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濛做了个梦,这梦做得很不好。
她梦见自己被困在了一座城,但是守城的人饿了,总是想要吃了城里的女人。
作为一个很受尊重但并无实权的女人,空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里的女人被抓起来,被排成一排剁了,扔进搭成一片的铁锅里炖。
火焰翻滚,开水滚烫。滚烫的热气如同凛冬河面的雾气一般升腾缭绕。
被剥光布片的人身,白生生地在铁锅里翻滚着,没有一丝血色。hτTΡδ://WωW.sndswx.com/
除去脂肪肥厚的躯干,在那些翻滚的铁锅里,空濛还看到了一双眼睛。它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好像在质问,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你还活着?为什么只有你不必被吃?
空濛感觉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宿命般的归属,好像自己真正应该的,就是和他们一样死在那座城里。
空濛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大汗淋漓,心脏狂跳,几近窒息。
茫然望着床顶,眼神空洞,思维迟钝。
她觉得冷,非常冷。
一股彻骨的寒意刺入骨髓,深深地印在她狂跳不止的心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闻到了死意,空濛不清楚该怎么样才能形容那种感觉。就仿佛突然之间,一切化归虚无,所有的感觉和情绪,全部离自己远去。
不是醍醐灌顶,超越大彻大悟。
那更像是一种万念俱灰之后的沉寂,连自己,都仿佛不再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空濛觉得,自己是可以坦然地闭上眼睛的。
吴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躺在床上,目光四散的样子。
她吓了一跳,连忙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边上,轻声问道:“空儿,你醒了?”
“我要死了。”空濛不确定自己的话有没有说出口,她好像只是在心里念了一下,但实际上,吴氏一下子就听见了。
同样心神不宁的女人,根本不能听这个,她抖着声音道:“胡说八道什么?生孩子罢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别怕,不会有事的。”
空濛没说话,她这会儿已经回神了,却依旧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她怀相不好,很不好。
刚怀孕的前三个月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从满了五个月,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压力就越来越大。
如果在现代,她还能去医院。但是现在,在这个妇产科都不存在的时代,想要找到能帮她解决问题的大夫,无异于异想天开。
空濛不得不努力调整自己,她是真的努力了,可惜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以前她听人家说过胎梦很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空濛觉得,自己这次大概是活不成了。
因为不论是自己的预感,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感受,都告诉她,这一次,她难逃一死。
“或许现在,我应该着手安排后事了。”空濛这么想着,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手上有多少财产。该怎么安排自己的人,吴氏的养老问题怎么解决。
还有一个,自己因为难产而死,如果一尸两命,还好解决,一口棺材就埋了,没什么要紧。可如果自己死了,但孩子活了,那它又怎么办?
把希望寄托于男人的良心,空濛显然是不会放心。为了保证它安全成大,这面同样也要造作安排。
人手是要留的,财产必不可少。
但它年少无力自保的时候,财产很容易被觊觎。所以不能明面上直给,暗地里还应该再准备一些。
以及为避免它太好骗被骗光财产饿死,害得准备一份,不,至少三分它自己在成年之后都不知道的财产……
空濛越想越深,越想越远,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偏偏这时候,小谢氏身边的嬷嬷,跑过来提醒她给苑乘云纳妾,空濛当场就爆了。
“我这还没死呢!”
“瞧您说的,纳个妾而已,说什么死不死的……”
“闭嘴!给我滚!”
自己因为怀孕,眼看命不久矣,他们居然还在盘算给苑乘云纳妾?
简直罪无可恕!
以前就说过,空濛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大部分情况下她不发脾气甚至不会生气,不是因为她脾气好,而是她懒得计较。
但这一切,在怀孕且眼看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一切就变了样了。
你在的她,就像是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霸王龙,随时处于狂暴状态。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凑到面前来给她气受,那不是故意找死?
作为过来人,吴氏是劝过她不要把妾室放在心上的。
一来纳妾这种事,在高门里头十分常见,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显然不可能。
二来真要不想纳妾,那也应该让苑乘云这个做丈夫的自己去说。身为正室,因为妾室而大吵大闹,显得丢了脸面和身份。
空濛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假如一个被丈夫看重的妻子,因为纳妾而动怒的话,那就只能正名她地位不稳。
要越对妾室表现得毫不在意,才能越显得自己地位超然。
可对空濛来说,问题从来都不是妾室本身。在她心里,给自己的男人找女人这种行为,才是对自己的冒犯。
如果在以前,她即便想要做什么,也绝对不会凭借一时愤怒,就不顾一切地开始报复。
但现在,她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兰贵妃是苑随之的前妻,进宫之前,还生下了苑乘云。
这不管是对兰贵妃自己,还是对苑家,都是一件丑闻。
同时,此事一旦暴露,对苑乘云也不是一件好事。男人的名声,在某些时候不重要,在某些时候又特别重要,尤其是你想要争取一些东西,而竞争者又很多的时候,一丁点的小瑕疵,就足够敌人做文章了。
空濛的不顾一切的报复行为,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哦,不,应该说是伤敌一千,损盟友八百。
这活儿能干!
她怒而暴起,浩浩荡荡地带着自己的打手冲进行宫,直接当着朝臣的面,说要感谢兰贵妃对丈夫的一片慈母之心。
正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帝假模假样上朝的兰贵妃都吓得差点从御座上栽下来。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被带人闯宫居然成功了的空濛吓得魂不附体。
这!
这虽然是个傀儡临时皇宫吧,但这么文臣武将都要在这里上班,安全问题,还是很重视的。
禁宫卫队还是叶安世的心腹亲自掌管,那可不是从前只知道耀武扬威的少爷兵,而是真正在刀口上舔过血的官兵。而他们,居然没拦住一个孕妇?
叶怀安都快哭了,生怕这个巨大的失误,连累得自己直接丢了性命。
他此时连前途都不关心了,只想马上制服这个女人,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带着所有的属下,男人指挥他们将议政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意图靠数量取胜,将人活捉。
可是,当他的人扑过去之时,就见那挺着大肚皮,一脸凶恶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黑色的棍子。
那棍子砰砰两响,就把最前面的人给轰飞了出去。
空濛显然也被自己手里的武器给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找来了一根火器,刚够吓唬人而已,却没想到居然是加强版,杀伤力比后来改造好的机关/枪还要强。
不仅如此,这玩意儿完全不需要填补子/弹,只需要摁下按钮,就能无限蓄力。
“这到底是个什玩意儿?”
装死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小A也忍不住跳出来了。
它这会儿十分抓狂:“这不是我们商店里面的东西啊?你怎么会有?你这段时间到底抽出来了些什么?”
抽出了什么?
空濛倒是没注意,但她发现,自从自己怀孕之后,欧了不少倒是真的。
尤其是抽卡的时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全都抽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有好几次,她抽到的都是一些想找个理由伪装一下,都没有办法伪装的东西。
只不过她身体太难受,精力有限,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整理仓库。所以到底抽了些什么出来,她还真不是很清楚。
这次出门找麻烦,当真是随手以一扒拉,从里面拽出了几个看上去最能吓唬人的。却没有想到吓唬过头了。
看看面前这群人,都被吓得趴在地上快尿裤子了。
不过无所谓,她得目的达到了。
拖着长长的枪/杆,空濛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看了一眼坐在御座上瑟瑟发抖,连皇帝都抱不住了的女人,冷声道:“听说你要给我丈夫纳妾?作为儿媳,我好像没有办法反对你们的决定?但不是说了么?普天之下,孝道为先。既然如此,我这个儿媳妇,自然也要想办法孝顺下您这个婆母才对。一想到您当初迫不得已,被逼着与我公公分离……”
“胡说八道什么?闭嘴,你给我闭嘴!”
兰贵妃大声尖叫,打断了空濛。
空濛挑了挑嘴角,问道:“您说什么呢?我是来接您回去与家人团聚的,您这般关心我家相公,难道不是因为……”
“不要再说了,我收回成命还不行?”
空濛终于不说话了。
只斜眼睼她。
女人终于颤抖着说道:“纳,纳妾之事,不会再发生,你,你往后不要胡言乱语!”
大臣们都疯了,大殿上仅有的几名武将也憋的满脸通红。
他们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俩人给掐死。
这些女人怎么回事儿?搞出这么大动静,居然仅仅是为了一个妾?
可惜,武力当前,没人敢放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甩着尬长的火柴棍子,阴恻恻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目中无人地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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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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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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