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别人还有情可原,可身为路痴,这货哪次出门不开导航?居然没注意到附近就有靶场,实在说不过去。
目标距离靶场(targetrange)位于凡奈机场(vannuysairport)附近,距离威尼斯海滩约三十公里。
但因为紧邻圣地亚哥高速公路(sandiegofwy)、红绿灯少,用时反而不长,从出发到抵达不过二十多分钟。
副驾,车臣人默不作声的解开安全带。
“等一下。”老秦叫住对方,问道:“我应该注意什么?还有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原名发音太难了,有简称没?”
“格罗兹尼、多看。”他吐出两个单词。
前者是熊大家、北高加索联邦区、车臣共和国的首府——熊大也是联邦制国家。用国家首都做代号,看来车臣人的思乡情结很重。
是不是真名无所谓,老秦也仅是需要一个简称,就算对方说自己叫奥斯特洛夫斯基他都不在意,他又不是没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ok,格罗兹尼,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但如果我在学习时遇到问题怎么办?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能只靠看。”
正打算下车的车臣人有些苦恼,让他表达比让他杀人困难的多,思索半晌才道:“我的,你学不会,战场,绝望。”
说罢,开门下车。
秦战跟在身后若有所思,战场、绝望、加上他对枪械恋物癖一般的态度,脑补一下就是对方身处战场、危在旦夕,除了手中的枪,再无任何依靠。
有句话叫做:和人相处的越久,就越喜欢狗。但也有说最后一个字是枪(gun)的音译,虽然悲凉,倒也有种自立自强的意味。
身处绝境,孤立无援,举目皆敌,枪是唯一的生路,只有向死求生、杀掉任何可能的敌人,才能搏出一线生机。这样的人,枪就是他的全部。hτTΡδ://WωW.sndswx.com/
……
“欢迎来到目标距离。”
与一般的商业公司喜欢用金发大波妹不同,靶场前台是一位迷彩装扮的中年男性,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嘴上说着欢迎,目光却紧紧的盯着车臣人。
“先生们,根据法律规定,如果你们自带枪械和子弹,请在这里登记,并确保枪弹分离。”他右手微微弯曲,距离大腿上的枪套越来越近。
“ok,放松,放松。”老秦张开双手表示没有敌意,又慢慢的掏出自己的驾照递给对方,说道:“他是我的保镖,有隐蔽持枪证。”
格罗兹尼不情不愿的脱掉外衣,又在对方的注视下解开腰间枪套、松脱弹匣并褪出枪膛中的子弹,最后放在准备好的置物盒内。
“我叫乔纳,您的武器将被暂时保管,直到您站在靶位。”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无视子弹上膛属于违法的事实,开始按规定封装、登记、填表。
老秦的枪还在奸商店主手里,只能选择租枪。
靶场租枪打靶的过程就是填表,选择使用时间、枪型、靶纸和子弹数量,然后交钱、交证件——证件一般只有租枪才要,作为抵押之用,自带枪械的登记完成后就会返还。
靶场枪支由于使用频繁,往往外表崭新,膛线却磨损的厉害。
这厮嘴甜,猜测对方很可能是退伍士兵或者军士长,便边填表边道:“长官,我想租2fs,能帮我选支枪况好的吗?”
果不其然,乔纳听到「长官」的称呼很开心,笑道:“虽然我不负责枪械保管,但我会打招呼,尽量挑只好的给你。”
看了看表格,他又道:“你是第一次打靶,我得给你介绍一下射击流程。”
“每半个小时为一个射击时段;每个时段结束前一分钟,指挥中心会用广播喇叭知射手射击停止倒计时,当然,你的耳罩也会收到通知。”
“你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把枪里的子弹打光,或者等待下一时段。但听到指挥中心停止射击的广播后必须立即停下。”
“自动装填式步枪和手枪要撤下弹匣、空仓挂机,转轮手枪必须打开弹仓。总之只要是放在靶位上的枪,不管你是否曾经用它射击,都得这样做。”
“之后,所有的射手必须退出靶位两米以外等待安全员检查,当指挥中心宣布靶场安全后,你可以去更换靶纸、或者取走枪靶。”
“更换完靶纸,射手必须再回到靶位后两米之外,直到指挥中心宣布靶场安全、可以射击时,才可以走上靶位装弹射击。”
乔纳说一句,老秦就点一次头。这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靶场不比别的地方,子弹不长眼,乱走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又经历了一次安全教育和使用培训后,他终于进入靶场。
……
“砰!砰!砰!”
拉开隔音门,即使带着耳罩,爆豆般接连不断的枪声仍然震耳欲聋。这家靶场有十五条室内靶道,今天周末,靶位基本没有空的。
忍受了近十分钟,格外巨大的噪音总算停止,射手们退弹匣、空仓挂机、放下各自的枪械,回到长椅上休息并等待安全员检查。
终于轮到老秦了!
乔纳说话算话,看膛线,这支2fs枪况不错,推弹上膛后,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平静心绪、摒弃外界声音的干扰。
按教官说的,右手握枪,左手掌心托住右手小指第二关节、拇指扣住右手中指第二关节、食指扣住扳机的前钩式护弓,双臂抬起,三点一线,右手拇指关闭保险。
“砰!”
戴着护目镜的视线左移,监视器上,靶纸空空如也。
老秦知道火药武器肯定会有后坐力,也按培训知识做了相应防范,但没想到枪口上跳的力量会这么大,二十五米的距离都能脱靶。
吸气,呼气,左手紧了紧,又一次扣动扳机。
“砰!”
再看监视器,上靶了。
弹着点偏右上,应该是左手握的太紧、力量不均衡造成的,于是他略略放松,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差不多了,再次扣动扳机。
“砰!”——脱靶。
“砰!”——偏移。
很快,十五发子弹射空,手枪自动空仓挂机,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肩膀,老秦回头一看,安全员正指着格罗兹尼。
他放下枪任由对方检查,自顾自的走到车臣人身边。
格罗兹尼仍然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臂、模拟着开枪的动作,又用左手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再指向远处的目标。
“三点一线?”
他摇头,重复动作。
“哦!开枪时眼睛要看目标、而不是盯着自己的手?”
他点头,继续重复动作。
这啥意思?老秦试探着伸手,见格罗兹尼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搭在对方手上,通过握、松的反馈感受对方持枪时的发力。
原来是这样……
再次回到靶位,他重新换弹上膛。
左手食指不再紧绷,轻扣在扳机的前钩式护圈上,双肩放平,吸气,呼气,直到感觉双臂与手枪形成紧密的整体之后——
“砰!”
虽未正中靶心,但已然接近!
秦战有些兴奋,调整呼吸后干脆扎起二字钳羊马,先以双枕手平伸双臂、再双手交握、目视靶位中心——
“砰!”
似乎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告诉他,有了!再看监视器,果然,靶心上出现了一个孔洞,稍稍偏右,却已经可以称之为枪械的自然偏差。
——枪械是构装物,受材质应力影响,每次运动时都会有细微偏差,子弹在发射前也不可能与枪膛紧密贴合,所以才会有「自然散布」的说法。
……
不知不觉,半小时已过。
当听到指挥中心倒计时一分钟的提示后,老秦一口气射空了弹匣中的子弹,放下枪后直甩手腕,这玩意儿后坐力真心不小。
“伙计,你进步很快。不过,你腿怎么了?”安全员走了一圈,到他这里时忽然开口,要不是看他射击的很专注,早都问了。
“谢谢。没什么,一种辅助发力的技巧而已。对了,我能换支枪吗?”这厮琢磨着得让手腕适当放松一下,再打下去明天保准抬不起手。
“可以,你想换什么枪?”
“0杠杆步枪。”
“子弹呢?”
“每种五十颗,不够再加。”
“稍等。”
安全员知道这是碰着大客户了,靶场一般有子弹消费限制,即每次最少要在这里购买一定数量的子弹,剩余部分可以自带。
这厮支付了大额押金,却一粒子弹都没带,虽说射击频率不高,但连续半小时接连不断,最少也得用掉五百发子弹。
不多时,指挥中心通知继续,又过了一会儿,步枪送到。
“原厂配置,需要瞄准镜吗?”安全员大声问道。
“先不用了,帮我把靶子调到五十米好吗?”他也扯着嗓子吼。
对方比了个“ok”的首饰。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摘掉他一只耳罩,趴在耳边道:“伙计,靶场只是要求每半个小时所有人停止一次,中间可以休息,你一直在射击,容易伤到手腕。”
“呃……谢谢,第一次打靶,有些紧张。”这厮尴尬不已,射击的时候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别人是否休息,还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
枪声太吵,安全员没再多说,笑着摊手表示无需客气。
——————————
宾馆,套房,负气压笼罩。
江爸爸运了半天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讲理?
女人就站在身边,他哪有那个资格?
不讲理?
女儿身受重伤,至亲又遭逢大难,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放着不管?让他唯一的女儿跑去给别人做小三?
更不行啊!
虽说在华夏父母的观念中,子女的病情并不属于隐私,女儿曾被侵犯他心知肚明,但就像老秦说的那样,医学这么发达,补上不就完了?
毕业回国,找个如意郎君,谁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江爸爸好歹也是身家千万的富豪,女儿有学历、有气质、有颜值,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凭啥上杆子给别人做情人?
更何况人家还不要!
想起这个他就来气,如果那个叫秦战的小伙子脚踩两条船,他骂也好、打也罢,好歹能出口气不是?可对方不愿意啊!
这上哪说理去?
要不……等女儿回国,不让她再回来?无非是救命之恩嘛,女孩子一时感激罢了,晾上个一年半载的,不用人劝,自己就会清醒。
江爸爸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知父莫若女,江莜竹眼见爸爸多云转晴,手指飞舞间敲出几行字,又翻转屏幕递到他身前:“别想把我关住,我会给姥爷打电话的。”
男人瞬间脸色大变。
当年起家全靠岳父支持,出钱、出点子、出人脉,否则他走不到今天,更何况岳父一家并未没落,势力资产可不是他能比的。
即使老爷子已经不再管理公司事务、安心养老,小舅子呢?当年就看不起他,如今做下这等事情,收拾他简直是理所当然。
一句话,岳父一家能捧他飞上云端,也能踩的他永不翻身!
“你这个不孝女!”
江爸爸实在没办法,撂下一句气话转身出门。女人跟随而去,半晌后又回到房间,再看自己的学生,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莜竹,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我还是想说。”女人眼圈发红,她可以受委屈、可以伏低做小,但见不得心爱的男人受气。
“你以为我是爱他的钱?是,我庸俗,礼物都收了,也很开心,但就算他送我的只是一封情书,我也一样心满意足。”
“你爸爸当年功利心重,现在也一样舍不得那些财产,可是江莜竹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愿意养着他!”
“他有错,但不能抹消他是个好父亲的事实。知道吗?为了你,他甚至做了结扎手术,我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女人的声音变得哽咽,最终泣不成声。
良久,一张纸巾递到身前,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为人师表,我不配。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江莜竹年龄未足,体会不到女性不能生孩子的悲伤,但以她的智商,很容易便猜测出父亲当年追求母亲的动机。
只是,越想,越觉得心寒。
女孩儿长相随母亲,妈妈年轻时同样家世富裕、貌美如花,她相信,现在有多少男生追求自己,当年就有多少狂蜂浪蝶追求母亲。
父亲人财两得,可这么多年妈妈相夫教子,却换不来他的真心相待,如今他是找到了人生真爱,妈妈却命丧黄泉。
越想越气,她翻转手机,上面写着:“你跟我讲爱情?那你为什么不讲讲公平?!你问问他,这些年妈妈哪点对不起他?!”
不等女人再说,她抬手指向房门。
人都是自私的。对女人来说,爱情大于一切,再有错,无非说句抱歉,她无法设身处地的为江妈妈思考,再怎么争辩都是多余。
爱情,谁经历谁知道。
它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能让宁折不弯的汉子甘当备胎、甚至千斤顶——在别人换备胎期间顶一下。。
江莜竹也是一样,气了一会儿,眼眶发红时赶紧深呼吸,他说过不许哭的。想起辣个男银,她又开始发信息:
“我生气了!快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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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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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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