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裂开的坟堆之上,个顶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黑幽幽的洞口也没有辜负大家所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个满身血污的人挣扎着从里面爬了出来。
“救命。”那人的声音细微的几乎听不见,他努力抬起的头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无情地流着,糊满了整张脸,既恶心又吓人。
“救命。”那人双手扒着地,一点一点向前移动,从身上的衣服能看出他是一个捕快。
见是自己带的兄弟,王捕头想要上前,却被木头道士拦了下来,“我去。”他说。
木头道士来到那人身边,“你怎么了?”
那人停在了木头道士脚边没有再动,头垂向地面,只有身子微微起伏证明了他还有那么一口气。
“你?”木头道士伸出手,想要翻过他的身体,好检查伤口。
然而,手才碰到那捕快的衣角,那捕快整个人就如被妖怪吸食了精气一般迅速风干,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具带着薄薄皮肤的骷髅。
纵然经过的风浪不少,木头道士还是吓了一跳。后面的人更不用说,个个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但木头道士到底是木头道士,立刻拿出好几张符纸,贴在了骷髅的头、手、脚三处以防还有别的变化。
“啊————!”
“啊————!”
“啊————!”
可木头道士这边才处理好,背后就连接传来了好几声惨叫。
回过头,只见古先生左手拽着一个仆人的胳膊,右手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拼命抽打着仆人身体后面的某个物体。
还有两个捕快则不知被什么东西已拖出老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坟堆中间。
头顶的天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和黑夜没有区别。
木头道士不敢怠慢,跑到古先生身边帮忙拉住那仆人的另外一只胳膊,用力往回拽,可没有看到仆人身后有什么东西?
“快撒符!”古先生一边抽打一边大叫。
木头道士只好又拿出几张符,朝着古先生抽打的地方撒了过去。
“嘶嘶嘶!”黑暗中冒起几股白烟,一声怪叫差点刺穿木头道士的耳膜,接着一团与黑暗溶为一体的黑影快速后移,隐没在了远处的黑暗中。
仆人泪水流了满脸,右小腿上一片血肉模糊,几道深深的爪印基本都可见骨,其疼痛可想而知。
古先生长长地松了口气,“多谢道长帮忙。”
“无需客气,那是个什么东西?”木头道士问。
“我也不知道,就看见一团黑色的雾气,”古先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我拿镇妖尺打它,感觉里面有东西,可是看不见。拖走两位公爷的也是同样的东西。”
秦少原上来扶过仆人,撕下衣角要给其绑伤口,古先生挡住了他的手,“伤人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有毒没毒?秦管家还是让我来吧。”
“没事,”秦少原道:“这个时候还能留下的都是忠心的,我还能讲究什么。在说,先生才是要保住身体的。”
看到还有其他人看向自己,古先生也不好坚持,只得拿出一个瓷瓶,“那让我先上点药。”
那仆人早以痛得昏死了过去,任人帮他包好伤口,扶在地上躺着。
木头道士皱起眉,他的头又开始晕和疼了,努力压了压,他对剩下的人说:“谁有火折子?”
王捕头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递给了他。
木头道士盘腿做下,拿出九张符纸,一个一个地叠了起来,不一会儿出来了九个小三角。打燃火折子,分别点燃九个小三角的一角,并且点燃一个向空中扔一个,点燃一个向空中扔一个,待九个小三角都点燃,众人的周边已燃起一圈小小的火球,火球的光芒相互连接起来,一个淡淡的光圈就此形成。
“道长好法术啊。”古先生见状不由赞叹。
“过奖了。”木头道士心头一点也不轻松,木家太强了,比他想象的强太多了。“也就一个小小的防御阵,但愿能守的住。”
先前给出的符都没有一点作用,这小小的防御阵也不知道能抵挡几时?
过去许久,一切平平静静,没有再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但剩下的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四周。
然而,又过去了很久很久,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来道长这防御阵起作用了。”古先生道。
木头道士没有说话,心下只想着能有作用就好。
其他人一听古先生这么说,不由都轻轻地松了口气。
“既然道长的法术有效,大家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一下,这次,我来守着。”古先生接着说:“道长从早上到现在,一刻眼也没有闭过,也休息片刻吧。”
“也好。”木头道士还是觉得头脑时时发晕,很难把事情往深里想,只怕还得把《清静经》念下去。“有劳先生。”
别的人见木头道士也要休息,就都放心大胆的闭上了眼,可是人坐在一圈坟堆中间又怎么能真正的睡得着,但养养精神也是好的。
秦少均学着木头道士盘起腿,闭上眼,但心头的滋味却复杂难言。
眼前一幅幅的画面飞来飞去,有父亲的、有小妹妹韵兰的、有二叔和婶婶的、有少城的甚至还有玉竹妹子…………这些人都是他的责任,都让他挂心,忧心……他曾经想要给每一个人安排一个完美的未来让他们的生活能够无忧无虑。可是天不从人愿,为什么父亲和小妹妹韵兰会遭遇那样的惨事,为什么?为什么?想着这个问题,胸口又开始疼了。是的又疼了,在那剧烈的疼痛中,有一份是特别的,是属于另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画面再次闪来闪去,最终定格在了一张美丽的脸上,那张有着让他梦萦魂牵的眼睛的脸上。云苓!是的,是云苓!他从来不会弄错。
“少均,”那张脸开口说话了,一袭火红嫁衣的曲云苓抿着小嘴笑着:“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保重身体吗?这下好了吧,状元梦泡汤了吧?”
同样一身婚服的秦少均拉着曲云苓的小手坐在桌边,“这就是天意吧,谁能想到偏偏到了考期的时候生病了。不过,当不当状元对我来说本来也不重要。”
“可是对我爹来说重要啊?你这一错过考期,他就如丧考妣,那哭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呼天抢地,不清楚的人还真以为我家办丧事了。”
秦少均忍不住笑道:“夫子还是如此认真执著,一派天真啊。”
“都是你惹的祸,你还笑!”曲云芩轻轻揪住秦少均的鼻子,捏了捏。
秦少均也不反抗,任她高兴就好,“所以,我才马上地把你娶了回来啊?省得夫子又悬心你嫁不出去,岂不是更加烦恼。”
“你说什么?”曲云苓睁大美目,一双玉手都上来,一边一只地揪住秦少均的耳朵,“你说什么?”
哈哈哈…………
秦少均在心底笑得很开心。
一丝丝的甜蜜冲淡了胸口的痛楚,秦少均感觉稍稍好一些。
画面又转动了,一副棺材孤怜怜地摆在空荡荡的屋子中间。
秦少均走上前,“云苓!”只见棺材里躺着的正是曲云苓。她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手摆在身侧。
颤抖着伸出手,秦少均探向曲云苓的鼻子,没有呼吸。“云苓!”刚刚好受一点的心脏如同被人拿刀剜了一般,一时无法站立,只能靠着棺材缓缓滑下,瘫坐在地上。
“少均。”硬梆梆的声音响在头顶,一小片的阴影覆盖了秦少均的上半身。
抬起头,秦少均的眼中映出的是曲云苓僵硬的脸,和毫无神采、灰暗一片的眸子。
“云苓?”又一次颤抖地伸手,“云苓,你?”触手一片冰冷,滑到鼻下,依旧没有半分气息。“你?!”微微缩了一下手,但很快又抚上了曲云苓的脸颊。“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呵呵呵,”又一串诡异的笑音出现在棺材另一侧,“还真是夫妻情深啊。”“云适意”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看着秦少均。“不过,可惜,太可惜了。”
心中感觉不妙,秦少均站起身绕到棺材那边,挡在了“云适意”前面,“你想干什么?”
“云适意”也不在意,反而顺了秦少均的意思退后几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不可以对云苓不利。”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绝不允许再一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不可以?”“云适意”换上了一副嘲笑的口吻,“有我不可以做的事吗?只要我高兴,你能阻止的了吗?”说完转过身一走了之。
见她离开,秦少均松了口,回头想要安慰一下曲云苓,却见曲云苓从脚开始,一点点地白骨化,“云苓!!”就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脑子里一片“嗡嗡”,心已疼得麻木,秦少均如没头苍蝇一般在原地打着转,“你出来!你这个妖怪!出来!”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定是那个女妖搞得鬼,她把云苓变没了,变没了!
“呵呵,”“云适意”的笑声充斥在秦少均头顶的整个上空,“呵呵,哈哈哈!”
“你把云苓变回来!变回来!”秦少均的嗓子已嘶哑。
“哼!”回应他的只有轻蔑和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哈!呵呵呵!”
“回来!回来!”秦少均追逐着那笑声,跟着跑了起来。这一次,他决不能放这个女妖离开,云苓能不能回归本来面目就全在她身上!“回来!”
“云适意”没跑出多远,就被秦少均给追上了,“你把她变回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云适意”脸时长时短,变得十分的扭曲,声音也变了音。
但秦少均是不会弄错的,自己抓住的就是“云适意”。“快变回来!变回来!”他嘶吼着,心底涌上无边的暴躁,“你变不变!变不变!”他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了“云适意”的脖子,也许这女妖死了,她的法术就没用了!
木头道士那九个小火球连起来的光圈已被秦少均撞掉了一个,光圈瞬间就消失了。
而此时的众人却没人关心这个,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少均身上。
秦少均发了疯般地扼着一个仆人的脖子,口中叫嚣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你这个妖怪,你去死!你死了,她就回来了!她就回来了!”
那仆人被掐得直翻白眼,离没命只差那么一口气了。“大,”他根本无力说出任何一个字。
“大少爷!”秦少原和木头道士反应很快,两人一人一只抓住了秦少均的胳膊,想要把他的手从仆人的脖子上掰开。hΤTpS://WWω.sndswx.com/
然而谁能想到,平时一副文静书生模样的秦少均这个时候的力气大得出奇,掐仆人脖子的手如生了根一般,任是木头道士也没有掰动分毫。
眼看那仆人已神志模糊,就要陷入晕迷,“你们让开!”古先生大叫了一声,冲了上来,秦少原和木头道士连忙闪在两边,但见古先生拿起一个东西就打在了秦少均的后脖劲上,秦少均顿时没了知觉,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秦少原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被人迷了心神。”古先生道。
“这可怎么办?”秦少原这下真的慌了神,不是他冷血,若说这些仆人们怎么样了,他到还不大关心,可要是秦少均出了事,让他可怎么跟陶蓁蓁交待,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秦昂了。
“从这里出去就会好的。”木头道士道。这个所谓的“地狱变相”局,主要是那个徐正宁在操控着,当然是随操控者的心思变化,离开了这个局,那徐正宁又能有什么能耐。
“可这怎么出去呀?”秦少原问。
“呵呵,”没等古先生和木头道士回答,徐正宁又一次现了身,“这个问题,他们是没办法回答你的,秦管家。”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徐正宁并非一人独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人。
天啊!一见那同来之人,秦少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你!!!”那张脸他是怎么也不会忘的!那人,不,徐正宁身边的那个,正是幻化成奇花,一出手摘了秦昂人头的女妖“云适意”!
“是我。”“云适意”甜甜地笑着,“别来无恙,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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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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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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