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瑞清彻底绝望了,只好抱着头嘤嘤哭泣。神经兮兮地唠叨着,只能下去陪妹妹一起走黄泉之路。
虽然不想理,但还是怕瑞清心绪不稳,真的就自个儿寻了短剑,这两人商量之后,才又开口说话。
一个道:“不是我们不帮你,你也不要为难我们。现下给你指条明路吧,大少爷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肯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他必会帮你。”
另一个也长长的叹气道:“瑞清,说起来咱们都是做下人的,有什么难处应该想互相体谅才是。我多一句嘴,真不是大少爷杀了你妹妹。反而,你妹妹就算是发了疯,在二太太处还是过得挺好的。你妹妹死的那天晚上的事太过奇怪了,你要我们给你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大少爷当时就在现场。你真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完全可以同意大少爷的条件。”
“就是,说句不好听的,你妹妹现在已经死了,你应该以她的冤情为重,拼命护着一个把你们的命不当命的人干嘛了?”
“对啊,跟了大少爷,最起码不会要你的命,还会容你一口饭吃。唉,做的什么孽哟!当初你们回来就安安分分的多好,哪里会有这几多的事情。”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半真情半假意地劝着瑞清。
瑞清本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但听着听着,有那么几句还真就戳进了他的心底…………
妹妹…………
这一切的都是从哪里开始的了?
是哪只死掉的鹦鹉吗?
其实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了?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大老爷面前交待清楚,行不行?
呵呵!好像不行。后来不是弄清楚了嘛,本就是其他仆人为自己多得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心怀怨恨故意设计好的,他们能杀了鹦鹉就应该有其他的后招,怎么着自己也是跑不掉被毒打一顿的结果。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笨,居然会联合妹妹瑞泠把那个传说给搬出来脱身…………
现在想想,打就打吧。好歹大老爷还不会真为了一只鹦鹉就要了自己的命,顶多打完之后把自己罚去做粗活。不管多委屈,不管被人怎么样欺负,至少还在秦府内,还有口饭吃,熬到现在,再怎么苦,妹妹也还活着……………
活着!活着!瑞清的眼泪被两个字推挤着不断地涌出眼眶……,人在这世上,不就是这两个字最珍贵么?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有脱离苦难的那一天……,如今妹妹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自己一心盼着看妹妹着红装出嫁的念想也被打得粉碎,还碾成了灰,彻底被风吹走,无处去寻找踪迹了…………
“呜呜呜…………”瑞清不觉痛哭了一阵。
“…………唉,做的什么孽哟!当初你们回来就安安分分的多好,哪里会有这几多的事情。”
回来后安安分分的?
怎么可能了?如果回来是为了安安分分又怎么能够回得来?真以为,没有有心人的帮忙,瑞泠能见到二老爷,还和二老爷在一起吗?
那个人!是那个人安排的,妹妹也是为了那个人才去见二老爷的…………
那个人叫秦少权。
有福面馆里请动三位老人救了自己和妹妹的人就是秦少权。至于邱实的那个梦,是被罗平动过手脚的,在那真实的如被唤醒的记忆的梦中,秦少权的脸被改成了二少爷秦少城的。所以,后面邱实会做怎么样出人意料的事,都不奇怪。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个了?当然是秦少权说的。
秦少权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和妹妹这件事了?因为,最后的一步棋需要妹妹配合邱实去完成。
瑞泠!妹妹!为什么你要喜欢上这个人了?为了这个人愿意牺牲清白之躯,花朵般的少女委身给了二老爷这样的老头子。为了这个人佯装疯癫,痴痴呆呆地再次回到这秦家来。
是的,这个人给了你承诺!可如今这承诺又有什么用了?你不在了!这个人会终身不娶给你留着结发妻子的位子吗?会吗?还是会转头把你抛在脑后,拿到秦家的财产之后,喜气盈盈迎接新妇,高高兴兴洞房小登科?不,自己不会知道了,被关在这里的自己怎么会知道外面那逍遥自在的秦少权的想法了。
“…………你妹妹现在已经死了,你应该以她的冤情为重,拼命护着一个把你们的命不当命的人干嘛了?”
是的,妹妹不在了,她才是重要的。秦少权,他有珍惜过妹妹的命吗?不!他不珍惜,一点也不珍惜!如果他真喜欢妹妹又怎么会把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口口声声他心中的所爱之人送到别的男人的怀里!他从来没有把妹妹的命当回事!
无限的悲伤中生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瑞清恨不能马上见到秦少权,他要当面质问这个人的心里有没有妹妹瑞泠!
凶手固然可恨,但这个人与妹妹的死更加脱不了干系。凶手要找,秦少权也要找!
为了妹妹,自己可以放过秦少权。
但是,他必须娶妹妹过门!对,他得娶妹妹过门,把牌位放在他家的祠堂里,把妹妹的名字写进族谱,让后面进门的小妾都得尊妹妹一声夫人!把小妾生的孩子写在妹妹的名下,这样妹妹就永远有人供奉了。呵呵呵,续弦?继室?只要自己活着他这辈子都别想了!等到自己命数当尽的那一天,就拖着这个人一起去见妹妹,一家人,应当团聚才对,不是吗…………
要完成这个美好的愿望,第一步就是要从这里出去!
秦少均从古先生那里知道了让曲云苓复生的方法,欣喜不已。但转念又想到,如果云苓回来必不能让她身处危险之中,如今的秦家暗流涌动,居心叵测的人还没有揪出来,阴谋到底为何,自己也还不清楚,实在不安全。
看来,必是得处理了这些事后,才能着手让云苓回来了。
过了这些日子,是该去瑞清那边看看了。
秦少均和瑞清怀着各自的心思,又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只要讲好条件,便可做交换,这一次的见面氛围必会是友好的。
果然,瑞清没有了上次的抵触和狡黠,心平气和地向秦少均问了声好,“大少爷安好。”
“不生气了?”秦少均也不若以往的冰冷,仿若是和一个多年老友在对话。
“瑞泠的死确实不关大少爷的事,我强怪在别人头上也是没意思。想想,你说的对,我要查出真凶,就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一味地护着某人,于谁都无好处。何况那人未必那么在意我和妹妹。”
“看来你是想通了。”秦少均表示了一下赞赏,“这才是聪明人的作为。我虽然不喜欢你们兄妹两个,但秦家也不缺你们一口吃的。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把你打发的远点就行了。真的犯不着做杀人这种风险如此大的勾当。”
“是。你说的对。”话不怎么好听,但瑞清知道这的确是事实。秦家房子多得是,舍一处小宅子,几亩薄田,这位大少爷是不会有多心疼的。就算瑞泠生了儿子,左右不过是分一小部分家产就成。更别说瑞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还能威胁得了谁?既无威胁,杀掉岂不是多余?换成自己也没那么笨。
瑞清苦笑了一下,问道:“大少爷想知道什么?”
秦少均坐在看守瑞清的仆人搬来的椅子上,轻声道:“你知道的全部。”
“那可说来话长了。”
“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讲。”
秦少均又叫仆人送来了两杯清茶,一碟糕点。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和糕点都让送到了瑞清的面前。
“讲得渴了,饿了,请随意。”
瑞清收拾起苦累和烦闷,这些心情不能要了,困于其中就失去了方向,将永无出期,还怎么能替妹妹去讨公道?
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绿豆的清香中合着甜味,糕体十分松软,入口即化,真的很好吃。很快一碟糕点就全进了肚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淡淡,微微有点苦涩,正好冲掉了糕点的甜腻,还给身体一份清爽。
“这该从何说起了?”放下茶杯,瑞清偏着脑袋想了想,“就从我和妹妹被赶出秦家之后开始吧。”
瑞清讲得很详细,秦少均听得也很认真。
“这个请人来救你们的人是谁?”秦少均知道瑞清说得这人很关键,他也应该就是瑞清两兄妹背后之人了。
“秦少权。”瑞清的口气淡然,但心头却是小小地震了一下,“大少爷这名字和你的名字好像。”
居然不是秦少原?秦少均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不过,这名字也不算陌生。
“像是像,但没任何关系。这人的底细,你知道多少?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平白的就出钱出力救你们吧?”
“底细?”瑞清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他是秦家的远房亲戚。”
“你信吗?”
瑞清笑了,“大少爷,我好歹在秦家呆的日子也不短,见过了多少这种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就要上门来攀亲的远房亲戚,我怎么会相信。但我那个时候又能做什么?一切生活都得靠人家提供,就算不信,也得附和着称赞几句,你说是吧?”
秦少均无言,但点了点头。以瑞清两兄妹当时的情况,人家就算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得笑脸迎着。
“至于目的嘛,还能为何?秦家如此家业,还有不眼红的吗?”瑞清接着道。
“他一个外人,眼红又有什么用?”
“他是个外人,但能力绝对不弱。大少爷金睛火眼,既然能看出我和妹妹是受秦少权的指使故意回来秦家,那么那天劫杀二老爷的人是谁的手下,你也不难猜到吧?”
“是这个秦少权的人?”
“对。这伙人全都是有人命在身的凶犯,也不知道秦少权是从哪里找来的。但看得出来,他们很听秦少权的话。所有行动,都受命于他。”
“那么这人看来不缺钱啊,干嘛偏偏要盯着我们秦家,带着瑞泠逍遥自在的岂不是神仙的日子?”
“人心哪有满足的时候。秦少权虽是有钱,但还不能跟秦家的财产相提并论。我看他每日东游西荡也没做什么正经的营生,手下的那群匪人,也是一个个要吃要喝的主儿,他不把这秦家的钱弄到手里,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这样也说得通。“真的只有秦少权一人打秦家的主意?秦少权的背后会不会另有其他主谋之人,又或者说是同谋之人?”这一点秦少均最想知道。
“没听说过他背后另有他人。秦少权这人一向骄傲且自大,很难想像他会听谁的摆布。同谋嘛?”同谋当然有了,古先生和他的师弟罗平。瑞清勾嘴角笑着。因为他不打算把这两人说出来。
一来,现在和秦少均的合作才刚刚开始,不能一下子把有用的东西全交待了。谁知道这位大少爷后面会不会翻脸?总得留几张底牌作防身之用。关键时刻要么卖给这位大少爷,要么找古先生好好谈谈。
二来,罗平与林姑娘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和秦家也算是亲戚关系了。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冒冒然把他们师兄弟抖出来,秦少均未必会相信。毕竟换成自己也会更加信任林姑娘的夫婿一些。
“同谋是谁?”秦少均追问。
瑞清摇起了头,否定了,“没见有过。但,秦少权也不会事事都让我和妹妹知道的。到底我们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两个棋子。即便是重要的棋子也是不会了解到全貌的。”
这话听来也没什么错。
“你和瑞泠再次回来秦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本来,秦少权认为我和妹妹在秦家日子那么长,对秦家必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一开始就是想让我们摸摸几位心里头的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或事件挑起你们之间的不满,继而,争斗起来,自相残杀。待时机一到,他就借着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坐收渔翁之利。”
“恐怕自相残杀的结果必须是全家死绝。如果我们自己死不干净,你们还会联合秦少权让我们死得一个不剩,对不对?”
“咳。不管大少爷信不信,我没这样的心思。秦少权难说。”瑞清这说话的平平静静,就像是在介绍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里面没有掺杂半点的感情。
“后面回来还是继续这样的路线?”
“不。挑拨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妹妹休养身子的那段时间,秦少权改变了方向。”
“改向何方?”
“也不知秦少权从哪里得了一个宝贝似的消息,逼着我和妹妹回来从二少爷下手。说是二少爷是秦家一个巨大的隐匿,是漩涡的中心点,只要把二少爷这事搅起来,秦家必会大乱。‘血光之灾不远矣。’对,这是秦少权的原话。他是这么说的。”
“少城?”就知道少城身边不对劲。但是,“为什么是少城?”
清瑞一摊手,用十分诚恳地态度说道:“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为何这重点会在二少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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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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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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