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方吐出一个字,谢残玉已经几步过来小心避过他的伤口,将半昏的于笙揽住,“温偃,药。”
温偃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里边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谢残玉接过放到于笙嘴边,“小东西,张嘴。”
于笙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脊背火辣辣地疼,膝头也是针扎似的,他小声□□,小脸儿煞白,只一眼,谢残玉像是心头有什么破开了一个洞,莫名的疼惜席卷他整个心脏。
温偃有心上手硬塞,被谢残玉瞪了一眼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谢残玉捏着药丸,在于笙耳侧低语,“乖……张嘴,吃了药就不疼了。”
一旁的温偃目瞪口呆,这厮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还是哄人喝药。
原想着半昏的人哪里听得进去话,可没想到,于笙竟然还真的微微启口,谢残玉将药送进去,又轻轻用手指在他喉间顺了顺,于笙无意识地吞咽下去,谢残玉轻舒了口气。
“这是你姘头?”温偃嘴贱,说话时的神态很难与之前温润如玉的俏公子相符。
谢残玉懒得理他,将于笙抱到软榻上放好,吩咐骆迟去取药膏。
温偃疑惑,“莳华阁总还是有药的,作甚浪费这时间?”
“这里的药你愿意用么?”谢残玉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温偃咂摸了一下他的意思,扇坠儿晃了下,“也对,谁知道里边掺了什么脏东西。”
二人一唱一和,红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偃其实也有点摸不准谢残玉的态度,那会儿他与红玉一行人分开,刚出去就恰巧遇见了谢残玉主仆二人。
寒暄之余温偃难免多了句话,“于笙”二字一出口就见一贯泰然的人倏忽变了脸色。
容不得温偃多想,谢残玉已经进了莳华阁。
秉着“看热闹”的心态,温偃复而跟着进去,再让他惊诧的便就是谢·斯文儒雅·公子——一脚踹开人家的门,“嗬”,温偃知道,这热闹看对了。
现下,他津津有味瞧着谢公子冷着一张俊脸,那凶巴巴的模样将红玉姑娘给吓得,啧啧,温偃忍不住掺了一脚,凑过去替美人解围,“害,兴许是一场误会……倦之莫要吓着美人……”
“美则美矣,怕也是毒蝎……”谢残玉看向温偃,“鞭笞人也能面不改色,小心以后也有这样的美人对你大献殷勤。”んτΤΡS://Www.sndswx.com/
本是一句无心之失,没想到日后一语成谶。
暂不论日后的温偃叫苦不迭,单只今日,谢残玉就对这红玉生了杀意。
“哎,有话好好说,”温偃赔了个笑,这莳华阁与他还有些许渊源,就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面子上,温偃也不能置之不理,若被谢残玉记上一笔,这莳华阁怕是要关门。
“这人我要带走。”谢残玉开门见山,“莳华阁多少买了他,我用百倍。”
“嗬!”温偃一惊,往那榻上的人脸上瞧了瞧,也没见多惊艳,“百倍就不至于了,他姿色中上,也不值这个价。”
“值。”谢残玉扔下一个字就卷了鞭子扔到红玉脚下,“待荣娘子回来,转告她一声,谢府相邀,还请过府一叙。”
红玉身子一僵,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跪下求饶,“公子……谢公子开恩,贱婢有眼无珠,不知于小公子是您的人……”
“公子饶过贱婢一次吧……”
美人胆战心惊,纤弱婀娜的身子轻抖,谢残玉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语不发。
“公子……”
“……贱婢也是得了荣娘子的吩咐,公子还请开恩……”
“就是因为是荣娘子的吩咐,才没有与你多做计较……”谢残玉走近,居高临下看着红玉,“若是真与你计较,你现在……焉有命在。”
一句话,红玉瘫软在地,却是不敢再求饶了。
温偃站在一旁,眸中闪过什么。
————
于笙伤得大多都是皮肉,看起来骇人,幸好也不曾伤了筋骨,待抹了一层药又唤了大夫来瞧,谢府大半夜灯火通明,仅剩的仆从一个个跑来跑去,没一个安生的。
温偃喝了一盏浓茶,坐在外间赏玩谢残玉的玉石。
谢残玉替于笙掖好被子,听着他呼吸渐渐平和下来,这才出去,没想到温偃这厮靠着椅子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眼瞧着就要磕到,谢残玉也不提醒他,饶有兴趣地瞧着温偃磕到额角,猛地清醒过来。
“你怎的还没走?”谢残玉赶人的态度坦然。
温偃撇嘴,“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你我二人好歹也是一同长大,也算……情深意切,怎的现在连你府上睡一觉都是不行了?”
“将我府上玉石一一窃走的‘情深意切’么?”谢残玉淡淡道。
“额……”温偃搔头,有些尴尬,“你我二人都是同塌而眠的关系了,怎能这般见外?”
“更何况……”他索性不要脸到底,“为喜爱之物,那怎么能算偷呢?”
“好大的脸!”谢残玉连嘲带讽,他们二人一贯就是这副相处模样,遂也不计较什么君子之礼,“听闻你自渤海之东弄来一张白玉冰床,我心甚爱,不若……”
“呸,你才是好大的脸,那白玉冰床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自己都不舍的用,你还惦记上了……”温偃家财无数,若论什么最值钱,那无疑是各类各样的玉石。
“连一张床都舍不得,还与我谈什么情深意切,虚伪。”谢残玉自斟自饮,一盏冷茶下肚。
温偃手指将杯盏往他面前推了推,“来,给我满上,你府上没什么稀奇,不过这茶水是真的不错,明日我离开时记得叮嘱下人给我包上个十斤八斤。”
“你当正山小种是摊上的大白菜?动辄十斤八斤……”谢残玉简直想破开这厮的脑袋瞧瞧,里边到底是什么。
“哼,舍不得就直说,原本我还想着府上有一瓶上好的伤药,那药膏千金不换,就是宫里的皇帝老儿也只有那么一点儿……观你这模样,罢了,还是我自个用……”
“明日你走时分你一半。”谢残玉反悔得略快。
那小东西不过才这么大的年纪,哪里受过这般毒打,温偃口中的良药正好戳中他的心,不过一点茶叶,让他一点也无妨。
“一半不行,我要十之八九。”温偃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十之六七。”
“不行,我没要你全部都是给你面子。”温偃耍赖起来简直无人能敌。
谢残玉杯盖响了下,“就那些,要还是不要,不过一瓶伤药,大不了让骆迟潜进去拿来,你不方才说了,对想要的东西拿来不算是窃。”
现世报来得如此快,温偃悔不当初,他砸吧着嘴巴,一拍桌子,“成交。”
“再弄出声响就滚出去。”谢残玉盯着温偃拍桌子的那只手,一副“不若剁了”的凶狠,温偃收手缩回袖子,往里间瞟了一眼,“他都昏睡了,吵不醒的。”
“嗯?”谢残玉语气危险。
“好罢,我不说了就是。”温偃“委屈巴巴”,一副小媳妇儿样儿。
谢残玉懒得瞧他,吩咐仆从给温偃收拾客房让他滚去睡,自己净了手又进了里间。
那日又凶又怯的小东西能挠人一脸血,现下却呼吸清浅,温顺得叫人十分不适应。
谢残玉将他无意识伸出被子的手打算放进去,但是一触及那片温热,他便是一怔。
骆迟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公子攥着于笙的手——发呆。
脑子里蓦然闪过三个字,登徒子,下一刻骆迟狂摇头,那可是自家清贵矜傲的主子,怎么能用那等污糟词来污蔑他。
“何事?”谢残玉泰然自如的将于笙的手放进去,掖好被子。
“京中来了一封信。”骆迟有些犹豫,“还来了十数马车。”
“信烧了,车留下。”谢残玉一开口,骆迟就是一愣,“公子又不缺那些……”
“商人逐利,谁会嫌银子多,而且以后要多养一个人,不得多备点?”谢残玉面色坦然,骆迟看看他,又看看床榻上的于笙,“公子说的多养一个人该不会是……”
“不然?”谢残玉看他,“还不快去处理,早些将人打发了。”
“公子的意思是……”骆迟有些牙疼。
“你还想留着他们吃夜宵?”谢残玉面上闪过一丝嫌弃,“就说谢府庙小,就不留京上的贵客了,趁着这天色,子时以后尚且能赶到最近的驿站,让他们麻利一点。”
这下,骆迟是彻底呆了。
这叫府外的那些人听了还不得气死,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没想到连一盏热茶都没得喝,最后还要连夜折返赶路。
“怎么,你不忍心?”谢残玉无所谓道,“你若觉得自己腰包充裕,自费请他们去客栈住一晚,公子我也没什么意见。”
“那还是不了不了,属下还想攒点钱娶个媳妇呢,他们看起来身材壮硕,露营一晚也无碍……”骆迟捏紧自己的钱袋子,他才不想当冤大头了,那些人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反正本来就是他们理亏,他才不跟着烂好心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小夫郎他又甜又凶更新,第 14 章 温偃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