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重诺尊口开,各有归宿追首恶。
蒙破天闭目领悟禅理,随着心中灵光闪烁壮大,一道佛光自心海升起,冲破遮蔽心海的阴云,佛光大胜照亮心海各个角落,所有阴鸷、杀戮、愤怒、焦虑……阴面情绪一一被佛光净化,随着阴面情绪净化,心中烦忧烟消云散,善念自心海涌起,恶念一丝不剩。
善念满心之时,蒙破天睁开双目,慢声轻语道:“承蒙大师教诲,蒙某心中无愁无怨,无喜无悲,无嗔无痴,无相无色,心静如莲台,佛光心海涌,诸多烦恼事,会飞烟灭去,唯存一善念,不知后路如何?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慧明禅师微微颔首道:“蒙施主佛光自心而起,善念永存,看来与佛有缘,与佛有缘之人,佛祖自会保佑,蒙施主若问后路,老衲可给一些明示,正邪之争由来已久,何苦自寻烦恼,安居一隅逍遥自在,不也是人生一大喜事,何苦为区区虚名,将门派置于水深火热之境,颇为不智啊!”
慧明禅师抬袖一指墙上画卷。
“施主请看。”
蒙破天顺着慧明禅师手指望去,墙上挂着一副画作,画的是晋文公与楚军相遇退避三舍的故事。
“此画何意?”
“退避三舍,海阔天空,与人方便,与已方便,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一念之恶,劝君莫作,多做善事,莫问前程,与世无争,善果自来;蒙施主可懂?”
蒙破天望着画卷,耳畔回响慧明禅师禅语,渐渐明悟其中之意。
“多谢大师指点,蒙某此刻方知人生在世,不为虚名所累,与世无争,与人为善,舍己度人,方为智者。”
“蒙某打算明日便率昆仑派下山,从此不问江湖之事,不知大师可否从中周旋,令昆仑派从容下山,隐世江湖,从此以后江湖之事与昆仑毫无瓜葛。”
慧明禅师闻言面露笑容,微微一笑道:“蒙施主能有此悟,不枉老衲一番良言相劝,明日下山之事包在老衲身上,峨眉派及上三门决不会为难昆仑派,至于飘香与青城两派或许废些唇舌,崆峒派基业未固自是不想崆峒山成流血之地,昆仑派离去,崆峒派送还来不及,蒙施主不必多虑,一切由老衲替施主安排,蒙施主大可放心。”
“既如此,蒙某多谢大师为昆仑派安排妥当。”
蒙破天深施一礼表达谢意,随后转身离去。慧明禅师手捻佛珠,暗暗念叨:下一位施主会是哪位高人。
蒙破天前脚刚走,阴啸天便到了。阴啸天掌灯之前在欧阳少华面前信誓旦旦,誓与峨眉派杀个天昏地暗,不死不休。掌灯之后却来到西台峰求见慧明禅师,人之两面让阴啸天演绎的淋漓尽致。
慧明禅师一见是阴啸天并未惊讶,而是善意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阴施主气色不佳,可是心有烦事,老衲或许可为施主答疑解惑。”
阴啸天双手合十,虚心求教道:“敢问大师,学武之人,争名夺利,是对是错,还请大师教诲?”
慧明禅师微微一笑道:“名为催命符,利为刮骨刀,世人为名利,不惜舍性命;却不知名与利皆为虚无,皆是过眼云烟而已;放眼世间万物皆无永驻,皆是无常,更何况名利乎?”
阴啸天听罢沉思半响,愁眉紧锁,却不得其中之意。忽而问道:“大师之言深奥难懂,阴某一时半会难解其意,不知大师可否明言?”
慧明禅师手捻佛珠淡淡言道:“名为何物,虚无缥缈,如烟似雾;利为何物,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名利之争,多此一举,随缘而来,随缘而去,岂不更好,何苦斗得血溅三尺,葬送卿卿性命;世事无常,沧桑多变,为一时名利忧心愁烦何苦来哉?倒不如心如**,空心静性,随缘而安,来得自在。”
阴啸天思索慧明禅师之言,依然不得其意,愁眉不展,脸带苦涩。慧明禅师见状,淡淡言道:“菩提本无树,**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若止水,静若幽兰,波澜不惊,何来烦恼?”
“世间烦恼,皆出于心,心若放下,烦恼自去,懂得取舍,舍得放下,方能空心见性,明了自我,随缘而定,随心而去。”
“施主佛心蒙尘,尚需多多领悟,待得心中佛光普照,自会明了老衲之言。”
阴啸天武艺虽高,但悟性着实一般。慧明禅师见其不得禅理,只得静静等待。阴啸天一时半会难明禅理,干脆闭目苦苦思索。
禅房烛火摇弋,忽明忽暗,窗棂倒映两个人影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微微动了一下,房中响起一道低低声音。
“大师,阴某冥思苦想,总算明悟禅理。”
“说来听听。”
“世间名利不必去争,随缘便好,俗世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烦恼皆来自心,若能放下名利,烦恼自会消散,静心思过,方能明了自我,返璞归真,一切随心而为,随缘而动便好。不知阴某说得可对。”
慧明禅师听罢微微颔首。
“阴施主佛心聪慧,老衲之言已然领悟,还有何事不妨直言?”
“在下不想与峨眉派为十年前的恩怨再斗下去,还请大师从中周旋,倘若能与峨眉派重归于好,彼此相安无事,阴某亲率门人弟子下山,退出飘香与峨眉两派之间争斗,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阴施主如此明事理,老衲岂有不成全之理,此事包在老衲身上,施主只需带人下山便是,峨眉派决不会再找青城派麻烦,施主大可放心。”
阴啸天闻言愁眉施展,脸带喜色,深施一礼道:“承蒙大师指点迷津,还鼎力相助解决本派与峨眉恩怨,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后报。”
阴啸天走后,慧明禅师手捻佛珠静静等待,飞虹子、阴啸阳、袁金山、九云龙挨个前来拜访,慧明禅师一一接待,禅语连珠给四人答疑解惑,令四人满意离去。
随着飞虹子、阴啸阳、袁金山、九云龙四人走后,以飘香派为首邪门歪道可谓是羽翼凋零,人心四散。即便欧阳少华与梦七铁了心跟峨眉派斗,也只剩下飘香派、神药门、百草门三个江河日下门派,如何能与峨眉派再斗下去,输是迟早之事,邪门歪道终究不能胜过名门正派,这是恒古不变之理。
雄鸡报晓,天光初亮。昆仑派、青城派、东海派、五岳派、百花谷五大门派众人皆在各自掌门人率领下,下山而去。
五大门派三千多人一走,偌大崆峒山顿时稍显冷清,梦七一大早去找阴啸天,结果人去楼空,顿感不妙。
梦七马不停蹄直奔昆仑、东海、五岳、神药、百草、百花谷众门派掌门房舍,发觉不止青城一派离山,昆仑、东海、五岳、百花谷四大门派也悄然离山。一下少了五大门派,梦七顿感大事不妙。
未战先怯,临阵脱逃。关键之时飘香派的帮手纷纷作鸟兽散,这可不是好兆头。梦七赶紧一拉欧阳少华衣袖,二人躲进密室低声谋划后路。
“师弟何事惊慌?”
“师兄大事不妙啊!昆仑、青城、东海、五岳、百花谷五大门派皆都临阵脱逃悄然下山了。”
“什么!”
欧阳少华气得怒拍桌案,“啪”的一声,桌案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梦七一看师兄动怒,连忙出声安慰。
“师兄莫怒,如今不是找这五大门派清算后账之时,当下要紧之事是赶紧想个退路,不然峨眉与上三门一旦发难,你我自身难保啊!”
“该死,早知昆仑与青城五大门派是墙头草,就不该拉拢,决战之时临阵脱逃,置我等于何地?”
欧阳少华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何事,急声道:“师弟,不如找崆峒派帮忙,用门派秘籍换崆峒派鼎力相助如何?”
梦七闻言苦涩摇头道:“师兄,你怎如此糊涂,崆峒派为何提议九场五胜,岂不就是明哲保身,退出江湖争斗,以局外人之态静观江湖门派之争,最后坐收渔人之利,如今我方势弱,你就是飘香派镇派之宝双手奉上,崆峒派也不会出手相助,师兄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欧阳少华闻听此言,长叹一声往椅背一靠,面色灰暗,额头皱纹又深了几道,彷如瞬间老了二十岁。
“师弟,依你看该当如何?”
梦七手摸下颚沉思片刻回道:“师兄,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杀大权握在峨眉派手中,唯有趁早溜之大吉方为上策。”
“那峨眉派不会追杀我等。”
“这个……不如师兄带着门人先稳住峨眉派及上三门,而我先下山躲避风头,待风头一过,我自会与师兄联络,并寻一适合门人清修之地,让飘香派东山再起,师兄你看如何?”
欧阳少华苦无良策便点头应下,随后欧阳少华与潘景鸿、令百生率领飘香、神药、百花三门弟子赶往中台峰赴擂。
欧阳少华面色沉重,潘景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低声问起发生何事,蒙破天与阴啸天等人怎么未到。
欧阳少华觉得即便隐瞒也是纸包不住火,不住和盘托出,便将昆仑与青城五大门派悄悄下山之事告知,并将梦七之言也一并道出。
潘景鸿一听这不是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吗?再细细品味欧阳少华之言,梦七悄悄下山给飘香派寻一适合飘香派东山再起之地。不由得暗骂一声:好你个梦七,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太不仗义了,竟然抛下我等独自逃了,早知如此我等何必听你之言来此自投罗网,既然你不义,休怪我不仁。
中台峰越来越近,欧阳少华双腿灌铅一般步履蹒跚,好不容易挪到中台峰,欧阳少华往椅上一坐面如死灰,闭目不言。
欧阳少华闭目之时,潘景鸿眼珠乱转,想出一个自保之法,其偷眼观瞧见欧阳少华与令百生皆是闭目静坐,并未留意自己。潘景鸿悄悄离开,绕了几个大圈来至峨眉派众人身后,分开众峨眉弟子求见云天齐。
云天齐不知其有何事?待潘景鸿一开口,才知潘景鸿将梦七行踪告知,以换取峨眉派饶恕神药门以往罪过,给神药门一个悔过之机。
云天齐与白玉郎、林海霞众位长老一商议,林海霞直言必杀梦七,神药门可以给其一个改过自新机会。云天齐望向白玉郎,白玉郎微微颔首,云天齐当下便应下潘景鸿所求,但令潘景鸿带着林海霞追赶梦七,务必追杀此撩,除恶务尽。
林海霞欲去追杀梦七,上官云康与王红袖非要跟着,林海霞点头答应。四人没走多远遇上刘长风、修鸿洲、海少星、李香茗四人,王红袖心直口快将追杀梦七之事一说,刘长风拔刀跟随,修鸿洲三人见刘长风要去追杀梦七,自然愿去助一臂之力。
“既然想杀梦七,都随我来。”
林海霞大袖一挥,令潘景鸿头前带路,林海霞与刘长风七人紧随其后,一同下山追杀梦七。
此刻梦七尚不知已然被人出卖,正悠哉悠哉不急不缓下山。梦七专挑树高林密小路走,深怕行踪暴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梦七一直算计别人,却忘了一事,其身上有潘景鸿所赠避毒碧玉,此玉自带淡淡兰花香味,潘景鸿以味寻人,一路带着林海霞七人沿着梦七所走之路,在后紧追不舍。
梦七行至山腰,忽闻身后林中有急促脚步之声,其躲在树后往后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潘景鸿与林海霞竟然并肩而行,后面跟着刘长风与上官云康六人。
“姓潘的,你竟然出卖于我,还带着林海霞这个贱卑,真是气煞我也,待我逃出生天,第一个宰了你。”
梦七暗暗骂了几句,转身便走,脚下加快,连窜带跃,恨不得肋生双翅甩开追兵。梦七骤然加快脚步,林海霞八人遥遥望见梦七背影,也迅捷施展轻功在后紧追不舍。
林海霞与刘长风一行人追赶梦七之时,中台峰上正邪两方正罢战议和。欧阳少华面色灰暗,低声下气言道:“想我飘香派也算是江湖大派,如今沦落到祈求诸位高抬贵手的地步,真是愧对飘香派的列祖列宗,也对不住诸位江湖同道,飘香派之罪由在下一力担下,诸位若要问罪大可拿我开刀,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欧阳少华话音一落,令百生跪伏于地,冲着云天齐与何静山众人磕头赔罪,语带悲声祈求原谅。
“令某一时糊涂,听信谗言,率领门下助纣为虐,令某罪该万死,还望诸位江湖同道看在同是江湖中人的份上,饶我一死,放过门下,令某跪谢诸位江湖同道。”
白玉郎、慧明禅师、云天齐、何静山、岳功力、公孙洋众人看着认罪受罚,甘愿一死的欧阳少华与令百生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岂不闻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欧阳施主与令施主诚心悔过,何不高抬贵手,放其一马。”
慧明禅师一开口,云天齐自然会给三分薄面,何静山三人有心发难也是无从下口。唯有白玉郎丝毫不顾慧明禅师颜面,朗声开口。
“大师言之有理,但有一点莫忘了,江湖中人重诺讲信,既然定下九场五胜,就应履行承诺,先分出五胜一方,再行定夺如何处置失利一方,若不如此,千里迢迢赴擂何意?难道就为看二人诚心悔过来了。”
白玉郎此言一出,云天齐与何静山等人纷纷附和,慧明禅师见白玉郎尊口一开,断无驳斥之理,只好口念佛号退到一旁。
欧阳少华见白玉郎执意继续开擂,无奈之下只好命门下上去草草应付了事。峨眉派随意派出一名弟子取得第五胜,白玉郎给云天齐使个眼色,云天齐心领神会提出三个条件。
其一:飘香与神药、百草等门派从此以后隐居避世,不得在江湖上露面。
其二:飘香众门派交出门中恶名昭彰之人,由名门正派处置。
其三:飘香与神药众门派交出七毒夺命针,由名门正派毁去,免得荼毒江湖,若再发现有人使此暗器,必拿飘香与神药众门派兴师问罪。
三个条件一开,欧阳少华与令百生岂有不答应之理,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白玉郎这才冷哼一声算是放其一马。
欧阳少华与令百生为了自保真是舍得丢卒保车,大手一挥将门下恶名昭彰的长老及弟子绑了交给峨眉派及上三门发落,随后带着残余门人弟子狼狈下山。从此以后飘香派与神药门真是隐居避世不敢露面,百草门洗心革面开办医馆免费治病救人,昆仑与青城、崆峒、东海、五岳、百花谷六大门派则是低调行事,并传下掌门令,若是在江湖上见到峨眉与少林及上三门门人弟子,退避三舍,不得与之动手,否则一经发现门规处置。
崆峒山生死擂台一散,众门派各有归宿,唯独一人依然亡命天涯,此人便是首恶梦七。
梦七此时被林海霞与潘景鸿八人追杀,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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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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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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