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来这里摆摊之前,路上见到了不少好吃的,就买了挺多的,主子若是不嫌弃,就和小主子一起尝尝。”
苏婉宁浅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果儿递过来的纸包缓缓打开,从里面抓了一小把递给了一旁乖巧站着的璟玔。
“你果儿姨姨在摊位买的小零嘴儿,吃一点尝尝鲜便好。”
璟玔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不会因着果儿是从前母妃身边的奴婢就对人家吆五喝六的。
“多谢果儿姨姨请璟玔吃零嘴儿。”
果儿忙笑着摆了摆手,见璟玔微微歪着头吃的那叫一个欢乐,也开心的眯起眼睛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是糖炒栗子吗?好甜呀!”
苏婉宁笑着看了一眼璟玔,伸手入袖,从袖众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温柔的给璟玔擦拭嘴角。
“瞧你,吃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果儿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决定先将自己的小摊位收了。
左右自己的箩筐里面也只剩下两三个小猪样式的存钱罐了,也没必要一直等着将东西都卖完了。
苏婉宁与果儿到底主仆多年,果儿的眉眼微微一动,苏婉宁便明白了她想的是什么了。
“我们再去旁的地方逛逛,她呀也是这么多年没出过门,看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
“对了,你晚膳就来苏府吃吧。若是你男人赶得回来不用值大夜,你们两口子一起来便是了。”
果儿经常到苏府去的,尤其是周嬷嬷嫁到苏府后,两家往来甚是紧密。
不说苏府是果儿的半个娘家也差不多了。
果儿自然不会推辞,笑呵呵的就应了下来。
苏婉宁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了,无非就是在告诉她知晓,今天她们几个人都不回宫了。
打理着苏婉宁城外好多庄子铺面的果儿此时也想将账目与苏婉宁好好核对一番。
自己不能时不时的入宫给纯妃主子请安,需要经常到苏府与周嬷嬷盘账。
许多账目都是她与周嬷嬷核对的,毕竟周嬷嬷入宫比她方便得多。
但她也担心周嬷嬷出了宫后有了自己的打算,反而会不与纯妃主子报实数。
正好她也可以借助这样难得的机会,看看周嬷嬷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继续信任。
毕竟纯妃主子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她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纯妃主子。
旁人的事情她可能有心无力,但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自己也是可以多上上心关注一下的。
苏婉宁拉着璟玔继续去逛街了,却不知此时的苏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苏府,正厅。
和亲王嫡福晋吴扎库明珠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另一边的主位上则坐着苏家的二儿媳妇钮祜禄小茹。
因着只有她一人带着礼物前来,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自是不好对一个与自家毫无血缘关系的苏府有所往来。
虽说纯妃苏婉宁在宫中很是讨得皇帝与皇太后的欢心,可那到底不是他的福晋。
所以此次到苏府做客的,也就只有吴扎库明珠一人前来而已。
吴扎库明珠来此也不是奔着纯妃苏婉宁来的,而是想要找苏婉宁的养子,当朝皇帝的大儿子永璜。
吴扎库明珠虽然是弘昼的妻子,但对于后宫划分明显的大清朝来说,与皇帝的儿子有往来的后妃都甚少,更何况是婶婶了。
周氏同苏婉宁等人去逛街了,苏府大儿媳妇魏氏原本也该出来一同迎客的。
可一听说是和亲王嫡福晋来了,她就在心里有些不大情愿。
毕竟自己的妹妹同她说了,苏婉宁就是被她气到晕倒在雪地里的。
更何况以吴扎库明珠的家室背景,还是二弟妹钮祜禄氏去迎接更好些。
左右吴扎库明珠来此也肯定不是来问候她们的,就算是刻意跑过来问候她们的,也不会挑正月初二这样的日子。
毕竟,苏府只是苏婉宁的娘家,不是她吴扎库明珠的娘家。
此时的正厅内,吴扎库明珠笑着与钮祜禄小茹打起招呼来。
两人毕竟都是穿越者,共同话题本来就多。
“最近过得如何?瞧你倒是气色比从前好了不少。”
钮祜禄小茹的神色好歹还算是绷得住,不然就这连傻子都能看出她瘦了不少的变化来看,让她全须全尾的走出去都是她脾气好了!
钮祜禄小茹没说什么,倒是钮祜禄小茹身边的陪嫁丫鬟不乐意的嘟囔了起来。
“什么呀!我家小姐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香的,夜里老是起夜不说,还经常烦躁。”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瘦了一大圈,怎么就看着气色比从前好了?”
吴扎库明珠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不过一想到这说话的丫鬟是钮祜禄府上的家生子。
皇太后娘家出来的丫鬟她哪里敢说什么?只好讪讪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钮祜禄小茹也看出来了,这和亲王嫡福晋来此也不是单纯的过来叙旧的。
想到之前在皇宫里听自家皇太后姑母提到的事情,钮祜禄小茹轻轻蹙了蹙眉头。
难道是因着这位和亲王福晋之前与苏婉宁之间的不愉快,所以一直都不允许进宫的缘故?
这才在知晓纯妃娘娘出宫回到苏府省亲,便也不管是正月初二这样的日子便巴巴的凑上来了?
不得不说,钮祜禄小茹真相了。
吴扎库明珠如今入宫也只能在朝臣们都齐聚在皇宫中,还得是大肆宴请文武百官及及其家眷的时候才能入宫去。
可因着如今裕太妃也被接到王府中了,自己也不好独自递牌子入宫请安。
且她还是和亲王弘昼的嫡妻,老到皇宫里面进进出出的难免会引得无端的非议。
更何况,她还要考虑和亲王弘昼的立场,不能给皇帝一种她男人想要造反的错觉。
如此,也只好抓住这个机会来找苏婉宁了。
钮祜禄小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毕竟如今她的身子与精力自也不想耽搁自己的休息时间太久。
毕竟婆婆周氏同婉宁几人出宫逛街去了,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等到她们回来了,自己这个做二嫂的也不好将客人放在一旁,自己回房间睡懒觉去。
便想着早点把事情说清楚,早些让这个女人赶紧离开苏府。
“纯妃娘娘与婆母去外面了,也不知何时回来,更不知今晚纯妃娘娘还会不会在府里面小住。”
“原本还想着今儿皇帝表哥到我娘家里去了,还想着一起回去,毕竟钮祜禄府也是我的娘家。”
“可碍于祖宗礼法在,我这个出嫁的儿媳妇也不好如今就回门走动的。”
钮祜禄小茹温温柔柔的说完这句话,便笑盈盈的看着吴扎库明珠的脸。
心想:你这么大个人总不会听不出来我是在嘲讽你不分时间场合吧?不会吧不会吧?
此时的吴扎库明珠哪有那心思想这么多事情,她只想着要趁此机会见永璜大阿哥一面才行。
毕竟如今裕太妃那个正儿八经的嫡亲婆婆就在和亲王府里住着,自己不能回去的太晚。
但自己的目的也必须得达成才行,不然自己在大清的处境只会一日比一日艰难。
“哦?纯妃娘娘同老夫人一同出门了?那阿哥们可也跟着一并去了?”
钮祜禄小茹正打算撒个谎,说所有孩子们都去了。
就在此时,永璜带着永璋笑呵呵的快步走了进来。
“二舅母,二舅让外甥们来护送您回去休息,您这身子如今可不能过度操劳了。”
钮祜禄小茹的脸微微红了红,似娇似嗔的回了一句。
“你们两个好歹也是阿哥,怎么还听你们二舅舅的话了?”
永璋笑着咧出一口小白牙来,“倒也不是完全听二舅舅的话,而是我们兄弟二人都见过母妃当时的样子。”
“一想到二舅母也要有这样的一番经历,便忍不住心疼起来,才巴巴的跑过来接二舅母回后院休息。”
说完话后,永璋才状似无意的发现了一旁坐着的吴扎库明珠。
“我还当是谁大年初二的就跑到别人家里访友了,原来是五婶婶,真是失敬失敬。”
永璋此言一出,吴扎库明珠也不能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毕竟钮祜禄小茹再如何与皇太后亲近,可也终究是嫁出去的外女。
而永璋阿哥不同,她可是苏婉宁的亲儿子。
若是他在苏婉宁面前说了什么话,她可是连找补都没地方找补的。
“倒是我有些鲁莽了,只想着有大事要说。便也忘了如今是大年初二,本不该到旁人家串门的。”
“可我要说的事情,正好也是大阿哥如今颇为头痛的事情。”
“此事非同小可,不知永璜阿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永璜疑惑的盯着吴扎库明珠看了看,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并不担心这个婶婶会对他做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学过多年武学的皇子。
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皇宫来的护卫,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危险,只需要喊一嗓子就行了。
更别提暗中还有保护他的暗卫在,安全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且这里是苏府,是他的外祖家,不是吴扎库府。
“三弟,你扶好二舅母,将二舅母平安送回后院去,我与五婶说说话。”
永璋乖巧点头,并没有反驳自家大哥的话。
钮祜禄小茹原本想说些什么制止的,可一想到如今的永璜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且过不了几年也该娶妻生子了,便也不想那么多了。
左右也是在朝中积攒了不少声望的皇子,虽说吴扎库明珠是个有空间的穿越者,想来永璜这个聪明的孩子也断然不会被随意忽悠了去。
“那你们就在这里浅聊几句吧,想来一会儿你母妃就该回来了。稍晚些你皇阿玛可能也要从钮祜禄府过来了。”
永璜乖巧应是,行礼目送着二舅母与自家弟弟的离开,这才重新对着吴扎库明珠比了个请的手势。
“还请五婶同我到偏厅一叙,想来五婶要说的事情也是不想被旁人知晓的。”
吴扎库明珠笑着点了点头,“你倒是同你纯母妃一样聪慧,一看就是关系极为亲厚的母子。”
吴扎库明珠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完这句话后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别扭。
自己这都说了些啥啊!这要是永璜阿哥转头同苏婉宁说了,岂不成了她故意要搅和母子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吗?
知道的是两个人是如亲生母子般亲近,是在夸赞她们两个人的。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是在中间故意挑事,就是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提醒永璜阿哥他只是个养子而已呢!
吴扎库明珠都快被自己给蠢哭了!
好在永璜没有在明面上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情绪来,只轻轻对吴扎库明珠摆了摆手。
“五婶,咱们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吧,您说的大事是与我有关的事情,对吗?”
吴扎库明珠轻轻点头。
“可是也与如今的朝堂之事有关?”
吴扎库明珠再次轻轻点头。
“可是与我如今正头痛的事情有关?”
吴扎库明珠想了想,再度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永璜的神色有些僵硬,表情也能看出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来。
“五婶,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风声。只是侄子还是得提醒一下您。”
“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制,后宅更是不得干政。”
“若是您这样的作为被五叔知晓了,或是被皇阿玛和皇祖母知晓了,想来您未来的日子都不大好过了。”
就如吴扎库明珠知道如今的永璜所烦心的事情是什么一样,此时吴扎库明珠在和亲王府上的处境,永璜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倒也不是他没事闲的打听自家五叔五婶那些事儿,实在是自家那五叔一喝上酒就什么都往外冒。
都不用他打听,五叔一个人就把整个和亲王府上那些糟心事就说了个差不多了。
吴扎库明珠略微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必须长话短说了。
不然就永璜如今的说话语气和方式,再拖下去就会拖累她回王府的时辰了。
自己现在的处境本就艰难,可不能再让自己的生存环境继续恶化下去了。
“这是我准备的特殊材料制作的纸币模板,具体的其他需要什么,你自己想便是。”
“若是你觉得这些东西可以用,且无人有能力仿制的话,便来和亲王府找我。”
“或者,你说个地方,派人给我送个信也可。”
吴扎库明珠随手将袖口里装着的,实则是在空间里放着的塑料纸币掏出来一小叠放在了永璜面前,便就告辞离开,不肯继续留在苏府之中了。
永璜目送着吴扎库明珠带着她的下人走远后,才轻轻拿起桌上的纸币仔细瞧了起来。
见是不同大小的纸币,上面还写了伍、拾、佰、仟的字样,便知这些代表了什么。
还有一些上面什么都没写的,只在上面画出了铜钱串的数量,永璜便更是了然了。
再一伸手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手中这种不知是什么材质造成的纸币,只觉得触手的感觉很奇妙。
想来这样的纸币一经推出,必然不容易被旁人仿制出来。蜀南文学
不过,永璜也想过,自己必须得想法子让人查出这是什么材质制作出来的。
毕竟自己作为纸币的发起人,说什么也不能让材料攒在别人的手中。
万一这个五婶有制作方法,然后与他五叔一起私自印了许多纸币可怎么办?
到时候大清朝的国库不就相当于形同虚设了?
到那时候,印钱的技术在五叔两口子手里掌握着,岂不是五叔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了?
居安思危,凡事都要想到前面。
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都要预料到才行,这可是自家纯母妃时常挂在嘴边教育他们的。
此时,永璜将手轻轻举起,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黑影瞬间飘到了永璜的对面,半跪下去声音无比尊敬。
“主子,有什么事要属下去办?”
永璜将手中的特殊材质纸币交给了暗卫几张,“你带着这些东西去户部走一趟,让他们查查有什么东西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若是户部的官员也不知晓,就去工部那边问问能工巧匠们,可有制作这样材料的方法。”
暗卫走了之后,永璜才将其他的东西收了起来,大踏步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虽说苏婉宁出宫之前就同他们说了,过年给他们都放几天假好好放松放松。
可如今的永璜满心满眼都是朝堂之中的事情,且和亲王福晋吴扎库明珠给他又带来了新的灵感。
此时的他只想快点回到外祖父和舅舅们给他准备好的房间写写画画,写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章程来才好。
永璋此时也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见自家大哥正在书桌旁忙碌着,便笑着站定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框。
“大哥,我现在可以进来吗?若是不可以的话,我就再出去转转。”
永璜本就没打算瞒着永璋做什么事情,两个人交流一下兴许还能得些旁的灵感也说不定。
“进来坐吧,正好大哥有些事情有些想不通,你帮着大哥参谋参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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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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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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