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囚未审身先死,谣言四起满天飞。
诺曷钵王子等人离去之后,陆凯等人从对面房脊一跃而下,用刀撬开木拴,取出信件,随手在门上画个歪歪扭扭小鸟,九人相视一笑,信件放入怀中,返回客栈。
结账离店,九人翻身上马,纵马疾行来至城门口,一勒缰绳,停下战马,经过盘查出了城门,望着绿草悠悠,蓝天白云,九人心情愉悦,一拍战马疾驰而去,向着佨罕城奔驰。
陆凯等人信到功成离开,却把姜之胜等人整的狼狈不堪,全城通缉他们,挨家挨户搜查,逼得八人无处可去,只能躲在破庙里憩身。
姜之胜八人躲了三日,避过风头,在第四日夜晚,终于等到王宫内奸接头。
姜之胜上前一步拱手道:“兄台,我等行刺失利,不知哪几人如何了,可否告知一下。”
王宫来人身高七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黑布包头,黑巾蒙面,只露出俩道长眉及一对目露凶光的三角眼。
其一开口声音尖细阴柔非男非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听着其声颇不舒服。
“尔等行刺失礼,不仅四名侍卫被抓,还害的王妃近日在诺曷钵王子面前,渐渐失宠,王妃今晚派洒家来交待你等做一件事,便可离开此城,带王妃口信回见步六孤大人。”
“不知王妃交待我等何事,请尽管吩咐,我等必不辱使命,完成王妃交待之事。”
姜之胜带头拱手道,其余七人纷纷随声附和。
黑衣人满意点头,奸细阴柔声音脱口而出。
“你等明晚在天牢门口前左面石狮后等我,来之前穿上这套衣服。”
声音一落,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包袱,扔给姜之胜等人,姜之胜伸手接过,提在手中。
“穿上这套衣服,带好兵刃,随我进去秘密杀掉哪四人,做得干净利落点,不要留下痕迹,明白吗。”
“在下明白,请总管放心。”
“嗯。”
黑衣人微微点头,微一拱手,转身离去,身影一闪,踪影消失不见。
无聊时长,等待难熬。
次日二更天,姜之胜八人穿好狱卒服侍,来到天牢门口石狮下,矮身毛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王宫总管太监破多罗姗姗来迟。
其一出现,望向石狮下姜之胜八人,一招手,八人从石狮后挺身而出,跟随破多罗来至天牢门口。
跟守门狱卒打过招呼,九人鱼贯而入,在一名狱卒带路下,顺着弯弯曲曲狱中道路,来至最里一座牢房前,带路狱卒打开牢门,拱手转身离去。
在其拱手转身一瞬间,破多罗手腕一抖,一块金元宝落入其袖内,狱卒喜笑颜开,微微点头,一步三晃,哼着小曲离去。
破多罗回身对姜之胜八人道:“动作麻利点,别留痕迹,进去。”
姜之胜八人进入牢房内,只见牢房内黑暗脏乱,臭味熏天,在墙左侧散乱草垫上,有四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之人。
手上带着手箍手镣,脚上扣着铁箍脚镣,沉重锁链连着手箍脚箍,看这四人头脸外伤,必是受了不少苦刑。
八人近前一看,透过凌乱头发,辨认出四人正是行刺侍卫,八人对视一眼,上前每俩人一起扶起一人。
侍卫认出姜之胜,开口出声。
“你……。”
还未说完,一把匕首刺穿其心脏,双眼带着不甘目光,含恨死去。其余三名侍卫也是俱都被相同手法杀死。
八人杀完人,收好兵刃,把四名侍卫尸体往草垫一扔,出了牢门,拱手示意。
破多罗冷然一笑,转身就走,八人跟上,九人畅通无阻离开天牢。
到了天牢外,破多罗道:“转告步六孤大人,王妃会多培植亲信,慢慢架空王子,请步六孤大人有点耐心,等待机会再派人联络。”
话音刚落,转身就走,姜之胜八人拱手道:“恭送总管大人,我等必将口信带到。”
目送破多罗身影消失不见,八人也转身离开,他们一走,天牢中狱卒立刻弄伤自己,伪造闯狱现场,随后向城司衙门禀告,夜晚有人闯狱杀人,身份不明,请派人火速搜查全城,捉拿闯狱之人。
城司衙门不敢怠慢,司城大人亲自向六部禀告,就如此一级呈一级,最后报到了诺曷钵王子面前。
诺曷钵王子看着眼前公文,心里一阵冷笑:“真是手眼通天,人犯在天牢,都能被杀死,还说有人闯狱杀人,真是笑话。”
“重兵把守之地若不是内外勾结,岂能易如反掌进入灭口,一帮魑魅魍魉,跟我耍弄伎俩斗心机,迟早有一天让你们暴露光天化日之下,至死不得善终。”
平善祥和的他,一拍书案。
怒喝道:“来人,传金甲统领阿鹿孤、御林军副陵校尉、侍卫统领独孤浑三人来御书房见我。”
“是是。”
太监总管破多罗答应一声,前去传令,他来到外面找来三个小太监去跑腿传话,而他自己则快步来到莫那娄王妃寝宫,前去报信。
他急匆匆而去,却不知诺曷钵王子,不知何时来到房门口,盯着其离去背影,诺曷钵王子微微摇头,回到书案,驻腮沉思。
深思熟虑片刻,叫来门口太监,传令破多罗太监降为太监副总管,以后在步六孤兰王妃面前听令,提拔伏鹿孤太监为总管太监,在王子面前听令。
令很快传达下去,步六孤兰王妃与破多罗太监面面相觑,不知王子何时发现端倪,将他调离身边。
宫中明争暗斗已然悄悄拉开帷幕,就在俩炷香过后,阿鹿孤、独孤浑、富陵校尉三人先后在太监引路下,来至御书房。
三人进门就给王子跪下磕头行君臣大礼,诺曷钵王子一挥手,让三人起来,指着剑架高声道:“你等看着此剑,哪是父王临在世之前,亲手留下测试个人忠诚的斩邪剑。”
话锋一转,接着道:“你等在剑前发誓表示忠心,剑发出声音,必有不忠不义之事,不轨之心,我看你三人表现之后,再做决意,去吧。”
阿鹿孤起身第一个来到剑前,跪倒行礼,口中道:“真主在上,我阿鹿孤愿一心辅佐王子,决不背叛,若有二心,让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而死。”
阿鹿孤说完誓词,斩邪剑未有任何动静,其实这剑也不会发出声音,不过是诺曷钵王子的障眼法而已,就是想看看身边有多少内奸,好做好防备,以免再遭不测。
第二个是富陵校尉过去发誓,斩邪剑未见动静,等到了最后一个独孤浑发誓,只见其双腿有点哆嗦,微微颤抖着走到斩邪剑前跪下,嘴中磕磕巴巴说着誓词。
诺曷钵王子察言观色,已然发现端倪,在其说着诗词之时,轻轻一拉拴在剑柄细细丝线,斩邪剑发出哗哗声音。
吓得独孤浑身体一歪,单手拂地,另一只手指着斩邪剑,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诺曷钵王子一拍书案,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离其最近阿鹿孤与富陵校尉俩人一个箭步上前,一人抓着一条胳膊,将独孤浑按倒在地,侍卫上前拿绳索将其五花大绑。
阿鹿孤与富陵校尉俩人将独孤浑,往书案前一扔,脚踩其背,大声道:“**快招不然拳脚招呼。”
诺曷钵王子并未理会独孤浑,先是叫过伏鹿孤太监传令,即日起解散众皇宫侍卫,全部打入天牢待审,调动一半御林军担任皇宫侍卫。
皇宫加强警戒,闲杂人等出宫须持诺曷钵王子手令方可出宫门,每日由伏鹿孤总管太监带人日夜查班,不在其位也不在屋中者,按内奸处理,当场反抗者斩立决。
一旦发现私自出宫者,其人连起主子一起论罪打入天牢。此令一出,整个皇宫上下无不哗然,平日和善可亲的诺曷钵王子,突发此令,只怕整个皇宫要变天了,有识之士感到,一场风暴不日就要在皇宫掀起。
步六孤兰王妃紧急召见破多罗副总管太监,俩人一见面,俱是愁容满面,莫那娄王妃娇声道。
“破多罗,王子如此做法,弄得人心惶惶,你倒是想个法子,解此困境,不然一旦侍卫开口招供,你我只怕自身难保。”
破多罗手拂光滑下巴,眉头紧皱,眼珠一转。
“回禀王妃,奴才觉得咱们应该一面按兵不动,不能去动入牢侍卫,避免中了王子设陷阱。”
“另一面就看王妃如何施展温柔媚术,赶紧想法把王子迷得神魂颠倒,趁其贪恋女色之时,暗中给其酒水中下上毒药,王子一死推到御膳房头上,让他们给王子陪葬,咱们乐享其成,岂不美哉。”
步六孤兰王妃闻言娇颜绽放,巧笑嫣然,樱口微张道。
“还是破多罗你聪明,妾身这就去打扮一下,迷惑诺曷钵王子,早日完成父王大业。”hΤTpS://WWω.sndswx.com/
“王妃莫急,王子正在气头上,少安毋躁等到晚上,其寂寞难耐,空虚乏味之时,再去不迟,到时候就看王妃的媚术如何了。”
破多罗神秘莫测一笑道。
步六孤兰王妃嫣然一笑,点头答应。
这俩人在宫里阴谋策划之时,在御书房里,诺曷钵王子与阿鹿孤、富陵校尉三人也低声谋划半日。
午时过后,阿鹿孤与富陵校尉俩人乔装改扮领着数名便装御林军,从王宫侧门出宫。
俩人领着数名御林军,分为数波进入市集、商铺、茶馆、酒楼等各种百姓密集之地,高谈阔论议论国事。
个个吐沫横飞,口无遮拦,恨不得言无不尽,尽逞口舌之力,把满嘴谣言说得天花乱坠,谣言蜚语满天乱飞。
全城百姓听完之后,以讹传讹,把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最后满城都流传着诺曷钵王子,将把可汗之位禅让给贺楼庄,并将封步六孤江为太师太傅,并封为全国兵马大**,执掌全国兵马。
谣言一出,无法止住。谣言传出伏罗川城,传到其余四城,身在佨罕城的刘梦龙与杨月生俩人闻言哈哈大笑,击掌庆祝。
而白兰城的贺楼庄闻之欣喜若狂,立刻大摆筵席庆祝自己即将成为可汗,贺兰步鹿与贺兰夫蒙及丘穆陵沁等人,纷纷举杯敬贺楼庄,祝贺其早登王位。
白兰城举城欢庆,全城之人一片喜气洋洋,人人得意,未来可汗出自本城,怎不令人感觉骄傲不已。
有人欢喜有人忧恨,白兰城在欢庆,而沙洲城中,啪的一声,酒杯摔得粉碎。
“贺楼庄,不过与贺拔太妃有点亲戚关系,就能得此好事,真是气死我也。”
“大人,不如我们与伏俟城步六孤江联合起来逼宫,迫使诺曷钵王子收回成命,进而俩城人马联合灭掉贺楼庄之流,进而废掉诺曷钵王子,我们与步六孤江平分吐谷浑,你看如何。”
旁边管家低声劝道,独孤越勒闻言沉思片刻,一挥手。
“来人,派独孤越石去伏俟城,就说我们愿以步六孤江马首是瞻,俩军联合争霸吐谷浑。”
“遵命城主。”
亲兵下去传令,独孤越石率领百名军卒,打马如飞赶到伏俟城,面见步六孤江言明来意。
步六孤江此时正在烦恼,明知贺楼庄即将得势,而自己虽被封为太师太傅兼兵马大**,但哪有何用。
一旦贺楼庄登上王位,第一个会拿他开刀,忧愁焦虑惶恐不安之时,手下禀告独孤越勒派人过来,心里一动,眼睛一亮,来得正好。
赶紧传独孤越石进来,身材高大的独孤越石,单手拂胸蔚然一礼。
步六孤江眼睛一扫,只见其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鼻直口方,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豪气。
“见过步六孤叔叔,侄儿此次前来,是代父传话,我军愿以叔叔马首是瞻,随叔叔争霸吐谷浑,将来平分吐谷浑,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步六孤江闻言微微一笑,心里顿时敞亮不少,侄儿之言正中下怀,何乐而不为呢。
“贤侄,言之有理,我亦有此意,你回去告之你父,我同意其提议,俩日后,在俩城中间楼石镇,你我俩军在哪商议合作动向,为俩军平分吐谷浑制定计策。”
步六孤江一板一眼道,独孤越石单手拂胸一礼。
“谢过叔叔,侄儿这就告退,必把叔叔之话代到,告辞了。”
“侄儿,走好,我就不送了。”
步六孤江微微一笑道。
独孤越石转身离去,带着百名军卒一日之间回到沙洲城,父子二人密谈之后,开怀大笑,随后秣马厉兵备战争霸吐谷浑。
而步六孤江送走独孤越石后,不到一日,姜之胜八人回来,把话传到。
步六孤江手捋须髯,闭目沉思。
脑中翻来覆去想着女儿之言,又思着独孤越石之言,权衡利弊之下,把心一横。
心道:“与其继续等待,不如放手一搏,决不能让贺楼在哪老鬼做了可汗,不然其登基之日,就是我人头落地之时。”
“反正有独孤越勒帮我,我怕什么,等我做了可汗,与我做对之人,一律抄家灭门屠九族,决不放过,都给我等着瞧。”
步六孤江心里打定了主意,下令手下将领调兵遣将广招新兵,城中招兵买马好不热闹。
俩城人马忙碌之时,佨罕城主府里,刘梦龙、杨月生与众将领正在厅中研究吐谷浑形势。
陆凯九人回来之后,书信交给刘梦龙,刘梦龙看罢交给杨月生,杨月生看罢信件,眉头舒展,脸带笑意,一切都在其筹谋之中,局势变化力争在掌控之下。
“将军,属下觉得为了尽量精准,掌握其余几城信息,不妨派三路暗探监视白兰、沙洲、伏俟三城人马动向,一有消息飞鸽传书,我军就能占据上风,立于不败之地。”
杨月生拱手进言道。
“军师有何妙计尽管用出,我举双手赞成。”
刘梦龙微微点头开口道。
杨月生已得刘梦龙首肯,立刻分兵派将,调遣人马行动。手捋须髯朗声道。
“项勇、罗中福、庄梓三人,命你等带五十人秘密潜入沙洲城,一有调兵遣将情形立马飞鸽传书,报于我知。”
“末将得令。”
杨月生转头看着徐林卿,微笑道:“徐林卿、梦永山、王静波你三人带一百人,分成三队混入白兰城,除了刺探军情之外,还要关键时刻暗中助我军,攻下白兰城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派遣完俩路人马,唯独没提伏俟城,众将都有些急了,就差毛遂自荐,自领一路人马请令了。
杨月生目光扫过众将领,最后定格在陆凯身上,蔚然一笑道:“陆凯、潘冠文、晋元新你三人带两百人,混入伏俟城,千万别让姜之胜认出你等。”
话锋一转。
“你等入城之后,找个隐蔽之地躲藏好,陆凯你三人谨慎在城中活动,除了传递军情,还要在我军攻取此城时,偷摸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你等可否做到。”
杨月生一板一眼道,陆凯三人抱拳拱手。
“回禀军师,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必完成军师嘱托,请将军,军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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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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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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