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微压,指挥小虎去联系司机,接着看向萧斯也:“我得先走了。”
江昭难得生出了稍许愧疚感,萧斯也花了不少功夫,又是找地点又是借钥匙,才让他在这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看到了烟花,而他却要提前离场。
萧斯也沉吟几秒:“你要去医院?”
“嗯,虽然不太方便,”江昭从兜里掏出了口罩,“但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斯也点头:“那走吧。”
江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去?”
萧斯也看着他:“你知道公立医院怎么找病房吗?”
江昭:“……”
娇生惯养的江大少爷还真的不会。
萧斯也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唇:“那就带着我走。”
一直到跟萧斯也一起坐进保姆车后,江昭才忽而想起来,就算他不会,小虎也会啊,怎么就非得让他跟着不可?
但萧斯也人都上车了,他又不能把这人踹下去。
他只好不痛不痒地威胁道:“到时候要是被拍到咱俩一起进医院,指不定要被营销号怎么编排。”
萧斯也的表情很淡定:“那就劳烦你们的公关部了。”
江昭:“?”
萧斯也叹息一声:“毕竟我的清白已经交给你了,你得负责啊,老板。”
他说的是明明是包养合同的事情,然而司机和小虎都忍不住虎躯一震,望向江昭的目光肃然起敬。
江昭:“……”
他按了按山根,第不知多少次开始怀疑自己包养萧斯也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不过被萧斯也这么一插科打诨,他倒是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呼出一口气,道:“小秋他父亲是尿毒症,每周都得去透析。国内肾.源紧缺,我们也是花了两三年的功夫,才找到了能匹配的肾.源。”
“本来年后就能做移植手术的,现在出了问题,”江昭眉头紧皱,“他最近总是心不在焉,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儿。但他一直都没告诉我。”
萧斯也了然,左小秋肯定是觉得,本来就在这件事上亏欠了江昭,如今出了问题,就算是江昭也不一定能解决,他实在是开不了口去让江昭再大动干戈地帮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江昭气得牙痒,“老子又不是外人,这么多年的情份了,我能不帮?”
萧斯也望着他,半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情份。”
所以才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求朋友帮忙,次数多了,多少情份也会被生生消磨殆尽。
江昭也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深呼吸一口气,在萧斯也的安慰之中勉强压下心头的火。
保姆车驶入医院的住院部停车场,江昭把表演时穿的外套换成了最简单的运动外衣。萧斯也来得匆忙,只给经纪人发了消息就跟着江昭跑了,此时只能借了小虎的新外套才能遮住他那身骚里骚气的表演服装。
江昭本来想把自己的另一件外套借给萧斯也,然而一米八八和一米九的身高差距微乎其微,和一米八三之间差的就是紧绷的肩膀和袖口缩短的一截。
江昭只好不爽地把自己的外套又塞回了车里。
“我听说,”萧斯也换好衣服,慢悠悠地开口,“也有人天赋异禀,三十岁还能长个的。”
江昭:“……”
江昭深深望着他:“你还是闭嘴吧。”
-
医院走廊。
左小秋提着暖壶,跟路过的护士礼貌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他爸的病房。
公立医院最好的病房就是双人间,此时另一个床铺没有人住,只有左父一人躺在床上,手臂上连着输液管。
左小秋十分娴熟地将暖瓶放到床脚,又打开不锈钢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和一袋牛奶,倒入热水,然后把牛奶放进小碗里温着。
左父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睛,看了一眼他刚刚放下的牛奶,把头一横:“我不喝。”
“医生说要多补充蛋白质,”左小秋说道,“爸,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陈姐说把你送来的时候,没见家里开火。”
左父闭上了眼睛:“我一个要死的人了,吃吃喝喝的,不都是浪费?”
左小秋安静了几秒,道:“我刚刚点了份低脂餐,请假赶回来的,没给你做饭。”
“你请假过来的?”左父立即转头看向他,干瘦的身形却支撑起了极响亮的骂声,“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工作,你不去跟着人家,跑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还点什么外卖,这么大了不知道自己攒着钱娶老婆,就知道浪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你要是丢了工作,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妈!”左父抖着手指着他,“你说啊!”
“那你是想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左小秋突然低吼一声,双眼通红。
左父一愣,他还没从儿子突如其来的爆发中反应过来,左小秋已经迅速起身,走向了门口,低头道:“我去让护士换药。”
换药只是个借口,左父的吊瓶还有大半瓶,床头也有呼叫铃,根本用不着。
他坐在了病房门口的等候椅上,一墙之隔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交叉的双手。
名校毕业,工作十多年,已经是圈内一流经纪人的他,可以八面玲珑地跟无数圈内记者打好关系,让他们撤去黑自家明星的通稿,也能够用自己滔滔不绝的口才与抓住机会的慧眼,为艺人竞争更优质的资源,还能够把江昭的日常生活打点得事无巨细,这么多年来,都没让江昭对他有过任何不满。
但就算他多么优秀,面对亲人的生死大事,也依旧束手无策。
左小秋深吸一口气,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把。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对方的黑色帽檐下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含情眼:
“走吧,跟你算算账。”
医院天台。
江昭在萧斯也的口袋里摸了一把,结果落了空:“你没带烟?”
萧斯也眨眨眼睛:“我最近不怎么抽烟。”
“不用,”左小秋道,“我也好多年不碰了。”
他把双臂靠在天台上,也不嫌脏,垂眸看着楼下在医院楼前来来往往的人,露出一个谈不上好看的笑容来:“还是瞒不住你。”
江昭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靠在他旁边:“你就不该瞒我。”
“我也不想,”左小秋叹了口气,“可是当初你帮我四处联系了那么多人,才找到这么一个肾.源。”
他的手有点抖:“就这么没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江昭沉默了几秒:“又不是你的错。”
左小秋笑了笑,他看着楼下那些穿梭在医院各个楼里的人,轻声道:“你看。今天是元旦跨年,还是深更半夜,但医院里还是有这么多人。他们有的是癌症,有的是车祸和猝死……跟一些人比起来,我爸已经很幸运了。”
起码他的收入,能让老人不用担心透析的开销和医院的床位,起码尿毒症是慢性病,靠透析还能勉强支撑。
他和他爸只是缺了一个机会。
一个……十几年都不一定有一个的机会。
江昭忽而抬起手,锤了一下左小秋的肩膀:“找不到了就再找,全国上下那么多人,还能找不到合适的捐献者?”
“这两天给你放假,好好照顾叔叔,我这边让小虎跟着就行。肾.源的事情,我也会让认识的人继续帮忙找,你别瞎操心。”
左小秋低头抹了一把眼睛,“我……”
“行了,”江昭上前,跟他轻轻抱了一下,“别让我听见谢,我鸡皮疙瘩不够掉的。”
左小秋没说话,只是重重抽了一下鼻子。
江昭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道:“回吧……这破天台冻死我了。”
萧斯也本来安静地站在旁边,听见这话,忽然非常配合地张开双臂,敞开了裹在外面的羽绒服外套。
江昭瞥他一眼:“干什么?”
萧斯也:“取暖服务。”
他上前一步,直接把江昭抱进了怀里,浑身罩了个严严实实。
江昭的下巴抵在了他肩上,顿时一愣,等反应过来,立即抬脚在萧斯也的黑裤子上留了个鞋印:“你偶像剧戏瘾上身?放开!”
萧斯也笑了笑:“不暖和吗?”
江昭莫名觉得燥得慌,一边推他一边喊:“你他妈又不是暖气片!”
左小秋擦干了眼睛,转身看见他们俩打闹,忍不住也笑了一下:“你们俩的关系真的挺好的啊,我就放心了。”
“萧影帝,”他望向萧斯也,“我们江昭就是脾气大了点,以后还请您多多包涵。”
萧斯也笑容和煦:“这是一定的。”
江昭:“?”
这丈母娘叮嘱女婿的诡异感觉是怎么出现的?
三人在天台上各自闹了一通,彻底被寒风吹透衣衫之前,及时回到了楼里。
左小秋先回去了左父的病房,小虎去拿医生要求打印的材料了,江昭跟萧斯也便一起站在走廊里等着。
江昭浑身都冻得有点发麻,便隔着口罩,努力对着手掌哈了两口热气,聊胜于无。
萧斯也将掌心递给他:“很冷?”
江昭顺手摸了摸他的手掌,触感却是一片温热,当即有些无语:“你真是暖气片成精?”
萧斯也却道:“你等一下。”
江昭远远望着他一路走向了护士台,似乎问护士要了点什么,小护士立即点了头。
没过一会儿,萧斯也就将一个粉嫩嫩的小东西揣了回来,递到江昭怀里:“给,我儿子。”
江昭:“……你儿子?”
他看着手里可可爱爱的小猪佩奇电暖手宝,陷入了沉默。
确实,暖手宝不就是暖气片的亲儿子么。
犹豫片刻后,江昭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暖手宝揣进了袖子里,还不忘对着暖手宝道:“替我谢谢你爸。”
萧斯也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半天。
江昭把手捂得差不多的时候,左小秋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眉宇间缠绕着一丝忧愁:“我爸又睡着了。”
江昭闻言,便没进房间,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
左父已经输完了液,他躺在病床上,枯槁的身体盖着厚厚的被子,像是已经行将就木。
“行了,那你继续在这儿照顾,我不开口你不准回来,”江昭关上门,“我们先走了。”
左小秋感觉双眼又有些发涩,他与江昭对视几秒,重重点了头。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江昭想起以前左小秋提过的往事。他初中母亲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父亲把他一个人拉扯成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又盼到了他出人头地,现在就念着他能够娶妻生子,就没什么其他的念想。
但江昭也跟左父聊过天,他能听得出来,左父也不是真的强求左小秋一定要有个家室。
他只是怕他走了,左小秋从此就只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该活了,我也早就想他妈妈了,”左父当时对着江昭道,“可他也不去相亲,天天就跑来看着我这糟老头子,也不听我的劝。他这份细心,跟他妈妈当年一模一样,驴脾气倒是随了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江昭叹了口气。
他这么多年来没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但有一个算一个,能帮一手,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哥……”小虎在旁边苦着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说,左叔能好起来吗?”
江昭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担心也没办法,我给认识的朋友发了消息了,明天问问捐献人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虎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便小跑几步去旁边接电话。
几秒后,一米九的大汉忽而杵在了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江昭望向他:“怎么了?”
小虎茫然道:“哥,是派派派……派出所,找我。”
-
江昭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跨年夜,他先是看烟花,又去跑医院,现在还马上要进局子一趟。
还有谁能比他这个年跨得更跌宕起伏吗?
警察先通知他们去了小虎家里,小虎住的是合租房,今晚举报他的是他合租的那个室友,一个干瘦如柴还顶着个杀马特爆炸头的年轻男人,嗓门能穿透两层楼:“警察同志,我是举报人!这两袋子东西是我从他房间桌子看见的!”
“哥!”小虎站在家门口,哭得冒出了鼻涕泡,“那不是我的啊!我怎么可能碰毒品啊!”
江昭:“……”
江昭从茶几上给他抽了张纸巾:“我知道,你先服从警察同志安排。”
小虎擤出了个震天响的鼻涕,一米九大个儿的动静吓得爆炸头一哆嗦。
“好了,”收到举报前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位民警,等年轻那个取证完,年长那位挥挥手,“几位方便的话,就都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吧。”
由于江昭和萧斯也的身份特殊,为了防止引起其他报案人的骚动,他俩特地被安排进了调解室里坐着,而小虎则被看着去做尿检。
江昭当然绝对信任自己的助理,他总觉得小虎那个爆炸头室友看着比他可疑了一万倍,就算是吸毒也该是这家伙吸才对。
但毒品又怎么说?警察的眼力错不了,那两个小小的透明袋子,确实装的是货真价实的冰.毒。
爆炸头就坐在江昭对面的位置,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你们别不信,你看他平时那样儿,一个大老爷们整体哭哭唧唧的,就是抽大发了的样儿!”
江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爆炸头:“你看什么?啊?不是,等等……”
他也开始盯着江昭:“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几秒后他又嚷嚷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长得好像那个,那个……卖化妆品的!”
江昭:“……”
他之前确实接了一个高奢化妆品的代言,估计是这小爆炸头在商场之类的广告大屏上看见过他。
江昭放弃了跟这个缺心眼的继续对峙,他转头看向萧斯也,低声道:“我总觉得有问题。”
萧斯也问:“是不是太巧合了?”
江昭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脑回路竟然能有一天跟对家对上,实在罕见。
他点头:“小秋这边刚刚出事没几天,小虎又出了问题。还有之前,我爸也进了医院。我总感觉这段时间,我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太平。”
几秒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太巧了。”
无风不起浪,除非是有人在故意推波助澜。
萧斯也沉吟片刻:“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
江昭瞥了他一眼:“你怕了?”
萧斯也笑了笑,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江昭被他忽而凑近的动作刺激得一激灵,接着瞪了他一眼:“我才懒得管你。”
“哥——”
调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虎快步跑了进来,趴到江昭身旁一通呜呜呜,跟随而来的民警对他们解释道:“尿检结果出来了,他没吸毒,档案里也没有吸毒记录。”
“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小虎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都没见过那玩意儿,还以为是冰糖呢……”
没等他说完,民警又望向了旁边的爆炸头:“王最鹰是吧,过来一下。”
爆炸头立即瞪大了眼睛:“我去干什么?我是举报人!”
民警小哥推了推眼镜:“知道你是举报人,但你也得配合我们。来,做个尿检。”
王最鹰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做就做!我跟你说,我是绝对不可能吸毒的,你们给我做这个根本没有意义……”
他嘴不停蹄地跟着民警出去了,江昭与萧斯也对视一眼:“去看看?”
当机立断,江昭三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王最鹰还在里面嚷嚷:“我是不可能吸毒的!你们还没告诉我,要是查不出来,你们是不是得安抚我这个举报人受伤的心灵,我要精神损失费!”
“好了好了,小点声,”负责检查的女警十分温柔地拿出了一个试纸,“不要让我们对你采取强制手段哦。”
王最鹰只好闭上了嘴。
在周围好几双目光的注视之下,纸杯里的尿液被滴在了试纸上,接着晕开。几秒后,浅色的试纸上清晰地浮现出了纹路,两道杠。
女警抬起头,笑意吟吟地望着王最鹰:“恭喜哦。”
王最鹰精神一振,又开始气焰嚣张:“我就说我王最鹰没有吸过……”
女警手起铐落,三下五除二地给他戴上了对亮闪闪的银手铐:
“冰.毒阳性,审问室走一趟吧。”
王最鹰:“……?!”
他呆若木鸡地被警察领去了隔壁的审讯室,江昭在旁边看着,有点不可思议地扯扯萧斯也的袖角:“这是个傻的吧?”
萧斯也:“……确实。”
这不是送上门的白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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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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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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