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看到她眼底又惊又喜的笑意,心头的酸意淡了些,板着的脸也稍微松了些许,伸手掐着她的脸,懒洋洋道,“我再不早点回来,媳妇就要跟人跑了。”
捏完她的脸,他食指按着拇指搓了搓,眉头微皱,迟疑道,“你是不是长肉了?”
“……”林疏星不乐意的推开他的手,嘟囔了声,“屁嘞。”
他低笑了一声,抬手揪着她肩膀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眉头舒展开,一本正经的重复了遍,“确实是胖了。”
林疏星一噎差点动了粗。
但她转念想了想,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也不想把温馨的久别重逢弄的比较血腥,忍了忍,还是好脾气的问道,“外公最近怎么样啊?”
“他老人家好着呢。”徐迟斜斜靠着门栏,抱着臂,左手搭着右胳膊,气定神闲的敲着,“相比较,我就不是很好了,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精神也不大好。”
林疏星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迟疑地问,“那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徐迟扯着她的手腕往里走了一步,顺手关了门,眉眼低垂,黑眸里有着淡淡情绪,“也就是一个不留神就能断气的事。”
“……”
林疏星嘴角抽搐了下,估摸出他话里的意思,故意揶揄道,“也是,毕竟醋这种东西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咸不淡的轻呵了声,伸手掐着她下巴,低头凑过去,“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常州,是高一的学弟。”林疏星拍开他的手,揉着发酸的腮帮,解释道,“之前他们军训的时候,学生会组织给他们送水,估计是那时候认识我的。”
她看着徐迟的臭脸,立马撇清关系,“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认识人家。”
徐迟冷笑一声,“成,我等会去认识他就可以了。”
“……”
旁边的房间里,跟林疏星一起值班的同学探了个头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很小声的说道,“那个……可以继续下个环节了。”
林疏星连忙应道,“哦,我马上就来。”
“好的。”
说完话,她又扭回视线看着徐迟,眉眼带着笑,“你先回去吧,我等会结束回去找你。”
徐迟唇边松开弧度,拉住她的手,“不是说可以继续下个环节了?”
“?”
“小别胜新婚的下一步,不是该接个吻么?”
“……”
林疏星气笑了,用了力把手抽回来,语气有些无奈,“你别闹了,我还有事呢。”
“我没闹。”徐迟一本正经,长腿往前一伸,将她困在角落,散漫道,“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不着急你个屁。
林疏星唇角抿直,暗自思索了会,妥协道,“好吧,你先把腿放下,这个姿势我不喜欢。”
徐迟眉尾挑了挑,见她眉头微拢,确实是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才慢悠悠的把腿收回,微微弓着腰脑袋凑到她眼前,“这样呢?”蜀南文学
林疏星咽了咽口水,“……还”
最后一个行字还未说出口,她见他毫无防备,伸手将他往后一推,飞快的从旁边钻进了广播室里面。
木门“嘭”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
徐迟舌尖顶了顶上牙膛,摸着被磕着的脑袋,漫不经心的笑了会,起身拉开桌旁的门。
还未走出去,就听见广播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今天的第一首歌是一位陌生同学送给高二五班的徐迟同学,她说这首歌的歌名很符合徐迟同学的为人。”
不知怎的,徐迟右眼莫名的跳了几下。
下一秒。
“这首歌是著名歌手陶喆的。”广播顿了一秒,又继续,“王八蛋。”
“……”
教学楼又是一阵更加疯狂的尖叫和欢呼声。
徐迟慢腾腾关上门,抄着手站在走廊,闭着眼在心底默默背了一遍静心经之后,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里面的水哗啦哗啦全都洒在走廊上。
他从水上走过去,稳健的步伐之中隐隐带着怒气。
操。
可去他妈的静心经吧。
-
林疏星瞎鸡儿扯完后也有点心慌,毕竟广播是当着全校师生播出的,而徐迟也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学生。
他在平中,甚至是平城大大小小的高中里,都是小有名气的人,这么当众被她出了丑。
林疏星觉得她很有可能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甚至可能连今天晚上的月亮都见不到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先让她见不到的月亮的不是徐迟,而是陈儒文。
广播结束之后,她就被陈儒文叫去了办公室,至于是什么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教导主任张阎也在,之前在广播里跟她表白的那个叫常州的男生也在。
这让林疏星觉得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不管是她被人表白,还是她在广播里戏弄徐迟。
这两件事在陈儒文这里都可大可小。
她依旧乖乖敲了门,站在门口打了招呼,“陈老师,你找我。”
陈儒文闻声抬头,沉沉的嗯了声,“进来吧。”
常州依旧不怕死的朝她龇牙咧嘴的笑了下,“学姐。”
张阎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笑笑笑,笑什么笑!等会你家长过来,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常州:“……”
林疏星抿着唇角,忍住笑意。
走廊外吵吵闹闹走过一大群男生。
陈儒文敲了敲桌子,语气不大好,“关于常州的处分会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宣读,我和张主任还有商量过了,给他大过,记留校察看处分。”
他目光看向林疏星,有些意味不明,“平中校规明令禁止了学生早恋,你们现在都还小,还是学习要以为主。”
林疏星愣了下,抿唇点头,“我知道。”
陈儒文和张阎又说了别的,直到接到常州父亲的电话,张阎才带着常州离开办公室。
林疏星默了默,试探性的问道,“陈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
话还未说完,陈儒文忽的打断她,语气有点儿质问的意思,“你跟徐迟现在是在谈朋友吧?”
她愣了楞,无意识的攥紧了手。
陈儒文见她这样,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之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再说了,徐迟他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在我们老师眼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你说你一个好学生做什么要和他谈朋友。”
听到这里,林疏星眼皮一跳,攥紧了手,下意识替他维护道,“陈老师,徐迟他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不好。”
“你——”陈儒文隐隐有了些怒气,“你不要觉得自己成绩好不会受影响,就想着去尝试,我告诉你这都是错误的想法,你看看你之前的那些个早恋的学长学姐,哪一个到最后学习不都是一落千丈。”
他叹了声气,“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考一个好大学,才能对得起养你们育你们的父母,对得起学校这些老师对你们付出的心血。”
林疏星咬着唇沉默了会,攥紧了手,心里下了决定,“陈老师,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回去会好好考虑的。”
见她妥协了,陈儒文的脸色稍微缓了些,“老师也是为了你们好,哎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她嗯了声,别的也没再多说,出了办公室,转身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时,愣住了脚步。
-
徐迟从广播室出来后直接回了教室,一路上受到了来自各个班级的注目礼,他忍着脾气到了班级。
教室里的同学看他脸色不好,又想到刚才的广播,再怎么想笑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唯有林嘉让不怕死的在他身旁笑个不停。
他一脚踢过去,语气凉凉,“你他妈再笑?”
林嘉让抿着唇角,连忙摆手,“不笑了不笑了。”
周围安静了。
林嘉让跑出去和别班的男生说话,徐迟在教室坐了会,也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会,周一扬带着几个文科班的男生从楼上下来,朝他抬了抬下巴,“我刚路过四楼,看到你媳妇还有阎王都在你们班主任办公室,她是不是因为广播的事去受处罚了?”
闻言,徐迟的脸色沉了沉,“你没看错?”
“那么大个人,你当我瞎?”周一扬跟着站过来,嗤笑了声,“不过,你媳妇胆真大。”
徐迟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抬手拍拍他肩膀,“谢了,我上去看看。”
“说什么屁话。”周一扬推他一把,转过身和林嘉让说话。
徐迟直接上了四楼,正好碰到张阎揪着常州从办公室出来,他往旁边躲了躲,等他们走了才站过去。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里面的说话声清清楚楚的从里面传出来。
他静静的听着,脸色却是一点点沉了下去,搁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又松开。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
林疏星从办公室出来,他站直了身体,对上她的目光,两个人隔着一扇窗户,静静的望着彼此。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了千万里。
怕陈儒文发觉异样,林疏星脚步只停了瞬,便重新抬脚,朝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拉着他直接去了教学楼背面的长廊。
临近上课,长廊周围几乎没有人。
林疏星垂着脑袋坐在一旁,手指揪着旁边冒出来的草,声音有些低,“你都听见了?”
他嗯了声,脚步往前走到她面前,犹豫了好长时间才问道,“你要跟我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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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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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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