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是谁啊,这么不长眼!”忠国公往后退了退,被撞了个狗吃屎,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嘴里骂骂咧咧,等看清了人,忠国公收敛了脸色:“这不是莫公公吗,怎么这么早?”
莫公公也被撞的不轻,脸上堆着笑:“哎呦,忠国公,这还没到早朝时间呢,您怎么……”
话未落,莫公公大概猜到了忠国公极有可能是为了退婚而来的,于是莫公公极快的说:“忠国公,奴才是奉命去探望您的,昨儿晚上发生的事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是吗,皇上一定很生气吧?”
“可不是,皇上昨儿气的一夜未睡,连太医都说不许任何人打搅,否则军法处置。”莫公公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忠国公也不好继续往前走了,又问:“皇上还好吧?”
“哎,皇上……”莫公公清了清嗓子,举起圣旨,捏着尖鸭般的嗓音说:“忠国公接旨!”
忠国公一愣,随即跪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云澜国玉安公主赐给忠国公世子为妻,令着内务府择选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在忠国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公公直接将圣旨扣起塞到了忠国公高高举起的手中。
“这……”忠国公怒极,直接站起身;“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下旨赐婚?”
他在宫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腰酸胳膊疼的,就是希望明文帝能够收回旨意,忠国公府不想娶玉安公主了。
那就是个祸害精,早晚要把忠国公府给害了。
“国公爷您忘了吗,是您八百里加急求皇上给世子和公主赐婚的,皇上为了弥补国公府,才会让内务府尽快举办婚事,您怎么反而责怪起皇上呢?”
莫公公故意板着个脸,心里一块大石头却是落了地,后腰算是保住了,圣旨赐下,绝对没有随便收回去的道理。
忠国公冷着脸:“那是小儿不懂事,一时糊涂,何况云澜国是要和皇上和亲的,至于小儿,皇上要打要罚都随意。”
大不了被责罚一顿板子,也好过忠国公府后院不得安宁,昨儿晚上回府后,老太妃就把厉害分析给他听了,坚决不肯要玉安公主入府。
用老太妃的话说,娶了玉安公主,国公府家宅不宁,甚至会有灭族之忧。
“我要去见皇上。”忠国公不顾莫公公的阻挠执意要去见明文帝,莫公公拦都拦不住。
议政殿内
明文帝揉了揉眉心,殿外忠国公跪在台阶下举起圣旨求着他收回旨意。
不一会有小公公来禀报:“云澜公主求见。”
可以不见忠国公,但是不能将远道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所以明文帝只能见她。
玉安公主一改昨儿的嚣张跋扈样,柔弱弱弱的冲着明文帝俯身行礼:“玉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公主不必多礼,赐座。”
“谢皇上。”玉安公主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眼眶微微泛着红,明文帝佯装没看见,淡淡的喝着茶水,好似将她这个大活人给忘记了。
玉安公主却憋不住了,柔柔的说:“皇上,我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不懂,因为很喜欢京都繁华,所以心痒难耐,就在街头策马,半路上被人惊吓撞到了几个摊贩,并无人员伤亡,可楚尚宫却咄咄逼人,故意逼着我道歉,侮辱我云澜国的颜面。”
这话说的连莫公公都忍不住撇撇嘴,还真能装模作样,颠倒黑白。
明文帝迟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直到玉安公主倒打一耙告完状之后,也是一言不发。
久久没等来反应,玉安公主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却发现明文帝昏昏欲睡,一脸萎靡快要睡着的样子。
“皇上?”
明文帝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玉安公主,时不时咳嗽两声,拿着手帕还呕出半口血来,吓得玉安公主脸色微变,难道明文帝的身体真如传闻所说那般差?
“皇上,您换一块新的。”莫公公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了明文帝。
明文帝接过擦了擦嘴角,一只手撑着下颌,眼睛又快眯成一条缝了,还是莫公公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皇上,您醒醒啊,公主在和您汇报呢。”
明文帝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嗯了声:“公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远道是客,朕要好好招待……”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目光呆滞的看向玉安公主。
玉安公主心里一肚子火没处撒,此刻就像是哑巴吃黄连,只能要苦咽下去。
可她不甘心,于是往前一步,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明文帝哈欠连连,眼角还有泪水划过,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对着玉安公主说:“刚才公主说纵马伤人,这可不行啊,这里又不是云澜国,决不能姑息此事。”
“皇上,我的意思是昨儿楚尚宫以下犯上冒犯了我,导致我伤了人。”
“公主,你纵马伤了几个人?”
“皇上,是楚尚宫伤人。
“公主,你再说一遍,那几人伤的可严重?”
两个人答非所问,纠缠了半天,莫公公差点就忍不住笑了,暗道明文帝这一招装糊涂实在是高明。
玉安公主气的跺跺脚:“本公主从未伤人,皇上怎么是老糊涂了!”
“大胆,居然敢辱骂皇上!”莫公公冷着脸呵斥,吓得玉安公主一哆嗦,又气又急:“皇上,是楚尚宫故意诬陷我,您要替我做主啊。”
两人争执了半天,玉安公主的耐心慢慢消耗没了,恰好这时宫丞相,和京兆尹两人一同求见。
明文帝打了个重重的哈欠:“今儿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接一个的人来,宣吧!”
不一会宫丞相和京兆尹一前一后的赶来,对着上首的明文帝行礼,玉安公主对着宫丞相说:“宫丞相,昨儿是不是楚尚宫害我惊马,杀了我十几个侍卫。”
宫丞相被人指着鼻子说话,眉头紧皱,十分不悦:“公主说什么呢,我未曾观全局,不知前因后果,无法评价。”
他若是替玉安公主说话,就是在打明文帝的脸,哪个皇帝愿意看着邻国使臣瞧不起本国。
就算是宫丞相再怎么想要治楚昀宁的罪,也能分的清里外。
“宫丞相,你在包庇楚尚宫!”玉安公主没好气的说:“没想到你们官官相护,是非不分。”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话宫丞相就不乐意听了,反问:“公主伤人是事实,要求公主道歉有什么错?”
“我不是故意的。”
“那楚尚宫要求公主道歉,公主为何迟迟不肯道歉,还辱骂百姓是贱命呢。”宫丞相不咸不淡的说。
玉安公主矢口否认:“那一定是宫丞相听错了,本公主从未说过这话。”
宫丞相冷笑不止:“公主金口玉言,在场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人,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国诚心诚意想要和亲,公主却一次次的诋毁我国,分明是没把我国放在眼里,楚尚宫维护我国颜面,又有何错?”
“你!”玉安公主不明白,昨天还针分相对的两个人,按理说宫丞相应该帮着自己对付楚昀宁才对,怎么会帮楚昀宁开脱呢。
“皇上,臣觉得楚尚宫做的很对。”宫丞相话落,京兆尹也跟个人精似的附和;“皇上,丞相所言极是,的确是公主有错在先,楚尚宫只是伸张正义,并无过错。”
“京兆尹!”玉安公主一双美眸都快要喷出火了,狠狠的瞪着京兆尹。
京兆尹蹙眉,他可不是玉安公主的手下,没必要听人家的指挥,傻子都知道楚尚宫深得皇上跟太后信任,楚尚宫出手就代表着皇帝,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帮一个无权无势的异国公主说话。
更何况玉安公主已经不是第一次闯祸了,算上昨晚那次,已经三回了,前两回伤了人,赔偿安抚那些人就没事了,但这次是玉安公主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所以她只能自认倒霉。
玉安公主委屈的哭了:“你们都欺负我!”
一个小姑娘在殿上大哭,其余人面面相觑,可没人能同情玉安公主,毕竟昨儿她嚣张的样子大家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咳咳!”明文帝继续咳嗽。
一个咳嗽一个哭,不和谐的声音凑在一块,有些吵闹,宫丞相和京兆尹彼此看了眼,最后眉头紧皱,敢怒不敢言。
不一会殿外传来了忠国公的声音:“皇上,您也该见见老臣了。”
“皇上,昨天楚尚宫不仅仅打了我,还无故责打了忠国公呢,他就是证人,可以证明是楚尚宫先挑衅我的。”玉安公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怎么把忠国公给忘记了呢。
明文帝对着莫公公使了个眼色,莫公公立即会意出去请忠国公。
“国公爷,皇上请您即刻进去。”莫公公虚扶了一把忠国公,压低了声音说:“事关天子颜面,昨儿的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皇上不仅没有责怪楚尚宫,还私底下奖赏了千亩良田,您可要仔细回话啊。”
忠国公闻言没好气的看了眼莫公公,哼了哼直接进去了,跪在地上对着明文帝磕头:“臣给皇上请安,臣求皇上给臣做主。”
“起来吧,赐座。”明文帝虚抬一手。
忠国公一想到昨天被楚昀宁给羞辱,此刻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忠国公?”
“臣在。”忠国公抬头看了眼明文帝,忽然被明文帝眼中的凌厉惊住了。
“丞相,还不快扶忠国公坐下。”
宫丞相扶着忠国公坐下,忠国公战战兢兢的道谢,到了嘴边的状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了。
“国公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丞相,不如你来替国公说说吧。”明文帝语气淡淡,慢悠悠的从桌子上捧着一盏茶递到嘴边喝了口,眼神却十分犀利的看着宫丞相。
“不必宫丞相来问,我来说。”玉安公主往前一步,对着忠国公说:“昨日我在街头骑马被楚尚宫惊了马,导致不下心撞到了几个摊贩,可有此事?”
忠国公毫不犹豫点点头。
“国公爷您糊涂了,是公主先骑马经过闹事撞到了摊贩,楚尚宫要求公主道歉,两方僵持不下,楚尚宫才出手教训公主的。”京兆尹好心提醒。
傻子都能看出来皇上根本就不想追究这件事,也是想要包庇楚尚宫。
就看忠国公的脑子灵不灵光了。
“不对,是楚尚宫先让我惊马!”玉安公主反驳。
忠国公闻言顺着玉安公主的话说:“对,公主言之有理,是楚尚宫先惊了公主的马。”
“忠国公,真的如此吗?”明文帝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可眼神却如寒潭般,吓得忠国公立即改口:“回皇上话,臣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忠国公你怎么也不肯替我说话呢!”玉安公主不高兴的瞪了眼忠国公,要不是看在李世子会哄人,而且长的很帅的情况下,当初她就不会答应想嫁给李世子。
被玉安公主一瞪,忠国公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还没进门呢就敢给自己脸色看,等以后进了门还得了?
“皇上,臣是半路来的,并不知道去之前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许是京兆尹所说那样。”
忠国公想了想还是给玉安公主留了三分颜面,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可玉安公主却不肯买账了,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忠国公:“忠国公,当初是你在马车旁说过京城繁华,可以许我在京城放肆,谁敢不给忠国公府颜面,
我才会大着胆子在街头骑马,伤人也非我本意,何况我已经赔偿了。”
话落,忠国公大惊失色:“公主,你可别乱说话,京都严谨,我怎么会让你在京城放肆!”
这话忠国公的确是说过,不过原话的意思是安抚玉安公主,在京城没有人会欺负她,大家都会给忠国公府三分颜面,可不是让玉安公主为所欲为的。
玉安公主哼哼:“若不是国公爷鼓励我,我怎么敢在街头纵马。”
眼看着矛头都推给了忠国公,就连明文帝看向忠国公的眼神都变了,吓得忠国公不敢坐了,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啊,臣奉旨接公主入京,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和谐,跟公主说了些话,其本意是要公主不必拘谨害怕,拿京城当自己的家。”
忠国公想起怀里的圣旨,冲着明文帝砰砰磕头,脑袋都快磕破了:“求皇上收回旨意,国公府实在配不上公主,还请皇上给公主另寻良配。”
玉安公主气不过:“请你搞清楚,不是你家不娶了,而是本公主不乐意嫁了,李世子就是个窝囊废,连云澜国的一个小小侍卫都比不上。”
昨天李世子的行为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于是往后缩呢。
实在太不应该了。
玉安公主心高气傲,她要嫁的人必须是个大英雄,文韬武略,气质翩翩,这是最基本的。
“你!”忠国公听着儿子一而再的被玉安公主羞辱,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公主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对我儿子表明心意的,是你死乞白赖的让我儿子娶你的,怎么如今倒是看不上了,罢了罢了,国公府庙小坐不下您这尊大佛。”
忠国公顶着脑门的淤青,忽然觉得昨儿晚上就该让楚尚宫弄死玉安公主才好呢。
这公主太太不像话了。
“你胡说八道!”玉安公主抬脚就朝着忠国公的心窝子踹去,冲上前对其又打又骂:“我让你胡说,本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能随意惦记的,还妄想污蔑本公主的清白,我打死你!”
玉安公主气的语无伦次,没了刚进门时的柔弱,整个人变得十分嚣张,打的忠国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忠国公的脸上挂了彩,一道道被指甲抓过的痕迹十分明显。
“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做主啊。”忠国公气急了,要不是对方是女人,他早就抡拳头了。
忠国公说什么也不肯让儿子娶公主了,脑袋就跟不疼似的,对着地上砰砰磕,生怕少了一个就让明文帝改变了主意,不一会儿忠国公的脑门儿上鲜血直流,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明文帝实在看不过去了,对着京兆尹使了个眼色,京兆尹立即扶着忠国公:“国公爷您消消气,皇上自有分寸。”
忠国公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太不像话了!
“皇上,我是云澜国来的,您看在两国之间的份上,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个交代!”玉安公主两手叉腰,一副泼妇样。
莫公公往前一站:“公主,您实在是太不讲道理,这么多双眼睛都是雪亮的,您当着皇上的面就敢殴打国公爷,那就说明更不会把百姓放在眼里了。”
“你闭嘴,本公主如何还轮不着你这个阉人说话。”玉安公主说。
莫公公脸色微变,喃喃两句又给咽了回去,玉安公主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负自己,于是变得更加疯狂,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明文帝害怕,不会轻易降罪自己。
一旦示弱,对方只会更加欺负自己。
明文帝不动神色的盯着玉安公主的表情变化看,似乎读懂了对方的情绪,嘴角下弯了弯,露出一抹不知该哭还是笑的表情。
真不知道云澜国的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派了这么个蠢货来和亲,实在是太没脑子了。
“楚尚宫动手打我是事实,又乱棍打死我身边的侍卫也是事实,皇上,铁证如山,您应该将楚尚宫抓起来。”
玉安公主指望不上别人,只能依靠自己了,她避重就轻的说紧拽着楚昀宁的错不放。
明文帝一边打哈欠一边说:“玉安公主,朕如果没记错,你是来和亲的而不是来挑拨两国之间关系的,当着朕面前对着国公爷拳打脚踢,肆意辱骂,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玉安公主语噎。
“来人呐,把玉安公主给朕拖下去,狠狠的打。”明文帝说完,玉安公主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后退。
莫公公却说:“皇上,不可啊,玉安公主是来和亲的,就算是有些脾气还不至于弄死,小惩大诫就是了。”
明文帝却露出一副满不在乎模样。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宫丞相和京兆尹都猜透了明文帝的意思,想要恐吓玉安公主,于是站出来纷纷劝皇上三思。
“皇上,不可。”
玉安公主心跳的飞快,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难道皇上就不怕两国之间发生战争吗?”
“自古以来两国的发生战争不是很正常吗?”明文帝反问。
这个时候玉安公主终于认命了,她们根本就不怕打仗,对这次和亲态度也是可有可无。
如此,玉安公主不得不低下头:“是玉安一时糊涂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看在玉安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玉安这一次。”
明文帝冷嗤。
“皇上,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还是饶了玉安公主这一次吧。”宫丞相适当的开口,也是给了明文帝一个台阶下。
于是明文帝摆手:“罢了,朕今日就给丞相一个面子,暂且饶了公主一回,至于公主的婚事么……”
提到婚事,忠国公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很快说:“皇上,臣恳求皇上收回旨意,让公主另嫁他人。”
玉安公主见自己屡屡被忠国公给嫌弃了,也不高兴了:“皇上,本公主不想嫁给李世子那个窝囊废。”
“好好,既然公主也没有这个心思,皇上不如就成全了吧,毕竟强扭得瓜不甜。”
忠国公赶紧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生怕对方会来上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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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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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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