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瑞清就悄悄地出了柳园,前往了县衙。
于是,在秦少原“出嫁”的这一天,才有了王捕头来凑热闹。
然而,这一场热闹里却是隐藏着各自的心思。
周贵想要救出秦少原,杀了秦少均,夺了秦家。
古先生贪着财宝,暗地里动了手脚,要借着周贵抢人之际,换掉秦少原,自己藏起来,回头好逼问宝藏下落。
秦少均一门心思要为秦家出害,全歼周贵和其手下不说,混乱中也要取了秦少原的性命。只有这帮人都下了地府,他才能感觉到安全。
三方的美梦交织在一起,都等着那个碰面时刻的到来。风云聚集之时,不知道会幻化出怎样的景象?谁会拔得头筹,谁又会笑到最后?上苍会不会也感到好玩,心血来潮地插上一手?若真是如此,那么,是人算精明还是天算无遗了?
喜庆的队伍,出了借水镇,一路上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地把喜乐之声四散传播,生怕是别人听不见。
这路上行人虽少,但被这气势所吸引,都会驻足观看一番,等到队伍过去了才会继续自己的行程。可见这动静实属不小。
但是这一路行来,除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之外,根本没有五个以上的人结伴出现,就更别提那力量强大性情凶狠到可以与官府捕头们对抗的大部队了。
乔装后的秦少均和王捕头骑在马上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感疑惑,但也猜不透这里面的原因。可是这出都出来了,总不能又打道回府吧。那样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趟“出嫁”是别有用心的么。
好在这青峪镇离借水镇本就不近,快马加鞭也不能一日就到达,就别说这慢吞吞的送嫁队伍了,总是得走个几天才能到目的地的。所以,还是不要着急,且边走边看吧。
再者,周贵这人颇为狡诈,做事十分缜密,不在这第一天就冒冒然地出手也是很正常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此人多半又在打着什么极坏的主意。还需打起精神,加倍提防才行。
而头顶上的太阳才不管人们的心思如何,照旧走着自己的道路,中午过去后没多久,就打起了偏西的主意,让那暮色渐渐地起来了。
俗语有云,民以食为天。一行人用干粮对付了午饭,看着这天色,个个开始思索这晚饭要在哪里落脚吃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想个明白,四周突然起了大雾。雾气越来越浓,很快就浓到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了,前方道路更是无法辨别。
队伍凭着感觉继续往前又走了一段,最后实在是无法辨别方向了,只得停了下来。
出现了这种状况,不但是秦少均和王捕头,连古先生也是得过来商量对策的。
“先生,你看这该怎么办了?”
王捕头常年擒贼抓匪的,混得久了,警觉性多少都会与普通人不一样,在他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大雾有着说不出的蹊跷。可能与那鬼鬼神神的有关系。邱实的案子不就是背后有术士在操纵嘛,足以证明秦少权身边是有这样的人的。在这抢人的关键时刻,难保那个诈死的周贵有没有让这样的人动什么手脚?
“是不太寻常。”
王捕头的猜想没错,古先生也觉察到了这雾不一般,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雾。
“是不是那个在背后弄得邱实杀人又自杀的人来了?”王捕头问。
“哈哈。哎呀,不清楚呀。这世上高人众多,手法各异,我也不能一一都认得。”古先生尴尬地笑了两声,表现得挺茫然。邱实的事是自己拜托师弟罗平做的,自己此时就站在王捕头面前,又哪里有空去做这般事情。
“不要猜是什么人做得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从这雾里出去吧?”秦少均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人是谁上,眼下重要的是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先生,你可有办法?”王捕头又问道。
“这事出突然,我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须是得先探探方好想对策。要是不知就理就出手的话,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不说,可能还会伤到咱们这边的人。”
这雾起得这么怪,古先生才不想被一直困在这里面了。
“那就看先生的本事了。”王捕头搓搓手,有点兴奋。也难怪,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公门差官,好奇心该出来还是一刻不停留地就冒出来了。
古先生伸手请秦少均和王捕头退后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草人。
草人有鼻子有眼,还穿着一件绣着好看花纹的小肚兜。古先生右手掐着个怪异的手势,口中喃喃念叨了几句,便把草人向上一抛,说了一声,“去吧,把看到的,听到的都带回来。”
雾中立刻传了两声清脆的笑声,极像是个顽皮的小孩子在吵闹。“老头子,回头得给好吃的。要不然剪了你胡子。”
当着秦少均和王捕头的面,古先生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马上又装出一副严厉地模样说道:“不可造次,下回这种事要私下里说。”
转而又对两人解释:“这是手里最有灵性的一个小鬼了,能力非常,自然骄傲些。还请两位看在在下的薄面,不要与小孩子计较。”
“他又没问我要好吃的,我当然不会计较。”王捕头一时没注意,嘴太快,把大实话给放了出来。
“先生客气。”秦少均心事重,到没怎么在意这些。
看这雾气这样大,古先生本以为小草人会花点时间才会回来。
然而,小草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去而复返,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一个不论是古先生还是秦少均甚至王捕头都不陌生的人,阿野。
“你?”古先生眼睛瞪得老大,“阿野?”
“先,”阿野的眼睛瞪得比古先生还要大,“先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的在这里?”
然后,两人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不是跟着师弟的吗?”
“先生还真和大少爷走到这里啊?”
“别乱问了,这雾怪得很。”飘在空中的小草人说话了。“你们两个就这样问对方,问个一百年也没答案的。”
“那你有答案吗?”古先生没好气地给了小草人一个白眼。
“没有,”小草人回给古先生一个白眼,“不过,你不是担心天色晚了没地方住嘛。我问过阿野了,他有地方给你们落脚。”
“真的?”古先生问阿野。
“前面有家客栈,你们不怕的话就跟着来吧。但是,这雾一起,你们就算怕也得去,否则困个十天半月都找不到地方休息的。”
这就是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秦少均和王捕头无奈,只好又把头转向了古先生。
“阿野人笨了一点,但绝无谎话。看来,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古先生一样很无奈。
不过,古先生还想到了另一件事,“阿野,既然你在这里,那么师弟是不是也在啊?”
“对啊,不但公子,连林姑娘和她那两个贴身小丫头也在了。先生来了更好,可以帮着公子一起想想办法。”
阿野边说着,就转了身,领着一行人向前走去。
“林家妹妹也在?这是怎么回事?那弟妹了?”
一听到林玉竹也被困在这里,秦少均难免不担心杨心儿和小秦泊远的安危。
“大少爷放心,二少奶奶和小少爷好好地呆在二少奶奶娘家了。林姑娘是得了二太太的死讯,想急着回来,结果中途却被困在了这里。公子肯定是跟着林姑娘的,就一道被困了呗。”
“原来,林家妹妹是为了婶婶的事。我还以为弟妹会拦着了。”秦少均道。
毕竟,自己要对付秦少原,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给弟妹杨心儿的信中千叮万嘱就是不让她们回来。
“二少奶奶拦了,没拦住。大少爷的信我们也看了。只是因为有我家公子在,林姑娘觉得应该没什么,回来说不定还能帮帮大少爷的忙。”
“唉!”秦少均叹了口气。
“大少爷别叹气,林姑娘的想法虽然莽撞了一点。但机缘巧合,她在这雾中的客栈里一困,也发现了许多的事,说不定还真能帮大少爷解决所有的问题。”
走着走着,阿野忽然拿出一片细细长长的叶子放在了王捕头的脖子上,那叶子一沾皮肤立刻消失,浸入了皮肉。
秦少均才想说话,阿野就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王捕头,该睡觉了。”阿野说道。
“是吗?”王捕头没怎么反应过来。
“睡吧。”阿野又拍了一下王捕头的脖子。
王捕头顿觉异常疲倦,眼皮如同坠上了千斤重的石头,意识刹时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王捕头的身体在众人眼中就这样向下一歪,靠着一面墙壁,软软地滑了下去,整个人陷入到了沉沉的梦中。
秦少均看得目瞪口呆,古先生却是满脸的悠哉悠哉。
解决了王捕头,阿野又取出了一把那细细长长的叶子向雾中一撒,接着大声道:“该睡得都睡吧!”
不一会儿,雾气中便传来“咚咚咚”的身体倒地的声音,应该是有许多的人如同王捕头一般,躺在地上睡着了。
待这事情一毕,阿野毕恭毕敬地对秦少均和古先生说道:“大少爷,先生,欢迎来到苦萤客栈。”
阿野伸手一拂,他身后的雾气散去不少,露出了一扇整洁的大门,门上一匾,匾上四个工整的篆书大字——苦萤客栈。
“苦萤客栈,好特别的名字。”秦少均读着匾上的字,轻轻念叨。
正想问其意为何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林玉竹打开了门,对着秦少均微微笑着,甜甜地叫一声,“大哥哥。”
“玉竹妹妹。”秦少均也微笑着颔首,“你?”
“师兄,大少爷。”
秦少均的问题被堵在了喉头,罗平紧随着林玉竹的脚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师弟,别来无恙?”
古先生到不客气,敷衍着问了一句,抬步就走进了门里。嘴里还嚷嚷着:“阿野来带个路。”
罗平不理会古先生,由得阿野去招呼,自己只和秦少均说道:“大少爷请进。”
待秦少均跨过了门槛,罗平立刻就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苦萤客栈如其名,整个建筑与平常的客栈没什么不同,朴朴素素、简简单单,只是干净异常,半点灰尘都看不到,像是刚刚才被人打扫过一般。
走进室内,陈设雅致,到是让人见识了主人家的品味,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商人。
当然,能在这一片诡异的雾气里开客栈的人哪里又会是个寻常之人?
古先生早一步跟着阿野进了客厅,手里已捧上了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正有滋有味地喝着,还跟奉茶来的小香要点心果子之类的吃食。
“小丫头也弄几盘好吃的糕饼来呀,走了快一天了,肚子早饿扁了,光喝水不顶事啊。”
“厨房的家伙什儿都是现成的,先生这般着急,就自己动手弄去呗,自己做的东西会更香甜,到时候先生可以多吃两口。”小香回答得没大没小。
“小香,不得无礼。”林玉竹轻声呵斥了一句。
“哼!”
小香半点都没有害怕的,拿鼻孔给了古先生一个冷哼,随后抱着托盘就往外走。不过,路过秦少均时却恭恭敬敬地曲膝行了一个礼,问了安。
“大少爷安好。”
“嗯。”秦少均点点头,让小香退了下去。虽是疑惑古先生与小香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但也没开口发问。
古先生这边可比秦少均还莫明其妙,笑着问道:“这小丫头怎么了?我哪里招惹到她了?怎么见了我跟见仇人似的。”
小香再怎么不礼貌,也是林玉竹的丫鬟,古先生就算是有多么的生气,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装也得装出点肚量来。hΤTpS://WWω.sndswx.com/
“先生不要跟小香计较,她是在这里呆久了,一直出不去,心里有点烦燥。”林玉竹替小香解释。
可明明对大少爷就很礼貌啊。古先生才不信林玉竹这说辞了。但他也看出来了,这秦府传说林姑娘极为护短这一点,到还真是真的。
“少吃一顿饭又饿不死,师兄就将就些吧。”罗平也开口了。
“噗!”古先生的一口茶全喷在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我的天!这师弟护短真是比林姑娘还厉害!
罗平是古先生的师弟,秦少均只当是他们关系亲密,说些口无遮拦的话也是正常,就没多想其他的。直接转向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林玉竹看看罗平,意识让他来说。
罗平便道:“这里是阴间和阳间交界的地方,既不属于幽冥也不属于尘寰。所以,人来得,鬼也来得。”
秦少均心头一颤,这是来了个什么地方啊?
“那这苦萤客栈的老板是谁啊?”
这么“奇妙”的地方,想必老板不是凡人。
林玉竹眼眸一暗,幽幽地回答:“这客栈前一任老板是我姑姑。现在的老板,则是,则是钱家的小夫人,段静。”
“什么!”秦少均一点也不相信钻到自己耳朵里的话,这是什么天方夜谭!这家林家妹妹几日不见,学会编故事了么!
古先生同样一愣,可他比秦少均好一点,恢复得极快,“段氏小夫人原来藏在这里?”
“是的。”罗平神情变严肃了。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古先生又问。
“不是我们找到她,是她找到了我们。”林玉竹拧着眉头道。
“这事说来话长。”罗平拉林玉竹坐了,自己也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师兄,大少爷,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就跟你们讲讲这位段静,段氏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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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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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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