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的约定近乎于一句玩笑话,夏侯纾还是有点难过,心想难道他们注定无缘吗?
就在夏侯纾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纾儿。”独孤彻的声音由远及近,还带着微微喘息。
夏侯纾忽地转过身来。是他,真的是他!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所以她应该留下来是吗?难道这就是上天给的指示吗?
独孤彻神色欣喜,一边走向她,一边洋洋得意地说:“纾儿,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夏侯纾感觉眼圈有些酸涩,但又努力地克制着即将决堤的情绪,故作严肃地说:“独孤彻,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怎么了,纾儿?”独孤彻满脸疑惑,甚至还有点自责和不知所措。她以前生气的时候也曾直呼他的大名,但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跟其他人一样改口称他为“陛下”。这个世界上,敢连名带姓称呼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且大多数是仇人。而她这么叫他,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
“是不是因为我来晚了?”独孤彻小心翼翼地问,随后他想了想,又说:“今日说好了时代你出宫散心的,但其实是我有事要处理。我一整天都在南浦书斋,还以为你走累了就会去那里歇息,没想到你却走到了这里。不过还好,我还是找到了你,证明我们是心有灵犀的,对吗?”
“谁要你说对不起了!你就不怕我趁机一走了之吗?”夏侯纾像所有不可理喻的女人一样拍打着他宽阔的胸膛,直接无视他后面的一大串解释。
独孤彻却开怀大笑起来,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住,然后说:“你没有走,不是吗?”
“如果我真的走了呢?”夏侯纾不甘心地问。
“你不会走的。”独孤彻无比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夏侯纾一把推开他,然后怒视着他,不悦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打什么主意了对不对?”
“……”
“既然你知道还由着我?”夏侯纾越发想不明白。
独孤彻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选择离开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以后还是好好待在我身边吧。”
“好你个独孤彻,居然敢试探我!”夏侯纾继续一边拍打着他,一边威胁道,“我告诉你,就算以后我烦了、倦了,你都不可以放开我的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独孤彻说。
“那可说不准。”夏侯纾赌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袁才人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你终于问我这件事了,我还以为你并不关心呢。”独孤彻笑得越发放肆,“原来你都是在暗中吃醋呢。”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赶紧如实招来!”夏侯纾赶紧制止他继续嘚瑟。她跟独孤彻认识两年多了,有过猜忌,也有过很多温存的回忆,她自然是清楚他不是一个见色忘义和滥情的人,否则她也不会看到他流转于女人堆里,还对他有所期待。然而袁才人的出现和莫名其妙的受宠还是让她摸不清头脑,再加上她罚了袁才人后,他也丝毫不为之所动,所以她总觉得并不是大家看到的和传言的那么简单。
而这个答案,只有独孤彻能给她。
独孤彻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我一直都说你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也是最懂我的。”
“少东拉西扯!”夏侯纾瞪了他一眼,叉着腰,语气严肃道,“老实交代你跟袁才人的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原谅你。”
独孤彻被她的动作逗乐了,但还是努力的收敛起笑容,假装很严肃地回答说:“袁新蕊并不是偶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她背后有人指使她,所以她才敢在众人面前那么放肆。”
“原来是这样。”夏侯纾恍然大悟,“我还奇怪,他不过是一个舞姬,突然受宠成了妃嫔,却不知道收敛锋芒,还处处挑衅我们,原来是故意的。”说着她看向独孤彻,又问,“你尼克查清了在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
独孤彻的脸上闪过一丝彷徨后不忍,却没有回答。
夏侯纾却已经从他的神情里读懂了,便说:“是姚贵妃吧?”
独孤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很好奇她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夏侯纾却不想过多解释,只说:“姚贵妃产子后,一直被关在景华殿里,无法跟小皇子见面。所以她是想物色一个傀儡,处处模仿她当年的做派,让你和其他人都想起她来,促成她与小皇子母子相聚吧。”
独孤彻点点头表示默认。
夏侯纾认真地看着他问:“姚贵妃与你好歹夫妻一场,又替你诞下了子嗣,你真的忍心一直这样对她吗?”
独孤彻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怅然一笑,道:“纾儿,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问了,我也就把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槿秋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才会三翻几次地给她机会。”
“我记得幼年时,父皇最喜欢大皇兄,又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早早就立他为太子,时常带在身边,亲自辅导。而二皇兄的母妃是陈淑妃,也是父皇最喜爱的女子。父皇爱屋及乌,连着她的孩子也比别人多几分关心。”独孤彻一边回忆一边说,神情里尽是遗憾和惋惜,“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陈淑妃嫉妒皇后和大皇兄,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于是让人将感染过天花之人的衣物带进了东宫,导致大皇兄被感染,最后死于非命。大皇兄没了,受益最大的自然就是陈淑妃和二皇兄,所以父皇很快就查清楚了幕后真凶。但是父皇还是心软,只是给陈淑妃赐了毒酒,给了她最大的体面,随后又将二皇兄过继到皇后名下,成了新的东宫之主。”
夏侯纾静静地听着,这件宫闱秘辛她也曾靠着道听途说和半猜半推得到了答案,但是亲耳听到独孤彻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惊心动魄。不过,这与他跟姚贵妃有什么关系呢?
独孤彻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解释说:“父皇疼爱长子和次子,自然就对我们这些后面出生的儿子没那么上心。而且那个时候,二皇兄也常常因为皇后及陈淑妃对我母亲有敌意而处处欺压我。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一直忍着,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却被经常与舅母进宫来看望母亲的槿秋发现了。他那会儿明明还没有我的肩膀高,却敢在二皇兄带着人欺负我的时候,挺身挡在我的前面。”
夏侯纾不知道原来独孤彻幼年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贵妃在宫里作威作福那么多年,他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最后为了皇权和皇嗣,不得不舍弃她。
“我明白了。”夏侯纾说,“我不会逼你处置姚贵妃,但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总得要解决,所以请你继续装聋作哑,不要插手。”
独孤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似乎对她的叮嘱很犹豫。
夏侯纾也没有逼着他必须在自己面前发誓,只是觉得自己先跟他打好了招呼,日后就算有一天他们因此而翻脸,他也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提前跟他商量。
晚上他们一起回了飞鸾殿,福乐公主不知什么时候靠在软榻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薄得被子。独孤彻立马皱了眉头,对着屋内的人道:“天已经很凉了,怎么还让公主睡在这里?”hτTΡδ://WωW.sndswx.com/
“陛下,是公主非要睡在这里等陛下和娘娘回来的,奴婢们劝也劝不了。”乌梅慌忙说。
夏侯纾冲她摆摆手,吩咐道:“你先去取一床厚一点的被子来,别惊扰到公主。”然后俯身替福乐公主压了压被角。
福乐公主睡得很熟,像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光洁柔嫩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喝醉了似的;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的遮着眼睛,桃红色的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泛着光泽。
“傻孩子。”夏侯纾笑道,犹如所有普通寻常的母亲一般。
后来独孤彻告诉她,那一夜,他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当然这是后话,事实上他当时说的是:“你可不也是个傻孩子!”
夏侯纾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抬头没好气地对他说:“按照年龄来算,我都可以叫你一声叔叔了,那你面对我的时候,有没有罪恶感?”
这回换独孤彻一脸死寂,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气得脸色铁青。
夏侯纾暗自偷笑,没想到却把福乐公主惊醒了。
福乐公主睡眼惺忪的打量了夏侯纾一眼,一下子就坐起来扑进她怀里,似乎是被什么吓着了。
夏侯纾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做恶梦了?别怕,我们都在呢。”
福乐公主紧紧地趴在她的怀里,带着哭腔小声说:“纾儿,我梦到你走了,你不要我和父皇了。”
夏侯纾哑然失笑,暗暗的叹了口气,继续安慰道:“那只是个梦,我不是在这儿吗?再说了,我怎么会舍得你呢?”
福乐公主听后才微微松开了她,看着她半信半疑的问:“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夏侯纾微微一怔,这个承诺太重了。佟是一个极度没有耐心的人,她怕自己哪天就厌倦了,然后又会想着离开。随后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独孤彻,他也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夏侯纾莞尔一笑,说:“你要是不听话,那可就说不准了。”
“我一定听你的话!”福乐公主忙抱着夏侯纾的手臂大声说,“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对不对?”
“对。”夏侯纾终于骑虎难下,缴械投降。如果一个承诺能让他们心安,那么即便是以后做不到,也总比现在就忐忑不安的好,她又何必吝啬?
福乐公主却依然不肯相信,态度强硬道:“你得发誓!”
夏侯纾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多噩梦了,还是想骗她要一个承诺,但是大晚上的,它自己在外面晃悠了一天也很累,根本不想与他们父女费功夫,便无可奈何的说:“好,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轻易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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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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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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