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常庆抱着脑袋一会儿狂哭,一会儿狂笑,抒发着无法排解的,排山倒海般的压力。
他的举止也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时而跪在地上猥琐地,翻来覆去地舔桌上咖啡杯里的勺子。时而又猝不及防猛//脱//下裤子,撅起雪白的屁//股极大幅度扭动着。赵可也不避讳,不错眼珠地盯着常庆的屁//股,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个举动。直到常庆被送往医院。
孙貌确实又失踪了,踪迹难查,凶多吉少。
如果常庆是超英凶手打出的牌,孙貌是帽子戏法凶手的那一张,那么事情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两人这次在两张牌上的对决还没开始,超英凶手的牌面就失效了。
只剩支离破碎的线索,与其说线索,不如说是在通往破案的扑朔迷离的路上,被两个凶手刻意布下的陷阱……
但常庆的出现对公安还是有意义的。
首先是赵可意识到,超英凶手莫名知道过多公安系统内的保密消息,在她的建议下,李队把超英凶手和帽子戏法凶手两个案件实施了分级保密管理,赵可也解散了与蓝羽墨和艾尘宇的破案小组。
蓝羽墨仍执拗地从赵可那儿打探着各种消息,似乎抓捕超英凶手的奖金成了植入在她脑袋里的大事件。
艾尘宇也跟蓝羽墨一样没有放弃。
每天换着花样儿找赵可研究案情。赵可感觉艾尘宇想要抓捕到两个凶手的热情,比蓝羽墨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蓝羽墨的电脑上,小团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连李队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也被意外删除干净了。
蓝羽墨的电脑坦然有准备地,迎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暗中调查。
蓝羽墨所住的烂尾楼里,那个长得很像易常凯的邻居搬走了。
甚至赵可还没来得及混进他家去查看电脑的情况。
蓝羽墨说,她的那个邻居一直对烂尾楼怨声载道。搬走是很正常的事。在他搬家之前,他家里大部分的家具,包括两台电脑都格式化后放闲鱼上卖掉了。邻居说要去广州生活,好好养肺,两人就简单地轻装迁徙。因为邻居的离开,聪还哭闹了好几天。
蓝羽墨还是那么人畜无害地生活着,坚韧又努力。
不久前,她又收到了一个小公司的offer,不过是从底层干起,一半时间当码工,另外一半时间做保洁,拿快递,买咖啡,就连公司里年纪最小的员工都能随便使唤她。
蓝羽墨卖房的钱几乎全部都还给了大伯母和给爸妈看病,自己所剩无几。就算一贫如洗,住在烂尾楼里的蓝羽墨还是坚持把赵可给大伯蓝玉看病的钱还了。还钱时的蓝羽墨,已不再是被诬陷成超英凶手时的模样,整个人散发着某种赵可不曾见过的光彩。
“不着急要钱,你和聪先留着。”
赵可看着蓝羽墨身上的那件儿有些发旧的灰色呢子大衣,表情温和地说。
“赵可。”蓝羽墨忽然一笑。
“你变啦!刚认识你那会儿可不是这么温情的。还记得在公安局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么?”
赵可一愣。
原本她只是感觉蓝羽墨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从没想过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也变了。
她突然又想到,在调查艾尘宇的时候,周以正说自己为照顾蓝羽墨的心情,竟放弃了刨根问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霸道习惯。
改变在不知不觉之间,在她和蓝羽墨两个人的身上,竟是不约而同地一起发生。
赵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坚韧又温和的微笑,目光流转,也表露出难得的温柔。她突然情不自禁伸手捋了下蓝羽墨脸颊旁凌乱的头发,眼睛发直盯着这个看起来完全没心机的女人,眉头微蹙。
“你什么表情?有心事儿?”蓝羽墨眼睛下意识地瞥了眼窗外。“今天怎么约我来这地方?我不喜欢!”蓝羽墨轻轻嘟起嘴。“你总在公安系统的圈子里混,肯定知道十年前这里发生的李莹那个案子吧,杀气也太重了。你看看这里的商业街,冷冷清清的,这几年我都不来这儿逛街,坐这儿我后背发冷。”
“你没来过这里吗?奇怪!”
赵可把咖啡勺轻轻放在咖啡杯的旁边儿,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家附近的那个白龙湖地铁站到这个瓦窑胡同可是很方便啊,艾尘宇就从来没有带你来过这里?”
“你今儿张口闭口的艾尘宇,什么意思啊?”蓝羽墨也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怎么,瓦窑胡同和艾尘宇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赵可更是惊讶。“他从来不跟你说自己的事儿吗?以前的事儿?”
“赵可,尘宇他是有个悲惨的童年。他爸艾理把尘宇和他妈抛弃了后,早早就死了,母子两断了经济来源,举步维艰。他妈又是躁郁症患者,上次在医院,你也听医生说了艾辰宇身上的伤疤有多少,这么凄惨的故事,他愿意提,我也不愿意听。人间悲苦,心向阳光不好吗?” “可是艾尘宇的妈,就是在瓦窑胡同去世的。你都不知道?”赵可波澜不惊地继续问。
“什么?我只知道十几年前他妈自杀,煤气罐引起爆炸,房子都烧的差不多了,原来是在这儿啊!李莹在这惨死,尘宇的妈妈也在这儿惨死。”蓝羽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喝完没有,赶紧走人。”
“敢住郦水河边儿的烂尾楼,还怕这儿?”hτTΡδ://WωW.sndswx.com/
赵可抬起眼,目光有点儿咄咄逼人。
“哎,我那不是没办法吗?烂尾楼便宜啊,不然哪有钱还你!”蓝羽墨叹了口气,对赵可尬笑一声。“生活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你跟艾尘宇好得跟一人儿一样,他妈在哪里去世的你都不知道?平时你两也没少坐这条地铁线,他难道没跟你提过这儿?还是你在跟我演戏?”赵可追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蓝羽墨有些生气。“什么演戏?你最近说话怎么怪怪的,有病吃药好吗。”蓝羽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赵可的脑袋。
赵可抓住蓝羽墨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炙热温度,如果此刻她在说谎,瞳孔应是放大的,手心儿也应该因为紧张变冷。而此刻的蓝羽墨面色红润,眼睛清澈,手心温热,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其实赵可并不笃定,眼前的蓝羽墨是真的心无旁骛,还是拥有更高的可以超越自己判断的段位。心里也是乱成一团。
蓝羽墨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赵可死死握住,又被直勾勾观察着,突然脸就红了。
“赵可,你不是有什么毛病吧?长这么漂亮没男朋友,是不是喜欢女人?我告诉你,就算我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我,我是真女人!”
“有男朋友,还能保持那么纯洁关系的真女人?大熊猫?”
“你懂什么,我跟艾尘宇好着呢。”蓝羽墨特意拉长了“好”字。
“突破纯洁关系了?”
“管多了啊,我们也不用什么都跟你汇报啊!”蓝羽墨瞥了赵可一眼。“再说了,你这么漂亮,又跟尘宇的年龄差不多。我也得防着点儿他迷上你。”
赵可忧心忡忡地放下咖啡。
“说到他你就急。我知道艾尘宇在你心里的位置。不惜身处险境也要拍摄录像揭发幼儿园毒餐,加上对你的执着痴情,他已经把你拿捏得死死的了。”
“不然呢?好像沙市这样的,王安义利益集团,就连老书记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又有几个人愿意站出来?那些幼儿园家长,受害者是自己孩子,也没法抗争,受不了的还不是像我这样,一声不吭从幼儿园转走。我交给李队的录像,是尘宇用命拼来的,最后怎样,也没看到一个利益相关人被处理,舆论的谴责也就几天热度,现在人们又开始津津乐道那些八卦。难道没一个人该对这事儿负责吗?”
蓝羽墨越说越激动,手指尖在桌子上微微抖着。
“其实,我还想感谢这个我们正在抓的超级英雄,好像园长这样的人,没有证据抓他,又是个人渣,老百姓能咋办?就该有个人把他处决了。最好孙貌也一起死了!”
赵可微微一怔,孙貌再次失踪的消息,在公安局内部被严密封锁,蓝羽墨这么说,是知道孙貌又失踪了?还是一句脱口而出的气话?赵可试探地问。
“孙貌也是个快高考的学生的妈,在幼儿园毒餐的事件里也是迫不得已。怎么连她也该死了?”
“没当过妈,你根本不知道孩子被喂有毒的猪食是什么心情,孙貌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受到什么惩罚都是活该!昧良心做事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会被帽子戏法凶手绑架?可惜逃脱了民间制裁,那天晚上,你就不应该插手!让她被炸死才好。”
“蓝羽墨你的三观哪去了?”
“我没三观。”蓝羽墨耸耸肩,脸上突然露出发狠的表情。
“凭什么她孙貌可以没三观,欺负孩子,我们就要有正确的三观去宽容她,如果孩子们吃了恶心的东西,被毒死了。她一条烂命够赔我们?”
“还有。”蓝羽墨没等赵可说话,继续念叨说。“你别一直跟我没完没了地叨叨艾尘宇。他是有个不幸的童年,那也只是跟你的超英凶手侧写有一分相似,有不幸童年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任凭谁都来怀疑吧?不错,艾尘宇是有点儿奇怪,他之前隐瞒认识我,也是怕我多心。他家有一大堆的钥匙和小玩意儿,你不也都拿去检查了么?查出什么问题了?艾尘宇有明确的超英凶手案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不是一个证人啊。就你们那个周以正,对尘宇的事儿扒拉来扒拉去的,又查到了什么?这么久以来,艾尘宇一直在跟我们一起认真抓两凶手,你不会认为他近水楼台,想拿到第一手的信息,想把你们都绕进去吧?你是不是太可笑了。尘宇为了聪,冒生命危险去录像取证,他自己没什么钱,却总是把仅有的钱分给需要的人,他经常帮助陌生的弱小的孩子,默默做了多少好事儿。这样的好男人跟大熊猫一样,你还怀疑他?你眼里究竟有一个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么。是不是连我,连闫老师,连李队你都怀疑?”
赵可的身体又是微微一震,蓝羽墨自觉说错了话。赵可突然问。
“你刚说艾尘宇经常帮助弱小,都是怎么帮的?”
与此同时的艾尘宇,正坐在105栋别墅的顶楼,眺望着自己的王国,面色凝重。
他怎么都没想到,精心设计的一环,因为常庆的突然疯掉变成了废棋。本以为常庆可以拉引出自己与帽子戏法凶手的巅峰对决,没想到还没出击就哑了火。
越想越气的艾尘宇,将桌上的东西全推在地,包括蓝羽墨和他一起制作的那个他一直很珍爱的马克杯。
突然的失败如十年前艾正义找他去会所那晚那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使艾尘宇的心情down到了极点。
艾尘宇把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紫檀木桌角,下意识地敲动桌子,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一次失败也没关系,公安比他更可悲。
他们认为帽子戏法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模仿者在作案。这很好!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现在,艾尘宇笃定藏在那一宗宗谋杀案后面的帽子戏法凶手,只有一个。
但他乐于见到公安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跟没方向的小老鼠一样乱窜。
因为帽子戏法凶手是属于他艾尘宇的。
无论之前是怎样万众瞩目的英雄,最终也只能做自己的手下败将,也只有自己才能去决定他的命运,他的生死。
艾尘宇的手指突然停止了抖动,投影的大屏幕上跳出一个消息。是个陌生人的微博。
“想跟我斗,你还太年轻。我是想来安慰你一句。不是你的人质不靠谱,而是你冒冒失失。模仿超级英雄,你懂什么是真正的英雄?英雄是要有认同感的!哪怕是人质都会有斯德哥尔摩情节。你个输得满地找牙的小屁孩儿。想决定我的生死吗?提醒你一下,时间倒流已开启,现在是我来决定你的生死了。”
艾尘宇抓起桌上仅剩的花瓶,向投影猛摔过去。
花瓶正砸在陌生id新蹦出的笑脸上。
紧接着,大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句。
“别以为你知道顶峰修理厂,知道我使用的杀人工具的顺序,别以为你知道我是谁。你以为在对我步步紧逼?其实我已经开始了解你了。郦水河下那个女尸的身份,十年前我的第六宗谋杀案。这几天,我已经把这些事儿都想清楚了。赶紧享受属于你的最后几天自由的空气吧,杀五个了吧?小鬼!”
艾尘宇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他缓缓走到幕布前,目光落在“杀五个了吧”那几个字上。
在超英凶手的账上,记录着柳月娥,王顺发,杨洋,就算郦水河女尸算在自己头上,那也是四个人。帽子戏法凶手很清楚蓝见盛不是艾尘宇杀的,那么,他所指的第五个人是谁?
汗珠顺着艾尘宇英俊而苍白的脸颊慢慢流了下来。
屏幕上又蹦出四个字。
“你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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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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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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