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这样重复开始了。
桌上是清淡的白粥和一点自己做的酱菜,顾月清将筷子递到两个孩子手中,叮嘱道:“以后没事不要下山,要是在山里见到陌生人也不要搭理,回家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莫祁月睡得双眼迷离,顶着鸡窝似的头发,还没睁开眼睛便捏着筷子大口吃饭,边吃边点头:“知道了娘亲。”
莫祁山也跟着点点头,语气平静:“知道了,娘亲。”
粗陶盘子里的鸡蛋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粥汤混在一起透露出岁月静好的温和感,想起莫奂生的话,顾月清眉头微微蹙成一团。
这样宁静的日子只怕是没几天了!
——
山下,黑压压一行人顺着山谷缓缓前行,铁骑踏碎路上的晨雾,朝靠山村直直行进而来。
便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骑着棕红色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指着山山水水似乎在介绍,身后几十个官兵穿着官府,手中刀剑撞击发出清脆的铁器声响。
约摸半个时辰,众人便到了村头。
望着村头靠山村的石碑,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散开来挨家挨户敲起门,还有人拎着锣鼓敲锣打鼓地大声叫嚷着:“都出来!朝廷派人来村里了!”
“朝廷有人来村里了!乡亲们快出来吧!”
锣鼓声震得人头痛欲裂,村里人大多在吃早饭,有的还捧着饭碗便被赶了出来,还有的洗漱了一半披头散发出了家门,更有从床上被薅起来的。
村里百十来号人被赶到村东头的谷场上,乌泱泱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着,可看见官兵手里的宽刀,又闭嘴不敢说话。
顾二木四头散发躺在床上,手里的面汤刚喝一口,听见动静伸长了脖子望着窗外:“爹,外面怎么了?”
他的腿虽然好了,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蹩脚的很。
里屋的顾大山听见动静也伸头看了看,正巧看着一队官兵压着隔壁赵四一家老小出门。
即使他的伤已经痊愈,但顾家怕外人说闲话,让他一直在家养着,村里人都知道他的腿伤到了。
“你们出来!”官兵见了两人立刻抽出长刀,示意他们出来。
正在前院看热闹的顾照土赶紧上前,恭敬对着官兵解释道:“官爷,官爷,这是我的儿子,一个是瘸子一个伤了腿在床上养伤,实在动不了啊!”
话音刚落,顾二木一瘸一拐走到跟前,也是满脸的谄媚:“官爷,我腿脚不利索……”
官兵看了看贼眉鼠眼又瘸了腿的顾二木,没有多说,冷哼一声带着人朝谷场走去。
谷场上,八字胡男人昂首站在石磨顶端,将狗仗人势演绎到了极点,他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清了喉咙高声道:“谁是村长?到前面来。”
众人纷纷望向后面的村长,村长也推开眼前的人走了上去。
“你就是村长?”八字胡男人瞬间变了脸色,笑呵呵拉着村长的衣袖说个不停,“敢问村长怎么称呼?”
村长黝黑的脸上没有好脸色,只是淡淡开口道:“我是庄户人,都叫我老赵。”
“赵村长!”八字胡男人笑的更加谄媚,指了指身后的官兵道,“我是镇上的胡师爷,县令大人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定要带两百人回去参军,如今陛下身子骨不好,边疆又虎视眈眈,我们食君之禄,自然也要忠君之忧。”
师爷一嘴官话说的很溜,绿豆大的眼睛顺着谷场打量一圈,油嘴滑舌道:“你看村里男丁这么多,也是时候为朝廷尽一份力,朝廷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但凡自愿入伍的,每人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靠山村这几年收成一直不好,一两银子在镇上算不得什么,可在村里足够一家五口人一年的口粮!
虽说战场上九死一生,可至少还有口饱饭吃,家里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一阵盘算使得人群中有人低下头,似乎有些心动。
村长闻言面色鄙夷,冷哼道:“我们村子年年饥荒,也没见朝廷赈灾,没吃过朝廷一粒米,现在要我们卖命不能够!况且真死在战场上,拿了银子有什么用?有命拿没命花!”
靠山村位置偏僻,前几年山火连着洪水不少人饿死,可朝廷连个出面的人都没有,现在说的倒是好听!
少数动心的人也瞬间清醒,跟着附和:“就是!我们一直自给自足,跟朝廷没打过交道。”
“上了战场可不一定回得来了!还是算了吧!”
“就是就是,我还是喝点稀饭垫肚子,也好过死在外头。”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情绪越来越高涨,看着官兵的眼神也变得愤怒不满。
“大胆刁民!你们要造反吗?!”为首的官兵猛然抽出长刀,大吼一声。
冒着寒光的刀明晃晃亮在面前怎么能不怕,众人立刻噤声,慌张看着村长和师爷身后的官兵。
几十个官兵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朝廷的人,身上又带着刀,真动起手来村里人占不了便宜。
“官爷,官爷!你消消气,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村长赶紧上前劝说,语气也不像之前强硬。
胡师爷伸手捻了两下唇上的八字胡,脸上的笑容变成阴狠:“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官兵立即上前将众人团团围住,对着人群一阵拉扯,其中年轻力壮的全都被赶到前头来,老弱病残则是都落在了后面。
“给你们银子你们不要,现在银子没了,都带走!”胡师爷一声令下,官兵个个手持利刃站在众人面前。
大明国律法写明男子十三岁以上可上战场,可胡师爷一行人早就盯上村里的壮丁,哪里管什么十三岁十四岁,但凡长得比石磨高的男人全都被压着朝村头走去。
一时间哀嚎遍野,村里每家人最少都被抓走一个壮丁,更有甚者家里爷孙三人被全数带走,只留寡母幼孙。
胡师爷满意的数着数目,一百二十人!
边疆大乱朝廷突然要人,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着人头任务,完不成可是要挨鞭子的!
还好找到了这么个村子,不仅完成了人头数,连银子都省了。
一百多个人可是一百多两银子,够花一辈子的了!
“大头!儿子!官爷,求求你放了他吧,我的孙子才出生,不能没有爹啊!”
“相公,官爷求你们放了我相公吧,我们才成亲几天,求求你们了。”
衣衫褴褛的妇人跟在官兵后哭诉,亦步亦趋跟着人群走去,身上的衣衫磨破了也不觉得疼,只是不舍跟着。
官兵们置若罔闻,带着人径直朝村外走去。
“啪!”
人群中偶有几个想要逃跑的,官兵毫不犹豫挥鞭,鞭子落处瞬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再也无人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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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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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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