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文明将两面玉牌在张大头面前一晃:“姓张的,你们老实给我在这儿呆着,参拜圣女的事情我替你代劳了。来,你说,这座院子是怎么进去的?有什么暗号没有?”
一听这话张大户又紧张起来:“大人,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这是要遭天谴的,遭天谴的!”
“屁话!天什么天?谴什么谴?老子不在五行中、超出三界外,就是有天谴,都还谴不到我的头上!”
是啊,萧文明本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原先被他附身的这个萧文明,大抵是因为悲痛过度就被吓死了,现在的这个萧文明那就是个穿越者,说不定阎罗王那边,都没登记他的名字……
就这么号人物,天不怕、地不怕,怕什么天谴?
萧文明又追问了几句,可是张大户就是不松口,逼得急了,他竟双目一闭,开始嘴里念念叨叨念起什么经文来了。
萧文明一时又拿他没办法了。
还是温伯明说道:“你也别装傻了,萧兄也别配合着他演戏了。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两面玉牌,就是参拜圣女的凭证。只要玉牌在手,我们就能见招拆招,未必进不去这座小院子!”
一听这话,这张大户当场被吓得停止了念经,瞪着眼睛问:“咦,怎么又被你猜中了?”
温伯明得意一笑:“我不过试着猜一下而已,没想到你这家伙倒是个老实人,一下子就被我掏出话来了。像你这样的人,也就老老实实做点小生意去吧,可别为非作歹,否则就凭你这口风、你这胆量,出事那是迟早的!”
这下这张大户彻底是没话讲了,就连经也不念了,瘫坐在地上只顾垂头丧气,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遭到天谴,被从窗外打进来的雷劈成焦炭……
看他的态度,便知温伯明已然把所有的谜题全都推算出来了。
萧文明见状也是十分高兴:“行,那咱们就去叫门去。张俊,你留在这儿看住这两个家伙,别让他们跑了,更不能让他们高声喧哗。胡宇、刘辰,你们二人护着我和温先生,跑去闯一闯这座小院的大门!”
说着,萧文明推开门就要向外走。
却听温国明在他脑后说道:“且慢。萧兄,这个牌子就两面,按情理推断,只能进去两个人。我们一下子去了四个人,会不会人太多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温国民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萧文明现在正在兴头上,便也没有多想,只说道:“先不管这个,我们先去闯一闯,问起来,就说带了随从,多余的人退回来也就是了。”
四人离开了租下来的小屋子,为防止被发现行迹,又绕着小屋转了一个大圈子,走了一刻钟的远路,这才来到小院门前。
这座小院就在巷子深处,左右两边都是格局相似的院子,这座小院被夹在当中毫不起眼。
只是似乎上门的人多了些,门口几块青石被鞋底磨得净光发亮,倒也算是一个不太起眼的破绽。
突然发现自己要闯进这个并太知道底细的白炎教,这时的萧文明才有些忐忑,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小院的大门,便立即收回了手,等待门里的回应。
回应来得很快,不过片刻,小院大门便被推出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从里头探出一颗满是白发的老人的头,低声问道:“是谁呀?”
这人的声音又是苍老又是低沉,就仿佛从阴间传出来的一样。
萧文明被唬得一哆嗦,赶忙回答:“老人家,我们是来参见圣女的。”
“什么老人家,既然入了圣教,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该叫我师兄,我叫你一声师弟。这么不懂规矩吗?”那阴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是来参见圣女的,那信物呢?”
要是之前萧文明被这样劈头盖脸地教训几句,他非当场发作不可。
然而现在的萧文明要尽量避免打草惊蛇,只能暂时强忍下来,老老实实地取出身上藏着的玉牌,递给了那老人。
这种玉牌萧文明是第一次见,因此初见之时还有些好奇,而那老人估计是见过成百上千面了,因此没有丝毫的兴趣,就扫了一眼便还给了萧文明。
玉牌是真的,老人自然也没有置疑信物的理由。
然而他的警惕性依旧没有放松,又用他那阴沉的声音问道:“嗯……你们倒是陌生面孔,我也是头一回见,从哪里来的?”
这时的萧文明感到自己办事还有些疏忽,来之前居然忘了排练几句对答之辞。
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老头既然问了,萧文明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我们是从湖广来的,特意来参拜圣女。这一路千里迢迢,赶过来不容易啊!”
“湖广来的?”那老人松弛的眼皮耷拉着,上下扫视了萧文明好几遍,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听你们的口音,像是本地人,不像是从湖广来的。”
萧文明忙又扯了谎:“这个……那个……是这样的,我祖籍湖广,但是我爹一直在金陵城做生意,我从小在金陵长大,从小就学的是本地话,湖广那边的口音反而就薄了些。回家乡时候,乡亲还说我是外地人呢!”
这话说得倒天衣无缝,且无法查证。
如果是信息现代,每个人手里都揣着手机,又有行程码、又有健康码,看一眼就知道从何而来。而大齐朝没有这样的科技,全靠两片嘴说话胡诌了。
而那老人似乎警惕得很,并没有轻易听信萧文明的解释,又问道:“你们手里就两片玉牌,怎么一下子来了四个人,这点规矩也不懂吗?是谁介绍你们入教的?”
谁啊?谁谁也没介绍我入教啊……
要是真的有人介绍的话,那就是现在被关在小屋子里不得自由的张大户了。
可萧文明现在能把张大户的名字说出来吗?
显然不能啊,一说不就穿了帮、露了馅吗?
于是萧文明只能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啊,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也仰慕圣女,想跟着我一起来参拜参拜。这位老人家……不,这位师兄……要是肯通融,实际我必有重礼奉上。”
一听有钱,这老人浑浊的眼神似乎清明了起来,但是仍在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行不行,这是教主定下来的规矩,无论参拜教主还是圣女,都是一样的——一块玉牌只能一人使用。多进去人,实在是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谁说中国古代是人治社会,不是法制社会?
简直是胡扯蛋!
不止是光明正大的大齐朝廷讲规矩,就连阴谋诡异的白炎邪教也在讲规矩。
官场上有官场的规矩,这还则罢了;没想到这邪教也有邪教的规矩……
这规矩那规矩,就像一条条紧箍咒,从人的脚脖子套到脑壳子,烦不烦?累不累?
然而萧文明还是不能生气,只能按下性子向那老人解释:“这位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光是我这位朋友,就是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参见圣女,我不是不想遵守规矩,实在是这么多规矩我也不懂啊……您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四个人进去算了。”
这话显然没有说服那老头,一个劲地摇头:不行,这不合规矩啊,不合规矩。“
这时的萧文明忽然钦佩起这个老头子来了。
别看他年纪这么大了,耳朵不怎么好使、眼神估计也模糊了,没想到办事居然这么认真负责,要是自己手底下多几个办事如此认真的人,自己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思呢!
萧文明还想再软磨硬泡地求情,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你们有完没完?两面玉牌,从来就只能进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在外面等着也就是了,何必为难这老头?”
萧文明扭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子。
只见她身上披着一身浅粉色带帽子的棉布披风,口鼻都被衣领掩住了,只留出一双杏花眼,而这双杏眼则是又灵动又妩媚,似乎正放出光芒来。再听她的声音,悦耳得仿佛银铃一般,一听就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
那开门的老人被打断了话,立即呵斥道:“何人敢来喧哗?没见我正同这位师弟说话呢吗?”
“说话,说话,你们都说了一车话了!我在后面都等不及了。”那女子埋怨了两句。
说着,只见她上前一步,抢在萧文明的面前,解下腰间的一块玉牌,递给那老人:“你们慢慢说话,我先进去了。”
萧文明站在那女子的身后,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这女子玉葱般的手指捏着的这片玉牌,同自己从张大户那里抢来的那两块有同有异。
只见这两枚玉牌的大小应该都差不多,玉盘上雕刻的火焰纹路也是大差不差,只是萧文明抢来的是浅紫色的,而是女子的这一面则是通红色。
这面通红色的玉牌,显然要比浅紫色的厉害多了。
那古板的得有些倨傲的老头,见了这面红色的玉牌,态度瞬间有了个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只见他立即弯下了腰,把院门推开了不少,用十分恭敬的口气说道:“快请进,快请进,是小弟怠慢了,小弟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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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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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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