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除了杭枫和许彻这两兄弟心知肚明,其它人也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沈煜景满脸写着疑惑:这只王八有那么重要吗?还要用偷的?
许彻也皱了眉,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杭枫,注意你的用词。”
杭枫冷笑道:“你就直接回答,你房间里的那只王八是不是我的。”
在杭枫看来,他并不相信奶奶会把自己的东西给许彻。
又或者说,杭枫并不愿意去相信。
许彻垂下眼眸,脸上的淤青此刻看起来更加显眼,他沉默了几秒还是道:“是,但那是奶奶答应我拿走的,那不叫偷。”
宋伊瞪大了眼睛。
啊?
他们抢的那只王八?该不会是她送去杭家的那只吧?
沈煜景看出了宋伊表情的异样,便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知道什么?”
宋伊压低声音说:“那只王八好像是我买的。”
沈煜景还是不理解,问道:“那只王八很贵吗?”
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才让杭枫和许彻当着他们的面抢起来了啊?
宋伊摇头,认真道:“原价三百,我砍到了一百五。”
沈煜景:“……”
那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值钱。
但看着这两兄弟都快打起来了,沈煜景还是继续努力承担起了自己劝架的责任,说:“不就是一只王八吗?你们俩要是喜欢,我送你们俩一人十只。哦不,一百只。”
别说十只一百只了,给他两开个王八宠物店都成,这也叫事?
沈煜景很轻松地想着,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杭枫站了起来。
杭枫走到了许彻面前,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领,一双眼底怒意几乎要涌出来。
在大家看来杭枫这个人是安静孤僻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许彻则是抬头看向他,神色平淡地握住了杭枫的手腕,“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呵。”杭枫突然笑了,他嘲讽地看着许彻脸上那刚和沈煜景打架造成的淤青,“你说这话真没什么可信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又或者说是因为打不赢,所以才会想到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抢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杭枫。”许彻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警告在其中,“他的遗嘱已经宣布了,公司股份,房屋财产都是你的。属于你的东西我从来没争过,但这不一样。”
有些东西可从来没被打上杭枫所有物的标签,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不能去争?
杭枫一字一句道:“那也轮不到你。”
其它人不太听得懂他们话语间的哑谜,此刻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恨不得从这个尴尬的氛围里消失。
只有江奕珩皱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杭枫一眼。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两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听起来十分急促。
江奕珩道:“杭枫,你先松手。”
杭枫没有动。
宋伊也说:“要打架也忍着,别在外面丢人。”
杭枫沉默了几秒,这才松开了手。
距离门最近的权乐起身去开了门,随即惊叫出声,“你们是什么人?喂……”
权乐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头的两个保镖给撞到一边去了。
权乐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然后眼睁睁看着一群保镖走进了包厢。
慕容欢走到了权乐的身边,大小姐满脸都写着恼怒,“喂,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而这些保镖统一戴着墨镜低着头,并没有人回答慕容欢的话。
其它人也都纷纷从桌前起身,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事不太对劲。
就连杭枫和许彻也同时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看向了这些保镖。
而就在此时,高跟鞋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身着昂贵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化着的浓妆已经哭花了,但依旧掩不住她此刻的凶相。
这人宋伊见过,是在许远国生日那天……
这是许彻的母亲!
在场的也不止宋伊,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女人的身份。
江奕珩起身走上前去,礼貌道:“伯母。”
“是江家的小子啊。”许母看了江奕珩一眼,连敷衍的笑都懒得挤出,直接道:“真抱歉打扰了你和你朋友们的聚会,有机会伯母给你赔罪。”
许母说完便看向许彻,声音变得更冷,“你还不赶紧过来?”
许彻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杭枫身前,声音淡漠,“你怎么来了?”
许母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环胸,说:“你给我让开。”
许彻说:“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是你。”
许母懒得和自己这个儿子争辩,直接看向身边的保镖,吩咐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今天都要把大少爷和那个野种给我带回去。”
“是!”
保镖们齐声回答,随即便向许彻和杭枫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彻当机立断,和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保镖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宋伊和沈煜景对视了一眼,俩人迅速冲上前挡在了杭枫面前。
沈煜景舔了舔唇,冷笑一声,“没想到今天还要打第二次架,许彻,你这是要欠我人情的。”
保镖中有人认出了沈煜景的身份不太敢动手,有些为难地看向许母,“夫人,这?”
许母毫不犹豫地说:“不伤到要害就行,出事我负责。”
是他们沈家教子无方让儿子来掺和别人的家事,她只是顺带教育一下而已。
众人扭打在了一起。
沈煜景同时和两个保镖周旋,然后大喊道:“权乐!你丫在旁边看戏呢?”
“来了来了!”权乐大喊道,然后也冲了进去。
江奕珩看了已经被吓傻的慕容欢一眼,说:“出去叫人。”
说完,江奕珩便也拦住了最后一个准备过去的保镖,面无表情。
这是一场混战。
两边人数差不多,这些保镖的实力也有参差,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沈煜景打人极狠,专挑脸揍,以至于这些人都不太敢靠近他。
沈煜景解决完了自己面前这个保镖后便快速靠近宋伊,正想要帮她,就看见她将一个保镖打倒踩在了脚下。
宋伊回头看他,说:“有事?”
沈煜景摇头,“没……没了。”
许彻和杭枫自然也不用说,俩人刚刚还敌对状态,现在倒是携手共战,二对三也没有处于劣势。
江奕珩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个高冷的学霸,但是没想到他打架水平也还行,虽然脸上已经挂了彩,但是对方显然也不是毫发无损。
稍逊色的居然是权乐,他没有选择正面出击,而是在整个包厢里溜着对方玩,也没被揍到。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再一次从外面被踹开,又冲进来了几个保镖。
宋伊瞪大眼睛和沈煜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有惊恐——
不是吧?怎么还有?那真打不动了啊!
但好在,这群保镖身后走出来的是慕容欢。
慕容欢的保镖们看起来显然实力更强,他们迅速将包厢内的这批给制服了。
许母瞪大眼睛,带着怒意看向慕容欢,“你!”
慕容欢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她说:“尊称您一声许伯母,不是让您蹬鼻子上脸的。如果您再不离开,我们会选择报警。”
许母也笑了,但是她的表情十分怪异,用几乎扭曲的声音喊道:“好啊!报警啊!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底下哪有母亲喊儿子回家需要惊动警察的?就算警察来了,他们知道有不孝子在父亲去世的日子在酒店喝酒玩乐,也绝对不会站在你们这边!”
许母说完,便快步往里走来,突然抓住了许彻的手。
她的声音带笑,却又像是在哭,她又伸手去摸许彻的脸,激动的说:“儿子,你那个偏心该死的爹不做人事,但是没关系,妈妈站在你这边,跟妈妈回家,妈妈把这一切都给你抢回来!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儿子!我们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家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噗嗤——”
杭枫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少年的双眸只剩下一片冷意。
“你这个野种笑什么?”许母看向杭枫,眼底满是恨意,倘若不是有许彻拦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撕了杭枫。
杭枫扯了扯唇角,冷声道:“野种笑你辛苦留了那个男人一辈子,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
杭枫这话可以说是戳中了许母内心最深的痛处,她大吼大叫道:“你这个野种胡说什么?你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不要脸!不知道耍什么手段糊了许远国的心!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都不是人!都不得好死……”
“啪——”
巴掌干脆利索的落在了许母的脸上。
许母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杭枫,她不敢相信这个野种居然敢动手打她。
许彻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原本阴郁的少年此刻却露出了笑容,说:“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而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和我的母亲一样,是被许远国欺骗的可怜人。”
“直到我今天打开了我母亲的留下的遗物,她的日记。”
这么多年来,杭枫都没有勇气打开那本日记,昨天是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当然这些无法为许远国洗白,但是却让杭枫知道,他这些年同情了一个自作自受的女人。
“野种?”杭枫扯了扯唇角,看向许母,“这个词我可担不起。”
“至于他的那些脏钱,我会给奶奶留下足够养老的数额,其它的都会全部捐给公益组织。”
杭枫说完,便直接向外走去。
许彻声音清晰道:“抱歉。”
在听见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杭枫的脚步顿住,随即又加快了步伐离开。
而许母则是像发疯一般朝他的背影怒吼着。
许彻看向他们,声音还算平静道:“可以麻烦你们先离开吗?”
“啊……好。”宋伊第一个点头,这个时候他们还待在这里确实也显得很尴尬又多余。
宋伊随即又催促着大家,“走了走了。”
那一桌的饭菜被摔的满地狼藉,生日蛋糕也被放在隔间里还没来得及退出来。
杭枫这个生日,确实是有够糟糕的。
沈煜景和宋伊来到了杭枫家门口,他们俩负责将大家给杭枫准备的生日礼物都送了过来,但就是放在了门口,也没有再敲门打扰。
俩人并肩离开。
沈煜景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是我做错了吗?”
宋伊诧异地看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煜景停下脚步,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失落,脑袋又耷拉了下去,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如果今天不是我把许彻带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他们家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不能怪到你头上吧。”宋伊说着也抿了抿唇,“而且今天也就差一点,他们其实就要和好了,都是阴差阳错而已。”
说到这里,沈煜景也郁闷了,“谁能知道那只王八对他们俩那么重要啊。”
兄弟俩都喜欢王八?真是稀奇事,比他妈喜欢大猩猩还奇怪。
宋伊则是说:“不是喜欢王八,而是因为那只王八代表的奶奶的态度。”
沈煜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的左眼下方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还带着些血痕。
宋伊皱了皱眉头,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
沈煜景看她,“做什么?”
“别动。”宋伊说着便低头拆开了创可贴,抬头贴在了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两个人靠得太近了,仿佛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煜景的心脏突然间有些控制不住地狂跳,眼睛紧张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而宋伊好无察觉,而是认认真真地将这个创口贴在沈煜景脸上贴好。
沈煜景本能地便伸手想去摸这个创口贴,却又被宋伊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别碰。”
沈煜景眼神躲闪,说:“你……你有话好好说。”
不要动手动脚,怪让人……让人不好意思的!
沈煜景有些害怕,因为他的心脏实在跳得太快了,再这样下去该不会从胸膛里跳出来吧?
而宋伊松开了手,却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是:“哇,沈煜景,你好帅啊!”
沈煜景:“?”
一瞬间,少年的大脑有些恍惚。
他听见什么了?宋伊夸他?还夸他帅?
在饭桌上刚刚被宋伊吐槽了长得丑陷入自闭的沈煜景,在一瞬间就像是从地狱又到了天堂,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真的吗?可你刚刚不还说我今天脸上有伤,笑起来很丑吗?”
“那是我没有眼光。”宋伊一本正经道:“伤痕是男人的功勋章,你很帅,真的特别帅。”
这一刻,被宋伊夸赞了的沈煜景觉得自己不仅心脏在噗通噗通跳,脸颊上也感到一片燥热,就连耳朵都要跟着红了。
宋伊离开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沈煜景,相信自己,你就是最帅的。”
哪怕从小在甜言蜜语中长大,听过对于自己长相的夸奖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句,但是对于沈煜景而言,都没有宋伊一个人的夸赞来的要有力量。
回去的路上,新来的司机频频抬头从后视镜里看沈煜景。
沈煜景毫不避忌地抬起头让他看个够,说是骄傲也不为过。
沈家。
沈煜景刚进门,就意外的发现家里的沙发上多了几张报纸。
于是他看向坐在旁边玩手机的母亲,问道:“我爸回来了?”
他那个一年到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路上的父亲今天回家了?
沈母正玩得起劲,连头都懒得抬,直接回答道:“对啊,他公司镜子坏了,回来照镜子了。”
沈煜景想到了,父亲的房间里有一块巨大的落地镜,据说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将人照的最真实的镜子,是父亲花了几千万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拍下并且空运回国的。
这昂贵的镜子稀缺到全世界总共就两块,一块在他父亲的书房里,还有一块在他父亲的公司里。
毫不夸张的说,沈父就是沈煜景从小到大见过最自恋的人。
沈煜景一向都很鄙夷父亲的这种行为,觉得男子汉有担当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注重脸蛋干什么?
但是今天不一样,想到宋伊夸了自己帅,沈煜景突然也想照照镜子,照最贵的镜子。
在敲门得到父亲允许后,沈煜景便走了进去。
沈父背对着他,站在落地镜面前整理自己的领带,身旁放着一堆西装,显然是已经挑选完毕了。
沈父对着镜子说:“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的男人?”
沈煜景:“……”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沈煜景虽然觉得头痛,但还是走了过去,和父亲并肩站在镜子前。
这父子俩长得很像,除了发色以外,五官几乎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沈父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他看向这个往日里最厌烦自己照镜子的儿子,“你怎么来了?”
沈煜景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宋伊说得没错,他确实很帅。
这迷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完美的下颚线。
沈煜景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随即笑容却又僵硬。
哦不,等等,那是什么?
他又靠近了一步,看向了自己眼下……
沈父的声音却比沈煜景先一步响起,充满了疑惑——
“儿子?你怎么在脸上贴了只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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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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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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