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
厉落坐在步飞的电动车上,风从他的肩上吹来,掠过她的短发。
夜风舒爽,嘴里灌进的风有桂花香。
厉落的车被送去保养,刚好步飞下班,就顺路送她回家。
步飞跟她年纪相仿,又爱说笑,两人都是警界新人,星座契合,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落落,问你个问题,你跟云开,你们俩是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啊!”
“我就是好奇而已,怎么他们都说你是云开的妹妹?”
“我叫他二十年哥了,他们误会很正常。云开是我哥的朋友,他很小就跟在我哥屁股后面玩,我哥走后,他对我还挺照顾的,季凛啊、小张啊对我都不错。我有时候没大没小的,他们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也不跟我计较。”
“哦,原来是这样。”步飞沉默一会,试探道:“那你跟这几位哥哥,谁更亲近一点啊?”
“季凛,小张,菜菜,都亲啊!老王老李嘛,年龄上有差距,但也没代沟。”厉落想想云开,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云开给厉风的尸体做解剖的画面,顿感一阵森然,不禁搂紧了步飞的腰,说:“跟云开其实接触不多,他很忙,又不识逗,不好玩。”
“原来是这样。”
二人聊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震耳轰鸣。
一种危险的预感在身后升起。
厉落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余光就瞥见右侧驶来一辆摩托车,那高大流线型的炫酷机车与他们并驾齐驱,和步飞低矮的小爱玛一对比,成了庞然大物。
摩托车发出低沉刚猛的震撼声响,震得厉落耳膜发疼。
她堵住耳朵,祈求这位小爷赶紧加速开走,好让她的耳朵恢复听觉。
可是这机车丝毫没有开走的意思,竟然与他们亦步亦趋,好似刻意放慢速度,为了与他们保持并排行驶。
步飞也发觉了怪异,试探着加速。
摩托车也稍微加速,步飞又减速,摩托车也跟着减速。
这是被流氓缠上了?
厉落觉得不对劲,拍拍步飞的肩,示意他停车。
步飞的电动车停下后,那辆暗蓝色的庞大摩托又冲出十几米远,忽然急刹车,一个炫酷的摆尾,庞大的车身便横亘在两人的前方。
步飞摘下头盔,厉落也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只见摩托上落下一双长腿,支撑在地面,男子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穿一身宽松的深灰色连帽衫,衣服松松垮垮的,却能看出他的骨架很大,肩膀宽阔,黑色的双脚尼龙包软塌塌地伏在他的背上,像只被驯化的小兽。
厉落瞄到他头盔下白皙细长的脖子,觉得这人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不羁的野性。
他修长的手指一弹,黑色头盔上的银色镜片就掀了上去,露出他的眉眼,他的刘海被头盔压住,潦草挡住深邃的眼睛,宽大的双眼皮眨动几下,正盯着他们的方向看。
“哪里来的摩托车小崽子。”步飞有点生气。
那“小崽子”忽然脚下一蹬,车头调转,发动引擎,下一秒便去他俩近在咫尺。
这么一靠近,步飞率先认出了他:“云法医?”
“谁?”
厉落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令人讨厌的“小崽子”。
“他不是云法医么?”步飞再次重复道。
也不怪他俩认不出,谁能想到这个坐在摩托车上穿着连帽衫的鬼火少年,竟然会是解剖室里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写报告的云法医呢?
厉落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眉毛眼睛和小嘴瞬间以鼻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奔逃,表情夸张到变形!
他怎么骑摩托车了?他不是不能再骑了吗?
云开的眉眼在长长的刘海下显得更加严肃,声音在头盔里闷闷传出:
“你头盔呢?”
厉落“啊?”了一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瞠目结舌地说:“头盔、头盔让颜昭拿走啦!”
“上来。”
云开的头向后一偏,目光落在自己的后座上。
厉落莫名感到压迫,没有动。
云开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走到厉落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秒钟,然后像拔萝卜一样将她从步飞的后座上“薅”了起来!
厉落扑腾了两下腿,腋下被他的大手卡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叫疼,就被他种树一样摁在了后座。
云开绕到车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号的粉色头盔,套在了她的脑袋上。
上车之际,他转头看向全程看呆了的步飞,留给步飞一个凌厉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真叫人通体生寒啊……
步飞脖子一缩,一脸惶惑。
云开敛回目光,脚踩机车,发动了引擎!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飞驰出去!
厉落没有防备,差点人车分离,只得拼命扑在云开后背上,搂紧他的腰身,这才没有飞出去!
115
摩托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
云开的手扭动油门,伴随着咆哮和震动的提速如同驾驭着一头凶猛的野兽,厉落拼命搂住云开的腰,她纤细的胳膊硌在他腰侧硬朗的肌肉上,怎么搂都不舒服。
云开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厉落尝试张嘴,却灌了一肚子风,最后放弃。
距离上一次看见云开骑摩托,大概有十年了吧?
厉落突然陷入一个被她遗忘很久的回忆……
十四岁那年的某个寻常傍晚,那时的她还住在父亲和继母家里,继母在市中心租了个门市开花店,厉落一下课就在花店里写作业。
印象中,那里装修味很刺鼻,花香都遮不住。
继母吴雪如把小狗塞进她怀里,坐下涂指甲油,那指甲油味道更冲,厉落低头写作业,默默捂住鼻子。hΤTpS://WWω.sndswx.com/
“我今天忙,你带yoyo去洗澡。”吴雪如说。
厉落打了个喷嚏,吴雪如眉头紧锁。
一接触猫狗就犯鼻炎,真烦。
“我不想去,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怎么我让你干点什么你都有理由呢?”
厉落用手搓搓头发,死活解不开这道数学题。
吴雪如朝她伸出手:“今天的牛奶呢?”
厉落从书包里拿出学校午餐发的牛奶,头也不抬,递给她。
吴雪如剪开包装,将牛奶倒进狗盆里。
另一只叫“vivi”的小狗凑上来,贪婪地用舌头舔起来。
“我说让你带yoyo去洗澡,耳朵不好使了?”
厉落撂下笔,抱起yoyo往门外走。
“你真是越来越没小时候听话了。别人家青春期的孩子也像你一样了?大人说话都不答应一声?”
厉落嘟起嘴,抱紧小狗,小狗急了,从怀里跳下来,厉落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踩在它的尾巴上,狗发出凄厉的惨叫,厉落也绊了一跤,膝盖磕在了紫砂花盆上!
吴雪如忙不迭地跑过来抱住小狗,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你这莽莽撞撞的毛病改不了了是嘛?明天我就给你挂个号,去医院看看小脑!”
厉落咬咬牙,攥紧拳头,磕磕绊绊冲出店门,身后响起继母的声音:
“你别扭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天天给谁脸色看呢?我把你从小不点喂到大就是为了看你脸色的?”
厉落撩开门帘,却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她错愕抬头,云开正站在门外,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那时的云开也才18岁,年轻气盛,显然,看他愤怒的表情,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云开一把拽住她往屋里拖,厉落明白他想去找继母理论,赶紧无声反抗,脸上挂着嘻嘻哈哈的假笑,她使出全力将他往外拖,云开有些不忿,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
云开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十四岁的她黑瘦矮小,发育迟缓,一看就是营养不太好,膝盖上擦破了那么大一块,淡粉色的新皮缺口处,正往外冒黄色的液体。
云开的手劲极大,当天又穿着赛车服,看起来又高又壮,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跑,另一只手拨通了厉风的电话。
厉落像只被抓住的小鸡,使劲在云开手里扑腾,云开单手就把她钳制妥当,毫不费力。
“我到了,母亲节的礼物我替你放门口了。”云开对厉风说。
电话那头的厉风在说着什么,云开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他那个时候很叛逆,除了摩托车,他对所有事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云开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瞄着厉落,那种生气的眼神让厉落感到害怕。
厉落赶紧对他做噤声的手势,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厉风。
云开眉头一挑,明白她的意思,却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沉默地听着电话。
她知道云开脾气不好,向来有话直说,最后急得双手合十在他面前搓来搓去,拜托。
云开听了半天电话,嗯嗯啊啊半天,最后忽然说:
“你家小孩儿,借我玩一会儿。”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云开把双手放在厉落两腋,一提,将她放到摩托车后座上去。
车子发出骇人的引擎声,云开微微侧头,语气淡漠,声线却极温柔:
“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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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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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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