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意寺那里也没什么新线索。清水法师一再保证,虽然秦韵兰埋在青峪镇但的确是被超度走了,府里作祟的肯定不是秦韵兰。并且言道,鬼怪最擅于变化,迷惑人心,所以以表象来判断所见是谁,是会有偏差的。还拿出一串常年供在佛前的念珠交于林玉竹,请她带给瑞泠,说是挂在门口,对鬼怪能有作用。回别院后,林玉竹送到了沈夫人那里。沈夫人立刻就让人给瑞泠拿了过去,听说瑞泠欢天喜地收下了。
“如果那念珠真的有用,这闹鬼一事,也该就这样清静下去了吧。”林玉竹好心地想。“也许这真的就只是哪个孤魂野鬼造出来的一场误会,而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三天后,林玉竹的美好愿望还是落了空。
一大早,小香洗脸水也不倒就神情慌张地跑进屋,“姑娘,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小趣正帮林玉竹梳着头,“小香姐姐,你怎么洗脸水也不倒啊?”
“还洗脸水了,”小香顾不得小趣,“姑娘,快去看看吧,瑞泠姑娘去二太太那里闹了!”
“什么?!”林玉竹大吃一惊,顾不得别的,让小趣随便挽了两下,就急忙出了门,“怎么回事?”
“听那院子的小丫头说,她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一早就闯到娘跟前去了,痛哭流涕说有人要害她性命。”回林玉竹的是也出屋子的大着肚子的杨心儿,显然她听到了消息。
“姐姐,你?”林玉竹上前一步,扶着杨心儿,“姐姐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吧。”
“有什么关系,去看看热闹嘛。”杨心儿到是淡定的很,跟去看戏班子唱戏似的。
林玉竹无奈,只得和杨心儿一道来了沈夫人的院子。
刚踏时院门就看到,瑞泠和跟她的几个丫头跪在地下,沈夫人则裹着厚衣服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神情严肃。
瑞泠凄凄惨惨地拿绢子摸着泪水,“太太!太太!这早也吓,晚也吓的,我的命已去了半条。原本卑贱之人命是不值钱,想着没了也就没了吧。可肚子里的这个还没见过天日了,想想自己这当娘真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就让他活下去了,哪怕睁眼看一天这世界也是好的。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救您。求求您,救救我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好生可怜,加上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由心生几分怜悯。这不,前几天还说该吓吓她的两个婆子就在门外悄悄说了:“好可怜啊。”
“是啊,这女人怀孕就是辛苦。”
那一头,沈夫人也开了口,有气无力地问:“这又是怎么了?谁又吓你了?韵兰吗?”
瑞泠低着头,啜泣半天才道:“太太都去问过清水法师了,法师德高望重,他都发了话,自然不是韵兰小姐。”
听了她这暗藏刀子的回答。林玉竹心头微微一颤,不由想起了周嬷嬷的话,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年青了,考虑问题疏漏太大,也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可沈夫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继续问:“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不是。”瑞泠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是鬼魂吓我。”
“是别的鬼吓你啊。”沈夫人一副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样子,“清水法师不是送了一串念珠让你挂在门口的吗?怎的还有这些脏东西?”
瑞泠又是哭了半晌才道:“我知道这是太太怜惜我。可是没挂着念珠前吧,还只是晚上出来,这挂上了吧,白天晚上的都出来了。以前我还能勉强支撑,现在真是受不住了。也不知这珠子到底是驱鬼的还是招鬼的?呜呜呜……”
这摆明是说不是沈夫人在整她就是沈夫人联合清水法师整她嘛。
真厉害啊!“这?”林玉竹都想不出该怎么应对了。
沈夫人只是淡淡地笑笑,“这样子的啊。周妈妈。”
“在。”周嬷嬷道。
“看来,这念珠和瑞泠姑娘的八字不合,你去把念珠拿来挂我屋门口,你看我这鬼样子也是需要驱驱邪气的。另外,请大夫来给瑞泠姑娘看病。让金嫂把别院最好的婆子丫头调一堆来,像前几日那样,日夜给瑞泠姑娘站岗。让她能时时安心,好好保胎。这人气一重,想那鬼怪也就不敢出来了。”
“哇!”林玉竹微张嘴,差点叫出声。
“怎么样,见识到了我婆婆的厉害了吧?”杨心儿道:“看你一路上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是说了不用担心了嘛。我这婆婆啊厉害着了,也就是你刚进府那段日子才有失水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林玉竹能理解杨心儿为什么不喜欢还怕沈夫人了,这样一个有手段的人给自己找麻烦,任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在秦家也就伯父也能真正压得住娘了吧。蓁蓁姐与娘相较,也只是平分秋色。”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林玉竹感慨,这人与人相处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了解清楚的。这么看来二太太也并非一位爱权贪婪之人,可为何在自己初到秦府时,她会在韵兰之事上表现得那么奇怪了?正如心儿姐姐所言,真真大失水准。
那边,瑞泠应该是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事了,只是一个劲地啜泣,“呜呜呜”个没完。
“瑞泠姑娘,”周嬷嬷说话了,“请回屋吧。你身子重,跪久了不好。”然后弯下身,伸手去扶瑞泠,又对小茉儿道:“还不快扶姑娘回屋。”
小茉儿赶忙和周嬷嬷一道扶起瑞泠,搀着回了屋里。
“散了吧。”沈夫人挥挥手,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们也走吧。”杨心儿还有点意犹未尽,“真该早点来。”
“看来,这瑞泠姑娘福薄啊,念珠那么好的东西,用在她身上,硬是没用。”还是那个两个婆子在墙角边悄悄聊着。
“谁说不是。”另一个也说道:“这老话说,富贵天注定,真是半点都不假。不是自己的,硬攀上去,也享不了那个福。”
“是啊。”两人的看法再次达成一致。
林玉竹摇摇头不由失笑,正要扶着杨心儿往回走,后面传来了周嬷嬷的声音,“二少奶奶,林姑娘请留步。”
“妈妈有事?”
周嬷嬷手中捧着念珠,道:“太太有话要跟两位说。”
“好。”林玉竹和杨心儿点点头,随着周嬷嬷进了沈夫人的屋子。
沈夫人比前些日子林玉竹见时有精神一些,但看着还是很憔悴。见两人进来,轻声道:“坐吧。”
两人依言坐了下来。
“娘,有什么事?”杨心儿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挺麻烦的。”沈夫人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少均的信,说是我家老爷听到别院出了事,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算算今天就应该到了。”
“父亲今天到啊?”杨心儿忽然想到什么,又问,“瑞泠姑娘知道吗?”
“知道的。”周嬷嬷替沈夫人答道:“一收到信,为了安瑞泠姑娘的心,太太就让我去告诉她了。”
“既然她知道父亲要来,那早上还来这么一出,就是演给别人看的了。哼。”杨心儿冷笑。
这别人嘛,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明白指的是谁了。还好处理得快,这要是秦冒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在这秦二老爷的眼中谋害妾室这条罪恐怕沈夫人就有名了,再不济也落个善妒的名头。
“太太打算怎么办?”林玉竹问。
“也没什么,”沈夫人说:“这老爷来了,咱们总得让他看看家里的人都过得怎么样。我这样子,讲话都没什么气力,恐怕给他讲不明白。所以,麻烦林姑娘先别回屋子,等见过了老爷再回去,免得他担心。这做爷爷的人了,自然关心孙子,心儿也留一留吧。”
“是。”
“是。”林玉竹和杨心儿应道。
果然,沈夫人话落不多时,院外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小丫头齐齐叫着:“二老爷!”
秦冒面带愠色快步走进屋子,“夫人!”然而,他刚说了一句,抬头就看见林玉竹和杨心儿,顿时停了后面的话,“咳咳。”脸上也换上了一派温和。“林姑娘也在啊。”
“二伯伯。”见秦冒进屋林玉竹早已站起身,双手松松握拳交叠于小腹上方,目光微垂屈膝一礼。
“父亲。”杨心儿也是一礼。
“好,好。”秦冒道:“坐,坐。”
“今早,瑞泠姑娘不舒服,闹得动静大了些,这两孩子担心得很,就过来看看。”沈夫人轻描淡写地说着。
“好在瑞泠姑娘没事了,要不,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林玉竹插了进来,“没照顾好瑞泠姑娘让二伯伯忧心,是我们不对。”
“让父亲操心了。”杨心儿也道。“有身孕的人是该精心照顾的。”
“咳咳。”这时的秦冒即便有心责问也不好开口。林玉竹如此一说,他更是难以发难了。只好道:“让林姑娘跟着担心,是瑞泠不懂事,回头我会好好说说她。”再则,杨心儿肚子里也怀着自己的孙子,那能明显显的就偏心另一个了,“媳妇怀着孩子也辛苦了,不用管这等小事,静心养胎才是首要之重。”
“是,父亲。”杨心儿轻声应了。
周嬷嬷仿佛能掐会算一般,踩着时间点就进来了,“太太,念珠我已亲手挂屋门口了。您看看可还妥当?”
“你办事,我放心。”沈夫人道。
“什么念珠?”秦冒问。
“前几日为了保瑞泠姑娘平安,我特意请林姑娘去了一趟净意寺求个法子。住持清水法师就送了一串念珠,让挂在瑞泠姑娘的房门口。谁知道,偏偏八字不合,用不得。我就让周妈妈拿来挂我屋门口,想着把邪气驱驱,身体就能好点,也方便照顾人。”沈夫人依然淡淡地说。蜀南文学
“夫人好心,”秦冒看看沈夫人那一脸的憔悴还带着几分病容,不但心中那原本的怒气已消,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发妻了,“但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还能撑得住,”沈夫人说:“到是瑞泠姑娘好像又受了惊吓,此时恐怕还是惊魂未定,老爷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毕竟她怀是的秦家的血脉。”
“也好。”秦冒点头,“那我就去看看她。”说着就转身出了门。
林玉竹和杨心儿见事情已了,也告了退,从沈夫人处离开了。
秦冒去了瑞泠那里,自然是好言安慰。
瑞泠也知道,秦冒从沈夫人处来,沈夫人必然已把事情全都说了。而且,有林玉竹和杨心儿在,就算全都是偏向沈夫的好话,秦冒也是听了进去不会怀疑的。自己如果私下再告状,不但于事无补,还反而会让秦冒嫌自己轻佻多事。因此,她只一味说沈夫人好话,只字不提念珠的事。最后还请秦冒去沈夫人屋里歇息。
“不去了,夫人身体也不好,需要清静休养。”秦冒离开了瑞泠就直接去了秦少城所住之处。
“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你不可惜吗?”一个尖尖细细,有三分妖娆的声音出现在瑞泠的袖子里。
因为秦冒来,瑞泠将丫鬟们全都打发以门外去了,连小茉儿也不例外,这时的屋内只有她一人,倚着枕头,斜靠在床栏。
“没什么好可惜的。”伸出左手,在手腕上有一串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手链,精巧别致,血红色的珠子颗颗夺目,红得灿烂也红得妖艳。“毕竟我们的重要目标并不在太太身上。”瑞泠轻轻放下手腕,搭在膝上。
“顺道捎一程,把她踩下去,不是更好吗?”其中的一颗红珠子又出声了。
“太太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主人还要留着她给另一个人当大礼了。”
“你们这些活人做事真没意思。”那声音感慨。
“所以需要你帮忙啊。”瑞泠道:“我们说点有意思的吧。那件事,你答应帮我吗?”
“你确定要做吗?”那声音问,“这可不是你主人的意思,没有列在他的计划里。你不怕他责怪你吗?”
“不怕,”瑞泠语气坚定,“我也有我的意愿。你只要说帮不帮就行了。”
“好吧。我帮你。”那声音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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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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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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