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移到西山头,随春风飘来的乌云遮蔽清冷的月光,山林中的茂密枝叶遮挡光芒,树下小路上更加昏暗。
静谧中突兀的响起来几声鸟叫,是被行人脚步惊动。
轻功跨过河面,奔着无人的山林里走,四周尽是闪着绿光的野兽,有大有小,被男人轻微的脚步声惊动,躲在暗处窥视这两位闯入者。
进到林子里,四周空气清新许多,玉容卿的迷药也消退的差不多了,便提议要自己下来走。
“李沅,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了。”她说了几遍,李沅却像没听见一样只顾着闷头往前走,魔怔的样子吓坏了玉容卿,忙晃晃他的肩膀,才勉强让他回神。
脚步不敢停歇,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看天上乌云遮蔽月光,怕是要下雨了,得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还有力气,卿卿你抱紧我,我们得尽快找个能暂住一夜的地方。”
说这话时,他手臂上的血液不住地滴落下去,滴在脚下的落叶上发出滴答滴答声。他一旦停下脚步,玉容卿就会发现这声响。
现在还不安全,不能让卿卿忧心。
李沅撑着身子抱着她向上走,受伤的手臂已然疼痛到麻木,一旦卸力就很难再聚齐力气。
不知走了多久,玉容卿渐渐感到自己后背上一阵温热透过来,被夜风一吹又变凉。被李沅坚实的臂膀环抱着,她只当是他的体温透进来,没有多想。
漆黑夜中,男人抱着少女在崎岖路上稳步前进,全然不觉右臂血流如注染红了整条宽袖,直直透进少女的衣衫中。
这种程度的痛算的了什么,他被人砍杀落到河里不也没死。那时卿卿救了他便是他命不该绝,至少要娶了卿卿后,了无遗憾,才会再论生死一事。
李沅这样想着,加快了步伐,调动身体内力的同时,伤口的流血也变慢了。
不知走了多久,空气中的潮气越来越重,玉容卿也越来越无法忽视自己后背的潮湿感,温凉的液体湿透了她的后腰。那是什么,她已经猜到了几分,紧抿着唇不作声,生怕因为自己又让他担心。
凭借李沅的武艺,对付那些个贼人或许会有危险,但收拾一个周福却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她中了迷药拖了李沅的后腿,他也不会受了伤还闭口不言。
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玉容卿内心煎熬,她明眼看着那周福用菜刀砍了下去,却没想过他会伤到李沅,真是蠢笨。
终于,在李沅即将脱力前,两人找到了一间破落的木屋,隐藏在夜色密林之间,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将它从一片墨绿色中分辨出来,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木屋已经被废弃很久了,里头的桌椅板凳早就被人搬空,四面墙破了两面,屋顶也烂了一大片,好歹还有一小片能够遮雨。
找到庇护所,李沅才放心地将玉容卿放下来,在她的搀扶下走进木屋。
因为失血,李沅有点眩晕,步伐不稳,向前倒去。
玉容卿眼疾手快,迈步到他前方撑住他即将下落的身子,因为他身体带来的冲击,玉容卿后退两步靠在长了苔藓的墙面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精壮的身体压在她身前,胸脯都被压痛了,被李沅和墙壁夹在中间,玉容卿都快被压成饼子了,忍住痛呼,紧抱着他的肩膀才能不让他摔在地上。
李沅需要止血。
环顾四周,长时间在夜里睁着眼,玉容卿也习惯了这昏暗的环境,轻轻将李沅放在唯有屋顶遮蔽的墙角躺下,又脱了自己身上的属于他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李沅有些头晕并不是全无神智,见她安置下自己就要走,忙伸手挽留。
“卿卿,我没事,你待在这里好不好?看到你在这儿,我能安心一些。”
受了伤的李沅很没有安全感,生怕玉容卿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他无法护住她。玉容卿也想陪在他身边,但她得去找些草药来给李沅止血。
回身半跪在他身边,安抚道:“李沅,我就在这附近拔几棵草药给你止血,一小会就回来了,你乖乖等我好不好?不然你一直这样流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手臂会废掉的。”
玉容卿说的煞有其事,连李沅都怕了。
如果手臂废了,以后就不能抱卿卿了,连这种那种的事都不能做了。
为了两人的终身幸福,李沅忍痛放她离开,在心中默念数数,如果数到一百她还不回来,那自己就算废了这条手臂也要去把她救回来。
身处接近原始的大自然中,能够止血的草药遍地都是,玉容卿薅了两把车前草往回走。
山下河边,断掉线索的蒙面人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互相之间小声嘀咕。
有几个紧张性命的慌乱不已,“抓不到人,咱们都得没命!”
也有人冷静自若,认清现实,“说的好听,这事成了咱们是奴,不成咱们也是奴。咱们不过给人卖命,庄主说了,天塌下来有他顶着,轮得到你我在此争论。”
一番商量也没得出个结论来,只能打道回府,听庄主定夺。
而此刻,山间灌木密林之间隐藏的小木屋中别有一番风景。
本是猎人暂居的木屋早已经荒败多年,如今却迎来了一个与这荒野十分不相配的人。
那是个极美的男人。
即便一身血渍也掩不住他白净的皮肤和与这世俗不同的翩翩气度。
他身形高挑,肩宽腿长,白衫遮掩下的手臂还在渗血,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衣裳衬得他脸色雪白无暇,更显出五官的精致美丽,眼角微微上扬,望向恋人离去的方向,抬眸之间带着流转的光华。
抬手时不慎抹到他侧脸上的一道血痕,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像冬日的血梅一般,艳丽扎眼。
分明是个男子,却有一种妖冶的美感,只是看在眼中,便有勾人魂魄的魅力。
在李沅默数到八十七的时候,玉容卿回来了,无心欣赏李沅一身白红,跪坐到他身边就开始嚼草药。
看她如此用心,李沅便自己解了上衣。赤、裸的胸膛露在她眼前,肌理分明的胳膊,劲瘦的腹肌,因为受伤染上了粘稠的血液,反倒衬得他肌肤如雪,看得玉容卿羞红了脸。
这么紧急,哪里是想那种事的时候。
玉容卿低下头用力将自己的裙角撕开,柔软的吴绫可以用来包扎伤口,她又撕了一块裙角下来为李沅擦拭伤口,然后用嚼好的草药敷在上面,再用布料包扎起来。
收拾完毕,玉容卿长舒一口气,刚刚还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只要李沅没事,一切都好说。
夜里有些冷,李沅坐起身来,掀开披在身上的外衣,邀请玉容卿坐到他身边一起取暖。
玉容卿犹豫片刻,看自己如今衣衫褴褛、纱衣被划破,裙子也缺了一块,残破不全,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便坐了过去,同李沅紧挨着,半个身子都靠到他怀里去。
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听到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玉容卿莫名心安。
只要熬过今晚,便能等来黎明。
玉容卿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和李沅在一起过夜,往好了说是李沅保护她,救了她的命,往坏了说是两人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岭衣衫不整的过了一夜。
她苦心维系的清白名节,便要葬送在今夜了。
想到这儿,玉容卿轻吐一口气,从李沅的角度能看到它小巧的鼻子和柔软的双唇,只见她轻轻叹息,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
“卿卿,你在想什么?”
玉容卿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气色渐缓,心里也有了底,回他:“咱俩在这过了一夜,明天见了天日,我们两个可就不清白了。”
此话一出,李沅就像是被戳中了小心思一样,刚刚要落到她腰间的左手悄然收回,脸上多了几分羞愧。
“我不会碰你的,卿卿不用担心。”
那事还是得留到大婚之夜做才合情合理,他也不过是想偷点甜头吃,如果卿卿介意,他便不碰她了。
可玉容卿却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轻叹:“不是你的事,是人言可畏,你与我相处一夜的事只要被人知道,总会传成污言秽语的谣言。就好像这天下的妇人男子都以取笑女人失节为乐似的。”
真失节会传成荡、妇,假失节也会传成真的。所有的姑娘小姐都小心谨慎,连脚都不敢露出来,看大夫也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抓住一点小把柄,就从黄花闺女变成了失节荡、妇。
于男子,却没有这样的忧虑。
李沅有些自责,裕丰庄中有很多可以藏的地方,他却在情急之下选择了逃到这里,害卿卿名节受损,真是罪无可恕。
暂时想不到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李沅低头道:“不然等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同你分开,别人见只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儿,想必也不会再传什么胡话。”
玉容卿摇摇头,“若是我一人衣衫不整的在这被发现,一旦有好事的人来‘认罪’,我岂不是就要被嫁给别人了,那我还不如剪了头发去当尼姑。”
玉容卿从他身上起来,侧过身去望进他的眼睛,笑道:“我反而庆幸,今晚救我的人是你。”
“我要嫁的人也是你。”
即便被传出了流言蜚语,她也不怕。
因为她跟李沅一条心。一片真心赤诚,无惧风雨,无惧坎坷。
李沅见她坦然微笑,心中触动。
这个有如太阳一般灿烂的女子,即便身陷囹圄也不会失掉它耀眼的光芒,反而因为逆境阻挡,让她更加通透明理,知晓什么是她真正在意的,要用一生来温暖的。
她坚毅如常,眼中满怀虔诚爱意,真是要李沅一颗冰冷的心都化了。
他想要独占的光芒,如今就落在他的身边,只为他一个人而闪耀,叫他怎能不心动。
李沅俯下身慢慢靠近,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粗重的鼻息落在她头发上,玉容卿抬头便见他垂下的睫毛,轻柔的合在下眼睑上,又长又密。
他说:“卿卿,我想吻你。”
吻?不是亲亲吗?
紧张又期待,玉容卿还没分明亲与吻的区别,便垂眸应允,心想是李沅想要,她又有什么不能给呢?
天地为证,李沅便是她心之所向。
得到她的准许,李沅轻轻吐息,清亮的眸色逐渐深邃起来,染了欲、望的眼眸仿佛要同夜色融为一体。
抬起完好的右手摩挲着她轻唤着自己名字的唇,从她口中发出的轻吟甜腻又绵软,李沅很好奇此处尝起来是不是也是甜的,随即欺身压了上去。
带着春夜雨前的凉意,缠绵的吻落了下来,温柔缱绻又不容拒绝。
吻住那肖想已久的唇,甜软温馨,攻城略地,李沅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单手托住少女娇柔的后背,隔着单薄的内衫,她整个人都被他掌控在手中,容不得她有丝毫的退缩。
玉容卿睁大了眼睛想要提醒他自己嘴里留着草药的苦涩,却在这深吻之下,逐渐软了身子,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与冰冷的身体不同,李沅的呼吸是那么炙热,合着清醒苦涩的草药气味缠着她的唇、舌情深不能自持。
急剧跳动的胸膛透露出他主人的紧张悸动,隔着骨肉血液,两颗心相互依偎,连外头的落雨声都无法打扰到他们的浓情蜜意。
春夜落雨,打湿了植被,隐藏在林间的野兽也被春雨扰乱,纷纷逃回窝里。
潮湿的风吹乱了勾连在一起的枝叶,躲在墙角躲雨的两人却因这凉风更加紧靠,身子纠缠在一起,融化在彼此的体温中。
这个吻太过绵长,从一开始的冷冽慢慢升温,直到两人的脸颊都绯红一片,连夜雨的潮湿都不复存在。
相互依偎的美妙感觉让李沅有些上瘾,扣住她的后背不愿松手。
口中的呼吸被夺取,玉容卿宛如溺水一般,唯有身上的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在接吻的空隙中才能伏在他肩膀上喘、息一会,刚刚透过一点气便被李沅轻嘤两声哄过去继续。
美人眼角染上玫红,只一个抬眸微笑便击中她的心。
玉容卿见不得美人被拒绝后失落的模样,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按在墙上深吻,呼吸被他掌控在唇齿间,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那甜美的味道让李沅不知满足,直到玉容卿实在憋不过气,他才结束一吻。轻轻咬住她的下唇,直到那柔软的唇瓣染上艳、色,才满意的松了口。
嘴巴上热热的,少女的身子轻颤,羞涩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黑暗中,她看不见李沅的表情,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意乱情迷的模样,不想让他轻视自己。
呼吸之间平复激动的心跳,听到他靠在自己肩上轻声说:“卿卿,你真美。”
语气中尽是得偿所愿的喜悦,叫玉容卿羞得脸都红透了,放下手轻拍他的肩膀,羞道:“你不要再欺负我了,不然以后不许你再亲我了。”
“卿卿,我不会欺负你。”出于爱意的情不自禁,哪里算得上是欺负人。
玉容卿的心嘭嘭直跳,整个身子都热乎乎的,感觉很奇怪,柔声同他商量,“那你松开我好不好。”
怀里的少女柔若无骨,也像他一样皮肤发烫,脸色绯红。
李沅犹疑着还是松开了她,乖巧地靠回墙面,雀跃的心情和燃烧在胸中的□□相互交融,身子触到湿凉的墙面才没让自己的心智彻底烧起来。
“很晚了,卿卿也休息吧。”
终于达成一个期望,今晚应该会做个美梦吧。
亲眼见他闭上了眼睛,玉容卿才嘟起嘴摸摸嘴唇,还带着他唇齿间的温度。
看李沅没有了那个意思,玉容卿才敢俯身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把盖在两人身上的外衣往李沅那里扯了扯,才安心睡去。
不一会,李沅微微睁开眼睛,看少女伏在自己胸膛上安眠,犹如一只可爱的幼兽缩成一团,他伸手将身上的外衣掀起披到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才继续睡。
黎明天亮,蒙蒙细雨不停歇,浸润了树木花草,树林间滴滴嗒嗒的雨声没有惊扰到相拥而眠的两人。
直到中午时分,在山中搜寻多时的护卫们才寻到了二人的身影。
两人睡得香甜,被发现时,他们身上衣物又带着大量不明的血迹,谁都不敢上前打扰,生怕看到外衣下遮蔽的不该看的东西。
一众护卫乌泱泱的站在屋外一尺的距离,背对着木屋,谁都不敢转头去看。
正午时分,时候不早了,不能干在这耗下去,小梨自告奋勇去喊小姐和姑爷。
走到木屋门边轻轻唤了两声“小姐?姑爷?”。
李沅警惕着睁开了眼睛。
紧跟着玉容卿也醒了过来,听到门外是小梨的声音,知道是他们找了过来,关心道:“小梨,你们没事吧?那孙有财有没有为难你们?”
“回小姐,孙有财给我们下了迷药,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绑了,后来是莫竹及时赶了回来,还带来不少人手制服了孙家的家丁,这才将我们救下。”
“好,没事就好。”
玉容卿看看自己跟李沅身上的衣裳没一件干净完整的,不好意思直接出去见人,便让小离去找两身干净衣裳送进来。
两人换好衣裳出门,打开门便是一大群护卫,有玉府的,玉容卿个人的,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个。
搬来救兵的莫竹立了大功,本该开开心心的讨要奖赏,此刻却靠在一边树下闷闷不乐,直到玉容卿走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你带了多少人来?”ΗtτPS://Www.sndswx.com/
“回小姐,您说让我看着领,我想着上一次孙有财伙同庄的农户抓到我,必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就多带了点人。这儿有二十五个,孙宅那里还留了二十个看管孙有财和他的家眷们。”
玉容卿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身后是李沅被护卫搀扶着下山,莫竹看都不看一眼,只盯着看着面前的小姐,关心道:“小姐,您有没有受伤?”
那个疯子受了伤自身难保,怎么能保护好小姐。
莫竹针对李沅不是一天两天了,玉容卿习以为常,“我没事,是李沅一路保护我逃出孙宅,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在睡梦中就没命了。”
少年心性总是倔一些,听不进去善言。莫竹对李沅的成见,任凭玉容卿如何说就是无法放下,得知是李沅救下了小姐,终于有了一点化解。
那疯子的武功总算是用在正当处了。
莫竹禀报,“小姐,孙家人都被我们绑了看管在孙宅里,听凭您发落。”
玉容卿沉下气,“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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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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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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