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小香信心满满地回答:“他完全没有起疑心。”
“该让他听到,他都听到了?”
“是的。还好大夫人这次没乱说话,都是按照公子教的说的,一句也不差。要不然,就得我和小趣假装着急说错话了。”
“看来,你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确实能免除所有人的怀疑。”
林玉竹看了一眼阿野。
而这时的阿野已没有了方才的灵动,呆愣如木头。
“你这个草人不动了。”林玉竹冲着屋外喊了一声。
罗平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没事。阿野那边的事应该就在这几天能了结。现在把他收了也没什么。”
说着,便拿出一根引魂草在这个呆立不动的阿野身上点了两下。
刹时,大个子阿野便消失无踪了,留下的只有地上的一个扎得颇为精致的小草人。
“不愧是会傀儡戏的人,这扎草人的手艺真不错。”
林玉竹拾起地上的小草人,看了看,把它还给了罗平。
罗平接过草人放入袖子里,一本正经地提醒林玉竹道:“大鱼就要上钩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鱼嘴里把真话套出来吧。”
“你不能帮忙吗?”林玉竹问。蜀南文学
“秦湫又不是普通人,再说他身边还有个不知道真假的青阙道士了。我没什么太大的把握。”
“你都没把握,还叫我想办法?”林玉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多少觉得有些气愤,“你这是太瞧得起我了?还是打趣我是个没本事的凡人?”
罗平浅浅笑着,安慰道:“我哪里敢打趣你啊。只是有一样,你可别忘了。你是看过整本《青阙密录》的。青阙道士肯定在里面记录了不少好东西,你回头仔细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能对付秦湫和那个青阙道士的。”
原来罗平的点在这里。林玉竹心情好了许多。但嘴里还是没挠人,“人心隔肚皮,你真的想什么还真就难说了。不过既然现在大敌当前,我就不计较这些了。至于《青阙密录》嘛,都看了那么久了,你得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回忆什么《青阙密录》,直接找雷道人问不就好了。他一定有的是办法。林玉竹心里打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主意。
“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罗平无奈地说。
林玉竹虽是这么想的,但这夜晚一来临,她却又开始担心入睡后去找雷道人这件事了。
不知为何,心的最深处有一股力量阻止着见秦湫得知姑姑身亡真相的决心。这股力量叫作害怕。
是的,林玉竹真的害怕。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做一只鸵鸟的心态:只要不见到秦湫就不能证实段静的话,姑姑说不定就没有死还活在人间。
于是,就为了一丝弱得不能再弱的希望,林玉竹拥着被子靠坐在床上,发着呆,心里左右拉扯着:这要不要睡觉了?
可是没承想,思考这个睡觉不睡觉的问题竟然堪比催眠,没多久,不管是要睡觉还是不要睡觉的想法都没拉扯过浓浓的睡意。不用再纠结,眼皮才不管林玉竹想什么了,直接就合在了一起。
或许是白天想着雷道人的缘故。这才一闭上眼,雷道人的声音就出来了,“你有心事?”
“嗯。”既然招来了雷道人,林玉竹索性就不瞒着了。到是向雷道人讨个法子解决问题才是上策。
“何事?”
“是这样的…………”林玉竹把段静的话和罗平的计划都讲了一遍。
“你是想问怎么能抓住那个秦湫和青阙道士的鬼魂吗?”雷道人问。
“也不仅仅是这个。我想,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相信秦湫的话?”林玉竹拐了一个弯来问最想证实的那个问题。
雷道人发出了很轻微的笑声,道:“如果你是想知道林三姑是不是还活着?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用再抱期望了,诚如那个叫段静的人所言,林三姑早已不在人世。而且,林三姑死得很惨,是被秦昂用一杯毒酒送了命。”
这次的冲击虽然没有第一次听段静说出来的大,但林玉竹的心还是很痛很痛。那一丝弱小的希望就这样被雷道人无情地给掐断了。
林玉竹明白,这不能怪雷道人。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说,现在抓不抓秦湫也没什么意义了。”
过了好长的时间,林玉竹才压住了那如泉涌的悲伤,像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那可未必。”雷道人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道人的话是不会有错的。那么就算抓住了秦湫逼出真相也只会和雷道人说的一样。这样,秦湫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用了?难不成,自己还真有那个能力把这位秦家的老祖宗再弄死一次来报仇?
别说自己因为秦家的关系对于要不要报仇一时间真的没法决断,就算心意已定非得替姑姑讨个公道,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对付秦湫啊?
“我把林三姑的事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就认为秦湫对你就来说毫无用处了?”雷道人问。
“难道不是吗?你老人家的话还会有错?就算抓住了秦湫,他还能再说出一朵姑姑活着的花来?就算他真敢这样说,我也不需要相信了,不是吗?”
“或许吧,这个秦湫对于你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别的人来说,这好戏才刚上场了。如果缺了人,这戏还怎么唱啊?”
“谁?”
林玉竹听得一个激灵。如今这事态难道还不够复杂?水面之下还藏着不为人知暗涌?
“以你现在的能力,一时看不出来也属正常。但狐狸的尾巴迟早都会露出来的。你无需着急。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您老人家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林玉竹有点着急,说话没了顾忌。
“说了让你修行,就得历事练心。我要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怎么大彻大悟。我到是想要点一下你的脑袋,你就能成仙得道,但是可能吗?你自己不把这世间的一切看透放下,我就算是把这一身的本领都给了你,最多也不过是这世间再多上一个青阙道士而已。于我无损,但于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得为了几两银钱东奔西跑,四处讨吃食。”
“您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喜欢青阙道士啊?”林玉竹听出了雷道人话里的味道。
“无谓喜不喜欢,只是觉得他把我的手札都学完了,却还是只得皮肉,没触到一点的精髓,真是替我的手札不值。”
“青阙道士都那般的厉害了,都还没有学到精髓?”林玉竹突然感到自己这辈子要摸到这精髓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哼。法术再厉害又怎么样,居然还想着要开宗立派就是没学到精髓。开宗立派到不是不可以,但那得有那份机缘才行。明明没有机缘却要强行攀附,就是看不破放不下,执意要在这尘世里打滚。这哪里是学到精髓了?说他学得皮肉都是高抬了几分。”
林玉竹听在耳中,心头有所触动,但又不是很明白。
“你可听懂了?”雷道人问。
“有点懂,但又不很懂。”林玉竹说得很是心虚,怕雷道人骂自己,但这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对着雷道人说假话,结果只会更糟糕。
“能有这点感受了。”谁知道雷道人不但没有骂人,反而有几分的欣慰。“看来,我这些日子的指导没有白费。”
林玉竹有些意外,“你老人家的意思是我这些日子修行有进步了?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一点什么术都不会。”
“修行首当修心,其它只不过是皮毛而已。迟早都会学到的。若是心修不好,就算学会异于常人之术法,也不过是个吃饭穿衣的工具,脱不得这万千苦海,轮回之后还是在碌碌尘寰之中得一人身罢了。”
“修心真这么重要吗?修好了,就可以不当人了?”林玉竹不自觉拿手搔着头发,再一次感觉认知撞到了墙上,被堵得死死的。
“你还理解不了的。等你修到那个高度,自然就会一通百通无须人指点了。现在我到是可以告诉你一点子事,就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懂一点,又不是很懂了。”
“还请老人家赐教。”
“你能感觉到懂是和你前世的修行有关,你感觉不是很懂,是因为被今生的各种关系所牵绊,蒙住了心中慧眼。”
“前世?修行?”今生的话被林玉竹自动略过了,好奇心全被前世两个字给吸引走了。“老人家知道我的前世是什么样子?”
“若是没有前世的因缘,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我的前世是什么样子的?”林玉竹的情绪不觉兴奋了许多。
“前世你的经历很是坎坷,也是因为这样,你看透了世情,求到我门下,请我度你离开这凡尘。可惜最后还是有一念情愫没看破,留了下来。我与这世间的缘分已尽,不能多做逗留,只好把你的魂魄放在玉瓶里,再留下紫晶镯子让你做防身之用。手札里也做了交待,让继承手札之人帮你重生助你修行,却没想到青阙道士做事拖沓成这个样子,弄得你又和那个人碰上了。若是依我手札里的计划,你可以避开一切世情,托居深谷,浅心修行。哪里还会把个生活弄得这般的复杂。牵扯到这些旋涡之中来。好在,我还多备了一手,否则,今生你岂不是又得卷在感情之中出不来了。”雷道人的话越说越严厉。
“青阙道士记录中那个瓶子里的人竟然是我!”林玉竹惊得不知道说啥了,明明呆在台下看戏的,结果发现台上演戏的居然就是自己?!
“我到底是谁啊?还是林玉竹吗?真的有个姑姑叫林三姑吗?天啊!……”
青阙道士本就是世间的一个传说,后面发现源头在雷道人处已很让人震惊了,结果自己在这源头里也是重要的一环…………,这、这……这……,林玉竹感觉快不认识自己了……
雷道人暂时没有说话,等着林玉竹把这份震惊消化掉。
………………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乱糟糟之中,林玉竹随便抓了一根闪着光的细细长线,“我?老人家你说我今生又遇到了谁?”
“前世欠你债的人。”
“是谁?”
雷道人停顿了一下,“以你现在的心性,我还不能点明。你现在遇到的事情有点多了,一下子全都聚在一处,对你没好处。这人是谁,还是留着你以后自己去发现吧。你不要急,只要你能力一到,所有的事情都自会如影般显现在你心中的那面明镜里。”
“不对,你不告诉我,这样打哑迷才是对我没好处。”林玉竹反驳着。
“好,那我问你,倘若我把一切都告诉给了你,你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吗?”
“我,我,我会知道的。”林玉竹脑子中其实非常的乱,但她还是嘴硬地辩解。
“知道?”雷道人淡淡而言,“好啊,那么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决眼前秦湫的这个问题?”
“我?”林玉竹一时语塞。
“心绪烦燥就无法思考,得不出正确的方法。你且先把《清静经》背上十遍,静静心,再想想秦湫的事情。然后来回答我。”
“是。”
林玉竹别无它法,只好强压着心底涌动的风云,把《清静经》翻了出来,默默念起。
随着经文一遍遍地念出,心中那翻涌的波涛不知怎的就一点点地小了下去……
到最后,化作了一片如明镜般宁静的无波水面,不再有半点的涟漪泛起…………
继而,脑中乌云尽扫,豁然大开,心思机巧,把事件的前前后后看了个清清楚楚…………
“想到了吗?”雷道人适时发问。
“虽然一切看来都很符合常理,一时瞧不出什么破绽,但感觉总是不太好。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把秦湫往这边推,一定要让我们见面。”
“然后了?你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别人一定要让我和秦湫见面,那么就见好了。不让别人满了心愿,下一步,有人是不会走的。不走下一步,我又怎么能得知别人真正的心意为何?而且,事关姑姑的生死大事,这个套怎么都要踩一踩才行的。”
“很好。凡遇事皆该这样。”雷道人赞许道:“人世间的情感如同枷锁捆绑在身,往往左右着我们的感觉和判断,也吞噬着理智,从而把我们引导向错误的方向。凡要想修仙者极重要的一条便是摆脱这枷锁,破图限于人间的眼界,看到更广、更高的地方。林三姑的死于你来说伤痛难免,但望你保持理智,不要被伤痛所左右,被仇恨所蒙蔽,而失了冷静,被人趁机欺骗和利用。至于前世的纠葛,现在不是拿出来讨论的时候,你先放一放。这个空间里,你就是林玉竹,且把这个身份的事情了结再说。”
一想到林三姑的死,林玉竹心头又隐隐作痛。但《清静经》的威力让头脑清醒无比,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不该做什么。
“谢谢老人家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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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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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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