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将那块石砖取下,”柳望舒点了一下头,就转身指向挂着画像的石碑底座。
“是这块吗?”柳梦生顺着方向摸到底座中央的一块石砖,心道祖师爷要送青阳的礼物居然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定是好东西。
“正是,”柳望舒点了点头。
“好嘞,”柳梦生说着就翻手敲了敲那石砖,可是从敲击的手感还有那沉闷的声音来看,这块石砖下面不像是有空间的样子,而且石碑底座的砖石契合紧密,砖缝之间的空隙恐怕连一张宣纸都插不进去。
“祖师爷,您确定这块砖能拆下来嘛?”柳梦生不禁怀疑地问道。
“用力,”柳望舒极为简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随后柳梦生找遍了看起来能用上的工具,别说取下石砖了,就连砖缝都插不进去。
“祖师爷,这砖真的能卸下来嘛?”柳梦生再次怀疑地转向自家祖师爷,然而看着他忙活半天都不得其解的柳望舒也陷入了沉思。
“祖师爷,要想取下这一块,恐怕得先从边缘的石砖开始拆,”柳梦生见状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拆吧,”柳望舒淡淡地说道。
柳梦生闻言一怔,他没想到这下一步居然真的是要拆石碑,但见自家祖师爷这般笃定,他又不好意思再反驳,于是只得开始尝试从底座一角拆起。
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柳梦生总算是将边缘的一块石砖敲碎了。要问为何是敲碎的,那是因为柳梦生发现,就算是位于边角的石砖都不是能用人力卸下来的,无奈之下只得先破开一个缺口了。
虽然有了突破口之后拆石砖的进度顺利了很多,但这事依旧是个艰难的工程,柳梦生刚卸下来三块砖就已经浑身冒汗了,好不容易才顺着方向拆到了柳望舒最初指的那一块。结果待柳梦生将中央的那一块取下来之后,却发现那后面还是一块石砖。
“祖师爷,您不会是想送小师姐一块砖吧?”累的满头大汗的柳梦生盯着那砖,想都没想地脱口问道。
“兴许是砌的太深了,接着拆,”柳望舒闻言顿了顿,遂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还拆?”柳梦生心想这密室年久失修,想那要送给青阳的礼物也怕是年代久远之物,咱家祖师爷不会忘了放在哪里了吧?
“拆!”柳望舒果断地回道。
柳梦生见自家祖师爷似乎一点都不心疼这挂着自己画像的石碑,或者说即使心疼了别人也看不出来,柳梦生便知道今天就算是把这密室都拆了也得把那礼物找到。
“好嘞,”于是柳梦生只得继续动手搬砖。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底座已经拆去相当的部分,就在柳梦生怀疑接着拆下去这石碑肯定会塌了的时候,他就在一块石砖后面发现了一只漆木小盒。
怎么不是砖了?累得快不行了的柳梦生木木地盯着那木盒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兴许是祖师爷要找的物品。
“祖师爷,祖师爷,您看看是不是这个?”柳梦生兴冲冲地抱起那盒子跑到祖师爷面前。
“柳氏弟子就应当活泼些,”柳望舒看着满面灰尘的柳梦生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是有些赞许的意味。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柳梦生无语,让您看看是不是找到青阳的礼物了,您的关注点怎么是落在我活不活泼上了?
“所以这个就是要送给小师姐的礼物?”柳梦生无奈地问道。
“正是,汝且将此物擦拭一番,”柳望舒点头道。
柳梦生拂去漆盒上面的灰尘,轻轻打开,漆盒外面虽是积灰已久,那盒中却是一尘不染。
柳梦生打开漆盒就见到其中安放着一块精美的玉佩,一眼看去便觉非是凡品所能相比。这玉佩通体呈白色,形似一尾首尾相环的锦鲤。细看之下,这锦鲤有四条细长的鱼须,鱼头呈游动时的摆动状,四条鱼须随之而动,如龙啸山摇,威武非常,那鱼鳍优美而柔长,特别是尾鳍好似摆动的长裙一般,十分优雅,虽是静物却好像在舞动一般,颇显灵气。柳梦生回忆起,这条锦鲤与青阳簪子上雕琢的那一条极为相似。
“此物汝且收好,待小青阳及笄礼毕,便替此身赠与她,”柳望舒见柳梦生看得出神,便开口道。
“哦,好,谨遵祖师爷吩咐,”柳梦生回神应道。
“此外,”柳望舒转向密室中散乱一片的砖石,“姑且将这里复原吧。”
“啊?还要搭回去呀?”柳梦生闻言一愣,不过转念一想,总不能让祖师爷成天对着这些宛如废墟的砖块吧,而且要是青阳下次来的时候,见到密室中的这一幕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就是放回去嘛,拆都拆下来了,再砌回去应该没什么难度,”于是柳梦生又开始动手,尝试着将那底座复原。
只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柳梦生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当初他可没想着自己还要把拆下来的石砖再放回去,所以地上那些砖块都是随手放的,毫无顺序可言。
然而当柳梦生开始动手复原底座的时候,却发现这些石砖居然是有差别的,且不说最外围的石砖上还雕着花纹,应是要拼接成一幅图案,最让人头疼的是石砖的大小居然不是相同的。柳梦生常常发现自己手里的砖块根本塞不进另外两块砖之间,或者是放进去之后上下左右还有很大的空隙,根本不像卸下来之前贴合得那般紧密。
柳梦生这下可就彻底懵了,自己非但没有丝毫搭建的知识与经验,更没见过这石砖规格还不一致的情况。在无数次尝试与失败之后,柳梦生总算是将底座的轮廓大约复原了,只不过地上还是多出来几块砖。
这底座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嘛?柳梦生和柳望舒一人一鬼对着那几块不知道安放何处的石砖,又看了看底座上歪曲扭八的雕纹,纷纷陷入沉默了。
“祖师爷,少了几块砖,这碑不会塌了吧?要不弟子再试一遍?”柳梦生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姑且这般吧,”柳望舒不知是认为这石碑还能撑得住,还是怕柳梦生再修复一遍后会多出更多的石砖。
“那……好吧,”柳梦生无奈地发现自己最先敲碎的那块砖已经被另一块顶替上了。
在简单打扫一番后,柳望舒便命柳梦生回去了,临走时柳梦生回头望了望那花纹已经变得意义不明的底座,心中默默祈祷这座石碑能够撑住。
一路跑回拂云孤馆,柳梦生猛然发现孤馆门前的雾气稀疏了不少,他记得以前若是不在十步之内是不可能看见大门的,而如今门前数丈内雾气稀疏,仿佛是在云里挖出了一个山洞一般。
“合香小朋友,我回来啦,”柳梦生轻轻扣动大门,扬声道。
只听门内一阵门闩错动的声响,随后一侧的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缝隙。苏合香费力地撑着木门,探出小脑袋来说道:“师兄回来啦。”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这是怎么啦?”柳梦生闪身进了门中,却见苏合香颤着身子,就像是受了凉一般。
“方才有位贵客到访,不知怎的天气就凉了,”苏合香紧抱双臂,身子微微颤抖,似是寒意还萦绕在体内。
“这个你先穿着,”柳梦生不忍见小家伙这般受冷,就脱下自己的长袍给苏合香披上了。
“谢…谢谢师兄…”苏合香受宠若惊地看向柳梦生。
“你也别看着大门了,快去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脱了长袍的柳梦生也确实感受到了空气的寒凉,不由抱紧双臂。
“可是…要是来人的话…”苏合香犹豫地瞄了一眼大门。
“唉,服你了,姑苏柳氏弟子应当活泼些,”柳梦生见他这般,顺嘴把今天听到最多的话说了出来。
“弟子?活泼?”苏合香迷茫地看向柳梦生。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找壶热茶去,”柳梦生连忙改口道。
“哦,谢谢师兄,”苏合香木木地应道,想是还在思考柳氏弟子应当活泼的事,但小家伙实在是不明白,明明自己还未拜入柳氏宗门呀。
柳梦生暂别苏合香之后,便往孤馆深处去了,当走过正对大门的石桥时,不料脚下一滑,险些直接跌下桥去。
“这地怎么这么滑?”柳梦生抱怨地扶着石栏站起来,一低头才发现,桥面的青砖上结着一层冰霜。
柳梦生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周身本就稀薄的雾气忽然坠落地面,凝结出了新霜。
雾落结霜,一道身影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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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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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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