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坐起身来,道:“跟你说个事儿。”
岩峰盯着电脑屏幕,敲着键盘,回:“什么事儿?”
“羊羊说想跟我结婚。”安东尽量控制语气平稳,掩饰着心底的紧张。
岩峰哼哼呵呵地笑了一声,说:“是吗?不错嘛,别人都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是天上掉下个杨姐姐,肚子里还给你揣了个胖娃娃。买一赠一啊!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他以为安东故意说那话,其目的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吃醋,他知道小情侣都爱这么干,他还真得意自己的机智让对方的计谋扑了街。
安东继续说:“这事我想了几天了,觉得还是得先跟你商量一下,不然你又要跟我吵。”
岩峰依旧在玩笑里登陆自己的游戏账号,说:“好啊,结啊!我可以给你当伴郎。”
安东见对方没有认真,便说:“她的意思是不用办婚礼,就扯个证就完事。”
岩峰进入了游戏,继续回说:“这么草率呢,结婚可是大……”他忽然醒过来似的,转头道,“等等,你刚刚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不是说了吗,羊羊想跟我结婚。”
“认真的吗她?”
“起初我也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后来她说是为了肚子里那小孩,出生,还有上户,上学什么的,我才信的。”
“那你怎么想的?同意了?”
“我这不来跟你商量嘛,你同意了我们就直接去民政局。我觉得……可以结吧……反正……”
岩峰强行打断安东的话,道:“不用说了,我不同意。”
“为啥?你刚刚还说要给我当伴郎。”
“不为啥,就是不行。”
“那又不是真的,只是办个证而已。”
“问题就是要□□啊!白纸黑字写明你成她的东西了。你觉得我能答应吗?老子的东西,就是让它烂了也不能给别人。她还想得挺美的,不打招呼就把你给顺走,有那好事儿吗?你也甭想那事儿了,没门儿。”
“只是办个证儿,关系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现在什么样儿结婚之后还什么样,我们还是我们。”
“她这是明目张胆地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啊。再说了,她肚子里那坨东西都不知道是谁弄进去的,就你好说话,上赶子给人当王八。”
“你说话能不能有点素质,我只是想帮她个忙。”
“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怎么可能嘛!你别闹了,我觉得这个婚可以结,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我们老在一块儿,别人会怀疑的。如果结了婚……”
“你怕个屁啊!”
“我不是怕,我是烦。”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只是结个婚,又不是要跟你分手。再说了,我要是真有心瞒你,那天就跟她去民政局了。”
“你还想先斩后奏?行啊,你有胆子试试,看我打不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我要结婚。”
“不行。”
“我要结婚。”
“闭嘴。”
“我,要,结,婚。”
“门儿都没有。”
看对方很坚决安东也不敢再提。
几天的时间杨凝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便挺着跑到安东上班的超市来。
安东趴在梯子上一边码着货,一边说:“这事儿还是算了,疯子不会答应。”
杨凝给他递着一盒甜食说:“你是签了卖身契不成,要不我去跟他谈。”
“谁谈也不好使,他……那人吧特别拧巴,他不答应的事我可不敢自己做主。”
“我预产期快到了,咋办呀!”
安东看了看她的肚子,叹了口气说:“我再试试吧。”
杨凝叹着气,道:“算了,我看你就是个软蛋,试也白试。”
安东倒也不气那激他的话,只犹豫再三说:“我……我想了一辙也许管用。”
杨凝问:“什么辙?”
安东从梯子上跳下来,说:“你别管了,等消息吧。”
当天下班安东悄悄去了金店,本想买个便宜的哄哄就行,但又怕岩峰会嫌弃,于是只好忍着花了大钱买了对戒指。
第二天安东调了班,特意带着岩峰去了旧城公园里的那个废弃的教堂楼。
岩峰很机警察觉这趟出游动机不纯,毕竟杨凝打着安东的注意这件事一直哽在他心里不踏实,所以一路上也未表现得很热情。
二人来到教堂的门前,由于政府将这类具有历史感的老建筑当成宝贝似的,所以几乎都是不对外开放的。
见安东不甘心似的扒了扒门有些丧气,岩峰便问:“怎么突然想起跑这儿来?”
安东退后来,说:“前些年都能进去,怎么就锁了呢。”
岩峰拉过他,问:“你想进去干嘛呀?”
安东看着那陈旧残破的墙壁说:“我想跟你结婚!”
岩峰听到这话噗呲一声就笑出了声。
“你笑啥?”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杨凝给你出的馊主意。”
“跟她没关系。”
“那你打算就去教堂里摆个天地咱俩就算把婚结了?”
安东有些委屈,掏出戒指说:“这也进不去啊,我还花钱买了戒指。”
岩峰看着他手里闪闪发光的戒指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一股暖暖的热爱燃透了整个大脑。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儿下了班。”
“哪儿来的钱呢?”
“前儿不是刚发工资嘛。”
“你想出结婚这办法就是为了帮羊羊?”
“也不完全是,我就想……就想让你放心……帮不帮她你要不同意我也没辙。”
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岩峰最终输给了爱。
安东陪着杨凝拿了结婚证,他们前后走出了民政局的小楼大门。
在排队等候时杨凝看到了安东手上的戒指,但她什么也没问,拿到结婚证后也没有看过那个红色小本儿一眼,只说让安东保管,接着说我回去了,就沿着来路不紧不慢地走去。
安东和岩峰都没有送她回家,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或空间去接受这件事。
人生最重要的另一个开始,在他们这儿就像是去了趟超市,买了袋米,或者打了瓶醋。回的路上,他们短短地探讨了关于这次形式婚姻的动机和意义,因为岩峰从来不相信安东是真的想要帮助杨凝走出困境,他认为这场婚姻从来就是建立在彼此自私的动机上,各取所需,根本不存在什么伟大的牺牲和付出。
看杨凝走出视线,岩峰带着某种隐意的眼神看着安东,说:“什么感觉?”
安东有点愣神,转头道:“什么?”
岩峰表情上是有情绪的,但却带着很大的无奈和牺牲,说:“结婚了什么感觉。”
安东笑了笑,说:“没感觉,又不是真的。”
岩峰脸上慢慢轻松下来,说:“你高兴吗?”
安东想了想说:“算高兴吧。”
岩峰不解道:“什么叫算?”
安东说:“其实我只是单纯帮她,按道理帮人应该是高兴的,但其实我现在没什么情绪,很平静,觉得这件事就是这样,挺平常的。”说完他又笑了笑,接着道,“也可能是种普度众生的一个习惯,没什么情绪流露,是发自内心的。”
岩峰噗嗤笑出声来,说:“你得了吧。就你这点觉悟还度别人,先把自个儿度明白了再拿众生说事儿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估摸着咱们俩在一块儿这辈子结婚是没那可能了。就算你想结,谁嫁呀?好不容易遇上了杨凝这么个送上门的孤儿寡母,她又那么上赶子的,你不正好捡个便宜么。”
安东谈了一口气,然后白他一眼,说:“你心态有问题,看谁都不怀好意。Ok,就算我是为了满足自己人生里的某个程序,也没什么错,毕竟咱们俩是结不了婚的,好歹有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岩峰讽刺地哼了一声,说:“我就说,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其实就是掩饰自己的私心而已。行啊,那改天我也结个婚,结婚谁不会啊!可我结了婚就不会离了,我要为我的那个家,为老婆孩子赴汤蹈火鞠躬尽瘁。”
安东看着面前宁静的道路,斜了他一眼不屑道:“呵,你要真那么想,我也只能成全你。”跟着两人就跟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唱起来,“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笑过之后他们开始讨论着晚上吃什么,然后又说到了最近旁的生活趣闻。结婚了这件人生大事,就这样被忘了。
但结婚,始终不可能只是一个日常琐碎,它或多或少都会影响牵系当中的人,无论心情还是生活。这也使得岩峰总想起电影《半生缘》里顾曼桢说的那句话——女人一旦结了婚,她可以改变的事就不多了。
但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性别是没有优劣之分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一旦走到了这一步,都会被婚姻牵制住很多东西,之后所有的决定和选择就将不再能随心所欲。他们很知道自己是被某种墨守成规的习惯给绑架的,于是做出最迫不得已的妥协。所以他们打从心底里不愿为这规则做任何的付出和改变,更无所谓付出或改变。
而无力抗拒的事实是,那可能是真的——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还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一旦结婚,不管这个婚姻是不是真的,不管这个婚姻有没有感情的内核,很多事就都不由得自己了。
安东转眼就成了已婚男人,还省了很多步骤直接成了一位准继父,岩峰没少拿这事戏谑调侃他。他自然不以为意,只当这是另一件行善的功德,也或者是对自己内在的某种修行,一切的决定都是没有理由的,他只觉得那是他可以做的,所以就做了,只是岩峰不懂。
这个多事之秋因为杨凝的出现似乎又添了另一层更丰富的含义。
安东找了份超市的工作,岩峰在网上联系了几个大学同学,接了些散活儿,替人画画图,杨凝眼看就要临盆安东只要有空便跑去照顾。生活就如此继续流动着,感情也跟着淌过岁月里的那些点点滴滴垒出了一个城堡,这就是家。
杨凝本也不是个迷信的人,只不过为了偷懒,便顺了老太太领着跑去找了个算命先生,花了20块钱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镇余,先生说这个名字能保孩子一生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老太太听了很高兴,直叫着宝贝鱼儿,于是孩子的小名儿也有了。
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生活一直都在他们的掌控中,谁知一场风暴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席卷了安东和杨凝辛苦建立的所有假象。
这天安东刚刚上班不久,正在盘货,那个令他瑟瑟发抖的电话就打来了。
杨凝在电话里情绪低迷,只说让他赶紧回去,家里有急切要紧的事需要他出面处理。
安东有种隐隐的不安感,就打给了岩峰,让他陪着自己回家。
路上,二人大致也能猜出十之八九是杨凝家的事,毕竟纸哪能包得住火呢。
等他们跨进门,就见屋子里一干人,坐的坐,站的站,他们的脸都一致地挂着一张令人心里发寒的凝重表情。安家老太太耷拉着头,流着泪。岩峰走到老太太身边,低声问怎么了,老太太只摇头并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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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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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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