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卿分明是想上前质问他,但真到了跟前,反倒没了底气。
她是不是太步步紧逼了,虽说她希望夫妻之间坦诚相待,但也不是非要李沅将整个心都剖出来给她看才满足。总得给他留点私人空间,谁还能没有些秘密呢?
玉容卿很擅长反省自己,渐渐的便没了气势。看李沅手上还提着菜篮子,正是要出去买菜,便转移话题说:“相公要去菜市吗?我陪相公一起去吧。”
李沅泪眼汪汪,玉容卿也不敢再逼问,想着他为自己抛弃的荣华富贵,又感念他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自己还挺过意不去的。
“卿卿没有别的话想问我了吗?”李沅微微颔首,一滴清泪便顺着细密的睫毛从眼眶滴落,犹如珍珠落玉盘,啪嗒一下滴在了玉容卿的心上。
“没……”玉容卿忙从怀中掏出了手帕给他擦眼泪,心慌道,“我只是心有疑虑才问你这些,相公若是不愿意告诉我,直说便是了,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是非逼问你不可。”
闻言,李沅转过头来看着她,降低了声音楚楚可怜道:“为何不再问我?卿卿不想知道内情吗?”
内情……
玉容卿心中忍不住嘟囔两句“他果然有事瞒着我”,却也并非要事事知晓,毕竟,他真心想要瞒着她的事,即便真的告诉了她,她也帮不上忙。
“你若是不愿告诉我,我便不问了。而且……”玉容卿羞愧着不敢看他的脸,“你都哭了。”
李沅的眼泪是最能打动玉容卿的。
她从来见不得人受苦难,即便是路遇陌生人遭受不幸,也要伸手帮上一帮,更何况是她深爱着的李沅。
见他眼泪一掉,玉容卿心都要碎了,哪里还会纠结他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总归不会是不利于她的事——她与李沅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擦好了眼泪,玉容卿收回手去,李沅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侧脸亲昵地贴在她手掌心摩挲,乖顺道:“眼下情况不明,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不能告诉卿卿,等过些时日,事情水落石出后,我一定告诉你。”
他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似的,贴在自己手心的温度带着夏日阳光的温柔,夏末不似盛夏时的炎热,但阳光照在身上久了还是会产生灼热的躁、动。
玉容卿对他总是过于放纵,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被他稍微撒个娇便躲过去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景儿不能没有爹爹,她也早在很久之前就答应过李沅即便两人吵架也不能分房睡。失了能“威胁”他的把柄,玉容卿自然是逢战必败。
“去买菜吗?”她轻声问。
“好。”李沅拉着她的手自然垂落,两人一同去逛菜市。
——
照顾还刚满百日孩子是件苦差事,十月份的金秋正是太阳高挂,秋高气爽的时节,偶有几天热的厉害,倒像是夏天一般。
秋风吹落的树叶散的园子里到处都是,朝园里丫鬟家仆各处打扫。池塘里的莲花早已开败,红色的锦鲤也没了夏日里的活跃劲儿,内院里响彻着婴儿的哭声。
躺在摇篮中的孩子突然就哭了起来,李沅熟练的将他抱起来伸手摸了孩子的屁股,是干的,可哄着怎么就不见好呢。
按说平日里这个时候,景儿该睡了才是。李沅想想虽然离着吃奶的时辰还差好些时候,可是景儿这几天食量大增,吃得奶多、饿得又快,有极大的可能是饿了。ΗtτPS://Www.sndswx.com/
小婵听到小公子的哭声后走进来,便见姑爷抱着孩子要出去,他边走着一边轻拍婴儿的后背,还没走几步,玉景便乖乖的不哭了。
李沅回身嘱咐她:“打开窗子给房间里通通风,我带景儿去吃羊乳,一会儿便回来。”
小公子若是饿了,何须姑爷亲自去厨房煮奶呢,小婵提议说:“不如姑爷先哄小公子玩一会儿,我去厨房端羊乳来。”
李沅拒绝了她,“不必了。”说罢便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许是年少时被投毒留下的后遗症,李沅自己吃的东西总要自己亲自做才放心,对待玉容卿也是常常嘱咐她不要在外面乱吃东西。如今自己亲自照顾孩子,自然是事事细心,就连煮奶喂奶这种事也是要亲自去盯着。
路过书房时,埋在书案中的玉容卿看到了窗外的身影,叫住了他。
“相公!”
突然听到卿卿叫自己,李沅抱着稍微安静些的景儿走到打开了的书房窗前,隔着窗子看见玉容卿坐在书案后静静地看向他们,素静的样子,有些温暖的味道。
玉容卿也看见了李沅,手上拖着景儿的屁股,白色的绸缎里衣服服帖帖穿在身上,长发只用一根绸带松松地束在脑后,站在方正的窗框中,背景是深绿到有些泛黄的桃花树叶,真是一幅美景。
“去忙什么,怎么还要带着景儿?”玉容卿起身走过去,站在窗前轻抚玉景的后背,手上触感软乎乎的,像是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一样又热又糯。
李沅腾出一只手来撩起她鬓边的长发,笑答:“孩子有些饿了,我去给他煮些羊奶。”
这些琐事大可以交给下人去办,但李沅有自己的习惯和坚持,玉容卿知道他是为了景儿好,便没有劝他将事情放给下面的人去做,顺道提议:“那相公去煮奶,我来抱一会景儿吧。”
玉景趴在爹爹肩膀上咬手指头,半眯着眼睛有些困乏,李沅看他暂时安静应该不会影响到玉容卿,便将玉景抱给她看一会。
玉容卿把儿子接过来,等李沅离开院子后,顺手关上了窗子。
守在门里的莫竹看到小公子来了,满心欢喜着想要凑过来看两眼,就看了一眼便被玉容卿摆摆手给打发出去了,小声道:“他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你可别再把他给闹哭。”
莫竹心知自己不会哄孩子,便出门去守着。待莫竹出去后,屋里没有其他人,玉容卿才抱着儿子坐到书案对面的软榻上,拨开领口解了衣带,伸手拨开一层层衣衫,露出胸脯来。
那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比从前微微凸起一些弧度,且比从前稍稍柔软一些。
孕期时饭量失控让她身材走样的厉害,生产后恢复了一阵子,节食又多加运动才能恢复成现在这一副身材,但相应的,她的奶水并不多,可怜景儿只能多吃羊乳。
朱红的果子带着独特的奶香味,玉容卿抱着景儿凑到自己到怀里,有奶香味吸引着,景儿半闭着眼睛耸耸鼻子去寻,一口就含住了那香香的食物,用力的撅嘴,虽然玉容卿奶水不多,但还是足够儿子喝几口。
现在想起来,孩子都已经三个多月大了,自己给他喂奶的次数却不多,而且,次次都避着李沅。
虽然自己已经为人母了,但面对李沅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女,这样坦、胸露、乳地喂孩子,她一时很难适应过来。
怎么还没吃完……
玉容卿脸上泛起红晕,羞赧地抿抿唇,这要是让李沅折返回来看见,她才真要羞死了。景儿今天吃的格外专注,没有哭也没有哼唧,看来真的是饿了,小嘴不停的撅着,用力喝奶。
看着小小的一只,怎么这样能吃呢,玉容卿摸摸他的小肚子,圆鼓鼓的,真可爱。
“唔。”前胸传来刺痛感,把玉容卿从思考中拽出。
没奶水了……景儿吸不到奶水便更加用力,一用力玉容卿就疼了。没吃饱肚子,景儿哼哼唧唧眼看着又要哭起来,玉容卿忙抱景儿换了另一边喂奶。
李沅端了温热的羊奶回到内院时,看见书房的窗户关上了,心中略有所思,随便找个理由支开了守在门边的莫竹,自己端着羊奶进门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玉容卿明显被吓了一跳,心想莫竹怎么这么没规矩,抬头却发现是李沅进来了,两只手端着托盘,就连推门也是用肩膀推开的,哪还能有空手去敲门。
李沅推开门进去,果然见到玉容卿不在原位坐着,而是抱着孩子坐到了软榻上,有些艰难地坐着身子,把脊背挺得笔直,手里轻柔地拍着正在嘬奶水的孩子。
是在喂奶。
“我来吧。”李沅走上前去,将羊奶放在软榻边的桌子上,走近要去抱景儿。
等他走到玉容卿面前的时候,眼神微动,呼吸窒了窒,才发现卿卿解了衣衫前襟,胸口微微凸起的红玉上沾了孩子的口水,带着湿润的晶莹光泽,整个身子都散发着奶香味。
如此美景,李沅不由一时呆住了。
玉容卿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涨红了脸,单手搂着景儿,窘迫地想要把衣服扣起来,但玉景明显还没吃饱,依旧在她身前摸索着找寻吃食,弄得玉容卿半个身子都露在空气中,手指拉住了衣襟却又不小心滑落。
李沅忙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放到软榻上,轻手轻脚地替她掩起衣襟,细致地系起来。
“别看……”玉容卿抬手去挡住了他的眼睛,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满是被撞破窘状的尴尬。
李沅知她初为人母还不适应,体贴她心境变化,也不敢跟她打趣,只说自己也饿得头晕眼花,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看不见,那怎么脸红了。玉容卿盯着他的嘴巴和脸颊心中诽服,说出口来的却是:“相公你辛苦了,照顾景儿真不容易,难为你有这份心亲自照顾他。”
闻言,李沅淡淡地笑了,他没有得到过爹娘的爱,童年过得无趣又痛苦,如今有了妻儿,生活美满,自然要好好照顾娘子和孩子。
李沅为她拢好衣裳,抱起景儿坐到桌边喂羊奶。手上动作小心,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玉容卿,说道:“我照顾景儿虽然辛苦,但也比不得娘子怀胎生产之苦,如今还要忙生意,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这般体恤为人父母的辛苦,玉容卿听了他的话,心里暖暖的,系紧了衣带后微笑着看他,“这话说着像是关心,可我听着怎么带着点醋味呢?”
孩子吃了半碗就吃饱了,肚子圆滚滚的便昏昏欲睡,水灵灵的大眼睛沉沉的要闭上。小脑袋歪向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嘴角流着涎水。
李沅喂好了孩子,抱他到软榻上躺好才转过头来回她,“卿卿还知道我醋了。”
“那当然啊,我很会察言观色,你眼睛一撇,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玉容卿自吹自擂,神情都张扬到要上天去了,也不害臊。
李沅起身,不答她话,双手撑在她合拢着的双腿边,倾身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微抿的双唇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嗓音,用极为暧昧的声音说:“那卿卿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还没等她回答,李沅的身子一点点逼近,将两人之间本就不长的距离蚕食殆尽,也渐渐消磨着玉容卿的理智。
他想做什么,玉容卿是知道的。
她还没有迟钝到看不懂李沅的眼神,只是……玉容卿转了转眼睛,看看头顶的房梁柱又看看旁边吃的饱饱的熟睡了的景儿,不由自主便挪开了脑袋。
正当李沅按耐不住心中渴望想要更进一步时,一根手指头戳在了他肩膀上,轻轻的往后推,顺着手指看过去,是玉容卿一张害羞的脸,像是自觉理亏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他。
“卿卿,自从有了景儿后,我们都多久没有过……”李沅循循善诱,与她目光对视的眼角带着愁怨,半是祈求半是埋怨。
玉容卿下意识捂紧了胸口,虽然她节食吃的少,奶水不多,但……胸脯确实明显比之前大了一圈,而且那里也变得怪怪的,一碰便觉得痒。有些时候没有喂景儿,胸脯边会有轻微的肿胀感,让她羞于启齿。
“相公,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玉容卿答得小小声,自知理亏,便想着补偿他。
李沅不领这个情,反而皱起眉来,起身背对着她,“夫妻欢好是情在先欲在后,卿卿以为我是那种只顾自己,下作的人吗?”
玉容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不该这般委屈你,对不起,我让相公不高兴了。”
她本想站起来去抱他,只要她抱一下,李沅的气就能消掉大半。可是玉容卿的身体竟突然地就不听使唤,起身踉跄着走了两步,视野逐渐模糊,竟什么也看不清了。
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两下,玉容卿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向前。
李沅顿时察觉身后不对,卿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转过身子就看见玉容卿摇摇欲坠,忙上去抱住了她。
“卿卿!”李沅心惊胆战,玉容卿眼神失焦,从鼻中流出的血液滴在她的衣服上,打出一朵朵血花。
鲜红的血色映在李沅眼中,直叫他瞪大了双眼,又恼又恨,心中燃起的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他一直叫人提防着,结果卿卿还是有危险了——定是有人对卿卿出手了。
好晕。
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视野中模模糊糊能看到些许烛火的光亮。玉容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床边趴着一个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眼睛红红的。
他哭过。
李沅一身素白的里衣,身上松垮的披着一件外袍。因为睡得晚,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相公……”她翻过身,摸摸他的脸颊,轻声唤他,“你哭了?”
李沅心有余悸,抓着她的手不放,担忧着,“你现在哪里有不舒服吗?我再胖高大夫给你看看。”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可能是最近累着了。”玉容卿安慰他,全然不知自己晕倒后流鼻血的事。
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无故晕倒。玉容卿没有想到外因上,李沅欲言又止,怕吓着她,只小声问:“卿卿,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在外头吃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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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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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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