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李潇跑到李沅跟前,见他衣衫整洁面色红润,不像是受过苦的模样,一直为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分别两年多,一年前,李潇听到李沅失踪的消息后,当即就要去马厩里牵马,他要去找二皇子讨要个说法:朝中人人都知道李沅与二皇子不是一派,太子体虚从不参与这些党派之争,也是变相纵容二皇子排挤异己。
李沅一出事,二皇子首当其冲。
李潇没有娘亲,父王与三哥哥就是他最亲的人,他离开父王的军营后也随着三哥哥住过一段时日,对三哥哥的依赖很重。
三哥哥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温柔的笑颜,但是他不乖的话,三哥哥就会变得很凶,会训他打他,虽然不会落下伤,但是很痛。
平阳王与发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宠着惯着,慈父在身边,又有三哥哥教他做人,李潇对李沅的感情自然深厚,时隔两年再见,拉着他的手激动不已。
“三哥哥,你失踪已经一整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李潇抬手摸摸眼泪,气愤道,“我得知你失踪了,当时就想进京找二皇子要个说法,但是父王拦住了我,还把我关了起来。”
李潇没有自己的人,跟在他身边的手下都是平阳王派来保护他的,所以他当时没有能力去找李沅的下落。
如今又相遇,李潇害怕三哥哥会觉得自己不关心他,没有找他,他一边哭着一边解释。
“我被父王关了两个多月,等我能出门,我立马就去了禹州,原本是想打听有关你失踪的细节,但是禹州的府尹守将全都换了,就连萧成也不见了人影。”
李潇为了找到李沅做了很多努力,忙活了大半年却一无所获,如今见到了人便迫不及待的告状:“三哥哥培养了不少下属,但自你出事后,他们都各奔前程离开了禹州,即便我找见了几个,他们也对你的事闭口不提,一群白眼狼!”
心思单纯的少年,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最险恶的并非那些不念及旧情的下属,而是站在他面前温柔微笑的三哥哥。
提着菜篮子的萧成站在一旁不敢多言,那些旧部下的事,即便他不跟李沅说,李沅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在军中待人苛刻、手段残忍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不过是部下们感念着他提拔培养的恩情,没有将事情捅破而已。
李沅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如若他会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只有两个可能:那个人可以利用;那个人命不已久。
当然,玉容卿是个例外。
在听到李潇的声音后,李沅心中想到了无数个可能,他与平阳王同为二皇子的对立阵营,当初是有着相同的利益才会拧成一股绳。
从前,他是看在平阳王的面子上才帮他照顾儿子,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他只想隐姓埋名在徐州过安稳的日子,不想再被卷入朝廷势力的纷争之中。
他想了没一会,做出来决定。
“你辛苦了。”李沅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赞赏。
能听到三哥哥的安慰,李潇觉得自己的苦没有白受,乖乖低下头,“能够再见到哥哥,我就是再辛苦都愿意。”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如去我的住处喝杯茶?”
李潇是个没心机的,尤其是在面对李沅的时候,从来是三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开开心心的就要跟李沅一起走。
喝茶……
萧成看着眼前的巷子是通向朝园的方向,但他不觉得公子会让小王爷见到玉家人,更不觉得公子如今见到小王爷会开心。
只怕喝茶只是借口,公子另有所想。
公子做的决定他管不着,但是……小王爷不是坏人,他跟秦山李轩不一样……
萧成的良心让他忍不住出言提醒李潇,“小王爷,您不是还有人马在街上吗?不如您先回去安顿好他们,就那么让他们站在街上,只怕会扰民。”
“说得也是,那三哥哥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李潇转身离开。
“等等!”李沅喝住他,叮嘱道,“我在此处的事不希望别人知道。”
李潇点点头,“三哥哥放心,他们又不是我的心腹,即便你不提醒,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听了他的话,李沅心里还算欣慰,只是看着李潇离开的背影,他面露寒凉,越发觉得不放心,黑着脸打了萧成一巴掌,“你能耐了,竟然放走他!”
“属下认罚。”
萧成垂下头,慷慨陈词,“但请公子明鉴,在您失踪的那段时间只有小王爷还在关心您替您说话,他什么都不懂,请公子饶了他吧。”
李沅咬牙道:“他不懂,那你觉得他的爹平阳王懂不懂?平阳王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你觉得他会让我置身事外吗?”
当初李沅只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皇帝对他不闻不问,太子从未正眼看过他,二皇子也不认为他有什么竞争力,直到平阳王与他站到了同一边。
从前他以为平阳王是为了保护他才处处替他说话,后来才明白,自己被卷入党派之争,全都是平阳王的手笔。
在李沅眼中,没有人是无辜的。
李潇与平阳王父子情深,怎会为了他这个外人对自己的父王说谎——所以,李潇不能回去。
即便有萧成为李潇求情,李沅也不打算放过他,只是不能让他死在徐州,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平阳王注意到徐州的异样。
萧成掏心掏肺劝了他半天,依旧没能撼动李沅的决定,两人看到从巷子口欢快着跑过来的李潇,不约而同住了口。
李沅低呵一句,“再敢说多余的话,我连你也不留。”
萧成知道李沅对自己很信任,他说的只是气话,但自己不敢再忤逆李沅的意思,不希望他们主仆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破碎掉。
等李潇走近,开心的与李沅肩并肩,说着自己这两年来经历的趣事。
少年口中分享的趣事乐事,李沅一件都没听进耳朵里,反而怀疑起来:李潇为什么带那么多的人马上街。
当他问出口后,李潇觉得自己要去抓凶手一事还没有定论,事情有关父王和他的名誉,万一把这事儿告诉了三哥哥,自己却没有抓住人,岂不是在三哥哥面前丢了脸,让哥哥觉得他没用。
少年私心作祟,马马虎虎地掩盖过去,只说没什么大事,又说起秦山死了,军营内部分裂两派,他虽然是尊贵的小王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了。”李潇两眼放光,“秦山原本就是三哥哥是手下,有这层关系在,那秦山的部下也一定会听你的话,三哥哥若是出面,说不定能劝得动他们。”
一句话戳到了李沅的雷区。
那个想要欺辱他娘子的废人还有手下拥护?李沅着实没想到,秦山都已经倒了,竟然还有人向着他。
“我想,我不便去军营。”李沅婉言推诿,跟在两人身后的萧成总算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萧成担惊受怕,这小王爷一点心眼儿都没有,就算小王爷不知道秦山在徐州城中的事,那他也该知道当初秦山背叛公子的事啊,怎么能让公子去劝秦山的部下呢。
三人停在一座宅门前,李潇兴致满满要看李沅的家,李沅慢慢悠悠在身上找钥匙,萧成却面色沉重。
他知道这里……莫竹跟他聊起过,公子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也曾经把莫竹关在这里过。
这是玉容卿的私宅,在两人成亲后,李沅便搬离了这里,半年多,这是第一次回来。
李沅把李潇请进去,萧成忐忑不安。
院子里的桃花树长高了不少,刚入春季不久,树上挂满了粉色的花苞,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开了。从树下走过的时候,李沅想起了他与卿卿在树下赏花的那一夜。
李潇年纪小,不懂得花前树下的诗意,好奇着四处观望,希望从这院子里看出李沅一年来的生活状况。
越看越觉得奇怪,庭院中的落叶杂草没有清扫,屋前的灌木丛张牙舞爪,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有修剪了,再看两旁的门,上头挂的门锁都生锈了……
李潇疑惑着,直言道:“三哥哥,你真的住在这里吗?我怎么看着这院子很久没有住过人似的,屋里真的有茶喝吗。”
李沅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他时,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一双迷人的凤眼冷冷地凝视着他,“你想喝茶?”
长袖之下攥起了拳头,他根本没打算让李潇进屋。
李潇傻乎乎的还没察觉到异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不是,我其实不喜欢喝茶,只是想跟三哥哥你坐着说说话,毕竟我们两年没见了,我很想你。”
想他?
李沅觉得好笑,被平阳王捧在手心里的小王爷,想他做什么,真是傻的可怜,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你每日锦衣玉食事事不愁,为什么回想我?”
李潇不知李沅是如何看待他的,只是依照心底的想法,丝毫不掩饰对李沅的喜爱与信赖,“因为你是我的三哥哥,你对我好,我自然喜欢你,许久不见你,我自然会想你。”
说着,少年竟腼腆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一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紧张地抓在自己衣服上。
李沅握着拳头等他说完遗言,却没想到李潇会说出那样一句话,一出口,连萧成都忍不住笑了。
他说:“因为三哥哥笑起来的模样,很像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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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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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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