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个穿着华贵的妇人,看样子保养得不错,也就是四十几岁的模样,但那眼神,不吃五六十年的盐可没有她这样的狡诈。
那妇人在楚云闲前方两米处稳稳站定,旁边一位墨镜男搬来一张椅子,她才坐上去,就那么带着狠辣眼神地盯着楚云闲看。
楚云闲仔细打量这位夫人,心里也在猜测她的身份。
他余光扫过手上的镣铐,随即轻嗤一声——不愧是母子同心,就连绑人的手法都如出一辙。
再抬眼时,储物室的门已经大开,从外边涌进来三五个彪形大汉,一下子就把这狭小的空间填满了。于是,那妇人阴冷冷开口:“昏死的时候身上就是再疼也叫不出来,醒了,可就等着痛一遭了。”
她这个痛一遭,哪里只是一遭。
人昏过去了就停手,醒来了就接着棍棒响相迎,就是金刚铁人也遭不住这折磨。
心肠这样狠辣,想必也不是头一回做这险恶勾当,也全然不把法i制放在眼里,真让人遍体生寒。
如此,楚云闲被秦老夫人关在里头折磨了几个小时。
外面的舆论闹得沸沸扬扬,还是大骂楚云闲心路不正光靠着床i上i功夫勾了几家商业巨头的魂走。想必这背后也是有人操控,几方联手竟然也不能立即压下舆论。
秦焕是那天和楚云闲一起被乌泱泱一群人给冲散的,众人都安然无恙地脱身出来,独独楚云闲,在一群人中间没了影子,事后任是谁也找不到。
在打过楚云闲十几通电话对面依旧无法接通后,秦焕决定报警。
他焦躁地拿起桌边的手机,却被杜礼青阻拦。
“别着急,或许只是一时没接到电话,再等等。”
“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急!”秦焕此刻已经急得面红耳赤,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就差浸出血来,“他不会不接我电话……”
从杜礼青手上夺回自己的手机,正要拨号给警方,办公室的门却是被人一脚从门外给踹开了!
办公室内两人迅速转身。
门口江立寒几个快步跨到秦炽跟前,目眦欲裂,“阿闲呢?”
后边伍锦明和尹林生也紧跟上来,“我们联系不上阿闲?下午不是还和你一起谈合同吗?人呢?听说出来遇上一大批狗仔,阿闲被他们刁难没有?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面对枪林弹雨似的一长串问题,秦焕脑子忽地像是被巨响惊雷劈过一般,竟然沉郁郁地一片灰蒙蒙,说不出一句话。
江立寒索性上手提住他的领子,进一步相逼:“我问你,阿闲呢?”
杜礼青一步上前将两人分开,怒骂:“失踪了!失踪了可以吗?!”紧接着抢了秦焕的手机拨打110。
失踪……
众人一听皆是心惊!就连说出这话的杜礼青也吓了一跳。
随即他又立即解释:“先报警——大家想想他能去哪儿,四处都去找找看,也许只是暂时联系不上,人没事。”在场的也就杜礼青还能用这样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说话。
“……让曲霖继续压制网上的谣言。”说着,秦焕就迅速跑到地下车库开了车前去找人,其他人也没闲着,也都去可能的地方寻找。
相比于这边的焦灼难熬,秦炽那边却是在没联系上楚云闲的瞬间想到了他可能的所在。
秦老夫人来S城已经半月有余,原本头几天私下里来找过秦炽几次,不为别的,秦老夫人这次离京南下,正是从陈学送手底下听闻了她儿子,秦羽集团的董事,竟然和她老秦家小三留的贱种抢一个男人!她来,就是警告秦炽早点死了养着楚云闲的念头。
“你平日里和其他男人鬼混也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早些年你和老陈家的小子在国外闹得鸡犬不宁,但到底后来断干净了!怎么你现在有了与楚家千金的婚约,竟然还要和陆漫聆生的那小杂种抢男人?是越活越回去了吗?你把他带出来!带出来……我好让人废了他的手脚!”
“我只养着他在身边,并不让别人知道。”秦炽始终是不肯让他母亲见了楚云闲本人,也瞒着楚云闲没让他知道这件事。
秦老夫人早就气急败坏,也不顾母子情谊指着他大骂:“你迟早毁在那贱种身上!你忘了你那畜生老爹当年的教训了?!老秦家也迟早毁在你手里!你……你啊你……愚蠢!愚蠢!”
秦老夫人来秦炽的私人宅邸大闹几场,哭也哭肿了眼睛,两人最终也还是不欢而散。但秦老夫人也没就此罢休回了首都,正好秦兰亭在米国,她那城堡空着也是空着,秦老夫人住进去,每天晚上也能和安眠于此的陆漫聆的鬼魂骂上一骂——诅咒她死后下那十八层炼狱滚几道才好。
虽然秦炽不肯让她看见楚云闲,但她在S城也并非人生地不熟,到底陈家小子对她还算尊敬,一来二去没给她出法子绑了楚云闲来。
现在,她就把人绑来了。
秦炽也没能联系上楚云闲,在楚云闲住处一边打电话一边等人,等了几个小时恍觉其中蹊跷。
……阿闲不会不接他电话。他就算再嫌恶自己,也不会接连十多个电话都不接。
恍然间想到了什么,拿了车钥匙就往格林斯顿城堡疾驰过去。
最终人是从他母亲手上找到了,但此刻早被折磨得没了人形。
“当初,你也是这么折磨陆姨的?是么?”
楚云闲恍惚中听到秦炽这样质问他的母亲,也不顾浑身伤痛,却觉得心底忽然明亮了几分——陆姨,说的是秦焕的母亲吧……
秦焕……
他又一次昏死过去,再一次醒来时,眼睛迷迷蒙蒙根本看不清眼前景象,闷哼一声,就是动一动手指头也牵扯得浑身痛苦不堪,更别说自己爬着起来了。
“阿闲,阿闲你醒了吗?阿闲?”
应该是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楚云闲立即眉毛拧成一团,就是睫毛都跟着不停地颤抖。
“秦……焕……”他的声音弱得几乎听都听不见。
也好在是听不见,要是秦炽守在床边守了一整个晚上,听到楚云闲醒来嘴里叫的是秦焕的名字,想必能气死。
“什么?”他尽力不碰着楚云闲,又将耳朵贴在他唇边,只等他再说一句刚刚的话。
“嗯……”楚云闲吃痛地哼一声。
秦炽知道他这是醒来后知觉渐渐恢复,逐渐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了——楚云闲身上的伤他都看过,没见一块好肉,才几个小时……才几个小时人就被折磨成了这样!
“阿闲……阿闲……”秦炽从床头柜端起一个杯子,又用棉签蘸了水涂在楚云闲的唇上,“阿闲……痛不痛?是不是很痛?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等你醒来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不要恨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秦炽到底是没忍住心痛的神色,一个人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垂头揩掉眼泪,起身,给楚云闲换了一瓶盐水,又出去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让他过来。
楚云闲缓缓睁开眼,一片朦胧中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处于一件陌生的房间,身下是柔软的大床,床侧过去几米是一整面墙的落地大窗,此刻帘子被密密拉上,透不进来一丝阳光,还是房间里暖光黄色的灯光打着,倒也不至于让眼睛太难受。楚云闲身上大多是皮肉伤,最严重的是腿上骨折,他试着坐起来,但没成功,又只得认命地躺在床上,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ΗtτPS://Www.sndswx.com/
秦老夫人想来也是狠的。
再扫一眼床头柜,那上面只余一杯清水,再有一包干净的医用棉签,没看到手机。
待楚云闲正要挪动着指头把手挂在床头柜的抽屉把上,门把被转了两下,也就应声而开。秦炽一进门就看见楚云闲艰难侧身的模样,快走几步到床边,迅速扶着楚云闲躺下,“阿闲……”
他想要说什么,但见到楚云闲这副脆弱的样子,就是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余下心疼了。
“是你妈绑了我,她的下属把我伤成这样。”楚云闲闭上眼睛,不愿看秦炽。
但秦炽却靠上来,又用双手捧住楚云闲的脸颊,“阿闲,疼不疼?是不是很疼?一定很疼吧……阿闲,阿闲……”
他的眼泪都粘在楚云闲的眉间,这还是楚云闲头一次见。
“……手机,我要用。”
秦炽软着声音,“等你养好伤。”就是从前,也没见他这样温柔过。楚云闲这一遭罪倒是让他怕了。
“给我。”楚云闲再次向他讨要。
见他迟迟不给回应,楚云闲又重申一次:“秦炽,把我手机给我。”
但秦炽是下了决心不会给楚云闲手机的,又温声道:“待会医生会来,阿闲——”他想要说什么,但到底是没说出来,叹一声,藏着许多隐忍,转身出了房门。
而后,换了个四十岁上下的保姆来照顾楚云闲。
他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十几天,身上的伤渐渐愈合,也不会那么剧烈地疼了,只是脚上还打着石膏,怕是没有一两个月还不能拆除。
外面吹着朔朔寒风,楚云闲总觉得今年的日子过得是有些快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春花夏木,秋就落叶的一瞬,和寒冬好像就只隔了一个晚上。
总归,是怪今年太忙。
现在他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闲下来,也并不觉得悠游自在。
这里应该是秦炽不知道建在哪里的院子,他权势滔天,从前,是楚云闲小瞧了。从他被秦炽带出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却从没见有人找过来——秦炽真厉害,瞒过了所有人。
楚云闲从没想过一切会来得这样仓促,仓促到措不及防,本想着熬过今年,等楚念繁回味过来,秦楚两家大头对立,倘若无瑕顾及老师在米国的情况,他好歹可以联系到人,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劝解师母带着昀昀回来。
这本该是最温和也最水到渠成的法子,哪知秦老夫人原来已经暗中策划,绑了他去好好折磨一顿,生出这样多的变故。
如果楚云闲感觉是准确的,那地方的确是格林斯顿城堡不错——他和秦焕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楚云闲脖子上还挂着那枚水滴钻,现在藏在衣服里面,早就和他的身体是一个温度。但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结婚证不见了,想想,应该是被秦炽拿走了。
那么,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和秦焕有联系。
身边的佣人都是陌生面孔,问什么,都是一副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冷冰冰的如同被下了固定命令的人工智能一样,除了照顾楚云闲的生活起居,就没有任何交流功能。倒是有一个年轻的医生,每天来这里给他会诊一次。
“许医生,我腿上这石膏,真还要再等五周才能拆么?”
许医生温润一笑,一面收拾手头上的血压器械一面回他:“每天都这样问,难道多问几遍,你就能好得快些?”
“当然是想快点好,整天不是坐在轮椅上就是躺在床上,未免闷得慌。”他言语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倒像个久病的重症患者。
许医生也就轻笑:“我在医院治过的绝症患者,倒还不如你这样悲观——秦总的院子大,难道也不够你解闷的吗?”
楚云闲哂笑:“太大了,反而冷清。”
“你现在需要静养,冷清是好的——楚先生,我从前只知道秦家有疯人的基因,这回见识到了,秦家,当真是个疯人院。”
许医生说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子,离开了。
确实挺疯——秦焕也疯,不疯不会从那个时候喜欢自己就喜欢了这么久,还没脸没皮的追着不放。
楚云闲垂眸,也看不出是喜是忧。从前他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沉默着放空,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那时候,还是在他读幼儿园的时候——他那时候也没有朋友可以聊天,只是常常一个人发呆,或者和陆昀念两句老师教的古诗词。
他向来是冷漠的,对谁都迟钝得很。但他常常以为自己是过于重情义了,重到不敢轻易开始任何一段感情。他对别人即便是温润有礼的样子,那也只是样子罢。
人一旦活得开心了,生活就像是假的,连灵魂都显得飘渺失真。所以,苦难常至。
原来现在才是楚云闲最真实的样子,褪去周旋于人群的温柔外表,只剩一副疲惫空洞的魂么?
秦炽再来看楚云闲的时候,院子里正下着一场大雪,于是楚云闲也彻底确定——这院子不在S城,大概,也不在华国。
那就更难找了。
“……阿闲。”
秦炽将外衣挂在进门的柜子里,鞋底还有新雪融化的痕迹,更别说他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逼人的寒气。所以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走到楚云闲跟前,而是隔了几步的距离,遥遥叫他一声。
楚云闲坐在轮椅上,透过客厅的玻璃窗,往外面看他从没见过的飘飞的洋洋洒洒一场雪,“下雪了,S城,从来不下这么大的雪。”而后他目光落在秦炽脸上,“首都也不下。”
秦炽缓缓朝他走来,蹲下身伏在楚云闲腿边,“真想你,如果就这么把你藏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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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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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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