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自责,江意行似乎并不在意,淡淡道,“是钾哥儿无礼在先,你莫要愧疚。”
单听他这话,似是不介意她方才差点摔倒孩子,然而他神色冷淡,便知他虽则不在意,但也绝对不喜她。
苏寒露想再解释什么,因他这般拒人千里,只能忍着泪,满腹委屈地道辞,一步三回头走了。
江锋垂头丧气抱着嚎哭的江钾立在江意行身侧。
江意行见钾哥儿哭闹不休,道,“我先去你七叔哪里,你送钾哥儿回去了再来寻我。”
江锋心中一动,立刻应了,抱着江钾拔腿便往二叔二婶的院子去。
江意行哪里不晓得这个侄儿怎样想的,暗自摇头。
苏寒露带着人心情低落地回了双桐居,待量体裁衣之后,下人们散去,她命石榴将世子夫人送她的这套吉服收好,还去朝霞院。
葡萄替姑娘端茶倒水时,轻声道,“来了。”
苏寒露抿了一口茶,忖思片刻,让小丫鬟们寻来一只竹篮,拿了两把剪刀,带着葡萄出门去。
国公府后花园里有一汪碧波大湖,称作“泛菱洲”,泛菱洲西侧有一条小路,路西口分作三条,分别连着南北,以及西边的小路。
苏寒露在分岔路口让葡萄去墙边通知胡杨进来,她独自挽着竹篮,一路分花拂柳往西花园走去。ΗtτPS://Www.sndswx.com/
然而才走至引湖入园的小桥上,她便隐约瞧见似乎有人从东边的小路走了过来。
那人身姿如松步履轻盈,显然有一身上好的内家功夫,不是江意行还有谁。
苏寒露佯作不知,下了小桥,在桥旁采了一朵野花,低头嗅那花香。
隔着一排高树与一条小溪,江意行察觉到了小桥另一边的她。
他停下脚步,往那边看去。
苏寒露独自一人提着花篮往花园深处走着,那朵野花有时挡在身前,有时被她带着拂过风,有时背手将花儿放在了身后,或似有似无甩袖扫着裙边的飞蛾虫萤。
江意行皱眉看着她渐渐走远,最终没入花树丛中。
苏寒露始终往前走,完全没有停下或者回头。
等到她终于转过西边的路,那道目光被树木花丛遮挡,消失了。
江意行却仍然望着那边的树丛,久久没有动。
苏寒露继续走,不多时,走到了花园西尽头的蔷薇花架停下,——那人并没有跟过来,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怎样。
她避到了蔷薇花架一巨柱后边,手中野花跌落在地,用手扶起袖子,看这手臂上被他捏地通红的地方,神思飞转。
江意行与江锋不同,不论她扮娇弱或者委屈,或是做出天真楚楚的模样,他都不为所动。
想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怀疑,只能另寻他法。
一阵鸟鸣而过,是寄住在泛菱洲小岛上的几只鸥鹭,苏寒露抬头看向西边围墙上渐渐冷却的天空。
今日忙碌了一天,不知不觉已经红霞挂满天。
然而时间太短,还不够她心动,西边天幕美丽的景象便已经变成了灰色。
葡萄像猫一样无声的出现,“姑娘,——奴婢好像瞧见六爷了,没敢让胡杨靠近。等六爷走远了,奴婢才敢过来。现在要叫胡杨过来么?”
“在哪里瞧见的?”
葡萄道,“那边的一棵大树下。”
苏寒露闻言点头,坐到花架下的长椅上,道,“让胡杨过来。”
葡萄应声去了。
片刻之后,西墙那边传来几声咕咕鸟的声音,然后一道身影从远处树丛里腾挪过来。
胡杨已经知道大小姐喊他来的意思,此刻羞愧不已,只是磕头认错。
苏寒露道,“现在需要你做几件事,记着:第一,即刻传讯给白刺,让他尽快回来认人;
第二,棺材铺暂时歇业,邻人问起只说没收成开不下去,准备回乡种田;书铺照常开,话本变相照常出;杨大叔他们走镖的账本,抄最近两个月所有账目拿来给我看;
第三,过年时寻来的那个孤儿寡母,让她们明日去马家铺子前哭骂,若那个当娘的敢一头撞柱,不论有没有流血,我都赏她京郊一幢两间的宅子;三日后让她们去应天府,击鼓鸣冤马家铺子放印子钱伤天害理害人家破人亡;
第四,去各大牙行打听京城里便宜的铺面,不必掩饰,只管以我的名头放开去做——”
苏寒露忽然起身,往花架外边看去,摆手让胡杨立刻离开。
胡杨晓得有人来了,给大小姐磕了头,转身钻进树丛里走远。
没过多久,江锋步履匆匆从外头过来,一眼看见花架里的人,满腔担心顿时化为乌有,激动道,“原来表妹在这里!”
苏寒露抿唇一笑,从篮子里拿出剪刀比给他看,“我想剪一些蔷薇,等会请安时,送去给夫人赏玩。”
江锋快步绕过花墙,笑道,“花枝有刺,我来剪,你喜欢哪个说与我,我替你剪下来。”
苏寒露把剪刀递到他手里,“多谢大表哥。”
江锋笑呵呵,“妹妹总是这样客气。”
苏寒露含笑指了一处道,“这一支就很好。”
两人你来我往,剪了不少花枝,江锋甚至将每一枝都去了刺,让她拿在手里不受伤。
苏寒露见着花篮渐渐满了,坐在花架下,将这些花儿整理好,等江锋收了剪刀,两人一同往回走。
到了前边分岔路口,苏寒露与江锋道别,需得先回去更衣,然后再去朝霞院请安。
江锋依依不舍离开。
待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找她,是想问方才江钾乱踢乱蹬时她可有伤着,往西边走的寒露也同时回头,喊了一声“大表哥”。
江锋不料这一刻竟与寒露心有灵犀,立刻回转,满面欢喜道,“寒露妹妹,怎么了?”
苏寒露笑道,“今日六叔送了点心与果茶给我和锦姐姐。”
江锋暗暗气馁,这本该是他去给她买的。
谁知苏寒露却道,“然而梅片栗子糕虽然很好,可我还是更喜欢麦芽糖。大表哥,你能悄悄瞒着六叔,给我买麦芽糖回来吗?一定要金黄金黄的那种颜色,颜色稍微沉一点的都不好吃。”
江锋瞬间有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点头,“好,我一定给你买来!”
苏寒露甜甜笑着离开。
江锋满腹欢喜地回了自己屋里,准备想法子等给母亲请安毕,快快出门,在宵禁前买回麦芽糖。
苏寒露回到屋里,静坐了片刻,吩咐葡萄道,“你去一趟盘石院,不论六爷在不在,问她们要六爷的帖子,说我明日想吃梅片栗子糕了。若是六爷在,你得了帖子便回来;若六爷不在院里,你再多要一包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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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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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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