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点头应下,给奶奶吃薯条,奶奶吃了几根就说饱了。
我知道,奶奶在说谎。
善意的谎言,我很早就明白,一个又一个,一旦开始说谎,绝不可能只有一个。
在肯德基的对面是一家大超市,也是镇上原先最大的超市,后来搬了两个地方,最后是落户在那个繁华热闹的商业圈中。
小学的时候,吃过晚饭,奶奶会带我们来超市玩,吹空调,经常是我和妹妹两个人乘电梯上二楼买东西,而奶奶就在一楼卖电动按摩椅的地方休息。
奶奶怕坐电梯,不管是那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还是直接一长条的那种电梯,又或是封闭的小房间一样的电梯,都怕。
所以宁愿走楼梯。
从家里走出来,奶奶累了,就不走了。
我和妹妹在电梯上回头往下看。
奶奶还喊着让我们当心。
“知道了。”我也大声喊着,只要有奶奶在,就会变得大胆。
最初,这里有两三张按摩椅是专门给人试坐的,但是这种椅子的价钱并不是那么友好,最便宜的也是两三千,贵的能上万。
我见过有人问价,问功能,但从来没见过有人买走它们。
放这些按摩椅的老板也从来没见过,管着的人是超市员工,经常会换,劝老人不要坐,老人就会说:“坐坐又不会坐坏的,干嘛这么小气,这椅子又不是你们家的。”
拉又不能拉,吵也吵不过。
超市员工都离得远远的。
按摩椅经常是老人们休息的地方,去晚了还会没有,奶奶也喜欢坐在那里,但有员工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奶奶这边,她就会利索地站起来。
下一个就会坐上去。
我和妹妹从二楼的超市下来,看见奶奶站着,马上就会走到奶奶身边,而奶奶会先看着我们空空如也的双手说:“今天怎么不买东西,过年的压岁钱用完了吧,过几天就要领工资了。”摸出褐色的钱包,拿出一张,两张,是10块的,递给我和妹妹,让我们去买吃的。
我们不想买,和奶奶说:“今天不想吃零食,阿娘,我们一起回去了。”(阿娘后半句土话读法,嗯啊连起来快念niang一声,ye一声dao一声wei二声zai一声de一声)
奶奶就会牵着我们的手回去。
那时,我们没有奶奶高,但也只比奶奶矮了一点点,不知奶奶有没有一米五,背是驼的,走起路来喜欢把两只手背在身后。
一个小老太太的走路姿态。
妈妈常说是奶奶带坏了我们。
但我们小时候就喜欢待在奶奶家,记得没上小学前,我们两个待在爸爸妈妈的家里,三楼,他们出去上班,留我们在家里。
下午的时候,我们或许又是商量了什么,哭着觉得是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所以开门去找他们,我们知道爷爷奶奶家在哪,也知道他们上班的地方就在爷爷奶奶家的前面。
出了家门。
我们把打开的大门轻轻合上,但并没有上锁,如果找不到他们,我们还要回来的。
可实际上要走的路比想象中更长。
在楼下的那条街上,很多人都看见有两个长得很像的孩子,穿着一样的衣服,手牵手在四处找着什么。
她们很着急,但没有喊出声。
因为她们知道,不能让别人发现她们的身边没有父母,所以,她们嘴上喊的是爷爷奶奶。
而她们的爷爷刚好路过,见了还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像自己家的双胞胎,笑着多看了几眼就继续走了。
我那时也看到了爷爷,感觉他很像爷爷,但是又觉得他不可能是爷爷,因为印象里,爷爷总是板着脸不会笑。
这场闹剧直到我和妹妹走到楼下的药房门前。
有人认出我们是奶奶家的孙子,怕我们两个被人贩子拐走,就硬是让我们两个在药房前的长板凳上坐着等爸爸妈妈下班回来。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
我们已经干掉的眼泪又变得湿润。
原来爸爸妈妈没有抛下我们,只是去上班了。
后来,奶奶在药房门前和老人一起闲聊得知了这件事,把那天刚好有事路过药房却视而不见的爷爷大骂了一顿。
而我们上小学的时候,自然而然一直住在奶奶家,因为爸爸妈妈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我们,我们也都很喜欢住在奶奶家,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头顶有一把大风扇,风力很足,夏天还可以睡在搭起来的木板床上,就是放上几个凳子,把一块长木板架在上面,睡上去很凉快。
晚上就不能开大档吹风了,会着凉的,奶奶会拿出两把大蒲扇来,我们用一把,她替我们扇着风,用一把。
冬天到了,我们和奶奶睡在一张床上,我们睡里面,奶奶睡在最外面,偶尔还会打呼噜。
我睡在中间,感觉不舒服,想和妹妹换,但是她就是不肯,也就只好一直是我睡在中间了,被子有两条,叠着盖在一起,很重也很暖和,我身边会漏风,奶奶就把脱下来的衣服塞在我旁边。
总是那么无微不至。
就这样。
我们长得很快。
很快就比奶奶高了。
这一天是去春游的前一天,晚上,家长们都会带着孩子去超市采购,分享东西,父母从小就喜欢教导自己的孩子大方一些。
可他们有爸爸妈妈带着去。
我和妹妹就只能自己去,奶奶的脚扭伤了走不动路,这一天也刚好是领工资的前一天,奶奶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10块的,剩下的都是些硬币,足够明天早上的三轮车钱还有早饭钱。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们两个自己去,路上要小心点。”
奶奶叮嘱着我们,我们点头应下就拿着钱去采购明天要买的东西了。
想要买一种饼干,一根一根的,同学给我们尝过,叫“百奇”。
那时吃的是巧克力味的,我想买的也是巧克力味,虽说后来,我改变了口味,只喜欢吃牛奶的,人就是会这样。
原先喜欢吃的,变得不是那么喜欢了。
在超市里,我和妹妹逛了半天,一人只有10块,随便一样吃的都是3块4块的,盯着看考虑拿哪样的时候,旁边就有同学被她的父母带着在买东西,提着的筐里,放着很多吃的,打过招呼后她的父母问我们的父母在做什么。
“在家里。”我和妹妹异口同声。
他们夸我们两个懂事。
我们很开心地笑了,看着同学可以随意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父母还会问她,薯片要不要,果冻要不要。
妹妹站着不说话,只是看着。
我只会想到去市里吃肯德基的那一回。
是过年。
有好几次。
但自从镇上有了肯德基,爸爸妈妈就很少带我们出去了,明明在放暑假,妈妈也只带了外婆一个人出去玩,车票就一人几十,或许是怕我和妹妹太小,带着麻烦所以才不带我们去的。
可我只是想吃开心果。
吃过肯德基,我们和妈妈在市里的大商场闲逛,逛了一圈又去逛超市,在超市里,我看到了过年时餐桌上才会出现的开心果。
我想吃,只想吃一点点。
所以我让他们买包小的,最便宜的那种,十几块,但他们不肯,说我浪费,我哭了闹了也没有用,不买就是不买,肯买根本就不会让你这样哭闹了。
可是妈妈自己买了鱼片,掺了很多面粉的那种。
一点也不好吃。
没错,我哭了一路还是在妈妈买了这样东西后尝了一点,然后继续埋怨。
为什么买这个又贵又不好吃的东西,也不肯买那个开心果,而且买之前还问我要不要吃,我说不要,她还不是买了,哼。
那是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可还是会记得很清楚。
我和妹妹挑了10块左右的东西,留下10块是因为妹妹说,在肯德基旁边有那种充气的大床,上面还有滑梯可以玩,只要5块钱一个人,她上回看到的,想要和我一起去玩。
于是,我们省下了10块。
付钱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爸爸的姐姐,是我们的大姑妈,她在超市收银,认识我们,非要帮我们付钱,我和妹妹说了不用,她还是没有收我们的钱,即使我们放下就走,她还是拉住我们还了回来,转移话题让我们给奶奶问好。
我们答应了,但并没有热情地和大姑妈说着话,除了一开始喊的那一句“大姑母”。
回去的一路上,我们没有看到那个花5元就能玩的大床了,或许是已经搬到别的地方了。
妹妹又说,在哪边有一家19元的牛排自助,会有一小块牛排,面条,还可以免费吃水果,要和我一起去吃。
可我觉得两个人叫一份吃,却一起吃他们的免费水果不太好。
我决定把多出来的10块都给妹妹,让她一个人去吃,但是妹妹生气了。
拗不过妹妹的呼喊下,我答应了一起去。
大不了把存着的积蓄拿出来陪妹妹一起去吃,刚好有张20块的,也只有这20了。
“老文,我们回去不要说遇见大姑妈了。”
妹妹和我商量着怎么把这20块给贪下来,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回去后,奶奶问我们怎么买这么少,我们就说明天到学校,在门口小店买,便宜又好吃。
奶奶没有多问。
可是,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爸爸妈妈气势汹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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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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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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