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大雪覆盖了徐州城,入目所及之处皆是茫茫白雪,树挂冰锤,河面浮冰,呼啸的冷风敲击着门窗。街上行人寥寥,万家灯火燃在檐下屋中。
晚饭过后,李沅又一次被萧成请去,说是去去就回。
玉容卿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忙活什么,自己吃饱喝足后吃了一小碗汤药,感觉身子暖暖的。贺小梅送给她的药方,她回来之后便叫人拿着去请大夫看过了,说是调养女子身体的药方,三天吃一次,可以暖身调息。
院子里大雪积的厚了,好在下人们勤劳地扫出一条路来,不至于踩进雪中弄脏了鞋袜。
去书房看了一会儿账本,小婵在一边点上烛火的时候,玉容卿才发觉天色已经很晚了,从书本中坐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
回卧房去泡澡,越泡身子越松宽,放松到有些发懒,越困,想来是今天太冷,屋里太暖和,在屋里呆的久了,便更是困倦,趁着水热屋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而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一阵冷风跟着吹进来,玉容卿悠而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屏风外头站了一个男子。那人的身形她再熟悉不过了,想来除了他也没有人敢门都不敲便走进屋里来。
玉容卿眨巴眨巴眼睛,忽而想起自己从小梅那里取回来的经验,今晚该试上一试。想起正事,便睡意全无。
她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睛小憩了多久,清咳两声问站在屏风之外的男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李沅答了话,将身上带着寒气的披风解下挂在衣架上。
戌时……也就是说,李沅出去足有一个多时辰呢,玉容卿从浴桶中站起来向外张望,一边找寻自己的浴巾,一边问李沅:“相公出去办什么要紧事了,可还顺利?”
办的并非要紧事,是有关于萧成的私事,李沅尽数告知于她,“萧成要把户籍转移到徐州这里来,我们两人有着主仆的关系,自是我去帮他办这些事。”
两人都已经打定然后会留在徐州生活,将户籍迁到徐州也方便今后的行事。
总得为今后的日子提前做打算。李沅虽然与皇帝有着协定,但总归还保留着王爷的名分,自是没办法动自己的户籍。这对他而言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困难,毕竟,他早就在明面上入赘了玉府,日后即便有了孩子,也是要姓玉。
李沅整理好了衣衫,往暖炉中加了两块木炭,怕玉容卿从浴桶中出来后受了凉,又去床上加了一床被子。
当他已经整理好床铺,却见屏风后水声不定,站在浴桶中的倩影慌乱张望,犹豫片刻后才出言求助:“相公,能帮我递条浴巾过来吗?我好像忘记拿进来了。”语气颇为内敛,心中实为自己丢三落四感到窘迫。
明明自己叠好了浴巾带进来的,只不过是眯了一会儿,怎么睁开眼睛便找不到了呢?难道是睡迷糊了?
说完,玉容卿便再次坐回了水中,想着李沅会不会笑她忘事,随后便听到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偷笑。
他果然在笑她。
玉容卿小脸一鼓,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心想着若是能让她逮到李沅也丢三落四,她一定好好的笑他一番。
她等着浴巾被递进来,却没想到李沅直接走进来了,玉容卿下意识就捂住了身前春色,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
李沅面上疑惑,天真道:“我不进来,怎么将东西递给你呢?”仿佛自己走进来是理所当然,玉容卿这样吃惊才是奇怪的表现。
赤、身、裸、体被人所见本就是件极为羞耻的事,烛火亮堂照的她脸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更何况被审视的人只有她自己,李沅可还是衣冠端正,君子做派,倒显得她更窘迫了。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落在她身上,盯得玉容卿愈发羞耻,嗔怪道:“别看我了,你都不知道害羞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李沅被她可爱的反应撩得心尖颤动,轻笑一声,乖乖妥协,“那我不看了。”
玉容卿转头看向他,果然是闭上了眼睛,只是没将手中拿着的浴巾放下,也没有递向她,而是在自己手上展开——要玉容卿过去,他自会替她裹上。
这究竟是细心照顾呢,还是居心不良呢。玉容卿冷静的审视了他一会儿,发觉李沅真的闭着眼睛不看她,便赶忙从水中站起,迈出浴桶,扑到他身前展开的柔软浴巾上。
温热的水汽将他包裹,隔着衣衫,李沅感受到她已经投进了自己的怀抱,便用浴巾将她整个身子裹起来揉一揉,双臂顺势就搭在了她腰上。
“冷吗?”李沅低声问她。
玉容卿也说不清楚,从温水里走出来明明感觉到了冷,但此时此刻却又热了起来。抬头瞄了一眼李沅,正对上那双凝视着自己的含情眼,顿时就乱了心弦。
他怎么这样看着她?就像是眼中的温柔快要漫出来了。虽然李沅常常是这样看着她,但偶尔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玉容卿还是会觉得受宠若惊。
被人所爱对她而言是很容易接受的事实,但像李沅这般浓烈的爱,玉容卿却是没办法将它当做平常事来习惯。
成亲数年,依旧如初恋时爱意灼灼。
没有等到她的回复,李沅便一边擦干她的头发一边问:“那去床上?”
原本抿紧双唇的玉容卿这时才有了点反应,点了点头。
李沅合着浴巾将人抱起,坏心眼的掂了掂,随即感受到脖颈被一双潮湿的手紧紧环住,耳根传来若有似无的气息,伴着她一声惊呼,心里颇有些逗弄成功的满足感。
突然被抱起来,脚下失了重心,玉容卿本就紧张地心跳加速,突然被他掂了一下,玉容卿真是被吓了一大跳,浴桶边上可都是水,这要是脚滑摔倒,李沅可不得被她压出伤来嘛,遂连忙抱紧他的脖颈,稳住两人的身子。
小声地提醒他:“相公还是把我放下吧,这里有水,小心摔了。”
“我小心些走就是了,卿卿抱紧我。”李沅顾左右而言他,自是不愿将她放开。
见他如此亲近自己,玉容卿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双手环的更紧了,在温暖的房间中,紧紧抱着的两具身子也渐暖了起来。
坐在床铺上的时候,玉容卿悄咪咪就躲进了被子里,然后从里头把浴巾推了出来,李沅收了浴巾去放好。回到床边的时候正撞见玉容卿躲在被子里穿小衣,露出圆润的肩头,不见被下春色,惹人遐想。
玉容卿抬头看他,挪着屁股坐到床里,给李沅腾位置。
看他背对着自己脱衣裳,玉容卿慢慢躺下,问他:“是你给我备的衣服?”自己进房间来的时候,床头还是没东西的,坐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床头已经备好了衣裳。
李沅低嗯了一声,外衣都扔到床尾后,手上动作还没停下,直到露出遍布伤痕的后背,才坐到床上来。
床边的蜡烛没有被吹灭,暖色的光衬着他白脂玉般的肌肤,显得美极了。
清冷的美人躺到在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泛着光芒的双眸,深情款款,倾身覆上来。
玉容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想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李沅怎么会突然主动起来。为着他养伤之事,两人日夜相伴半个多月了都没有同、房几次。
按理说,没她的允许,李沅怎么会轻易碰她呢。这跟不合常理,总不会是“饿狼扑食”吧……
按下他不老实地双手,玉容卿佯装愠怒,“你又不听我的话了?”
“冤枉,明明是卿卿想……我才要尽力而为。”李沅声声辩解,真像是被冤枉了似的。正当玉容卿要质问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心意时,李沅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求子符。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玉容卿精致清隽的小脸此刻布满红霞,收回视线来小声嘟囔:“这……你也认识啊?”
李沅轻笑,抬手掌力打灭了屋中的烛火,房间顿时暗下来。
视野中的女子双眸微垂,羽睫轻颤,眼角染上绯红,实在是绝佳美景。
黑暗中,身上人粗重的呼吸声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若即若离地点在她的肩头,用鼻尖轻嗅着,恍若一只恶狼在试探、逗弄他的猎物。
玉容卿的唇羞涩地抿起,睁开眼睛去看,适应了黑暗的双眼逐渐感受到从屋外斜射进来的雪光的亮度,眼中是被朦胧雪光笼罩着的李沅,周身散发着幽光,长发散在身侧,恍若谪仙。
此时这位仙人双眸微闭,抿着朱红色的唇,轻言细语,极尽温柔。
不是她臆想中的恶狼,更像是一只雪白温顺的大狗狗在求她怜爱,这个男人为她所俘,为她所爱。
是她想要独占的人。
李沅亲昵的抚摸、她娇、嫩的身子,惹得玉容卿浑身颤抖,却紧紧咬着牙关,捂着嘴小幅度的侧过头去,不肯泄露一丝轻吟。
分明是寒夜冷清,风吹门窗的声音时起时歇,屋中却热情非常。
随着被中温度的升高,玉容卿渐渐迷糊了心神,一只大手轻松就拉下了她紧捂着嘴巴的手,紧接着,下巴被温热的手指捏住抬起,男人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清气的体香成了最好的助力。玉容卿情、迷难持,眼中只能看见李沅含笑的双眸。然后就忍不住闭上眼睛,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拉他下来,与他深吻。
“卿卿今夜怎的如此怜惜我?”李沅凑在玉容卿耳畔低语,低沉又温柔,包含着多少深情缱绻。
任他怎样的“欺负”又“折腾”,玉容卿连句“讨厌”都没说一个字。她为何如此反应,李沅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依旧坏心眼地想听她亲口来答。
“因为……想要、你……”
其实也是想要个孩子,只是玉容卿气息不稳,没能把后半句话也说出来。
只是半句话,李沅也已经很满足了,“卿卿待我真好,为夫一定不辜负娘子的期盼。”低头轻吻她微阖的眼帘,眼中的爱意浓重的快要将她吞没。
玉容卿热得快要晕过去了,没将他的话听在心里,直到今夜过后,夜夜亲密无间,她才隐约想起李沅那个不像是承诺的承诺。
如此,两个月过去。
正月初,过年回老家走亲访友,玉容卿走在路上都觉得神清气爽。
脚下踩着雪地嘎吱嘎吱响,身子也很轻盈,两个月和谐的同房让玉容卿发觉了李沅有所进步,从前她还偶尔会腰酸背痛,这一阵子却是再没有过了。
爹娘带着玉白去拜访叔伯他们,玉容卿便牵着李沅的手去二爷爷家,他家里聚了好多人在谈天说地,玉容卿也要去凑热闹。
走进大院里,郎才女貌的一对夫妻立马引得了满院子人的注意。
“这不是容儿嘛?去年没见你回来,可想死你三姑了。”
“哎呦,听说你跟着姑爷回了他老家一趟,怎么样,他家里人没欺负你吧?那可是京城,可不像咱们这儿的婆婆似的会疼儿媳妇。”
玉容卿摇摇头,握紧了李沅的手,笑着回应各位长辈的担忧,“相公的家里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各位姑姑婶婶不用替我担心,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可是会跟各位长辈告状的!”
听罢,满院子的人都笑了。
李沅也跟着笑,直说自己不会对卿卿不好,知她是在给自己结尾,心中很是感谢。
问候又说笑后,七大姑八大姨又上担心两人的子嗣问题,这都成亲三年了,也没听玉容卿传来好消息,事关玉家繁荣昌盛,怎能不让人担忧。
玉容卿也有点遗憾,心有余也尽了力,想要顺其自然,却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架不住这么多长辈关心,玉容卿只说:“这事急也急不来,或许是我们两个福气还没到吧。”
饭桌上,整个玉氏家族的人齐聚一堂,桌子上都是大鱼大肉的硬菜,看得玉容卿直流口水,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回老家来,可是饿得不轻。
开席的时候,玉容卿夹了一块红烧肉吃,吃着吃着便觉得不对劲,好像肉不是肉的味道,还有点……恶心。
“呕”玉容卿没忍住,干呕起来。
坐在身旁的李沅一下子慌了神,给她递了温水漱口,抚顺她的后背,关心道:“怎么了?是吃错东西了吗?”
玉容卿摇摇头,只觉得胃里翻涌很不舒服,喝了些温水也难以抑制这恶心感。
一旁颇有生活经验的长辈看出了不对劲,从座位上起来走到这对慌乱的夫妻身边,看了看玉容卿的反应,又拿过她的手摸了摸脉象。笑说:“容儿,你们俩的福气到了。”
玉容卿懵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李沅也难得的紧张起来,拉过她的手来摸脉象,摸到明显的喜脉时,李沅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玉容卿确认似的看向他,“是真的吗?”
李沅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得从未如此开心过,“卿卿,你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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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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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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