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少原身后,那几个秦家醒着的仆人挤在一处,抱成一团,瑟瑟地发着抖,没人敢多看“云适意”一眼。
秦少原的腿也有点软,但他还是勉强站住了,秦少均已被打晕,自己不能倒下。
徐正宁很满意面前的效果,对“云适意”道:“到底是云姑娘,厉害。”
“徐公子过誉了。”“云适意”轻声细语的,声音很是好听,“还是你心思细腻,设想周全,到是读书的人,比我强得多。我只会直来直去,甚无趣味。”
“哪里,哪里。云姑娘艺高人胆大,自然不能如我这无缚手之力的书生一般只能动动歪心思。”
“云适意”斜眼看了看徐正宁,“徐公子这话,是说小女子就是个卖苦力的吗?”
“不敢,不敢。”徐正宁连忙拱手赔礼,“在下失言。”
“玩笑,玩笑。”“云适意”道:“公子不必在意。”
隐在上空中的义助轻轻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姑娘,这样好吗?”当着苦主的面相互吹捧?
“你以为我愿意啊!”云适意拿眼睛瞪了义助一眼,“你有点耐心好不好,正义马上就要到了。”哼!臭义助。要不为了真把自己弄死一次,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那美丽光辉的形象和徐正宁那个家伙站一起。
不行!那个秦少均还晕着了,不让他看到自己死掉,就前功尽弃了。“把秦少均弄醒。”云适意对义助说。
“喔。”义助答应一声,鼓起腮梆子,朝着秦少均,“呼!”吹了口气。
地上的秦少均眼皮动了几动,悠悠转醒。
“哎哟,醒了呀。”地面上的“云适意”语带嘲讽,“秦大少爷这份孝心和痴心,真可谓感天动地了。”
“是你!!!”秦少均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狠狠地瞪着“云适意”,“刚才是我的幻觉?还是现在是我的幻觉?”
“云适意”一笑,“这世界本来就是个虚幻的世界,真真假假,你又何必太当真。”
“我父亲的人头,总是真的吧!”秦少均很难得地咬牙切齿,胸中忿恨翻涌,恨不能喷发出来把眼前的杀父仇人淹死。
“云适意”还是一派的恶人作风,一晃脑袋,“哎呀,这事是真的吗?这事是假的吗?你爹真的死了吗?说不定你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他就出现你面前了?你到是醒着还又在做梦啊?哈哈。”
“你!”愤怒已经冲破了胸口,秦少均很想冲上去和“云适意”同归于尽。
“你们想怎么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古先生和木头道士一同问出了声。
“云适意”的出现让他们俩的头更加的晕。姓徐的每一次出现后面就不会有好事,那么这次两个人一起出现,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徐正宁道:“本来依着我的意思,还想要和你们多玩一玩。但云姑娘慈悲,觉得已杀了秦家大老爷对你们就不能太过分了。所以,说服我提早让你们解脱。”
别的人到还尚可,但王捕头实在听不惯把要人命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一时没忍住,“你们要杀人杀就是了,反正现在我们也不是对手,何必这么咬文嚼字,还想要名留青史啊?”
“哼!”徐正宁对于王捕头这种粗人回之冷哼,“现在还嘴硬,马上就让你们见见这局中最恐怖的地方!”
这话让所有人的心脏一紧,胆小一些的,当时就瘫坐在地上了。
徐正宁很是得意自己这话的效果。“怕了吧?”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动手。”“云适意”语气淡淡的,“你不是还急着去见木家老太太吗?”蜀南文学
“是。”徐正宁应了声。转过身,开始念念有词。
古先生和木头道士头晕得越来越厉害,木头道士纵然在心里一直默念《清静经》,作用也不大,他看人都有点发花了。
“啊————!”
“啊——————!”
“啊——————!”
一声声凄惨、尖利、刺耳、直入心肺且此起彼伏的哀嚎响在了所有人的周围,黑暗中,一幅幅画面时隐时现。
如果定睛细看,就能发现,画面上尽是一个个青面獠牙的鬼差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正在对许许多多衣着褴褛甚至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施以刑法:或鞭挞到皮开见骨,刀戳、石压折磨不停,或把他们推入刀山剑树让其穿肠破肚,扔进大火、冰窟任由火烧、冰冻,又或者驱赶到猛兽群中任兽口咬食…………所有画面里都充斥着鲜血淋漓,耳边时时听得到惨叫不断…………
画面的右上角还写着字,或曰“拔舌地狱”、或曰“铁树地狱”、或曰“铜柱地狱”、或曰“刀山地狱”、或曰“血池地狱”等等,看得人心惊胆颤、冷汗淋淋…………
“哈哈哈!”徐正宁仰天大笑,“前面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这一个个地狱图相才是这局中的精髓!一入里面,你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永无出头之日!徐正宁的这句话如炸雷般响在所有人的头顶,久久徘徊不散。所有人,包括古先生和木头道士心底都是一片空前的绝望。在世间就算身死,还留有灵魂的自由,可要是被拉入了地狱相中,身死只是轻微,灵魂要受无尽的苦痛才是最可怕的。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果然是无比歹毒。
“我自持修行数年,还真没想到今天遇到的对手会如此恐怖。”木头道士苦兮兮地惨笑,“也罢,修道之人怎么可以畏死贪生,就算是入了这地狱相,也不能叫苦。”他现在最欣慰的是顾墨友被马驮着跑得不见踪影了,小家伙的身上有龙角木,断不会被这局相所俘。
“到有几分志气。”徐正宁感慨,“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归顺了我这边,如何?”
“不必了,”木头道士很坚决,“随你处置。”
“那各位就不要怪我了。”徐正宁轻笑,“入———画。”他中气十足地吐出两个字。
那一幅幅时隐时现地画面一下子停了下来,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王捕头退后和剩下的捕快挨在一起,秦少原也走了秦少均身边坐下,面对必死的也是无力反抗的状况,能被拉进同一个地狱画中相互作个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徐正宁嘴角弯起,噙着一个舒心畅快的笑容,打算着看一出真正的好戏。
很快就有两幅画中的四个鬼差走到了画边上,朝着外面伸出了手。
“捕头,对不住了。”秦少均愧疚道。
“哪里。今天能死在一起,也算缘份。”王捕头嘴上还打着哈哈,可是心中却是凄楚黯然,还好拿了秦家的银子发了各兄弟的家里了。
众人皆默然,轻轻闭上了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厄运。
然而,意外的事发生了!
鬼差是从画里伸出了手,只不过,他们伸手的方向并不是秦少均、王捕头他们,更不是古先生和木头道士,而是徐正宁和“云适意”!!!
怎么会这样?!一干人瞬间睁大了眼睛,惊诧到忘了思考。
只听得耳边徐正宁咆哮着:“你们干什么!抓错了!抓他们!抓他们!……放手!放手!”
“云适意”原本娇滴滴的声音也转为了惊骇,“你们不要抓我!放手!放手!”
等他们回过神来之时,就只看见,那四个鬼差根本不听徐正宁和“云适意”的,更不惧他俩的挣扎,俩鬼差一组把两个人人弄进了各自的画中。
很快的,画外的众人就看见徐正宁和“云适意”加入了那受刑的各种男女之中,分不清谁是谁了,连惨叫也混作一堆,谁也不知道哪一声是他们发出的。
“这、这、这,”这次王捕头也语无伦次了,指着那些依然恐怖非常的地狱图画,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少均和秦少原则是呆若木鸡,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古先生和木头道士面面相觑,也不明白怎么突然这局就把掌局的人给吞了?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地狱图画的后面闪起白光,白光中一人走了出来,“各位不必害怕。”
众人皆以一副傻兮兮的样子看向来人。
就见那是一位老者,身着僧袍却头戴道冠,白白的头发白白的眉毛白白的及胸长须,一袭仙风着实的与众不同。
“各位,”老者的笑容温暖,如淡淡的阳光驱散了黑夜的阴寒,让仅剩的这些人感觉又一次活了过来,“小老儿这厢有礼了。”说着双掌合什,朝众人一揖,“先前把各位吓得不清,还望海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少原,他连忙道:“老丈不必多礼,敢问老丈贵姓?为何会在这、这里?”
“小老儿无名无姓,”老者捋着胡须,态度很温和,“各位随意就好。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这‘地狱变相图’本来就是由我守护的。”
“啪!”王捕头用双手拍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对老者道:“老爷子,您这就不对了嘛,既然这整个什么都是您掌控的,为什么还要看着那个姓徐的欺负我们这么久啊?”差点就被活活吓死了。
“呵呵,”老者微笑,“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地狱果报,自作自受。如果进来的人里面没有人作地狱因,则不会现这地狱果相。也就不过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
木头道士仿佛明白了,“这么说,这‘地狱变相’本来就是徐正宁自己给自己招来的?他前面对我们的折磨只是把自己的地狱果报招出来的引子?”
老者挑挑眉毛,“道爷修行多年,果然功力深厚,一点就透。天道好轮回,这碌碌尘寰之中不能了的事,自然有别的地方可以了。”
老者的话,有听的懂的,有听不懂的,但所有人从心底都似有所悟,一个个陷入了沉思。
看他们这样,老者也不着急,任他们去思去想,能悟就更好了。
过了许久,秦少均踌躇着开了口,“敢问老丈,那与徐正宁一起的女妖可真的被拉入了地狱,受尽折磨了?”他不在乎徐正宁,他只在乎“云适意”这个杀父仇人的结局。
“是的。”老者的回答干脆又肯定。
心头的千斤大石一下子落了地,那长时间无法出的恶气,也化成了轻烟消散而去。虽说不是自己亲手手刃仇人,但能看到她落在地狱之中,时时刻刻酷刑加身,也算是对得起父亲,报了这杀父之仇了。“多谢老丈。”
“无须客气。”老者道:“既然大事已了,我就送各位出去吧。”
“唉!”王捕头叹气,“这事情到是了了,这恶人也遭了恶报,我这些受难的兄弟也算没白死了。”
“哈哈哈!”老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这‘地狱变相图’中,只有自己感招出来的才是真实之境。其余的不过是区区幻影,黄粱一梦尔。”
古先生和木头道士眼前一亮,“老人家这话当真?!”
“小老儿从不打妄语!”老者又一次合掌高声,“就此别过,各位珍重!”他话音刚落,就见四周的画面开始抖动,地狱画面和黑暗搅和在一起,花成一片,再也看不清是什么了。
“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王捕头怎么有些听不太明白。
“意思是说,”木头道士抿嘴一笑,“除了徐正宁和那个女妖怪是真真正正被关在了地狱之中,其他的嘛,只不过我们大家做了一个梦而已。”
古先生也开心地接道:“梦醒后,一切如常。”
“哪不,哪不就是说……”王捕头说还没完,周围已恢复了平静,还是那条大家都熟悉的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灌木小草们错落林间,偶尔还有一声清脆的鸟鸣,一切如旧。
而那些本以为已经死亡的捕快们、仆人们都靠坐在路边休息、打盹,也有两个、三个聚在一起攀谈闲扯的,看上去就是一幅恬淡的休闲图画。
王捕头不知怎的,鼻头有些发酸,心中默默反复念着:活着真好。
“救命啊!救命啊!”然而,头顶有一个声音却叫得很是凄惨。
难道老爷子的话有差?王捕头抬头寻声看去,“呵呵,”一下又开心地笑了。
就见那第一个被徐正宁用树藤吊死以作惩罚榜样的秦家小厮,正蹲在一棵大树上,双手抱着树枝,闭眼大叫,“救命啊!谁把我弄上来的!我怕高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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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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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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