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眉头微蹙,对赵王府的人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家女儿是在你们府上被你们家的人所伤,难道你们不该给我和小女一个说法吗?”
又是要说法。赵王妃和房氏光是听到这几个字都会生理上的不舒服。
赵王妃继续冷着脸叹气,房氏也继续装哭,谁也不肯说。
赵王看着妻子和长媳,又看了看静默不言的夏侯纾,也不知道先安抚哪边,便问:“越国公想要我们给个什么样的说法?”
夏侯渊没料到赵王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笑道:“我是个武将,往日在军营里,若人胆敢仗势欺凌他人,我都是用军法处置的。”
话音刚落,赵王府众人均是一脸死色。
军法处置?他是疯了吗?哪家的女子经得起军法的整治?有他这样仗着自己占理就死劲作践人的吗?
没等他们质疑,夏侯渊又说:“军法严酷,不过我看长宁郡主是个女子,恐怕受不起。赵王熟悉这些内宅的规矩,不如你来做个定论吧。”
赵王府众人松了口气,目光齐齐看向赵王。由他们自己人来定夺,必然会护着自己人的,就不怕夏侯渊使坏了。
只想装糊涂的赵王怔了一会儿,心想夏侯渊你这个老狐狸,这不是把难题丢给我了吗?
夏侯渊看着他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没错,不丢给你丢给谁?
赵王思索了一会儿,便说:“既然是我家昙儿有错在先,那便由昙儿给诸位夫人及夏侯姑娘道个歉吧。当然,夏侯姑娘的医药费,膳食补品,也由昙儿一人承担。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夏侯渊心想并不如何,他们越国公府又不缺这点银子。而且这对于财大气粗的长宁郡主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惩罚。但他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目光从自家夫人和姐姐身上一一扫过,似在征求她们的意见。
钟玉卿便问:“长宁郡主打算如何道歉?”
独孤昙光是听到父亲要她亲自给其他几家人道歉就已经接受不了了,还琢磨着怎么才能糊弄过去,没想到钟玉卿还拿乔作势起来了,心里更加怨愤,狠狠瞪了她一眼。
赵王则是直接愣住,心想致歉就致歉,或是一句话,或是赔点钱,难道还有什么形式要求的吗?
“不知宣和郡主想要小女如何道歉?”赵王虚心求教。
“既然赵王这么有诚意,那不如……”钟玉卿顿了顿,似乎在很认真思考的样子,“不如就让长宁郡主手写一封致歉信,把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部写下来,并当众念给我们听吧。”
“这我看行!”夏侯湄附和道。心想她这个弟媳可真是个宝,平时不出手,一出手那必定不会留情面。这个道歉法子她十分喜欢,光是幻想着独孤昙当着给她们读道歉信的样子,她就觉得大快人心!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你别太过分了!”独孤昙想都不敢想那是什么样的画面,突的一下冲到钟玉卿面前,恶狠狠地说,“我父亲让我给你们道歉,那是对你们客气,你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钟玉卿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摔得十分狼狈,连发髻上的一个步摇都掉了下来。
赵王府的人都惊叫出声,纷纷拥上去看地上的独孤昙。既担心,又着急,仿佛旁边的人都成了空气。
夏侯渊看到独孤昙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如果对方再无礼就一脚踹过去的准备,管她是公主还是郡主,胆敢欺辱他的妻女和姐姐,那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长长教训!他们夏侯氏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只是没想到钟玉卿出手比他还快准狠,直接把人给打扒下了。
夏侯渊对妻子的反映做法十分满意,心中暗暗得意。可看到妻子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红了的手掌,他赶紧拉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心疼道:“手打疼了吧?”
还肿着半张脸的夏侯纾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不得不佩服父母之间的情谊和默契,这种时候,关注点都那么奇特。
而赵王和赵王妃却面黑如锅,暗自骂他们老不羞,竟然当着儿女小辈的面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
独孤昙直接被打懵了。她刁蛮霸道了近三十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她越想越想不明白,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哭出声来,悲愤而又委屈,仿佛她才是今天的受害者。
赵王妃看着女儿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疼不已,抬头怒视着钟玉卿,狠厉道:“钟氏,你敢打我女儿?”
钟玉卿淡淡地说:“长宁郡主打我女儿在先,囚禁我们在后,现在更是知错不改,还当众对我口出恶言,意图不轨,我看赵王和赵王妃都舍不得教训,那便由我代劳了。”
赵王妃不服,又道:“即便我家昙儿有错,但她是我们赵王府的女儿,先帝亲封的郡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了?”
钟玉卿不慌不忙道:“赵王妃既然知道我们是外人,就应该管好自家人,早点把情面做足,既不寒了我们的心,也全了你们赵王府的面子!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反了!反了!反了!”赵王妃连声大叫,捶胸顿足,然后拉着赵王哭诉起来,“王爷,你好歹也是先帝的同母兄弟,当今陛下的亲叔父,如今一个外人都敢在咱们家里当着你的面打你的女儿,你难道要看着不管吗?天威何在啊?宗室颜面何在啊?”
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赵王平时也不是爱管内宅之事的人,但在此刻还是比妻子更理智一些,也就更能看得清楚。
抛开身份不说,独孤昙作为小辈,当时那样冲上去,说的话还那样难听,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所以挨了钟玉卿一巴掌也是活该。但钟玉卿毕竟是长辈,几十岁的人了,跟个小辈计较实属不该,然而独孤昙先前也打了她家女儿,这事也算是扯平了吧……hτTΡδ://WωW.sndswx.com/
赵王默默的思忖着,却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还摸不清夏侯渊究竟是什么想法。而且看他方才的态度,已经是很不满独孤昙了。
恰好去取膏药的侍女回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快傻眼了。明明她走的时候,受伤的只有夏侯姑娘一个人,怎么就取个药的功夫,连长宁郡主也被打了?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夏侯渊的余光看到有人进来,便向她招招手道:“你来得正是时候,赶紧拿药给你家郡主敷上。方才赵王说了,你们府上的膏药消肿化淤的效果很好,早些敷上的话,应该不会像我家女儿一般,好好的女孩子脸肿得像个猪头,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那侍女早就看傻了,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来得时不是时候。
赵王瞥了她一眼,微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滚过来!”
“哦……”侍女如梦初醒,赶紧过去帮着给独孤昙涂药。
夏侯湄看他们一家人父慈女孝,兄友弟恭的模样,再看看许若兰,心里一阵酸楚。她咽了咽满腹的心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比较稳定,方道:“长宁郡主打了我娘家侄女,方才也挨了宣和郡主一巴掌,算是扯平了。但长宁郡主囚禁官眷,多番辱骂构陷这事儿,还是得有个说法。我看就按照宣和郡主说的那样,让长宁郡主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们几家道个歉吧。此后我们几家都不再计较,不然这事我们还是得上奏给陛下!”
赵王妃立马站了起来,老母鸡护崽一样将独孤昙挡在身后,怒道:“你们闹也闹了,骂也骂了,人也打了,还想让我们再道歉?做梦!”
夏侯湄下巴微杨,毫不退让,语气坚定道:“我原想着这事一码归一码,咱们一件一件的掰扯清楚,谁也不欠谁。既然赵王妃这么说,那我们几家回去便写奏折,明日进宫呈给陛下!”
赵王妃气血上涌,跺着脚咆哮道:“好啊!你去!你们都去!我要是怕你们,我就枉做了几十年的赵王妃!”
又拿她赵王妃的身份来说事。夏侯湄心中大恨,她并没觉得赵王妃在平时的为人处世上做得有多精明,反倒是长年如一日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知享乐,还专拣软柿子捏。以前她担心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得罪了赵王妃,回头受苦的还得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一再忍让。可如今两家都已经撕破脸了,而且还有兄弟儿子在旁边撑腰,她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夏侯湄抿了抿嘴道:“必当如你所愿!”
赵王妃可不受威胁,往旁边看了看,然后对独孤显说:“你的这个岳母蛮横泼辣,刁钻无礼,我们家结交不起。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还是尽早把许氏休了,免得日后再牵扯不清!”
“你说什么?”夏侯湄没想到和稀泥惯了的赵王妃竟会先说出这样的话来,恨得牙齿咯咯作响,“你要把我女儿休了?凭什么?”
“你还敢问我凭什么?”赵王妃面目狰狞,跺脚道,“就凭她有你这么个泼辣刁蛮的母亲就不配做我赵王府的儿媳妇!”
原来是因为这个。夏侯湄哈哈大笑起来,简直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凡她们能说出许若兰的一点错处,她都可能会心虚紧张。可问题是,赵王妃说来说去,怪的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强势。从来没有听到哪家休妻的理由是岳母过于强势。这倒是件新鲜事!
她这个岳母再强势,终究不过是一介女流,还能强过他们赵王府啊?
许若兰自出嫁后,日日守在赵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奴仆丫鬟从不离身,说话做事光明磊落。偶尔回娘家,也会先向赵王妃请示,得到允许才回去,即便回了娘家,也只待上几个时辰,从来没有留宿过夜。而夏侯湄每次来赵王府看女儿,遇到王府的人,不论长幼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们赵王府想要拿住他们的错处,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们欺负我女儿,我没跟你们计较,你倒是先跟我计较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件事。”夏侯湄说完她看了女儿一眼,“若兰,你给我一句准话,这样寡廉鲜耻的夫家,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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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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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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