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子和人出去玩足球去了。
他看了看,没找到人,又就近去女生那边问了问,没人要接手,他就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要是问我有没有看到人,我会说,不知道,他想和竹竿子一起玩,刚才就应该盯着他才是。
还有,拍子放下多好,我就可以去拿着来玩了,问那些女生,万一她们想玩,要走了,我就又要等着。
哼。
“你们好,有没有看到我们班的同学,都去哪里了?”他过来很有礼貌地开口,满脸烦恼着并不烫手的羽毛球拍子接下来该给谁。
很简单。
直接丢箱子里就行了,谁要玩,谁就会去拿的,他一直拿在手里,别人想玩,也以为他还要玩,不能上前去要。
明明放下,什么事都不会有。
妹妹看着我,等我回答,面前的人是我班里的同学,默认是我先出声搭话。
我只好开口说:“他们都去外面踢球去了。”
“这样啊。”他往外看了眼,压根看不到什么,回过头来,看了眼手上的拍子,心虚地笑着问我们,“你们要玩吗?”
嗯,要玩,可他这话的意思,是把拍子给我们,让我们两个人玩,还是想和我们其中一个人玩。
他就走过来的时候累得直喘气,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可他希望女生和女生一起玩。
那他自己是要出去找男生踢球去吗?不管了,反正以后有机会再看,没机会就算了。
我点头,从他手里拿羽毛球拍,他手里的球掉了下来,我要捡,他已经先蹲下去捡了起来,脱下来拿着的校服拖在地上,我下意识去扶了一下。
他捡起球,站起来看着我说:“没事没事,球也给你们,这个球不太好,你们打的时候要小心点,你们的位子让我坐着休息一会,可以吗?”
“嗯。”我没意见,反正这位子是公共的,他不用多此一问。
我和妹妹站起来,想找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玩,可体育馆里到处都有在玩的人,我们只能在他刚才打球的地方继续玩着。
妹妹先停下,背对着天歌。
我只能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发球,一转身就看到他抱着衣服在看这边。
我后面也有人,他是在看谁?
“老文,你不要打太远。”妹妹在喊我,地方太小,不能太用力。
“知道了。”我也喊道。
可力气小了,也不好掌控,球老是偏到一个地方,我们打不了几个来回,球就掉在地上。
掉在我这边,我捡。
掉在妹妹那边,她捡,然后丢过来给我,让我发球。
十几分钟后。
天歌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到正要把球扔给我的妹妹身边,要教她怎么发球。
“不用扔球,把球放在前面,然后松手让它自然下垂,看准时机用球拍打出去就行了,你试一试看,不然总是要捡球。”他穿好了校服,把黑布条拿下来放进了口袋,宽松的校服能将他的双手都吞噬,略长的头发也快要遮住眉眼,比起以前,多了一点不自信。
他在试着走出来,试着去靠教别人来变回原来充满自信的样子。
妹妹听他的话照做,可放下羽毛球后,右手来不及反应,打不中球。
天歌把球捡起来,让她再试一次。
还是不行。
我看不下去,走过去看妹妹自己想不想练发球。
过度运动对关节也不好,尤其她手上本来就有老毛病。
我们只是随便玩玩,不讲规矩。
又一次掉球后,她自己蹲下来捡起,对我喊:“老文,你过去好了,我再来试试看。”
妹妹偷偷把球往上丢了一点,右手刚好能来得及打中,球飞过来,我就去接,天歌退到一边。
很快,球又掉在我这边。
我要去捡的时候,他找到了机会,小跑过来,说:“不用每次都蹲下捡球的。”
我已经把球捡起来了,看了看他,把球丢下去,有些不耐烦地问他:“我知道,可以用球拍捡,我捡不来。”
“对,可以用球拍捡,我在书上看到的。”他向我伸手,要给我演示。
妹妹也凑过来看热闹。
第一下没成功,第二下也是,第三下才终于把球铲起来。
他觉得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发红:“我也不是很熟练,照这个样子多练练就不用每次都蹲下捡了。”
可有这个功夫,我早把球捡起来了,蹲下捡,我也不怕累,只要和妹妹一起玩,捡球的时候都开心,玩得尽兴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们现在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捡球。
但多练练也挺有意思的。
我们开始对着地上疯狂铲球,把球推得满地跑,捡不起来还在乐呵呵地傻笑。
天歌几次想过来,我们铲不到球就直接蹲下捡起,打出去,不给他任何来说教的机会,他只好坐回去。
我们放开玩。
我也不怕在玩的时候有没有人看着了。
反正,我们有我们玩的方式,有人肯教那就顺便学一学。
他坐在我坐过的地方,看着我们,我用着他教的发球方法,和妹妹一起打着羽毛球,哪怕有过紧张,还是很快被运动所带来的快乐和兴奋所取代。
我没有他那么多的负担,我可以没心没肺,不服管教,我行我素,或许很快,他见到我会疲于和我这样的人打招呼,但沉默寡言,文静乖巧,本就不是我的性格。
他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我喜欢成熟的男孩子,内向时候的我们,或许会是彼此喜欢的模样。
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一个人有很多面。
和妹妹在一起,我会大声说话,会放肆去笑,会没有礼貌地背地里说人坏话,一点也不可爱。
他的成熟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喜怒不行于色,是装沉稳,是虚伪,就像他现在并不开心,甚至坐立难安,感到烦躁,脸上的负面情绪显而易见,可看过去时,他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
因为双胞胎在一起时的无忧无虑,让他见了也羡慕,也感到放松吗?
就像见了花儿就想笑,脸上照到温暖的光就想抬起头,沉浸其中。
时间过得好快。
一下子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别的班级的体育老师进来吹哨子,叮嘱大家道:“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再玩一会就把东西收拾好,哪借的还哪,坐着休息会,等铃声响了就可以回去了。”
我和妹妹把拍子放掉,站着等下课,说着回去要把家里那副羽毛球找出来的事。
回去慢慢练捡球。
竹竿子和男生们一起回来,看到天歌坐着就走到他旁边,一起挤着坐下休息。
天歌和他说了几句话,快要下课,体育馆里更吵了,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很快,天歌就站起来走了过来。
他来问我们:“你们要去坐一会吗?”看向竹竿子那边。
他已经把两个位子都占住了。
我们摇头,玩累了立马坐下也不行,体育老师开玩笑说过,屁股会变大。
面团往下按,会变成一块饼,面积是大了,可重量不变。
我和妹妹不胖,所以想坐就坐,想站就站。ΗtτPS://Www.sndswx.com/
“谢谢。”我和妹妹一起笑着向天歌道谢。
他一时愣住,好像分不清我们两个,想确认一遍:“你们真的好像。”
嗯,听过很多遍的话了。
我不想再听。
天歌来回看着我们,看了一遍后走到我这边,露出笑说:“你是我们班的姐姐。”
竹竿子看我们不过来,也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看,好像不想让人发现一样。
天歌看着他,问他:“你干嘛?”
竹竿子笑着说:“不想打扰你们,你们在玩什么,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吗?”指着妹妹说,“你是妹妹,是我们班的对不对?”
对个头,一半对,一半错,就是不对,就是错。
我和妹妹都不喜欢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往旁边走一点,说着体育课过后是什么课,老师会不会拖课,一起去食堂吃什么的事。
竹竿子自作聪明地说:“等会看她们往哪个方向走,就知道哪个是我们班的了。”
那他还是没弄清楚姐姐妹妹的事情。
果然,他满脑子都是学习的事。
天歌顾虑得更多,出声提醒:“好了,不说了,你出去踢球踢得怎么样?进了几个球?”
“妈的。”竹竿子出口成章,“没什么人踢足球,就让我们和足球队的比。”
学校里还有足球队?
天歌也疑惑:“我们学校有足球队?”
竹竿子说着激动起来:“有,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一听要和足球队比,好几个人一下子就不踢了,老师又抓了几个人来,没想到足球队的人也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你们赢了?”天歌稳重问道,对于比赛的结果并不是很惊讶。
“那倒没有。”竹竿子口齿越发不清晰,“不过他们也没比我们多进几个球,天歌,下次你也一起来,我们一起赢他们。”
“什么什么。”班长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凑过来说,“谁赢了,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踢足球的事。”竹竿子解释,“和足球队的人比,差点赢了,他们的鞋子都是专门定做的,在地上跑一点不滑,我们队伍里有人摔了,他们还笑话他。”
“他们的鞋子你穿过啊。”班长看好戏道,“摔的人是不是你啊。”
竹竿子翻白眼道:“我看出来的,下回再踢足球,你来不来?”
“好啊好啊。”班长马上答应下来,有这种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身边最好的好朋友,“一定要男生吗?女生可不可以啊。”
岚姐坐着听到了。
竹竿子看过去,喊了声岚姐,问都没有问,就得到一句怒气冲冲的抱怨:“滚。”
不该管的事就应该少管,这种事既然是班长提出来的,就该让班长去问。
这不是在找骂吗?
竹竿子吃瘪后,班长不留情面地笑出声,也去喊岚姐,搬弄是非道:“他问你要不要去踢足球。”
岚姐也回给他一个字:“滚。”更凶更不留情面。
天歌抬起手,在笑,还笑得咳嗽了两声,当着在气头上的岚姐背过身去。
班长都不知道是在笑他,没点眼力地追问:“天歌,你是不是不舒服?”得不到回应后演得更起劲,“是不是累了,来,我给你揉揉肩。”
“不用了。”天歌一边笑一边回答,却始终摆脱不了班长这个麻烦货,只能任由他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肩膀。
“你是揉肩还是压肩啊,这样会长不高的。”竹竿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班长不在乎道:“没事,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矮点好,矮点好。”
我和妹妹听了也忍不住笑。
谁不知道班长大人的身高在班上不是数一也是数二,还说矮点好,真是欠揍。
铃声响了,体育课也就结束了。
难得遇上一节体育老师不在,能让我们自由活动的体育课,大家玩得相当开心。
当然,别的时候,体育老师的身体也很好,没有生病,偶尔感冒咳嗽都是小问题,体育课,该上还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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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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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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