,头戴虎头战盔,腰扎板带,足蹬虎头战靴,外罩紫色战袍,系着黑色披风,肋下佩剑,得胜桥上挂着一把大刀。
往脸上看,长方大脸,面色黝黑,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颚下五短黑胡。
贺兰步鹿用鞭一指城头,高声喊道:“唐将夺我叔叔城池,我不念过往,给你一个求生机会,速速带兵献出城池,我饶尔一命,不然你来看。”
一指身后军卒。
“大军一旦攻城,城破之日,将是尔等被烤为肉食之时,劝尔等不要自误,弃城逃命去吧。”
声音洪亮传出多远,城上之人听得十分真切,城头众将及军卒听完不觉嗤之以鼻,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会做美梦。
城上众人都未回话,刘梦龙叫过宋朝亮,跟他耳语几句,一拍其肩头去回话。
宋朝亮不仅身高马大,嗓门也亮,手扶垛口,大声喊道:“吐谷浑人听着,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偏听偏信终究是为人摆布,城是我们攻下来得,有种就夺回去,要打就打别在汉人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一笑料耳。”
贺兰步鹿闻听之后,气得哇呀暴叫,马鞭一挥。
“给我上,攻下城池杀光唐军。”
吐谷浑军卒高举盾牌,排成数个方阵前进,盾阵后面攻城锤,云梯,冲车数个攻城器械在后跟随,浩浩荡荡向着城墙而来。
刘梦龙手扶垛口看着城下,头一次指挥守城之战,心里即是紧张还有几分期待,目测距离够了,手一挥。
“放箭。”
弓箭手上前张弓搭箭瞄准盾阵手一松,顿时箭如雨下射向盾阵,偶尔有箭矢穿过盾牌缝隙,射死几人,但对盾阵如隔靴搔痒,不起多大作用。
眼看盾阵继续前进,离城不足三里。
“抛石机,床弩给我瞄准盾阵发射。”
声音一落,抛石机,床弩纷纷发射,石头呼啸着落到盾阵,砸到一片,巨箭跟上射进盾阵,一箭射穿三人,如同穿人糖葫芦。hτTΡδ://WωW.sndswx.com/
眼见手下有人阵亡,贺兰步鹿大声下令。
“盾阵加速前进,攻城器械队跟我跟上,率先攻上城头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吐谷浑军卒一听有赏,加快脚步前进,可是刚到俩里之遥,脚下一空纷纷落入暗沟,惊慌失措中往下一看,心里凉了半截,你道为何,沟底铺满削尖竹片,密密麻麻看着瘆人。
眼看竹片但无力回天,众吐谷浑军卒落入沟底,一声声临死惨叫不断传出,瞬间几个方阵前排损失殆尽。
后排之人赶紧止步不前,一个个惊恐万状,等待军令。
“云梯撘沟铺路,给我继续前进。”
贺兰步鹿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眼看到暗沟立刻做出指挥。
他反应快,刘梦龙也不慢,立刻下令弓箭手对着沟边放箭,箭如飞蝗而下,射死数名铺设云梯吐谷浑军卒。
“盾阵上前一步掩护,云梯队给我快上去铺路,快。”
贺兰步鹿指挥一变,及时调整策略。
“抛石机,床弩不许停,对准沟边射,不给吐谷浑人机会,快点。”
刘梦龙也是随机应变,围绕暗沟疯狂射击吐谷浑军卒。
俩方军卒在沟边展开激烈盾矛之争,吐谷浑军卒顶着满天箭雨,飞石如蝗,冒死铺下云梯。
“盾牌手给我冲,攻城器械队撤回来。”
贺兰步鹿大声下令盾牌手继续前进,眼见攻城器械无法跃过地沟,只能下令撤回,南面城墙攻守战在俩位主将指挥下,打得如火如荼。
而其他三面则是各不相同,一人一种指挥策略,北面在杨月生指挥下,守的颇为轻松,领兵来攻的是丘穆陵沁。
但丘穆陵沁指挥攻城就是下令军卒,顶盾冲锋云梯跟上,但他这一套在杨月生眼里,实在不值一提。
吐谷浑军卒顶盾冲锋,杨月生令弓箭手射火箭点燃草地,草地起火,烧的吐谷浑军卒哭爹喊娘,死伤无数,丘穆陵沁气得顿足捶胸,无可奈何之下,下令撤兵。
西面在叶雨南率领下,弓箭手,抛石机,床弩火力全开,吐谷浑军卒在贺楼庄指挥下,顶盾缓慢前进,到了沟边前排死伤无数,贺楼庄命军卒强度沟边失败之后,不想损失太大,对日后争权不利,下令撤兵。
北面守军由杨寿泉指挥,而领兵攻城将领是贺兰夫蒙,如出一辙顶盾冲锋,杨寿泉下令抛石机一顿抛石猛砸之后,眼见吐谷浑军卒到了沟边,命军卒点燃床弩箭矢,放火箭于敌阵后方。
烈火燎原烧的吐谷浑军卒四散奔逃,贺兰夫蒙眼见损失太大,立即下令撤兵。
至此三面攻城失败,消息传到贺兰步鹿耳里,贺兰步鹿气得差点吐血,心里暗骂:“三个废物,领兵攻城不知运用策略,真是草包,白瞎我的手下了。”
已经预见攻城失败,随即大喝一声:“鸣金收兵。”
吐谷浑中军大帐中,贺兰步鹿坐于右首,居中而坐的是丘穆陵沁,左首是贺楼庄,再往下是贺兰夫蒙。
四人围坐一处,高谈阔论。
“末将以为,我们与其攻城不利,不如包围他们,让其城内断粮之后,人困马乏只能突围而逃,哪时我军迎头赶上,痛击唐军,杀他个片甲不留,诸位意下如何。”
贺兰夫蒙侃侃而谈,贺兰步鹿三人眉头紧皱思索片刻,贺楼庄道:“夫蒙贤侄此言有理,我觉得此计可行,断了唐军粮草,看唐军如何挨过饥恶之苦,令其不战自败,此计甚妙。”
而丘穆陵沁却道:“计策是不错,可是唐军若知晓吐谷浑朝野内情,跟咱们耗上三个月,咱们还要与步六孤江,争夺朝中大权,可不能与唐军干耗再此。”
丘穆陵沁一席话说得几人沉默不语,好半响,贺兰步鹿才道:“末将认为,不如将夫蒙计策稍微改动一下,定会完美无缺,不懈可击。”
四人沉思片刻,贺兰步鹿道:“不如用上十面埋伏,楚歌诱兵思乡之策。”
三人沉默半响,还是贺兰夫蒙开口道。
“我看不如派人,每日连续派人,数度吹拂汉人乐曲,唱着汉人思乡之歌,不消几日军心思变,逃兵一多,唐军被迫出城一战,我们便可趁虚而入击败唐军,砍断诺曷钵王子的一条臂膀。”
贺兰夫蒙、贺楼庄及丘穆陵沁三人鼓掌喝彩,齐声道:“此计甚妙,可依此计而行。”
最后四人定下此计,分头行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刘梦龙等人,众将围坐一堂,各抒已见,声音鼎沸,众将群情激昂,说得吐沫横飞。
而居中端坐之人刘梦龙听着众人之言,微笑不语,杨月生则是微微摇头,一笑置之。
等到众将发言已毕,刘梦龙缓慢出声道。
“刚才众人之言我已听个八九不离十,大家都觉得吐谷浑人意图长期围困我军,我军该派人突围,去搬请援军。”
话锋一转。
“可是众位可知,我请令之时,已向总管大人李靖表态,孤军深入达成皇上之意,决不能向李靖大人再要援兵,否则出尔反尔,岂不让人说我无能,求援兵之话休要再提。”
刘梦龙言辞凿凿言道,杨月生一拍手忽道。
“将军,多虑了,我今早得报吐谷浑权臣分为俩伙,一伙是围困我等的贺楼庄之流,另一伙是素未蒙面的步六孤江一伙。”
“所以我军切莫着急,城中粮草还够三月,我军静观其变即可,贺楼庄绝不会围城三个月,错失争权夺利机会。”
众人听罢皱眉思虑片刻,刘梦龙带头鼓掌,鹏**四人、陆凯等人与叶雨南、杨寿泉、周万德等人纷纷随之鼓掌喝彩。
众人纷纷举大拇指称赞杨月生分析老道,料事如神,刘梦龙大手一挥,议事结速,众将领各安其事,一切按军师之策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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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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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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