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黑暗而荒芜的土地上突然有一朵玫瑰盛放,是漫天星河拨开乌云倾泻下一池银光,是踽踽独行后蓦然回首的万家灯火,汇聚成璀璨在眼底流淌。
简迟深茫然地眨巴眨巴眼,搭在那人肩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探上去,像是在触摸一个一碰即碎的美梦。
——然后梦碎了。
季述之无情地拦下了他的手。
……
坦白来说,季述之是对怀里的小朋友有兴趣没错,但也没有想被反客为主的意思。
而且这个试探的动作,已经有些过于冒犯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攥住简迟深的手,金色细框的眼镜折射出冰冷的光,语气有些散漫。
“醒了就起来吧。”
简迟深顿了顿,漠然地抽回手,借力站起了身。
季述之见状难得有点悔意,只觉得刚刚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吓到了小朋友。
两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季述之总算是按捺不住,想了一个勉强算是“赔礼道歉”的办法。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看上去清清冷冷的青年就用一个堪称引诱的姿势,牢牢地把毫无防备的季述之锁在了长椅上。
“季述之?”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两人动作俱是一顿。
大抵是没想到面前的人认识自己,季述之微微一怔,然后扬起一个斯斯文文的温和笑容。
“是我。”
简迟深好像也没想到那人答得这么干脆,但很明显,他还是不认得他。
而且因为当前副本的特殊性,季述之不仅不记得在现实中的他,应该也没有游戏里关于他的记忆。
但是没关系,本身简迟深就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之所以在第一个游戏里不敢认他,不过是因为某人太能装了而已。
在游戏里还易容,还换气质,还变口音。
玩得挺野的。
简迟深微微勾了勾嘴角,把身上冷淡的气质软化不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简迟深,是你男朋友。”
“我们恋爱5年了。”
季述之差点把手里的小蛋糕扔出去:“……?”
“不记得了没关系,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简迟深继续直球,“能找到你很高兴,季先生。”
季述之沉默了一会儿:“我醒来就在这里,不记得任何东西……也不是。”
“我叫季述之,我在玩一个游戏,我要通关它。”
“就在刚刚,我刚用抱过你的手,杀了一群‘人’。”
季述之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说着信息量巨大的话语。
像是在反驳简迟深的笃定。
“现在还喜欢我吗?”
简迟深听完低低笑了一下。
他刚刚才死过一次,各种限制应该是在死亡后就会被解除,所以他现在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
游戏、副本、线索查找的第二阶段,死前看到的东西以及被用掉的补偿性道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知道的比季述之还要多。
自然不可能被季述之的话给吓退。
“喜欢。”想了想,简迟深补充了一句,“怎么样都喜欢。”
你就是你,怎么样都喜欢你。
季述之耳尖有点泛红,但在黑暗里并不明显。
“随你,反正我不记得。”
简迟深扶着他慢吞吞地站起来。
“哦。”
季述之:……
季述之把手里的小蛋糕递了过去。
“我不爱吃甜食,应该是给你准备的。”他把精致的包装纸撕掉,漏出更加精致的小蛋糕,又变出了一把小勺子给简迟深。
“这个地方不安全,但我带的东西不少,吃完小蛋糕你就去好好睡一觉,我给你守夜。”
简迟深把陌生又熟悉的小蛋糕接过来。
“……好。”
—
半小时后。
蛋糕吃完了,当前的情况也讲完了,简迟深冷酷地驳回了季述之让他去休息的想法。
出了游戏随便睡,在这里睡简直就是在寻求另类的长眠。
见实在说不通,季述之无奈地开始跟眼前的小朋友讨论副本内容。
“所以你投票选了哪几个?”
简迟深正拿着顺来的纸笔勾勾画画,闻言头都不抬,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全选。”
季述之“嗯”了一声。
“我猜我也是。”
“阶段一给我们的提示就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无辜,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每个人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这场谋杀。”简迟深把刚刚画好的人物关系图给季述之看。
“但是我们的评级告诉我们,这个想法对,对而不全,对的片面。”
“所有人都有参与已经是既定事实,为什么游戏不认可这个结果呢?”
简迟深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副本其实是有主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主观意愿上要参与谋杀,他们有的人甚至大部分人不知道这是一场谋杀,从而被动的、被欺骗着,去当了犯罪链条上小小的螺丝钉。”
“游戏想让我们找到的,应该是主要凶手。”
“是那些主观意愿上想杀人的——凶手。”
季述之微微颔首:“对。”
“有猜想了吗?”
“有,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正确答案。”简迟深考虑片刻,偏头看向了季述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要去验证一下吗?”
季述之不置可否。
“或许你还需要知道一个消息。”
“我刚刚处理了一批尸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当时站在尸体后面的,应该是汪雪悦。”
月色暗了下来,像是被云彩拖回了梦乡,半遮半掩地漏下几缕光。
“汪雪悦已经死了。”
季述之温和地说着让人心里发颤的推测。
“死人一般不跟活人和平共处,这所医院,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一样。”
“他们都不是活人。”
简迟深笔尖一顿。
汪雪悦死了?
死的人是汪雪悦?
那邱远泽呢?
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受害人?
仔细想想,任务只要求找到凶手,但并没有说是找到杀害邱远泽的凶手。
一开始给出的背景信息在误导他们?
他们从一开始……就思考错了方向?
面色苍白的青年捏紧了手中的笔,笔尖几乎要在一叠纸上戳个洞,懊恼的情绪肉眼可见。
季述之见状,伸手勾起了青年冰凉的指尖。
“没事,来得及。”
“你刚刚是在几楼死的?”戾气不经意地显露而出,季述之斯文俊美的脸上勾起一个肆意的笑容。
“走,哥哥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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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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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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