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记得现在应该是暮春才是,可为什么还是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她喊了两句采红,没有没人回答。心想现在夜深了,采红估计也睡了过去,便想自己起来找件衣服穿上。
才一坐起来,穆嫣忽然发现头上有个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绣着花开并蒂的鲜红盖头。她愣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件大红的嫁衣。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宋氏贪慕魏家的嫁妆银子,便把她送给了魏员外为妾,而今天就是她进府的第一天。
因为魏太太不喜,所以这桩婚事办的极为简单而寒酸。既没有宴请宾客,也没有人来接亲,单单就是一顶轿子就把她抬进了魏家的门。穆嫣自嘲的一笑,看着窗外浓郁的黑色,心死如灰。
有时候她忍不住在想,自己为何还要活着,一头碰死随她爹而去岂不是更在痛快?然而每当她看到青灰的墙面出神时,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她爹温暖的笑容,她爹说:人生无常,自当好好珍惜。
如此一来,又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愧对父亲的教诲,便只能生生挨着。
屋子里的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老旧的黄梨木桌子和几张椅子,还是就是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几案。案上燃了两根龙凤蜡烛,此时正发出幽幽的黄光。
外面很安静,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正想着,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吱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穆嫣忙抬头去看,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身量很高,脸色很白,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雪白,才是一种病态阴郁的苍白。一双眸子极有侵略性,就这样淡淡的看了穆嫣几眼,都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深紫色的锦袍划过地面,腰间悬挂的白玉随着他的移动而轻轻摇晃。
他就这样站在屋子的中央,打量着穆嫣。
穆嫣有一阵子的失神,以来他就是魏员外。然仔细一想才察觉出不对,魏员外怎么说也是个中年人了,怎么看着这般年轻?
当即紧张起来,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那人,“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人轻佻的一笑,“听闻穆姑娘清丽脱俗,有羞花之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
他的眼神让穆嫣很不舒服,感觉像是毒蛇在窥视一般,“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了!”
那人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看着她,“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我是无所谓,不过穆姑娘你可就说不清了。”
看他这样有恃无恐,穆嫣心里直发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我清清白白,有什么说不清的?”
说着就往外面走,想离开这个房间再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魏太太又不喜欢自己,保不齐她会拿这个来做文章。
然而才走了两步,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就把她往身后扯住。穆嫣一个站立不稳,跌进了那人的怀里。她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可是那人却紧紧的按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穆嫣愠怒不已,大喊:“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姨娘可小声些,别把人都喊来了。”
姨娘?
穆嫣忽然想起来一个可能,连骨子里都发起冷来,“你是......魏宗源?”
魏宗源看着她这张惊恐的小脸,心情极佳。伸出一只手拨弄了下她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耳环,阴阴的笑道:“对,你答对了。”
穆嫣浑身的血都似退了个干净,“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爹今日不会过来了,长夜漫漫,唯恐姨娘一人孤冷,便来瞧瞧,姨娘可还欢喜?”
穆嫣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出去!我不要......”蜀南文学
忽然,她的声音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穆嫣猛的一下惊醒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在脸颊流到枕头上,她这才发觉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顿时长出一口气,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方才做噩梦了?”
穆嫣只觉得身上才消退的鸡皮疙瘩瞬间又竖了起来,下意识的反手往后一拍。只可惜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人给抓住了,紧接着她就看到荀朔的脸自身后抬了起来。
穆嫣咯噔了一下,忙将手放下,“朔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荀朔没有回答,但脸上也不见有怒色,反是将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穆嫣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顿时大窘不已脸色通红,同时让后退去想离他远一些。
然而才一有动作,横在她头下的长臂立即缩紧,将她禁锢在怀里,不容退缩。
穆嫣抬头只能看到他光洁白皙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鼻尖更是充斥着属于他身上的白檀香,脸红的几欲滴出血来,“表哥,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荀朔给打断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穆嫣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伤,摸了摸脖子,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显然是有人帮她处理过了,“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表哥,是你救了我吗?”
荀朔握住她的右手,细细摩挲着上面细小的伤痕,眸色深幽冰凉,“是一个路过的丫鬟发现你晕倒在落青院外,于是便通知了我们。”
原来是这样,看来魏宗源没有追上自己,要不然以他如此阴毒的性子,自己怕是性命难保。
“是谁伤了你?”
穆嫣身子一僵,她其实已经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真当他提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的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荀朔。魏宗源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人,可若是要骗荀朔,她又不大想这样做,总觉得这样对不起荀朔。
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不同寻常,有谁能想到她会记得前世的事情?说出去,荀朔能相信吗?他是不是还会以为自己在骗他?
头疼不已,真是头痛不已。
荀朔垂眸看向她,脸色很不好看,“怎么?不能说吗?”
穆嫣心口一跳,意识到了危险,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头说起,你为何会出现在落青院?”
“我不知道那是落青院,只是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荀朔的目光很冷,“你为何要跑?”
穆嫣抿了抿唇,想要不被荀朔发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决定还是说一半瞒一半的好。于是便将看到魏宗源和人苟且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没有透露半点自己以前就认识他的消息,“那人许是怕我泄露出去,所以才想杀了我灭口。”
荀朔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他越是这样,穆嫣越是紧张。以荀朔的智商,自己哪怕是露出半点破绽都有可能被他看出来,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冷静,身子稍微往后退了退,正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她能想出来最有把握的办法了。
过来许久,久到穆嫣以为自己要暴露了,荀朔才道:“你可看清了那两人的相貌?”
“男的是看清了,不过女的就不是很清楚。”
“无妨,只要是看清了一个,我总有办法把人都找出来。明日我让清芷过来将画像画出来,这样也能方便些。”
穆嫣点了点,总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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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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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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