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上去,小香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样?”林玉竹手中做着自己的事,没有抬头,问道,“她打听韵兰到底所为何事?”好端端的瑞泠突然问起秦韵兰这位已不在尘世的人,其中没有一点原故,自己是不信的。
小趣发现了小香的脸色,“小香你这是怎么了?被打了,还是被骂了啊?”这瑞泠还真甩脸色给小香看了不成?
听了小趣的话,林玉竹方抬起头看着小香,也发现了异常,“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啊?瑞泠姑娘为难你了?”不至于啊,那么一个懂得察言观色,做事颇有心机的人怎么会给小香难堪。就算她想,现在也不是时候,翅膀都还没长出来了,断不会选这么个不合适的时段耍什么威风。
“不是。”小香道:“她怎么会为难我。只是听了些事,看了些事,感觉不太好。”
“什么事?”林玉竹隐约感觉这事很不妙,小香向来心思细腻,能察觉一些藏在表面背后的隐情,做事挺有主见,这胆子不算特别大吧,也不小。自从跟了自己以来,还没见过她的脸白成这样子的。
“姑娘猜得没错,她问韵兰小姐,就是为了去祭拜的。”小香道。
“她还真去祭拜韵兰小姐啊,为什么?”小趣想不通,“她与韵兰小姐生前没什么来往的。而且,她进了秦家也有些日子吧,提都没怎么提过韵兰小姐的名字,怎么就一下想要去祭拜了呀?心中有鬼啊?”
小香看着小趣,“小趣,你说对了,她就是心中有鬼。”
“啊?”小趣听得一愣,自己说了什么就对了?
“快说。”林玉竹催促小香,越听这里面越是有文章。
“去了庙里,我们便直接去了供韵兰小姐牌位的地方。瑞泠姑娘请和尚放了祭品,自己燃了一柱香,接着就打发我们这些跟随的人和知客的和尚出来了。说是想一个人和韵兰姑娘说说话,不想有人打扰。和尚自是不明白,还称赞她心地仁慈。可我们这些秦家的仆人谁不知道她的底细,她能有什么话和韵兰小姐说的?这鬼话能骗得过我们谁?所以,被关在那‘幽冥殿’外的时候,我们几个就聚在一起‘拷问’小茉儿,这瑞泠姑娘葫芦里到是卖是什么药?”
“好奇怪呀。”小趣不由说了一句。
是挺奇怪。林玉竹没开口,等着小香往下说。
“小茉儿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一大早就突然听瑞泠姑娘说要来祭拜韵兰小姐,她也好生奇怪。问了问,也没得到什么答案,只好听命来找我了。”
“小茉儿也不知道啊?”难得小趣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这瑞泠姑娘的心思好难猜呀。”
“你就不要猜了,你谁的心思也猜不到。”小香给了小趣一个无奈的眼神。
“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吗?”林玉竹不太相信,怎么就一下子反常了?
“我也不相信瑞泠姑娘怎么就突然想起韵兰小姐的好了。所以又问小茉儿这些日子,有什么与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或者事情发生。小茉儿说,也没什么别的,就最近瑞泠姑娘老做恶梦,还常常从梦中惊醒,好几晚都要小茉儿同床陪着还要通宵点着灯才敢睡觉。而且每每早起,精神也不太好,总说头晕晕的。”
做恶梦?这怀了孕的人,心绪起伏比常人大,要是做恶梦也不奇怪。“她这恶梦,跟韵兰有关?”做了恶梦就去拜鬼,这明眼人稍加思索也不难明白里面的关系。
“我当时一时也没想这么多,可有人笑着提一句,说:难道是韵兰小姐每天晚上去吓瑞泠姑娘不成?大家不由都往这方面想了。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关其他人的事,所以都没再往下说。但小茉儿吧,应该是听进去了。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单独拉了我到一边,问我,有没有什么保平安的符呀什么的?”
“咦?又不是她做恶梦,她要这东西干嘛呀?”小趣很纳闷。
“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小香道:“我还笑她,胆子怎么那么小?瑞泠姑娘做恶梦到底和韵兰小姐有没有关系都还不一定了,不过就别人的一句猜测的话,就开始自己吓自己。再说了,就算真是和韵兰小姐有关,这韵兰小姐也没找你呀,这不是找的你家姑娘嘛。你一个小丫头与韵兰小姐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去了之后都无冤无仇的,害怕个什么劲啊?”
“嗯。”林玉竹也是这么想,纵然真是韵兰的鬼魂找来了,也断不会找到小茉儿头上的。根据自己的经历,韵兰是一个明辨是非,也不怎么记仇的好孩子。
“可是小茉儿却给我说。那人没说那句话之前吧,她到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听了那人的话,她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越想越后怕。我问她是什么事,能让她后怕成这样?”讲到这里,小香顿了一顿,咬了咬嘴唇,接着道:“她说,瑞泠姑娘害怕得不敢自己单独一人睡要她同床陪着睡的那几个晚上,每每到夜深的时候,她就会被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醒,头会小痛一会儿,她每次起身拉开床幔,又什么都没看到。再次躺下后,还是会感到有一股小小的、轻轻的风,在头顶和额头那一块缓缓地吹着,不紧不慢的、不大不小的,就像有一个人拿着扇子在你的头上给你扇风一样。可那风吧,虽说很小,但却异常的凉,比半夜里站屋子外头还凉。她那个时候困得很,也没多想什么,就是在心里嘀咕,这窗户都关得好好的,床幔也都放下来压着了,这是哪里来的风啊?嘀咕着嘀咕着就又睡过去了。早上起来吧,一切又都是正常的。所以,她从没有多想什么。”
“头顶吹凉风?”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林玉竹暗忖,还是头一次听说。
“然后,她又说。不只刚才那人那句话。先前她陪着瑞泠姑娘来庙里的时候,有一次碰到了一件事。一个镇子下面不知哪个村子的老婆婆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找庙里的和尚,说儿子这段时间,头突然痛得厉害的紧,已经到了快无法吃饭睡觉的地步了,她把镇上的大夫都看遍了,吃了好多副药也不管事,最后有个大夫就提醒她,这莫不是碰到什么了,而不是身体上真正有病?老婆婆一想有道理,就带着儿子来了庙里。小茉儿平常都在呆在府里,难得见到这样的怪事,一时好奇得不得了,就偷了个空,跟在老婆婆后面去看热闹。”
“这事好有意思。”小趣的兴趣也被吊得高高的,怕小香口渴,迅速倒了杯茶给她,“喝杯茶,慢慢说。”
小香也确实说得有些口干,接过杯子,喝了好几口。“接待老婆婆和儿子的和尚就问了,说是‘这头痛有多久了啊?’老婆婆说真正痛起来,有半个月吧,这前面有两个月左右,时不时地小痛一下子,庄稼人身体结实,忍忍也就过去了。和尚又问‘这之前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老婆婆想了很久,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面那两个月吧,她儿子有时会抱怨说,说家里的门坏了,夜里总漏风,半夜里会把他吹醒还吹得他头痛。还说这风就绕着他头吹,一定是门坏了。可是,她家老头子把门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哪里坏了,还关的很严实啊。就没当会事。只以为是儿子白天干活太累了,又或者是染了点风寒之类的。”
和小茉儿的情形有点像,难怪小茉儿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去。林玉竹想。“后来了?”
“那和尚到是平静的很,还是温和地问老婆婆,‘令郎,两月之前可曾半夜里走过夜路?又或者去过坟地?’老婆婆说,自家田地和自家的院子没多远,干完活用不着走夜路,到是路上会经过一片坟地。但这片坟地很早以前就有了,自己儿子也是从小到大都经过那里的,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啊?和尚笑笑说‘那坟地最近可曾新埋过人啊?’老婆婆经他这么一问,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说,对对,是新埋过人。和尚又问‘埋的可是凶死之人?’那老婆婆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半晌才回了和尚的话,埋的是个村里头一个人的亲戚,说是出外做点小生意,回来的路上被强盗抢了银子还害了性命!和尚说‘那就是了,应该是这个被谋财害命的人找上你儿子了。’老婆婆一听就不干了,拍在腿大叫,说是你这天杀的找我儿子干什么!他又不是害你的人!谁害你,你去找谁呀!又哭天抹泪地拉着和尚求着,说大师傅啊,你可得救救我儿子!他就是个老实的庄稼人,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事!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啊!你可得救救他!”hΤTpS://WWω.sndswx.com/
“和尚救得了吗?”小趣听得好紧张。
“当然救得了,你没听小香的话吗?和尚这态度听上去,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林玉竹道。
“姑娘说得是。”小香道:“小茉儿说那和尚安慰老婆婆说‘老人家莫慌,还有救,还有救。’说着就领着老婆婆和她儿子去后面找谁去了。小茉儿本来也想跟着去看是怎么个救法?可瑞泠姑娘当时已进完香派人来找她了,她不敢怠慢,连忙回到了瑞泠姑娘身边伺候。下面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小茉儿听了那仆人的话,又想起了这件事,就觉得那些晚上在她头上吹风的是韵兰了?”林玉竹道,“所以她才那么害怕。”可小香,啊!对了,这丫头和小趣一样怕鬼。“你也信了?”
小香尴尬地笑笑,“不由我不信啊。我和小茉儿还在外头说着话了,就听见殿里头传出‘哗啦啦’一堆东西倒地的声音,瑞泠姑娘还叫了几声,‘我错了!’‘请饶过我!’什么的。我们几个人敢快推门进去,就看见供品洒了一地,放供品的盘子、碟子全掉地上,有的还摔了个稀烂,插在香炉里的香全折断了。瑞泠姑娘头发散了好几缕,脸色白得跟糊窗户的纸一样,看见我们进来,一把就抓住我,说‘你是林姑娘的人,你快来说几句好话,韵兰小姐一定听!’我被她弄得,差点就吓死了!”
“真的,假的呀?”听小香越说越玄乎,小趣也跟着有点心颤颤了。“韵兰小姐找上瑞泠姑娘了?为什么呀?”
“不可能!”林玉竹斩钉截铁地说,“韵兰不可能找上瑞泠姑娘。”韵兰说过她走了,不会再回来的,还拜托自己照顾沈夫人和心儿姐姐,怎么会吓瑞泠?如果韵兰如此厉害,又何必托自己替她照顾人了!再说,瑞泠肚子里怀的可是韵兰的弟弟或妹妹,韵兰心地善良是不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的。
“可是姑娘,”听林玉竹说的如此肯定,小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这,这都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小茉儿直到到了别院门口还问我要平安符了。应该、应该不是装的。”
唉!这小香真是不能听个“鬼”字,一沾上这个字,聪明劲瞬间就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得得无影无踪了。“我没说小茉儿是装的,也没说你听到的、看到的是假的。只是人们总认为鬼来到人的面前必有心来害人的。可是,”林玉竹的眼前闪过《青阙密录》的影子,“有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鬼之所以能来到人的面前啊,是因为鬼的背后也有人。”
这什么意思?小香和小趣面面相觑,一个字也没听懂。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小趣问,“那这鬼到底是在瑞泠姑娘前面?还是后面啊?”
“没事。”林玉竹对二人道:“再说,就算真有鬼,除了这瑞泠姑娘以外,没有人知道这鬼是谁吧?之所以说是韵兰的鬼魂,基本是靠瑞泠姑娘的行事来判断的。小茉儿也没有见过那个鬼的真面目吧?”
“她见过什么呀。”小香现在也没那么怕了,“除了那道吹她脑门的冷风,她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可是姑娘,瑞泠姑娘做的这些,还不能说明是韵兰小姐干的吗?这家里,韵兰小姐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事看上去确实处处指向韵兰。但是,林玉竹冷冷一笑,“这事还是有些蹊跷的。就以往你们知道的、相处过的瑞泠姑娘来看,你们觉得她的话可靠吗?”
“不可靠。”小趣毫不犹豫地说。
小香也回过味了,“对啊,瑞泠姑娘的心眼太多了,做事总是让人摸不透心思的。这样白眉赤眼的做的人人都知道,好像,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是这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暂时不管它,静观其变吧。”林玉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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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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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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