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巫子成的死,关于赫连保康当年囚禁他的原因,也成了无解之谜。夏侯纾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对赫连保康来说有什么价值,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怨恨转移到赫连肃泰身上,如果那天不是他突然冲进来,就不会激化矛盾,巫子成也不会冲动的选择自尽。
赫连肃泰对此一直心存愧疚,可是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他当日只是出于对夏侯纾的关心才冲进去的,没想到却激化了矛盾,直接导致了巫子成的自尽。而他想知道的关于巫子成身上的秘密,他再也得不到了。一切努力都如竹篮打水,最后一场空。不过,比起巫子成的死,他更关心夏侯纾的状态。可这个节骨眼上,他担心再次刺激到夏侯纾,又不好亲自出面,只好打着保护夏侯纾安危的名义将精通南祁话的折炎派到隆福殿去盯着她。
折炎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心费力从密室里解救出来的人不仅没给自己带来功绩荣耀,反而惹了一身骚,心情极度郁闷。可是赫连肃泰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只好像尊雕塑一样守在隆福殿里,看着夏侯纾的横眉冷眼,心情更加郁结。
到了第三天,夏侯纾终于缓过神来了。逝者已逝,生者当自强。于是她收起了两把匕首,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换了身暖和的新衣服,走出了隆福殿,直接朝着赫连肃泰的寝殿走去。
折炎不明所以,但又不想跟她说话,只好任她走动,自己默默在后面跟着,宫里就这么大,他总不至于连个人都看不住。
对于夏侯纾的突然到来,赫连肃泰十分惊喜,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刚想说点好话缓和一下他们之间如同浇了一盆冰疙瘩的关系,岂料夏侯纾并不是来示好。
夏侯纾没有一丝昔日的好脸色,语气冷淡地说:“我听说你们北原兴火葬,所以请你按照你们北原的礼仪,将我们那位南祁小将火化了吧。”
赫连肃泰看着她的脸色愣了愣,心里暗暗道,知道的人以为你是来求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讨债的呢?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她怎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不过转念一想,她人能来,总比闷在隆福殿里不吃不喝要强很多吧,所以他一挥手,命令服侍在侧的巴塔下去准备。
当天下午,巫子成的尸体就被火化了。
大火一直烧到晚上才熄灭,而夏侯纾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片刻不曾离开,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大火将一切化为灰烬,最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尸体火化之后,地上便只剩下助燃物留下的灰烬和一抔白色的粉末,风一吹就要散。眼看有人要上来打扫,夏侯纾立马制止了他们,然后拿了一个木匣子蹲下去装骨灰。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骨灰长什么样,而第一次见到,则是因为答应了曲白师太要带她与未婚夫的骨灰回到家乡。这一次,她也要将巫子成的骨灰带回家乡,完成他最后的遗愿。
赫连肃泰远远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边让折炎继续盯着,一边祈祷她不要做傻事。
收敛了巫子成的骨灰后,夏侯纾好像又活了过来,完全看不出一丝悲伤。
这几日,她不顾北原王宫的规矩,每天早睡早起,起床饱餐一顿之后,就在王宫里漫无目的的转悠。看到不熟悉的路,她一定要去走一走,看看尽头是什么;看到一座陌生的宫殿,她便推门进去看一看,问问里面是作何用处。看到陌生的面孔,她也要凑上去用刚学会的北原见面语打个招呼,把大家都搞得一头雾水,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值守的侍卫原本是想拦住她的,可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板着脸的折炎,一个个都当作没看见,任她到处闲逛。
夏侯纾到处瞎转,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新君继位之后,北原王宫里有什么变化,顺便也了解一下这座异国王宫。而经过她几天的观察发现,最大的变化就是宫里多了很多衣着华丽,面容清秀、身段婀娜的年轻女子。听折炎说,那些都是草原上的各部落进献给新君的美女,毕竟赫连肃泰都这把年纪了,早就该娶妻生子了。在他们北原,跟赫连肃泰同龄的人,孩子都能出去跟人比摔跤了。
夏侯纾听完点点头,然后问折炎:“我记得你与陛下年龄相仿,这么说来,你们岂不是同病相怜?借着这个机会,你也赶紧娶妻生子吧,说不定将来你的儿子还能与小王子一同长大。”
折炎的脸色白了又白,眼里都快喷火了,最后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语气坚决地说:“自我母亲惨死之后,我就发誓,此生绝不娶妻,也绝对不会留下子嗣。所以莫姑娘,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他说得这么决绝,而且还牵涉到他逝去的母亲,夏侯纾也不好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又将话题拉回原处,道:“你们草原上这么多部落,各自有自己的谋划。从前赫连肃泰还是亲王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把女儿嫁到齐科尔草原。如今看着新君继位就争先恐后的进献美女,算盘打得我们南祁皇帝都听得到了。你们陛下选了这么久,可有做出决定?”
折炎的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就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样,一如既往地板着脸说:“这是陛下的事,我等臣子怎么猜得透?”
“真没意思。”夏侯纾撇撇嘴说,“我还以为一起共事这么久,你对我有起码的信任呢,原来也是防着我的。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防着你的。”折炎坦言道,“自从你来了齐科尔草原之后,陛下就做出了很多以前不会做的举措,甚至主动出击,如愿登上了王位。我不知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你确实是忠于你们南祁的,不曾有一刻动摇。即便是陛下多次向你示好,你也无动于衷。甚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南祁小将,竟然对陛下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大逆不道?”夏侯纾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心想自己说的不都是大实话吗?哪里就大逆不道了?看来忠言逆耳这个词,不论在哪个国家,哪个君主面前都一样。既然都不喜欢听真话,那她以后还说多说点假话吧。
折炎瞪了她一眼,继续冷冷地说:“陛下对你偏宠偏信,那是陛下的事,我无话可说,但我心里也有一杆秤,没那么好骗。从前我对你敬重,那是因为你确实替陛下谋成了几件大事,但是今后你就别想从我嘴里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就算烂到肚子里,也不会再告诉你!”
“你还真是直接,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夏侯纾愣愣的说,然后开始抓他话里的漏洞,“不过你方才说的有句话不对。你说赫连肃泰多次向我示好,那你可就错了,自始至终,他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毕竟,我也算是他的军师,对吧?”
“你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折炎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我父亲的帐中有很多女人,从小我就看着她们如何费尽心思地讨好我父亲,欺辱我母亲。你们女人的这些把戏,我早就看明白了,你骗不了我。你现在这样,不过是在耍心机罢了,这在兵法上叫做欲擒故纵!”
夏侯纾听了简直想翻白眼,指着他微怒道:“你别以为自己看了几本兵书就可以拿来随便乱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们的皇帝感兴趣了?”
折炎不想跟她吵,但依然坚持己见,大声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就比如你这几天四处走动,打探宫里的布局,又向我打听那些进献来的美人,不就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夏侯纾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叉着腰说:“那你可千万别让我如愿,我先谢谢你了!还有,从今天起,你也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折炎是个有骨气的男人,说完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忘了自己是赫连肃泰派来盯着夏侯纾的人。
夏侯纾望着折炎远去的背影,心里刚有一丝痛快,但转头看见远处有一个年轻美丽的陌生面孔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时,她突然有点心惊,脑海里又不由地浮现起折炎方才的话。赫连肃泰他这般容忍她,不会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想到这个答案可能是肯定的,夏侯纾更加心慌。她这人本事没有多大,但却是有原则的,尤其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闹出乌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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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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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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