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明白,身上法宝再强那也是身外之物,总有失去作用的一天。
如果不能让自己本身强大起来,不过是在重蹈海上凶龟时的覆辙罢了。
说是这么说,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即便想要增强自身,也绝非一日之功。
到头来……面对一些情况,还是要动用法宝。
在看到那条沧澜靛锡蛟的瞬间,许守靖就已经想到了最好的解决之法。
妖夜森罗有两大能力,转化与储存,上限甚至到了可以净化半妖血脉的程度,用来抵御毒雾可谓是再适合不过。
许守靖自知毒雾没什么影响,姜容月对他又是完全的信任,自然毫无顾忌地冲进了绿色毒雾之中。
但左零轩不知道啊,他看着许守靖不管不顾的往毒雾飞,还以为又是不会刹车了,连忙踩着飞剑就想过去拦下。
许守靖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接触到毒雾的瞬间,腰间银刀出鞘半寸。
锵——
半月形的剑气纵横天穹,浓厚的绿色毒雾被劈成了两半。
仿佛雨过天晴,金色的暖阳重新洒在清澈的湖面。
沧澜靛锡蛟金色的竖瞳一阵惊异,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姬向剑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余光看到了破空而去的黑袍剑仙,眼神惊异,声音嘶哑地自语道:
“许兄弟……你果然很厉害。”
具相当远,许守靖自然是没有听到姬向剑对自己的夸赞之词。
他反转手腕,将银光四溢的妖夜森罗反手拿捏,脚下古朴长剑散射出了一道清幽皎白,笔直地朝沧澜靛锡蛟的蛇头冲去。
嘭——
沧澜靛锡蛟抬起的头颅下沉,眼看着就要往水面砸去,金色的竖瞳却流露出了一丝戏谑之意。
又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族!
许守靖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道金芒,脚尖轻点画舫浅烟的剑身,反手握着的银刀伴随身体的转动而反转,远远看去,好似圆环利刃在空中独舞。
刺啦——
空无一如的半空中忽然被滑开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水不要钱的往下奔涌,好似一条赤红瀑布。
“嚎……嚎嚎……”
砸在水面上的沧澜靛锡蛟化为了棱镜消散一空,空气中气流浮动,朦胧地似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不过片刻,一条肚子被开了个大口子的巨大毒蛟现出了原形。
沧澜靛锡蛟满眼不可置信,似乎不明白一个境界底下的人族是怎么看穿它的完美伪装。
短短几息,沧澜靛锡蛟痛苦的神情转为了滔天怒火,血盆大口张开,赤红的蛇信子甩动,看样子是在准备攻击。
“谁要跟你打……”许守靖翻了个白眼,提住已经晕厥的姬向剑,转身朝着岸边飞去。
沧澜靛锡蛟自然不会放过许守靖,深藏在镜月湖底的尾巴抽了出来,身体弯弯曲曲漂浮在水面,咆哮着朝许守靖追赶而去。
就在此时,平如镜面的湖水亮起了一个紫色的圆形法阵。
霎时间,天空乌云密布,弥漫在空气中的灵力让一切生物感到战栗。
紫裙女子悬停在空中,单手结印,在与黑袍剑仙擦肩而过的瞬间,剑指挥下——
轰隆隆——
紫色的九霄天雷笔直地劈在了沧澜靛锡蛟的身上,四周水面‘噼里啪啦’作响,一抹抹白气蒸腾升起。
沧澜靛锡蛟尾巴离开了供给源,在湖水的帮助下整个身子外表的鳞片外翻,金色的瞳孔翻出了眼白,隐隐还能嗅到一丝烤肉的焦香。
“……”
左零轩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了一切,偏头瞄了眼一脸无所谓的紫裙女子,默默转过了身。
这……这都哪儿来的妖孽啊?
天南洲本来天才就多,大家都不好混,不努力就没有出路,就算努力了也比不过更努力的修士。
你们这一家子是打算逼疯天南洲修士呢?
许守靖提着姬向剑的领子御剑往岸上赶,恰巧路过左零轩身边的时候,微是一愣,诧异道: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左零轩没有回话,机械般地转过了头,指了指正在被湖底灵鱼分食的沧澜靛锡蛟,颤声道:
“你……你你……”
许守靖有些不明所以,偏头看了眼湖水中忽然窜出来的各种鱼类,略显惊异地道:
“看来这群水产被压迫很久了,现在看到地主出事,都来踩一脚……嗯,一口。”
“……”左零轩。
许守靖余光看到姜容月也开始返程,微顿了下,出声道:
“好了,那你接着看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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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上岸之后,许守靖将晕厥过去的姬向剑随意地扔在地上,弯腰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性命无碍后,用妖夜森罗摘掉了他体内的毒素,又喂了一枚回气丹,这才松了口气。
“小靖!”
一袭雪青长裙的姜容月翩翩落下,快步到许守靖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怎么样,小靖?有没有受伤?”
许守靖微微叹了口气,自家姐姐爱担心的性子看来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不过好在,他并不讨厌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在前世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他孑然一身,可以说从未感受到家的温暖。
这也许就是他从小就喜欢上楚姨的原因吧。
“我没事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倒是容月姐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许守靖出声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没事就好。”姜容月浅浅一笑,轻轻依偎在了许守靖的怀里。
……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他们那样还要多久?”堪堪上岸的左零轩瞥了眼抱在一起的二人,偏头对自顾自琢磨一个石盒的何肃说道。
何肃有些懒得搭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怎么知道,还有,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左零轩嘿嘿一笑,从衣襟里拿出一张铃篆,走到何肃的身边,嬉皮笑脸地道:
“瞧你说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共患难就是好兄弟……我都听说这里有仙王遗迹了,我怎么可能会走?”
何肃瞄了一眼他手中符文繁琐的灵篆,明白这是在防备着自己,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明摆着是有所依仗。
他暗道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家伙?”
左零轩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反省:
“求道长生,本就是人情世故,要懂得察言观色。在关键的时候脸皮薄,那错过的可都是机缘啊。”んτΤΡS://Www.sndswx.com/
何肃不以为然,不过倒是对“机缘都是抢来的”这种观念有些许认同,不过也正因此,他更没有让左零轩进来掺一脚的打算。
正当何肃打算严词拒绝,把左零轩赶走的时候,许守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让他加进来吧。”
左零轩与何肃同时一愣,前者顿时喜笑颜开,后者脸色一沉,蹙眉道:
“你当机缘是什么?想送人就送人?”
许守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谷
“我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我留他只是因为这家伙算卦确实有点东西,探索遗迹本身就是子啊探索未知,有个能探查凶险的总归比两眼一瞎要好。”
此言一出,何肃瞳孔暗不可察的一缩,眼神飘忽不定,却是在心中道:
难不成……这家伙看出来什么了?
何肃瞄了眼许守靖一脸坦然的神情,微蹙了蹙眉。
也不像啊……
过了片刻,何肃佯装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样,偏头看着左零轩,询问道:
“你很会算卦?”
左零轩酝酿了片刻,微抬下巴:“不是我吹,我是天衍阁门下长老亲传弟子,不敢说万物皆在卦象之中,但有个十之七八还是没问题的。”
天衍阁……何肃眼神一凛,如果左零轩所言属实,那他确实没有理由把他排斥在外了。
但有个会算卦的……万一他真的看出了什么,怎么办?
思来想去,何肃心中暗叹了口气,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日月交替,一轮残月在云雾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皎白的月光洒在湖面,倒映着波澜粼粼的涟漪。
岸边升起了一团篝火,五大三粗的汉子倒头昏睡在枯叶当中。
根据何肃所说,遗迹的入口只有午夜三更时才会有半刻钟的时间进入,遗迹内凶险未知,方才跟沧澜靛锡蛟的战斗又消耗了不少灵力。
除了姬向剑昏迷不醒外,其余人都围着篝火静静的调息休整。
许守靖有龙涎叶炼制的回气丹,不需要特地盘膝运转周天,可其他人都在静坐,他自己一人未免有些无聊。
“小靖,要不要吃些东西?”姜容月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抚手镯上的琼玉,将一块肉汁满溢的烙饼递了过去。
许守靖微是一愣,缓缓接下烙饼,眼神略显诧异:
“容月姐,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当然是怕你在外面乱吃东西啦。”
姜容月轻抬臀儿,挪动到许守靖身边,脑袋依偎着在他的肩膀上:
“龙门境之前尚未辟谷,即便出门在外,也少不了温饱问题;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对吃的肯定不会多在意,说不定随便摘点野外的果子就当成是一顿饭了,要是营养不均衡该怎么办?”
许守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话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了。
在他的心中,其实一直有着一杆相当标准的尺子。
把他当弟弟可以,当小孩子就不太行了。
许守靖看了眼仍然在悄声巧语数落着自己的容月姐,犹豫了下,绕过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猛地往上一提。
“唔——!”
四唇相合,如杏美眸瞪得滚圆。
姜容月大气不敢喘一口,在最初的震惊后,余光瞥着旁边打坐的两人,只觉得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连忙伸手捶打许守靖的肩膀。
许守靖见好就收,松开了满脸潮红的姜容月还一脸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你要死啊!没看到还有人在吗?”姜容月一脸羞愤地说道。
其实要是在私下里头,她还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但这是在野外……更何况还有人在,虽然没看到吧,但总觉得好像故意晒给别人看一样……反正怪怪的。
许守靖倒是没这么多心理压力,反正都是一群单身狗罢了。
见到姜容月脸蛋儿羞愤,一副‘被弟弟欺负了’的样子,他伸手揽住了姜容月的肩膀,轻声笑道:
“容月姐,我已经很大了,不用操那么多心。”
姜容月抿了抿唇,瞥了他一眼:“怎么?嫌姐姐管得宽了?那以后别叫我姐姐了,你找别人去。”
说着,扭动肩膀挣脱开了那只大手。
许守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得好言好语的凑过去说着情话。
啪嚓——
篝火中的一根木柴被烧断两节,红色的火星子飞溅在尘土上,渐渐暗淡了下去。
左零轩才刚刚恢复完灵力,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幅酸到掉牙的画面。
姿容艳丽的紫裙女子坐在俊俏的黑袍剑仙的怀里,手里拿着一张夹着肉类食材的烙饼,巧笑嫣然地往黑袍剑仙的嘴边递去。
“张嘴。”
黑袍剑仙迟疑了下,轻轻咬了一口,油光发亮的肉汁从嘴角滴落的同时,偏头望着怀中女子,笑道:
“不愧是容月姐,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紫裙女子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悄悄地往黑袍剑仙怀里缩了缩:
“你喜欢啊?那以后每天姐姐都做给你吃。”
许守靖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姜容月撅了撅嘴。
许守靖低头在她水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嘴角含笑:
“你猜?”
“哼嗯~我才不猜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姜容月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边,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怎么会不是好事呢?”许守靖搂紧了姜容月,凑到了她的耳边:“我只是觉得……容月姐你笑起来很好看。”
“讨厌啊你……”
两人正聊得火热,也不知道是谁的余光瞥到了旁边满脸呆滞的左零轩,下一刻,方才还腻在一起的姐弟触电般地分开,皆是看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对狗男女……左零轩满脸悲愤,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左零轩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带着几分郁结,出声问道:
“许守靖,你现在年方几十?”
许守靖微是一愣,偏头看了眼用手掌煽动为脸颊降温的容月姐,不明所以地道:
“刚满十八……”
“……”左零轩‘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才比我小两岁!靠!”
话落,挪动着步伐走到旁边的大树下,抬头赏月。
月色真美,可惜他独自一人。
许守靖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粗口吓了一跳,更不用提距离很近的何肃了。
何肃从打坐中幽幽醒来,瞥了眼一副孤寡老人模样的左零轩,转头看向许守靖,蹙眉道:
“他怎么了?”
许守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腮,以不确定口吻出声道:
“可能……柠檬吃多了吧。”
沙沙沙——
夜风吹动了地面上的落叶,皎洁的月光犹如一层白霜扑在地面上。
一直紧闭双眼的姬向剑猛然坐起,粗犷的面容带着几分警惕:
“有人来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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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这么多,因为要去重写被屏蔽的那一章,万分抱歉。
另外,这一卷想尝试尝试发狗粮,这章算是试水,不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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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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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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