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一个看上去颇为精明的小厮守在床边,一看秦少均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大少爷。”
“醒来过吗?”秦少均问。
“没有。”
“有别人来过吗?”秦少均拿眼光扫了扫屋子内,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秦管家来过一趟,让我好生看着。还说,别让不怀好意的人靠近吴先生。”小厮回答的很溜,“大少爷放心,我没让其他人进过门。”
“嗯。”小厮的行为秦少均心里还是满意的,“你且站到一边。”
小厮从床边让开,罗平走了上去。
你这人还真是胆子小,本来也不会要你的命,让你留着当证人用的,结果你自己到还吓成这样子,真是的。罗平心里对吴安民居然还有了小小的抱怨。
“罗公子怎么样?我表哥还有救吗?”阿圆看罗平就翻了一下吴安民的眼皮,也不开口说话,心里的感觉不由滑向了最坏的方向。
“没什么大事。还真就是被吓得丢了魂,把魂找回来,然后多晒晒太阳,吃些安神补气的东西就行了。阿圆姑娘不必担心。”罗平冲着阿圆微笑,目光的归属却是落在了其身后的林玉竹身上。
被一个长相俊美的年青公子如此对待,阿圆顿感脸上有些发热,低下头,轻声道:“谢谢罗公子。”
罗平的话让林玉竹也安了心,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这点也没变,罗平不仅想上前拉着林玉竹的手好好说说话。
“那公子何时替吴先生招魂?”秦少均的话打断罗平的遐想,“需要用到哪些东西,只管开口便是。我立刻让人去采买。”
“不急,”罗平收拾好情绪,保持着一贯的平稳,“现在是白天,魂魄不敢在日光下到处游走,找起来不甚方便,等到晚上,他们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再去就很容易了。”
“那就依公子所言晚上再办,不知,”秦少均又稍稍停顿,试探着问,“今晚可行?”
“今晚。”罗平对在场的人抱以肯定且安慰的笑容,“各位请回吧,这里有我和小仆就行了。人多也是无用的。”
打发走了连那个小厮在内的所有人,罗平找了个位子,舒服地坐下,“阿野,离魂草带了吗?”
“当然,走哪里我也会带几根。公子何用?”阿野边说边就要去翻自己身上的褡裢。
“别忙。”罗平阻止了阿野的动作,“我们还得等等。”
“公子是要等邱家兄弟吗?”阿野是明白人。
“看看他们俩个今晚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前排看戏,罗平很有兴趣。
邱真、邱实在回秦家的一路上都在讨论事情应该怎么做,如何下手做?但想法好,结果却未必如意。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心怀忐忑,只能说走一步是一步,随时提高警惕见机行事。
回到别院,邱实就去找秦少城了,邱真则按商量好的,去二老爷秦冒身边行事。
两人也是聪明之人,对于怎么把风声放到秦早冒跟前,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最佳人选。此人名叫洪富,是跟随了秦冒多年的一个下人,算得上是心腹。
但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贪财还爱赌博,一旦手头上没钱,就会收钱替人办事,好在还没做出过对秦家不利的大事,要不然早被秦少均给撵出府了。这个人还爱记仇,心眼非常小,要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他,他能念一辈子,随时会想出办法来给别人小鞋穿。所以,秦家的人都挺讨厌他,但又都有些怕他。你说,得罪个君子,他根本不记仇,得罪普通人也就记一阵子。而得罪了他,那可不是小人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附骨之疽,你就别想得个安宁。这样的人谁能不畏惧三分?唉!天大的好人都会被人编排两句,而这样的人偏偏无人敢言其不是,也不知道算不算这世间的一种讽刺?
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邱实、邱真为什么会选上他的了?那是因为他还有一个毛病,啊不,现在应该说是特点,就是长舌,喜欢东家说西家的长短,西家道东家的是非。而且但凡有什么消息一到了他那里能完全说变样,还可以根据听者脸色的变化,随时翻出新的故事。有时,人们都觉得他要去干了说书先生这行没准还真能“名垂青史”。
“洪大哥在吗?”邱真提着一盒点心来到了秦冒住的院子。
秦冒这一病,自然得给他个静养的地方,不让人多打扰。
“谁啊?”洪富从小阁间走了出来,“小声点,二老爷吃了药正睡觉了。”
“是兄弟我,寻老哥哥说几句话。”邱真冲洪富晃了晃点心,“顺便一起喝杯茶。”
一见有好处,洪富自然是高兴的,立时换上笑脸,“邱二兄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刚才还念叨着你来着。”
“洪大哥,方便不?”
“方便,方便。”洪富让其他小厮看着秦冒,自己拉着邱真去了旁边的房间。倒了杯茶,就自己打开了包点心的纸包。
“哥哥最喜欢的牡丹酥饼。”邱真道。
“还是兄弟你了解我,知道这借水镇上我就好这一口。”洪富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就送进了嘴里,边嚼着边含含糊糊地说:“那老爷子不是说不做了吗?他儿子又没学到这手艺,以后这饼恐怕吃不着了。”
“今天店还开着,我劝了半天,老爷子已经考虑收个徒弟把店做下去了。”
“真的?”洪富一阵惊喜,“邱二兄弟,你这可是功德无量啊。”
“过奖,过奖。”
“说吧,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洪富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脑子还是极其灵活的,知道邱真不可能白请他吃东西,必是有事要说。
邱真也不避忌,明说起了来意,“瑞清被抓了,老哥哥可知道?”在洪富这样的人面前也不用绕来绕去,你越绕他越觉得你有阴谋,越怀疑对他不利之心。还不如开好价钱直接入题,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听别人说过,但好像大少爷和二太太不想打扰到二老爷的清静,不让跟我们说太多。还说,二老爷不问就不要提起。”
“老哥哥觉得二老爷对瑞泠姑娘兄妹怎么样?”邱真又问。
“这个自然,”洪富给邱真眨眨眼,笑得有些猥琐,“妻不如妾嘛。”赶忙又道:“我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传到二太太那里去啊。”
“我既然来找老哥哥,定不会传出去。”邱真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来找我到底几个意思?”洪富还是没猜出邱真的心思。
“不瞒老哥哥,我们兄弟虽是二少爷的人,但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这瑞泠姑娘再怎么说也二老爷屋里的人,现在又弄成这样,想来二老爷必是心疼的。对了,二老爷心疼瑞泠姑娘不?”邱真做出一副不知底细不敢说太多的样子。
洪富“啧啧”两声,“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妻不如妾,何况这瑞泠姑娘还如此年青,那病又不影响什么。”
“这就好,这就好。我就都给老哥哥说了。”
“说。”洪富边咬着牡丹酥饼边喝着茶,惬意的很。
“我和我大哥是想着二老爷这么疼瑞泠姑娘,那么对瑞清一定是不差的。就算表面上不好多说什么,心里也是想要照顾周到的。”んτΤΡS://Www.sndswx.com/
“哎!”洪富对邱真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们兄弟啊!猜得真准。别家老爷对小妾的哥啊兄弟什么的是一点也不在意。可你也知道,咱们秦家因为那个传说的原因是不能明着纳小的。这二老爷都这么大一把年纪才有了瑞泠姑娘一个,那真是打心眼里疼着。瑞泠姑娘跟瑞清的兄妹感情那样好,也是真没少在二老爷面前提自己的哥哥。要不然,她一病,二太太能让瑞清一个大男人天天去自己的院子里看妹妹?这事里面没二老爷的意思,你信?”
“正是这个理,我才来找老哥哥的。你说说,大少爷关瑞清的名头是什么?办事不利。这年头,除开你我这样忠心的,下面那些年青的做事哪个不是能拖就拖能赖就赖,不催着点,干脆就不做了。别说瑞清做事还算勤快的,就算他真偷个懒又是多大点子事啊。”
“原来瑞清是因为这个被大少爷关的吗?哎哟,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啊。二老爷要是知道了,他那关可能不好过哟。”
“谁说不是。我和我哥哥担心的就是这个。”邱真故意把眉头一皱,显得很是为难。“可偏偏二少爷只听大少爷的,大少爷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点意见都没有。大少爷还把关瑞清的事全都塞我手里来了!”
听到这里,洪富也猜出个邱真来意的大概了,歪着嘴狡猾地一笑,“你们兄弟俩是有点怕秋后算账了吧?”
邱真不好意思地捧起一块牡丹饼递到洪富面前,“老哥哥何必说破了。你到是给我们想个法子才是正经。现在这家里怎么着也是二老爷最大不是吗?”
“嗯,明白人。”洪富又夸了邱真一句,“比那些只顾眼前的小子们聪明多了。”
邱真赶快来了着急的模样,“老哥哥,别夸了,给指个明路啊。”
“这么点小事,你们兄弟也不用急。我帮你们。”
“老哥哥肯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邱真吃了定心丸,瞬间解下了心头重担,面色也轻松多了。“老哥哥打算怎么做?要兄弟怎么配合?”
一提到办法,洪富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事情虽小,但还是得想想怎么做才最好最巧。“这事最好是让二老爷现在就知道,还得知道是你们透露给他的,让他在心里头记你们兄弟一个功。将来算起账来,也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可大少爷不让说啊。我明在二老爷跟前说了,不是又得罪大少爷了嘛?”邱真真是“两头为难”。
洪富一脸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情,“你们都求到我这里,我还能让你们不落个好?这事,我替你们去二老爷跟前说,话里头表表你们的功,再讲讲你们的委屈,二老爷不就明白了?这家里难得有真心向着他的,他不会出卖你们的。一准会保下你们为他所用。”
“还是老哥哥想得周到。”邱真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洪富的面前,“听说哥哥家里添了新丁,我们兄弟别的没有,这个给哥哥家里增点运气,我们也沾些喜气。”
洪富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小银锁和十两银子。“哎呀!你们兄弟这是干什么?一、两句话的事,有什么严重的?用得这样子?”一面假惺惺地说着,一面把布包包好放进了自己的袖子。
见他收了东西,邱真心头是真的安稳了,才把最终的那个目的说了出来,“可是老哥哥,这样清清淡淡地给二老爷说了,不让二老爷做点什么,可不是只让他老人家平白的生一场气吗?”
“也是,二老爷身子本来就不好,再生场气也要不得。”洪富明白秦冒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没了秦冒自己在家里恐怕呆不下去。所以,怎么着也得把秦冒保住。“兄弟有什么想法?”
“我是在想,这大少爷抓瑞清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因为那个传说看瑞泠姑娘不顺眼,又不拿一个女人怎么样。所逮住个机会拿她哥哥出出气啰。”真不愧是秦冒的心腹,洪富的想法和秦冒还真是如出一辙。
“老哥哥高见,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大少爷怎么看也是君子作风,哪里会与一个女子计较了?”这下是邱真反过头来夸洪富了。
“再君子作风也是男人不是圣人,心头里那小九九和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
“既然如此,这瑞清想来没什么大过了?”
“那是一定的。”洪富极为肯定。
“如果是这样,老哥哥不妨说动二老爷把瑞清放了。”
“放了瑞清?这不是得罪大少爷吗?”秦少均可不是好惹的,这一点洪富心里也清楚。
“哪里是真的放。”邱真压低嗓音,“就给大少爷说,瑞清怎么着也瑞泠姑娘的哥哥算得上是二老爷的人。二老爷不忍心把他关着,但也顾忌大少爷,打个折中,让瑞清到这院子里伺候二老爷,二老爷替大少爷把人看着。这样瑞清也能走动走动,大少爷也有面子。最主要的,二老爷一来有了长辈的威风,二来也给了瑞泠姑娘和瑞清一个恩典,还不让他们俩记一辈子?”
“嘻嘻嘻,还讨了瑞泠姑娘的好。”洪富笑得有些贼。
“是啊,就算瑞泠姑娘现在不明白,瑞清心里可应该是清楚的。回过头说,老哥哥给二老爷出了这个主意,不也是讨了二老爷的好吗?”
“有点意思。”秦冒这个大树是得抱得紧紧的。“那兄弟认为几时去放瑞清合适?”
“还几时?当然是越早越好,拖久了,瑞清就不认为二老爷重视他们兄妹了。”
“对对对,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二老爷,说动他今天就去放人。兄弟,我就不招呼你了。”洪富拱拱手表示抱歉。
“老哥哥,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走回去就成了。”
看着洪富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邱真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慢慢了喝着,刚才说话太多,现在真觉得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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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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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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