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水镇虽说是一个普通的小镇,但因为风景不错,有许多的大户人家都在这里修了别园,以供想要休闲时来此小住,以放逸身心,情归山水,逍遥逍遥。而富豪们又怎么会亏待自己,每逢热闹的节日,他们都出资出力给镇上弄出许多的热闹,这一点是其他的普通小镇不可比的。元宵即上元佳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也是攀比财力的时候,各家富豪怎么肯落他人之后,每年的花灯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精美,烟花一个比一个放得多,一个比一个炸开得漂亮…………
而今年又更有看头,前面说过的那个出了云适意事件的高家据说为了摆脱这件事的影响,不像以往是出个大花灯而是重金从京城请了高手制作鳌山,希望以众人的欢喜和观灯的人气冲去秽气。这事一传出来,不但镇上的人都翘首以盼,就连其他地方的人都心生向往,巴巴等着观灯日的到来。而且,借水镇的灯节时间一般是八天,十二就开始到了二十日才停,可以热闹好久。
有些实在爱看灯的,在家过了除夕,亲戚也不多走走就开始出门来了这借水镇,稍近点的说不定还会拖家带口来。来了镇上,远一点的自然得住客栈,近的只要不是半天能走个来回的也会订个一、二天房子暂时歇歇脚。有些想要玩的久的,还会把房子订到二十日后。
所以,本来这过年人就多,这临近元宵几乎就是爆满了,谁又会认为一个生面孔奇怪了?这会子,镇上的生面孔不知道有多少了……
说来也奇怪,这个老金、金婶和小丫头都认定的李勇的远房侄子到不姓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是李勇某位姐姐或妹妹的儿子,自然也不一定就姓李,但这人姓秦,还叫做秦少权。这也可以没什么,谁也没规定天下只能秦家人一家姓秦,整个大明姓秦的人家只怕是多了去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在这借水镇上,这人的对面偏偏坐着的是古先生。
时节还在,天气仍寒,大地残雪犹存。那香樟树旁边的小溪流蜿蜒游走,其尽头汇进了一个小湖,湖面如镜,水波不兴,湖边苍松叶间堆白,气势冷冷。一间茅屋离岸百步,把个屋身立在了湖面,曲曲折折一道竹桥搭到岸边,是近近退退的唯一通道。
茅屋内二人各自一个蒲团对面而坐,当然是秦少权和古先生。
古先生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把自己裹紧了一些,然后把本来盘着的腿稍微伸展了一下,“哎呀,你这‘秦家少爷’到是会找地方啊,这间茅屋甚是清静。”就是陈设过于“古朴”了一些,连个高点的凳子也没有。
“陈家老爷就好这口,天天嚷着要成仙得道,学那些个古人隐士过日子,恨不得把这里弄成个‘仙山洞府’,啥都不放。要不是他孝顺的儿子们怕他生活不方便,你我二人就只能坐地上了。哪里还会有蒲团享受。”
“这老爷子还学得真是用心。”整个茅屋只有杯子,没有茶,水壶外表很好看,可里面就是一壶凉水。“不过你这请客的人到是没什么诚意。”古先生指了指自己蒲团前面搁在地上的竹节杯子,“大冷天的还把我叫到这个四面吹风的地方来喝冷水。”
“哎呀,做大事的人就不要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了。来来来,”秦少权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壶,把古先生杯子里的水倒掉,盛上酒壶中的酒,双手奉给古先生,“这可是真正的秋露白,不是那些只打了个名头的歪瓜裂枣,先生尝尝,去去寒气。”
古先生接过来,抿了一口,味甘,气清芬,“不错。哪里弄的?”
“一个朋友,学了薛家的做法,收莲花露酿的。可还合先生的口味?”
古先生又喝了一口,微笑着说道:“合口味也不能多喝,一会子醉了就不好看了。”
“先生自有妙术,又怎么会醉了?”秦少权又拿出一个食盒打开,“我也是没办法,必得找这么个人少的地方与先生见面,委屈先生了。”
古先生随手拿筷子从食盒里夹了两片腌肉吃了,“这里风景很不错,陈老爷子会选地方。”
“但这里湿气重,这节气,陈少爷们也不敢把老爷子留在这里,我才能借来用一用。”秦少权自己也喝了两口酒。
“你在这镇上混得不错嘛?李勇的侄子。”古先生又道:“这次来,打算讨秦家多少安葬费啊?”
秦少权嘿嘿一笑,“先生既然叫我秦家少爷了,怎么不知道我哪里还会为了李勇那点事来烦先生了?”
“这么说,这次不是你自己私自来找我的?”古先生问道。
“自然不是。”
古先生心中绕着把所有的事想了想,然后又问:“那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嘿嘿嘿,”秦少权又笑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这一笑把原本还算好看的脸给拉的有点扭曲,一下子就让人感受到了前面小丫头的那个字“假”字,“先生猜猜?”
古先生可不吃他这套,“瑞泠姑娘虽香魂已去,但公子如果有心,我到可以让她上来与公子见见面。”也只有瑞泠那个小姑娘会喜欢这张脸了。
这话不但成功的让秦少权收回了嬉皮笑脸,还让他脸色瞬间泛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白,“先生莫要与我开这种玩笑。”
古先生咧着嘴角看着秦少权不说话,伸出了拿着竹节杯子的手。
秦少权知道古先生是示意让他添酒,连忙用酒壶里的酒把杯子斟满。“我与瑞泠那点子事只是为了兄长的大计,先生且莫在提了。”
“嗯。”古先生模棱两可地回应了一声。
“这次,是家兄让我来找先生的。”
“什么事?”
“这情况又起了变化。林姑娘和二少奶奶元宵后就要远离这里了。”
“嗯。”
“前面的事虽然有些波澜但大体还是朝着家兄计划的方向发展的。折损的地方,上次家兄与先生也商议过补救的办法,应该不足为虑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二太太会来这么一手。要送林姑娘和二少奶奶离开。她们这一走,可…………,林姑娘到也罢了,家兄本就不想对她怎么样,但这二少奶奶和小少爷可家兄棋盘中的一个重要棋子啊。想来先生也是明白的。但家兄不解,为何先生不阻止了?”
古先生又喝了半杯酒,身体暖和了不少,“因为我不想。”
“为何?”秦少权一惊,“令师弟罗公子也要离开,先生就不怕少了一个帮手吗?”
“我师弟要走要留我也没办法。”这事可是师弟罗平来找自己帮忙的,人家为了未婚妻的安全着想,自己也没办法拒绝。再说,林玉竹已经是弟媳妇了,怎么着也比眼前这个人关系要亲一点。
“先生过谦了,先生一定有办法。”
“没有。”古先生斩钉截铁就两个字。
“先生?”秦少权还不死心,还要试探试探。
古先生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了秦少权一眼,“公子这么不信任在下,不如让我师弟亲自来跟公子解释解释?”
“不敢,不敢。”秦少权不太愿意见那个比自己好看的罗平。再说,要是把罗平惹火了,他身边的阿野可不会让自己好过。“这么说,这件事已成定局?”
“对。”
“这可如何是好?”秦少权无可奈何地搓搓手,一副忧愁入肠天也昏了地也暗了的模样。
怎么说都是个脸好看的人,他这一愁,还真能让人产生几分共鸣,如果是个陌生人没准就开口安慰了。
然而,奈何坐在他对面的是古先生。
继续喝着酒吃着肉脯,古先生还带上了几分冷笑,“令兄那么聪明的人就派你来跟我说这些?”
秦少权见气氛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便只得收了自己那点小手段,一本正经起来,“家兄自然不会在这事上为难先生,方才只不过是我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而已。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商量接下来的正事要紧。”
想也知道那人不会在这板上钉钉的事上多做纠结,多半是这秦公子想要在自家兄长面前表现表现,才一番妄想让自己帮忙留下林玉竹她们。“公子也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背着你兄长在我这里也没少做自己的打算,我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于大事无碍,但也请你不要就此错了主意,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你拿捏。”
一阵寒风从外面穿过窗子吹了进来,秦少权浑身一冷,连忙起身关上唯一开着的透气用的窗户,又把墙角的炭盆挪到自己身边,双手摊开在盆上烤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来。
“我的心思,先生都知道了?”
“头一件,瑞泠姑娘那事就不是令兄的主意吧?”古先生差不多饱了,放下竹节杯子,认真地和秦少权说起话。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只是按家兄的安排救了那两兄妹,谁承想,瑞泠就此就喜欢上我了了。先生也知道家兄后面的安排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比较残忍,我也只不过是可怜她,才和她好上的。”
“可你也没有阻止她回秦家啊?”话说得到好听,那人的安排是残忍,本来也没要让瑞泠活命,但你这个说得颇有怜惜之情的人好像也什么都没有做吧?除了勾引人家小姑娘上手。
“家兄的大计,我怎么敢破坏。”
“是吗?公子当真与令兄一条心?”
“先生何出此言?”秦少权干笑两下,“家兄何人,我怎么敢不忠心?”
忠心?对秦家的财产确实挺忠心的。“那么你对瑞清两兄妹说的和令兄要你对他们说的可一样?”
秦少权脸色有些难看了。
“令兄原本是打算怎么利用这两兄妹的?”古先生问。
“既然他们在秦家的时候就用过钱家小夫人这传说,就不妨一直用下去,把人的假扮化成真正的鬼魂。先是盗走山洞内的骸骨,再让他们两兄妹装鬼出来吓人。因此有了那位徐明公子夜路上遇到了段家小夫人,凶灵再现青峪镇。”
“风声传出来,秦家的人就算再怎么表面镇定,心里都不会平静的。“
“这就是家兄的高明之处。阴影刚烙在了人心,就把瑞泠送回了秦家,不但是个‘小妾’还是个怀孕的‘小妾’。这‘小妾’的不安分似乎也与许多年前的事隐约相连。秦家大少爷和二太太之间有着一个巨大的隐患,而瑞泠的最终目标就是要让这个隐患暴露,让秦少均和他叔叔婶婶彻底决裂。”
“决裂还不够,得自相残杀才行。”古先生冷冷地加了一句,说句实话,那人真的够心狠。
“那是自然。”秦少权带着几分骄傲的口气说道,他对自己这位兄长是真的佩服。“他们不全死光,又怎么能拿到秦家所有的财产?先生也不要觉得我们冷血,比起秦家的那位老祖宗,我们也不过而而。”
“我什么也没觉得。”古先生轻描淡写地笑笑。
“而家兄把揭开这个隐患的重点原来是放在秦家二少爷身上的。”
“这一点,令兄确实煞费苦心。一早就安排你以秦家少爷的名头在邻县县城与瑞清兄妹交往过密,留下让秦家人相互猜忌的线索。又让我师弟把邱家兄弟中的一个搅进去,把矛头若隐若现的引向秦家二少爷。”
“辛苦罗公子了。”秦少权先客气的给罗平道了声谢,又接着道:“这些还只是前菜,最后的重点就是瑞泠会死在秦少城的手上,这张网就把他网死死的了。”
“但二太太那样厉害,二少爷未必会有事。”
“所以啊,这就需要先生帮忙了。”秦少权的声音里多了三分讨好,“唉!装着赤夕姑娘的手串这招多妙啊,可惜被那个林玉竹给破坏了。”
“利用真的鬼借段小夫人的名字去杀了二少奶奶,这招既阴险又厉害。”古先生也不得不得感叹。
“连累赤夕姑娘受伤,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恢复了。”以后还有的是地方要用到赤夕,自己当然会帮忙。“不过,这也是招险棋,秦家人也不是呆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总会有反应的。”蜀南文学
“是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大少奶奶居然会想出假扮强盗撸人劫货这一招。”秦少权歪嘴呲牙,啧啧称奇,“这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哼!”虽表面是冷哼,但陶蓁蓁此人,古先生到是颇有几分欣赏的。“不只是公子,令兄也没想到大少奶奶会有这么一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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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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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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