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屯镇三百弟兄,人人手里拿着一支火把,而面前站着的,则是满脸自信的萧文明,让他们更好似见到了指路的明灯,原本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了不少。
而萧文明的这份自信,有一半是装出来的,而他手下就三百弟兄,则给了他另外的一半。
“走!跟老子出去瞧瞧热闹!”萧文明下达了命令。
说罢,萧文明便率领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子弟兵向军营外走去、
走了没几步,温伯明便追了上来,在萧文明耳边低语:“萧兄,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跟随大军行动,唯恐拖了你们的后腿,不如就待在军营这里,帮你居中联络,也好有个接应,不知萧兄意下如何?”
温伯明毕竟是个读书人,作诗写文他从来没有怕过,但要真枪实弹的跟别人干上一仗,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于是就编出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不过温伯明这个理由也的确说得过去,萧文明来不及深思,便觉得他说的有理,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三百人的队伍,终于在萧文明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军营,义无反顾地投身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
其实军营周围萧文明这几天都走遍了,道路他是很熟的,但现在是晚上,又发生了百姓骚动的事情,因此走在路上气氛大不相同,显得格外诡异和紧张。
然而萧文明现在是大军行动,左右前后都有依靠,胆子自然就壮了许多,特别是他们手里都擎了点燃的火把和松明,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的光,不但给了自己信心,也给了别人希望。
离开了军营,萧文明上无处可去,便向着金陵城的方向行动。
走了没多远,果然瞧见路上出现了三五成群逃命的居民百姓,只见他们的穿着打扮,要比临海县里那些逃荒的灾民要体面不少。
但看他们的装束、神色,显然是乍闻消息便匆忙跑出来的。
只见他们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手里捧着几样家里最值钱的物件,没头苍蝇似的就往金陵城的方向乱跑。其中有几个走得急的,就连鞋子都没找到,光着脚就这么跑了出来,脚底板已被路上的碎石竖叉划破了,正汨汨冒着鲜血。
萧文明见状亲自请了个老头问话:“老大爷,你们这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那老人家须发净白,怀里紧紧抱着个箱子,大约是他这辈子全部的积蓄,战战兢兢答道:“听说是来了贼了,大家都跑,老头儿我也跟着跑了出来。看这位相公的打扮,难不成是朝廷的官军?”
“老大爷好眼力!在下乃是候补的千户,这些便是我手下的弟兄。”说着,萧文明伸手一指身后那三百子弟。
那老头儿顺着萧文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临海屯的三百兵丁,列着整齐的队伍、穿着统一的军服、手里举着明亮的火把,虽然他们的脸上稚气未脱,却也显得十分齐整利落。
这副模样和做派,恐怕比官军还像官军,简直就是上天下凡的天兵天将!
金陵是个大城市,听那老头的自我介绍,算是附近村子公推的村长,多少也过点世面,过往的官军也接触不少,何曾见过这样作风优良的军队?
这老人立即就相信了萧文明的话,激动得两颗浑浊的泪珠当即就流了下来:“妈呀!真是官军啊,可救了百姓的命了!这位军爷,赶紧救救大家吧!”
“救助百姓是我等的职责所在。”萧文明唱了句高调,又问道,“老人家,到底是哪里来的贼人?你赶紧告诉我,我等也好过去平叛。”
谁知那老头儿竟是一问三不知:“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大家都说跑,我们就跟着跑……军爷你就别管那些贼兵了,听说金陵城门都关了,你得给大伙指条活路啊!”
萧文明听了眉头一皱,抬着眼四下张望,只见他和这老人说了没一会儿话,身边已然聚集起了不下百十来个百姓,他们人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萧文明。尤其是还有几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眼睛水汪汪的,让人说不出的怜惜。
这样的眼神,实在是让萧文明无法拒绝。
看样子,这些人是一定要帮的了,问题是怎么个帮法?
萧文明现在手下也就有三百号人,看着百姓越聚越多,仅凭这么一点点兵力,根本就没法护住他们周全。思来想去,眼下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只剩下金陵城外驻扎着等候考核的各地屯田所的兵丁的临时军营了。
萧文明别无选择,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那你,还有那些百姓,就跟着我一同回军营里去吧。军营里有各地来的官军,人数也能有个五六千的,不管来了多少贼兵,都是能抵挡个一时半刻的,不知老人家愿不愿意去?”
那老人立即答应:“愿去!愿去!我们大家都愿去!”
萧文明离开军营没多久,便遇到了这群百姓,因此护送他们返回军营的路也长不到哪里去,只一盏茶的功夫,就护送几百个百姓回到了军营之中。
这时军营里其他屯田所的军队,总算基本恢复了秩序,已经按照各自的归属站好了队列。
他们的阵容和架势和萧文明自然是没法相提并论的,但在夜色之中,好歹看着也像是官军的样子,能让人放心了。
他们见萧文明的队伍去而复返,立即就有几个带头的候补千户、百户赶紧围了上来,来询问外面的情况。
萧文明去了没多久,情报也没掌握太多,只能把自己了解的不多情况如实告诉他们:“贼人没有看到,但是受惊的百姓却很多。只有先将他们领到军营里安顿下来。”
然而想要安顿这么多百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是百姓的人数实在太多,并且毫无组织,这里一家、那里一户,想要每一户人家都出兵营救,根本就来不及。说不定还没将这些百姓送来军营,派出去的屯田所的兵丁自己就得活活累死不可。
其次是眼下情况不明。这里附近有没有乱军?有多少乱军?从何处来的乱军?这些信息一概不知。更不能排除有贼人混在百姓当中偷袭军营的可能性。
面对这样的情况,要是换了别人,十有八九是会放弃收容百姓的计划的。
可萧文明就不一样,一则它有一份体恤百姓的善心,二来他身边还有温伯明这位足智多谋之士,可以替他出谋划策。
当然了,萧文明自己本身也不是笨人,本来就有分辨事理、分明利害的能力。
温伯明给萧文明出了个好主意,与其亲自出兵将附近的百姓接过来,不如让他们自动聚拢过来。这样,既减少了风险,又提升了效率,反而事半功倍。
而吸引百姓聚拢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在军营外放起一把大火,那在黑夜中便会十分显眼,慌乱的百姓见了火光,便会不由自主地聚拢过来,自然也就得到了安全。
毕竟趋向光明、趋向温暖,这是深深篆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同时,对于聚拢过来逃命的百姓,也不能不加分辨地一概引入军营,否则万一里头藏了几个别有用心的,那岂不就成了引狼入室了吗?
因此要先让聚拢在此处的百姓先接受甄别,排除了嫌疑的人,才能进入军营避难。
那又如何甄别他们的危险性呢?这又是一篇大文章。
萧文明只能从经验出发,召集起其他几个屯田所的军官,让他们派出得力可靠的人手,不厌其烦地给每一个过来逃难的百姓搜身,对于妇女儿童,搜查的自然可以放松一些,而对于男子,则要严格一些——凡是携带着冰刃棍棒的,一律不得进入军营,而在军营外头休息,并且要收缴他们的兵器,还要派兵丁看管起来,防止他们趁乱图谋不轨。
同时,萧文明也三令五申、反复强调,给老百姓搜身的时候一定要手脚干净,不能乘机骚扰、抢劫百姓。
要是有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做下了骚扰妇女、劫掠百姓这样的腌臜事,那萧文明可是手下不会留情的——他们自己的军官不处置,萧文明就替着他们来处置,亲自教一教他们什么是国法、什么是军规!
如此这般,按照萧文明和温伯明商量下来的结果,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从军营里拆除木板、柴火等引火之物,在军营门口堆成了一堆,又用火种将其点燃。如今已是深秋时分,天干物燥,又刮着大风,这些木料一沾着火星,便迅速燃烧起来。
须臾之间,一团大火,冒着浓浓的黑烟,在众人面前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在黑不见人的夜色中见了大火,便自觉靠拢过来,并且按照萧文明等人的指示,老老实实聚集在军营门外等候搜查甄别。
这些百姓忧心忡忡,满脸的惶恐,就想早点进入军营、早点获得安全,不免有些你争我抢、前推后搡,然而秩序虽有些混乱,却也还在萧文明的控制范围之内,只要他大吼一声,骚动的人员便立刻恢复了平静。
此情此景,顿时让萧文明一颗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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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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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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