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真没有回来,古先生没有打算去找。因为猜到了这邱真之所以不回来,多半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怀疑自己放他出来是有目的,并非如自己所说的出于一时的好心。看到秦少原杀人这么刺激的事,不怀疑到自己头上就不是邱真了。
哎呀,本来还想让邱真跟踪一下秦少原,自己再出来做个好人,告诉邱真秦少原都干了些什么。然后让邱真捅到秦少均的面前,给秦少原来个措手不及。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把秦少原看成大坏蛋,秦少原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下一步就是用那个方法拉近与秦少均的距离,渐渐上手控制住这位大少爷。控制了秦少均就等于控制了秦家,想要多少银子也不成问题。还有那些玄影,还怕拿不到吗?说不定还是秦少均双手奉上。哪里用得着像秦少原这样抠抠搜搜,劳心劳力帮衬着做了那么多事,却连半个玄影的影子都见不到。
虽然这邱真跑了,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没有自己帮忙,这小子在秦少均面前说的话哪里有半分重量。但少了一个有用的棋子,有点可惜,看来自己得亲自上场了,那个方法也得提前拿出来。对了,最后还是要去探探秦少原的口风的,看看这位大管家对自己到底起了疑心没有?
那么就先把那件必须要做的事先做了!
古先生立刻去找了秦少均。
秦少均已经从周嬷嬷口中知道了秦少权的事,当然,他所知道的是“李公子”死掉了,还是被人杀死的。
这李公子关系到了李勇的死,李勇的死又是邱实造成的,邱实是堂弟秦少城的人,这一连串的人物关系和事件非要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全属于巧合是不能让人信服的,特别是像秦少均这样的人。
这位李公子被杀的案子官府的捕头肯定在追查,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这边应该从何处着手调查?
李勇是别院这边的仆人,但老金那里明显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么只能另辟蹊径,从别的方面下手。对仆人最熟悉的就是秦少原了,于是秦少均寻思着等自己再捋捋思路就找秦少原来商量。
正捋着思路的时候,古先生就来了。
“大少爷午安,这才吃过饭也不休息休息,坐在这冷风口上做什么了?”
还不知道秦少均对“李公子”之死了解多少,古先生不会冒然开口直接吐露来意。
“有些事情,得好好想想。”秦少均看到来人是古先生,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婶婶送过来的消息里说,死掉的李公子曾与古先生有过来往。本是不想打草惊蛇,先弄清楚李公子那一头再说,没想到这李公子却死了。“镇上新出了一件命案,先生可听说了?”
古先生叹气,甚是惋惜地说:“不才正是为这事而来。”
秦少均心头虽小小一惊,但脸上还是挂上了一堆问号?“先生此话怎讲?”
“不敢欺瞒大少爷,这死掉的李公子与不才有过几面之缘,不说是交情深厚,也是曾经同桌吃过饭的熟人。前几日还与他去陈老爷子的湖中小茅屋吃酒观雪景,当时相谈甚欢,一起讨论陈老爷子的修仙之法。没想到这才几天而已,就传来了如此噩耗。”伤心的眼泪古先生是没有的,但拿袖子抹抹眼睛的动作还是可以做做。
“讨论陈老爷子的修仙之法?”
“对。李公子与陈家的几位公子私交颇深,陈家公子们很是孝顺,见陈老爷子这样整天呆在湖中茅屋不鱼不肉粗茶淡饭的过日子就很担心。毕竟陈老爷年岁在那里,万一‘修出’个好歹来,陈家公子们可承受不起。于是托了李公子找我,想问问这样的修法是否可行?不才虽才疏学浅,但托府上的福,这镇子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了。”
“喔。”秦少均似是而非地点点头,这个说法也还合理。但是,“陈家公子为何不亲自拜访先生,而是托李公子做说客?先生与李公子的情分是否与别人不同?先生直言无妨,官府那里我替先生兜着,保证先生出不了事。先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避重就轻啊。再说,先生和李公子相交一场,也是想要早点找出杀人凶手,以慰李公子在天之灵的,是不是?”
秦少均这番话古先生听来非但不生气,反而是一阵窃喜,看来自己让那个齐有财如实直说的效果已经有了。
可急于表现只会适得其反,秦少均还没有找秦少原商量就还有时间,循序渐进方为上策。于是,古先生没有马上回答秦少均,而是找个椅子坐了,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他这一副模样还真把秦少均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难道这件事上,先生真的有难言之隐?”
古先生还是没说话,头反而垂得更低了一点。
秦少均是有个有耐心的人,不会逼着人开口讲话。也回身找了张椅子坐了,等着古先生自己想通。
算算这时间差不多了,古先生先是揉了揉脸,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抬起了头,“大少爷,是有一件事有点特别。本来我是打算埋死在心底不来骚扰秦家众位的,毕竟现在的事就够多了。可真没想到,这李公子居然连命都没有了。这事看来真不说不行。”
那么这个李公子的事真与秦家有关了?秦少均道:“先生尽可直言。”
“这位李公子原来不姓李。”古先生说完这句又停住了,观察着秦少均的反应。
“不姓李?”奈何秦少均掩饰的很好,没让古先生瞧出半点端倪。“那姓什么呀?”
“大少爷请稍等。”古先生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举手示意秦少均先不要说话。
然后站起身,边走边念叨,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最后轻轻地跺了两下脚。
“好了,大少爷咱们现在可以无话不说了。”
秦少均看得有点懵圈,“先生这是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让别人听不到我们说话而已。”古先生如释重负。
秦少均更加糊涂了,“先生大可不必吧,这是在自己家,有什么怕别人听去?”
古先生摇摇头,重重一叹,“大少爷真是宅心仁厚。我本也不想这么做,但这事还真关系到这秦府内一人,不管事实如何,小心提防点总是没错。如果真无事,权当我是小人之心好了。”
“既然事关家里的人,是我大意了,还是先生想得周到。望先生能说个明白。”
“自然是要说明白的。”古先生重新落了坐,清清嗓子,“咳咳,大少爷可知道这李公子真正的姓名为何?原来,他姓秦,叫秦少权。大少爷可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么说,李公子,啊,不,秦少权公子与我和少城是同宗同辈?”
“只是这样也还罢了。这位秦少权公子曾自言是秦管家的远房堂兄弟。”
此言一出,秦少均眉头立马皱起,右手紧紧地抓上了椅子的扶手。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先生可知这事是否为真啊?”
“大少爷见谅,不才实在惭愧。当时乍听秦少权公子如此说,虽也意外,但并没有当一回事。料想即便是真的,也不过是想来秦家认个亲,打打秋风,博个风光一点的日子罢了。所以,言如风过耳没往心里去。直到今天…………”
“可他不是说是李勇的侄子嘛?外面的人都只知道他是李公子。”
“这事我也问过。秦少权公子当时只哈哈一笑,说,李勇只不是个传话的,他自称李公子,只是因为觉得有趣。哪一天高兴了,他就换回秦少权这三个字来吓吓他的一干朋友。”
“给谁传话?”
“在下不知。”
这传话的才被人杀死没多久,这个还没换回真实姓名的也死了,真是好巧合了!秦少均愣愣地坐着,其实有些事以前不是没有想过,但现实摆上眼前的杀伤力永远比猜想强大太多。
“谢谢先生。”
“不才只是因为今天的这桩命案又结合前面知道的一点东西,有了些疑问才会斗胆说出来。之所以不让别人听到我与大少爷的谈话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调查出来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谓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人言可谓啊。还请大少爷查明事情原委,不要冤枉了好人。否则,不才必定一生愧疚。”目的已达成,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善良”了。
“先生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秦少均松开了扶手,恢复常态,“日防夜防,身边的人最难防。先生能不嫌疑把事情全说来,是真正关心秦家。我在这里就此谢过。”
“大少爷言重了,拿人钱财,尽自己的本分是应该的。”
到此,该说的都说完了,且效果颇佳。古先生看着眉头越收越紧的秦少均,心头得意。但事情还没完,不用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正满别院的找自己,心情焦不焦急不清楚,但一准不会太好。而且,估摸着从秦少均这里回去就能见到那人了。
而秦少均的思绪也飘得很远,远到了秦韵兰的身上。韵兰小妹妹明明就藏在镇子边上,可一个平时做事谨慎又极为有能力和手段的人却找了多日都没有踪影,急昏头的自己当时怎么没能多想一想了?信任这两字从那时候起忽然就觉得不是那么可靠了。
古先生怎么样告辞离去的没有印象了,自己给古先生说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只是想着要去见见瑞清,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实话!
邱真趁看守的人疏忽之际逃跑掉了。但从前面邱真与假瑞清的对话来看,他们两兄弟都是为了保住少城。
真瑞清却是一直不开口,一副让自己猜的架式。这瑞清也许是为了增加少城的可疑,但却用错了对象。因为邱氏两兄弟的出现已经与少城紧紧连在一起了,他再这样的故弄玄虚安排更多的疑点在少城身上反而显得有些刻意,实属画蛇添足。
柳园内那个一向锁着的房间如今已启封,里面的陈设也变化了样子,没有了以前遗留的女子气息,多了几分空旷,感觉既乏味又枯燥。
瑞清就被关在这里。
一般来说,关人的地方应该是重中之重,把守的人肯定不会少,但这柳园却很是平静,少见人影。住在这里的阿野和罗公子远走之后,镇上的人就只见到过秦家大少爷派来的两个看屋子的人。不过在所有人的眼里,鬼屋嘛,本就该是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关着一个秦家大少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人。
推开柳园的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院子里头回响,给这寂静中增添了三分的诡异,配合上这寒气入骨的天气,真真会让人心头一缩,全身抖上一抖,立马打一个寒颤。
可推门的人是秦少均,他知道罗平在这柳园动了手脚,所以并不害怕。
唉!秦少均只是叹气,早知道就把邱真一起关这里了,也就不会让他有了跑掉的机会。但那时也是怕啊,怕他像他哥哥邱实那样豁了出去,把瑞清给灭了后,也抹了脖子。自己需要他们活着,两个都活着。
看守瑞清的人见秦少均来,打开了房间的门,“大少爷。”
“人还安全吗?”秦少均问。
“还用问,有了罗公子的法术,猫儿狗儿到了这里也是调头就走,什么都看不到的。”
唉!秦少均再一次后悔没把邱真一起关过来。本以为有少城在,邱真绝不会逃跑,结果还是失算了。看来,自己对人心也拿不准了。或者,真就是古先生说的那样,因为自己太过宅心仁厚么?心里头总是牵着这里,挂着那里的,而别人狠厉绝决无牵无挂,所以事事胜自己一头。也许,当别人让自己惶恐不安,浑身发冷时,自己应该压住心头感受,把自己变得比别人送来的冷更加冷,这样不但不会感觉到冷,还可以把这种惶恐不安和冷加倍的送还回去!
想到这种方法,秦少均顿时感觉焦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是啊,没什么好怕。有人盯上了秦家的财产,而秦家的财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这个做后盾,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拼个谁更心狠手辣嘛!呵呵!
“大少爷?”看守的仆人见秦少均站在门口久久不动,不觉奇怪地叫了一声,“可是又不想见里面的人了?”
“不,”秦少均微笑着对仆人说,“你们留一人在外面看着,另一个跟我进来。”
说完,秦少均跨过门槛,迈步走进屋内,带着仆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了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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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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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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