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韵月的眉头不自主的轻轻挑了挑,随即状似无意的轻轻抬了抬自己的纤纤素手。
“哦?你有不得不出宫,不得不抗旨的理由?”
“本宫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比陛下的旨意还要重要的?”
珂里叶特海静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被皇后的话给打击到了,竟然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不敢动弹。
皇后见状,眉毛再度紧紧皱起。
不是应该着急忙慌的给自己解释一番为何出现在宫门口吗?不是应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帮忙吗?
这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富察韵月的神情变化完完全全落在了珂里叶特海静的眼底,珂里叶特海静不由在心里将皇后富察韵月与纯妃苏婉宁暗暗做起了比较。
不得不说,越来越觉得富察韵月没有苏婉宁端庄大气,也没有苏婉宁那样的心胸气度。
可如今自己和弟弟面对的是皇后,她也不能将皇后的面子踩的太低,不然这后果她也是没办法承受的。
毕竟如今的自己可不比从前了,自己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圣宠更是半点都没有的。
珂里叶特海静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端端正正的跪好后,才直直的给皇后富察韵月重重的磕了个头,声音里满是沉重。
“皇后娘娘,还请您高抬贵手帮帮忙。若有来日,臣妾定然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富察韵月的眉头果然缓缓舒展开了一些,看着并排跪着的珂里叶特姐弟俩,轻轻叹了口气。
“今日皇上不在宫里,你们两个人在宫门口跪着也是没有用的。”
这才缓缓转过头去,对自己的贴身嬷嬷缓缓开了口。
“你先回去嘱咐一下,让她们将咱们钟粹宫的正厅用屏风隔起来。”
那老嬷嬷虽然不同意皇后将这对一看就麻烦不已的姐弟带回钟粹宫里去,可也知皇后娘娘的主意已定,自是不好更改的。
老嬷嬷只能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可面上确是半点不敢露的。
“老奴这就去办,皇后娘娘您可要注意着些。虽说这路上被宫人们清理的还算干净,可到底还是有些冰雪在的。”
“您身子弱,莫要为了赶路再伤到凤体。若是得了风寒可真的是难过了。”
皇后富察韵月笑着点了点头,自家这个老嬷嬷对自己倒是比从前那些个老嬷嬷好太多了。
“嬷嬷的话我记住了,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多注意安全才好。”
老嬷嬷乖巧点头,缓缓走了出去。
富察韵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仍旧跪着的珂里叶特海静姐弟,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凤撵之上,示意他们可以起身了,这才在转身之际轻轻用戴着护甲的手指在凤撵上有节奏的轻轻敲了几下。
“你们俩也别在这宫门口跪着了,被守在这里的侍卫们和来来往往的宫人见到了像什么样子。”
“起来吧,你们姐弟俩随本宫来,到本宫的钟粹宫去好好说一说此事。”
珂里叶特海静闻言,心底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们姐弟俩在宫门口跪了这么久,皇帝都没出现。
她就知道,定然是皇帝着急看苏婉宁出了宫。
她最担心的就是皇帝回来之后心情不好,见到她们兄妹俩在这里,想必会更加暴怒。
可自己弟弟就这么跪在宫门口,她这个做姐姐的若是不现身,只怕本就在后宫之中处境艰难的自己,娘家更是会厌恶她。
此时皇后娘娘亲自过来将此事接了过去,珂里叶特海静只觉得这一关算是过去一半了。
不论旁的,只这件事情只要不是皇帝处理,这命就算是能保住了。
富察韵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很讨厌后宫女人管前朝事情呢?
只是其一这珂里叶特家族的护卫首领也只是一个守宫门的小头头罢了,与前朝大臣还是没多大关系的。
其二嘛。这位有一个在后宫做海嫔的姐姐。虽说这海嫔如今头脑有些拎不清,可不管怎么说,这海嫔都是五阿哥永琪的亲额娘。
哪怕皇帝再不喜欢这个海嫔,也会随着五阿哥永琪的慢慢长大,会忆起海嫔这个旧人的。
弘历是个什么样的人,富察韵月心里还是清楚的。
虽说如今的他烦海嫔一蹦三尺高,可对五阿哥永琪的关爱那也是实打实的。
想到此处,皇后富察韵月的唇角微微勾起。
一想到以后的自己手中有一个有子妃嫔在,哪怕与苏婉宁的关系不是特别融洽,倒也不会变的更加紧张了。
毕竟,她对苏婉宁也是有些了解的。
那个纯妃娘娘啊,是个善良的人。
若是海嫔与纯妃说起将崇拜之情自己误以为是爱情了,想来依照两人的了解程度和从前的情分,关系修复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等到几人到了钟粹宫正厅的时候,皇后便对珂里叶特海静开了口。
“你弟弟再如何也是外男,让他在屏风后跪着吧。”
“至于你的事情,稍晚些咱们两个再说。现在先将你弟弟的事情给处理了。”
珂里叶特海静自然感激的点了点头,她也不太想留在屏风后陪自家倒霉弟弟跪着。
此时的她无比羡慕苏婉宁,羡慕她有知道上进,不想着拖后腿的娘家人。
别说海嫔了,后宫之中哪个妃嫔不羡慕纯妃苏婉宁?
不说苏婉宁的娘家人一个比一个懂事,就说景仁宫的宫人那也是个顶个的优秀。
且苏婉宁这个人活的就像是每个人的梦想一般,苏婉宁又是后宫之中人缘最好的妃嫔,孩子又最多。
若是换成旁人如此受宠,只怕宫里其他妃嫔早就想办法收拾她了。
可苏婉宁不一样,别说皇帝宠着了,连太后、高贵妃都跟着一块儿宠着。
更别提如今连皇后与娴妃嘉妃都与纯妃娘娘和和气气的,这俨然是比阿哥们和长公主璟玔还要受宠的存在啊!
此时的珂里叶特氏看着跪在屏风后自家弟弟那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身影,不由在心底再度暗暗叹了口气。
自家这个倒霉弟弟从前还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让人省心的?
还不等珂里叶特海静继续想着这个问题,就被皇后富察韵月的话给拉了回来。
“本宫不管你同海嫔是亲姐弟也好,是嫡庶有别也罢。你如今犯下的错事,与你姐姐珂里叶特氏毫无关系。”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替纯妃身边的人传话入宫,而是擅自离职,玩忽职守。”
“试想一下,若是昨夜有那狼子野心之人要闯宫,或是有边关急报要送进宫来。”
“就因着你不在宫门口守着,也因着你没有安顿好接应你该做事情的人而耽搁了朝中大事,这个责任你可能担得起?”
“如今你这般,觉得跪在宫门那处请罪,皇上会看在你姐姐的份儿上饶了你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你可莫要忘了,五阿哥永琪也随着纯妃出了宫。”
“你这个做亲舅舅的有没有想过,若是五阿哥永琪的身子有恙,就因着你的缘故耽搁了治疗,你又有何颜面入宫让皇上看在你姐姐的面子饶了你?”
珂里叶特海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只是在宫女们的话语中听到了关于自家弟弟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但她真的不知道纯妃为何大晚上的派人来宫里传话。
皇后富察韵月觉得,这个珂里叶特氏也得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不然老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也是不行的。
罢了,左右珂里叶特氏也不知道宫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就将事情说的严重些吧。
毕竟,纯妃苏婉宁这次确实是派人入了宫,皇帝也是亲自带着太医院院判一起出了宫的。
皇后富察韵月轻轻端起一旁小宫女给自己倒的花茶,缓缓吹了一口气。
等到花茶适宜入口的时候,富察韵月才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轻啜了起来。
“想来你在后宫里面闭门思过,有些事情知道的还是不够详细的。”
“昨儿晚上苏府的老夫人,也就是从前的周嬷嬷派人到皇宫门口求见皇上,说是纯妃娘娘那边不好了。”
“看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是纯妃出了事,就是孩子们出了事。”
富察韵月再度停下了话头,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示意她再给自己端一杯花茶上来。
这才又在珂里叶特海静有些担忧的神色下再度缓缓开了口。
“今儿太医院的刘谦刘院判回来了一趟,说是五阿哥永琪的脉象倒是有些虚的,想来得想法子给五阿哥永琪开些药补一补才好。”
珂里叶特海静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没一会儿就将自己手中的丝帕攥出了褶皱不说,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有汗水浸湿。
见海嫔如此神态,皇后富察韵月才再度缓缓开了口。
“若是五阿哥永琪的身子出了什么事情,本宫实在不知这件事情该怪谁。”
“这宫里的孩子们倒是甚少会有那从前壮实到大的,小小年纪就生病了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个亲母妃,若是因着昨晚的事情耽搁了五阿哥永琪的治疗,将本就有些急的病情拖了一整夜。”
“若是因此让五阿哥永琪病入膏肓,无法用药的话。你这个做亲母妃的人会不会后悔今日出现在宫门口,给这个你所谓的弟弟求情?”
珂里叶特海静此时已经坐不住了,竟是噗通一声滑跪在了地上。
此时,皇后富察韵月的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朝着屏风后的方向看去。
“至于你这个弟弟该怎么处置,本宫倒是没法子的。”
“海嫔若是有法子解决,你大可尝试一下。只是你若是如此做了,未来你在宫里是个什么光景,不用本宫说,你自己也能够想得到。”
富察韵月不再管此事了,缓缓起身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老嬷嬷的胳膊上。
“本宫去给母后请安,这个正厅就交给你们姐弟二人自行商量解决方法吧。”
“只是你弟弟到底算是外男,你们俩最好还是注意着些,早些让他出了后宫才好。”
“毕竟,这后宫之中还有皇上的其他妃嫔们在。”
珂里叶特海静此时心乱如麻,有些恨自己为何那般沉不住气。
若这弟弟真的是耽搁了永琪的病情,她还有何颜面面对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
等到皇后离开后,珂里叶特海静的弟弟终于是承受不住了,快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姐姐!我只有你能帮我了姐姐!若是此事被陛下追究了,若是咱们的父亲知晓了,弟弟的腿就保不住了啊!”
珂里叶特海静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声音里难得的冷淡几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玩忽职守陪着你那所谓的发小去那起子地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前途和父亲母亲?”
“此事本宫也帮不了你,你就祈祷本宫所出的五阿哥无事吧。”
“若是他的身子有问题,本宫定然会同你算这笔总账!”
那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珂里叶特海静。
“你还是我的姐姐吗?你还是我那个温婉贤淑的姐姐吗?”
珂里叶特海静冷哼一声,“从前或许是的,直到本宫失了宠爱后,娘家人已经越来越像陌生人以后,或许就不是了吧。”
“毕竟,在你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送进宫中给娘家长脸的工具罢了。”
“如今的我是一个失了宠爱又被人夺了子嗣的弃妇罢了,你们巴不得与本宫彻底划清界限。”
“想来,若不是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让后宫伺候本宫的丫鬟婆子们议论起此事来。”
不等男人面上再度露出惊讶,珂里叶特海静的脸上再度冷了下来,眼底确是无比凄楚的。
“本宫早就该想到,本宫身边的丫鬟们都被旁的宫人排挤,又怎么可能消息那般灵通。”
“若真是那般灵通,能知晓本宫的弟弟在宫门跪着等皇上发落,又怎么会不知皇上出了宫?”
“若本宫身边的宫人消息那般灵通,又怎么不知是本宫的永琪身体出了问题?”
“你可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敢将手伸向后宫了!你可知你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加起来,够你掉几次脑袋了!”
珂里叶特海静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再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怕是极难调动宫人们为自己办事了。
“劳烦二位姑娘,将本宫这不省心的弟弟送出后宫吧,毕竟他是个外男,在后宫呆久了着实是不好。”
那两个皇后钟粹宫宫女轻轻点了点头,才对着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开了口,示意他带人出去。
珂里叶特海静的脸不由微微红了红,自己这个事情倒是又做鲁莽了。
光想着后宫其他妃嫔不好见外男了,倒是忘了自己刚才说话的是两个姑娘了。
可此时的珂里叶特海静也实在是没有心思与皇后宫里的宫人们再多说些话,此时的她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回自己的宫里冷静冷静,好好梳理一番自己的思路。
而此时的苏府。
“皇上,您就这么出了宫,朝中的事情该怎么办?”
苏婉宁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帝,想到了那堆了厚厚的折子还等着皇帝批阅呢,就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她可不想被前朝那些大臣们说成是祸国妖妃,阻碍皇帝处理朝中事务。
弘历笑着揉了揉苏婉宁的头,“你又不知道朕有多少折子要批,又有何可担忧的?”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苏婉宁板着脸,无奈的对皇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皇上,臣妾虽然没去你的御书房里面瞧,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您的公务那都是连着几日都处理不完的。”
“哪年开年您动笔不忙个十日左右的?如今为了臣妾就这么出了宫,那些折子怎么办?”
弘历笑着伸手朝着苏婉宁的脸上捏了捏,“你这是担心朕处理不完折子熬夜伤身不成?”
苏婉宁也不好说实话,总不能同他说是自己怕被参奏吧?
可一想到弘历为自己想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借口,也只好笑着轻轻摇头甜甜的笑着,故作娇嗔。
“臣妾倒是不知皇上竟然如此自恋!”
原本皇帝也还想着自家这个苏婉宁想的应该不是自己所说的事情,可一看苏婉宁这样的表现便知,苏婉宁确实是在担心自己,就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弘历内心不由再度柔软了几分,觉得这样的苏婉宁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爱,越来越离不开了。
同时,又对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感觉羞愧不已。
再度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让苏婉宁都没想到。
“朕觉得吴扎库明珠的事情还是不要你在宫外想法子了,你今晚便随朕回宫吧。”
苏婉宁有些惊讶的看着弘历,就听弘历的声音再度传来,声音中饱含深情。
“朕想旁的法子查她吧,朕心疼了,不想将你留在宫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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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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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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