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的下方,有一队人在河边饮马,趁着这个空档,他们正在商量接下来的狩猎计划,随从们则在清点他们猎到的猎物,多是些野兔和鸟,其中还有一只山羊。
夏侯纾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宇文恪的突然打断,没准她与夏侯纯合力也能猎到一只山羊。想到这里她又往自己刚才来的地方看了一眼,不明白汤姐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夏侯纾下了马,走到河边,对着水面照了照。水面上的倒影,跟做了贼似的一脸狼狈——方才光顾着在林子里找人,后面又被宇文恪吓得闷头狂奔了一阵,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都有些乱了。她就着清水梳理了有些散乱的发丝,又捧了一碰水洁面。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突然就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穿着射服的男子冲着在河边的众人大喊道:“前方发现了熊瞎子,有没有身手好的去帮个忙?”
在下游饮马的众人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其中一人道:“在那里发现的?有多大?你们现在有几个人啊?”
“就在前面半里路,看上去是比人还高,起码得有两百多近三百斤。”来人回答道,“那熊瞎子大概是被吓到了,误伤了荣安侯府的八公子和恭王府的三姑娘,这会儿越国公府的二公子正在与之缠斗!你们要是方便,就去帮个忙!”
饮马的众人立马一片哗然。
荣安侯府八公子,恭王府的三姑娘,越国公府的二公子,不就是许若谦、钟绿芙和夏侯翊吗?
听到被伤到的都是自己人,夏侯纾吓得心都漏跳了半拍,她立马飞身上马,奔至传信人身边,焦急地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荣安侯府和恭王府的人都受伤了?”
传信人并不认识夏侯纾,见她质疑自己说的话,心里颇有些不悦,冷声道:“人命关天的事,我骗你们做什么?要不是那熊瞎子过于残暴,越国公府的二公子让我快写出来搬救兵,我才不会放弃这个猎杀的机会!”
“多谢告知!”夏侯纾根本就没心思听他说下去,立刻拍着马往传信人指的方向奔腾而去。
传信人不明所以,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河岸边的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后,都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然后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快速上马跟了过去。
林子的另一边,夏侯纯对宇文恪说他与夏侯纾是旧识的回答半信半疑。联想起夏侯纾看到宇文恪时的反应,她相信他们之前就认识了,可是宇文恪口口声声说与夏侯翊和夏侯纾兄妹交情很很不错,她就不得不提防了。
陵王世子的身份在京城很特殊,而且宇文恪本人的名声也不好,几乎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父子贪恋美色的爱好如出一辙,就算夏侯翊逢场作戏与之结交,夏侯纾这个养在闺中的女子是绝对不会与之攀上关系的。
夏侯纯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宇文恪也不好绕过她去追夏侯纾。两人就这样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最后夏侯纯实在没什么可以跟他聊的了,才告诫了宇文恪要自重,便骑着马去追夏侯纾了。
夏侯纾按照传信人的指示往前跑了半里,果然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一阵搏斗声,还有人的哀嚎声,听着还有几分耳熟。她赶紧又往里面走了走,就看见有三个人在与一头黑熊搏斗,其中一个便是夏侯翊。而不远处的树下则躺着正大声哀嚎的许若谦。
夏侯纾赶紧下马跑到许若谦旁边,看到他的右手臂上血肉模糊、腥红一片,左手臂和脸上也有明显的擦伤。
“若谦表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夏侯纾赶紧检查了一下他的右手臂,想看看伤得有多重。她尝试着轻轻抬了抬,许若谦立马惨叫一声,惊到了正与黑熊搏斗的三个人。
看样子,许若谦这次伤的不是只是皮肉,还伤到了骨头。不幸的是,这次伤到的恰好是右手,而许若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人,平时就喜欢读书写字。这手臂要是能治好还行,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残疾,岂不是毁了他一辈子?
夏侯纾有左右看了看,仍然没有看到钟绿芙的身影,便问:“若谦表哥,绿芙表姐呢?”
许若谦满脸痛苦,然而说到钟绿芙,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痛回答道:“我让她先走了,我留下来拖住黑熊。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跑出去了,是否安全……”说着他突然用伤得不重的左手抓住了夏侯纾的手腕,央求道,“三表妹,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也是我对不住大家,但我求你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帮我找到她。如今林子里这么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再遇上什么财狼虎豹,后果不堪设想!”
授丝礼上,许若谦说他没有想好与钟绿芙的路要怎么走,那会儿夏侯纾是打心底鄙视他,也替钟绿芙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如今看到他为了钟绿芙愿意舍命相救,都伤成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钟绿芙,她突然就不反对了。
“我知道你担心绿芙表姐,但是你现在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夏侯纾说,“我跟我二姐姐是特意进来找你们的,结果一个都没找到。要不是听到有人说你受伤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在这里竟然如履平地,凭着双腿就能走这么远。”
“我是担心绿芙有危险才追过来的,也没留意方向,没想到她真的遇到了危险。”许若谦说着松开了抓着夏侯纾的手,用力地拍打在旁边的草皮上,“都怪我!平时尽花心思去读书了,这种时候一点用场都用不上!”
夏侯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从前鄙视我们学识浅薄,只会舞刀弄枪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自责了!”夏侯纾不想在听他絮叨,然后转头看了看正在与黑熊缠斗的几个人,冲着夏侯翊大喊道:“二哥,若谦表哥伤得很重,我先想办法带他去找大夫。你也要当心啊!”
夏侯翊看到妹妹也来了,不由得蹙了蹙眉,还来不及多想,熊瞎子又扑了过来,他只得赶紧闪躲,然后与其他两人继续搏杀。
不一会会儿,之前在河边饮马的几个人也来了。他们先是被那头大黑熊的体魄和战斗能力给震惊了,再看与之搏斗的三个人都难以取胜,心里就更没底,谁也不敢拼了自己的性命去援助。
“你们看!”其中一个人指着许若谦大喊道,“哪儿有人受伤了!”
“看样子伤的不轻。”另一个男子说,“不过他旁边的那个姑娘,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看衣着也不像是来狩猎的呀!”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想起来了!”前一个人说,“刚才我们在河边饮马的时候,我见过她,当时她就在我们上游,后来她听到有人受伤就赶紧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
又有一人说:“不是说恭王府的三姑娘也在吗?难不成……”
立马就有人接茬道:“如果真是恭王府的姑娘,那我们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恭王府的人平时看着都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这番魄力!”
旁边的人都被他们的话吸引了过来,看着夏侯纾啧啧称奇。
夏侯纾完全没心思理会他们的猜测,她直接将自己身上的箭袋取了下来,把剩下的九支羽箭全部倒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住箭头,再用力一掰,箭头和箭杆就分开了,只留下箭杆和箭羽。如此反复了几次,她又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将许若谦右边的袖子从肩膀处直接割了下来,露出全是伤痕和鲜血的右臂,然后又从许若谦的棉质里衣裳上割了几块布,撕成大大小小的好几块。大的布条用来包裹住伤口,防止他流血过多,细长的布条则与掰下来的箭杆一起用来帮他固定右臂,防止他再次受伤。
做完这些,夏侯纾已经完全不慌了。她抬眼看向不远处那几个看傻了的的男子,大声喊道:“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帮帮忙吧?”
几个男子早就被夏侯纾的一番娴熟的包扎手法惊得目瞪口呆,听到是在叫他们,赶紧小跑着走了过去询问有什么需要。
夏侯纾看了看他们,指着其中两个人说:“把你们身上的腰带给我。”
“你说什么?”被点名的两个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你们的要带给我。”夏侯纾再次强调。
两个男子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的腰带。穿橘红色射服的男子说:“你要我们的腰带做什么?”
夏侯纾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许若谦,神情严肃道:“他的伤势很重,耽误不得,我得赶紧骑马送他出去看大夫。可他的双臂都受了伤,这里条件有限,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带他出去,只能找个东西把绑上了。你们的腰带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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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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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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