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于笙扫了院子里的雪,给王秋留了一块干净的雪地,让她拿来堆雪人。
“爹爹,你要去哪儿?”王秋看着自家爹爹鬼鬼祟祟的模样有些莫名,她年纪尚小,不懂得大人的事情,只知哥哥先前几次告诫不能让爹爹出去。
王秋素来最听于笙的话,现下手上捏着雪球,却有些犹豫,“哥哥说了,爹爹不要乱跑出去。”
“你这小丫头,怎的也学那小畜生管起你爹来了?”王全生一边抱怨一边从兜里翻出来一颗看不清楚颜色的糖递给王秋,“这糖可甜了,你吃,爹爹出去捡点柴火回来。”
“可是家里还有柴火呀……”王秋眼睛跟着王全生手里的糖转动,嘴巴吧唧了下,没有立刻伸手,反而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开口。
王全生咬牙,“我说没有就没有,到底我是你爹还是那小畜生是你爹?!”
王秋吓了一跳,嘴巴瘪了瘪,“哥哥……”
唯恐小丫头哭了招来于笙,王全生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巴,生疏地哄着,“别哭,别哭,你哥哥最不喜欢小孩子哭了,他那么忙,你哭起来又要他担心。”
“呜,好……秋,秋儿不哭……”小丫头抽噎着,王全生半分疼惜也无,在他眼中,女娃子哪里比得上男娃子,都是赔钱货,若不是他瘸了一条腿,肯定在王秋出生后就休了王柳氏,另再找个好生养的。
想到这儿,王全生就是一股不耐,随意哄了哄王秋就偷偷从南墙根爬出去了。
大白天的一个人从王家墙头翻出来,吓了邻居林戚一跳,“哎呦,王哥你这是作甚!自家大门不走,从墙上翻出来就不怕摔了腿吗?!”
黑瘦的汉子扛着锄头,揩了一把吓出的冷汗。王全生瘸着过去捂住他的嘴,“瞎叫唤什么,被人听见了我就跑不脱了。”
“唔……”林戚扒开王全生的手,“大白天你鬼鬼祟祟的,这不是摆明了你心里有鬼么!”
林王两家虽是邻居,但平日来往不多,尤其于笙那小子不怎么给人好脸,林戚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之王全生是个混子,林家人便一直瞧不上他,连带着王家人都不怎么说话。
“你知道什么,快给我让开,再磨蹭一会儿就要被那小畜生给发现了。”王全生无意与他磨蹭,推开他就要跑,岂料林戚年轻又力气大,一把抵住王全生的肩膀就让他动都不能动一下。
“你拦着我作甚?!”王全生气急败坏。
林戚越觉得他可疑,“你把事情说清楚再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万一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最后村正找我的麻烦就不妙了。”
“放屁!”王全生气个仰倒,“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走我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非拦着我……”他挣脱半天也脱离不了桎梏,又不敢大声骂,唯恐招来于笙雇的那两个壮汉。
二人在此拉扯很容易被人瞧见,王全生索性扯着林戚往后边的树林里走。
“哎,你干甚?”林戚被扯过去,王全生忽而换了一副模样,“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也无妨。”
他干脆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对于于笙骂他的那些掩下不谈。
林戚听罢张大嘴,“五百两银子啊!你也……”
都是村里种种地,偶尔去镇上做做砖瓦匠,再或者如王全生以前那样,进山猎些野鸡野兔,运气好的话捕获一头小野猪。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过能卖几个闲钱,那五百两……林戚是想都不敢想。
“赌坊说是五百两,我哪里赌了那么多……”王全生现在也心里没底,他那日喝了点酒,整个人也晕乎乎的,输是真输了,但有没有五百两这是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嗬,那还不是全靠赌坊一张嘴么!”林戚毕竟脑子活泛些,“但是无论你输了五百两还是五十两,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还不上么,而且现下你要怎么办?你那继子可厉害得很,都有闲钱雇人来守着你,就不知道……”
林戚有心挑拨,王全生更是往里钻,骂骂咧咧不止,“那小畜生分明就没有将我当作爹看待,老子养他到现在,就是养条狗也养出情义了……”
看王全生在那儿不忿,林戚却觉得虚伪。
王全生以为别人对他家的事情一无所知么?那于笙虽说脾气不好,人也有些阴郁,但是平心而论,对王家可谓是仁至义尽。
初到王家直到现在,所有农活全是他与王柳氏忙活,王全生除了前几年打猎,其余时候都是在家当大爷,尤其王柳氏没有怀身子的那几年,母子二人就是王全生发泄的对象,林戚还记得哪年严冬,地上滴水成冰,那王全生竟逼着于笙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若非王柳氏逼急了找了村正来,那于笙大概早就被冻死了。
村子本就不大,一家有个什么破事,不出两天全村人就知道了,尤其林戚还是邻居,前些年王家时不时就传出王柳氏的哭嚎,隔两天于笙一脸青紫,谁能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
也就王秋生下来没多久,于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王全生再动手时他也不会只忍着,林戚当初还不懂,他娘瞅着于笙纤瘦的背影,兀自感叹,“不过是人逼急了罢,王全生那个渣滓,总要有人来收拾他的……前几年于笙是顾着她娘,再加上的确与王全生有养恩,但是现在……早都还清了……”
“于笙就是个半大小子,你不怕自己逃了,最后赌坊的人找来找他的麻烦?六日前,你家似乎就被人砸了一通,这一次那赌坊的打手可不会心软。”
林戚试探着开口,王全生冷哼,“弄死那个小畜生才好,老子养他这么大不就是拿来使唤的,现在我遇到灾祸了,他就该出来担着!”
林戚瞧不起王全生这厮,但是人家的事情自己又掺不上手,最后只能多嘴又提醒了一句,“听我堂兄说,那家赌坊背后的水深着呢,而且与莳华阁还有些牵扯……最重要的是,那里不仅收貌美的女子,还有……清秀的少年……”
“五百两银子你还不上,但是那些人若是瞧上你王秋和于笙,那就害了他们。”
林戚的话一开始王全生还没听懂,他在镇上虽去的不少,但是莳华阁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所以更不懂林戚说什么少年,他疑惑问,“莳华阁的男人不大多是龟公,小厮,于笙就是卖进去也就是洒扫的,能值什么钱?”
“就,就是那些好男色的,”林戚有些难以启齿,“富家老爷不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嗜好么,就……娈/童,你难道就没有听过吗?”
王全生起初还是一头雾水,但在听到“娈/童”二字倏忽明白过来。
“于笙,他……那副凶煞性子,谁能看得上啊。”王全生犹存疑窦,先前在镇上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那种,但是对方都是身体娇弱,阴柔娇俏的少年,而且眉目间风韵丝毫不逊于女子,若是将那么一张脸代入到于笙这儿……
王全生一激灵,这……这哪里像了啊!
“你以为随便拉着去一个就能接/客吗?”林戚的堂兄在镇上做个不大不小的掌柜,对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连带着林戚也知道了不少秘闻,他瞅着王全生不可置信的模样,难得耐心解释了一番,
“男人之间的这点事又不似和女人的那档子事,本就是破坏阴阳调和的恶心事,那肯定是要先调/教一番,听我堂兄说,男人好那口的,心里或多或少是存着凌虐的心态,而且最好长相清秀,还有些难以驯服的那种……”
“说是,哪怕一开始桀骜如烈马的,只要被莳华阁的人驯个十天半月,最后都是跪着求*的,而且一旦接了客,最后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
林戚说到这儿也心有戚戚然,他们都是泥腿子,实在想象不到那些富贵闲人为何偏好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起硬邦邦的少年,那些身娇体软的女子不是抱起来更舒服吗!
“于笙若是进了莳华阁……”王全生眸中闪过一丝什么,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于笙的长相,可是在听林戚说过以后,他便忍不住回想。ΗtτPS://Www.sndswx.com/
不得不承认,于笙的长相大半是随了他娘,而且也很好的继承了他那短命秀才爹的俊逸,比起王秋来,于笙的容貌显然要更胜一筹。
“你说什么?”林戚没听到王全生的呢喃。
“没什么……”王全生嘴角勾起一点笑,又问,“如果说按照于笙这长相,他若进了莳华阁,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林戚下意识地就拿堂兄告诉他的回答,“若是运作一番,最后落入那些有特殊嗜好的老爷手中,最少百两起步……听闻前些年有个就是卖了四百四十四两。”
他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
王全生摇头,一脸无辜,“于笙虽不是我亲子,但我好歹养了他多年,怎么会将他卖了,不过是好奇你说的那些而已,我若卖了他,他娘可不得和我拼命呐。”
林戚这才歇了一口气,但他没有注意,王全生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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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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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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