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和在宫里待了一阵起身,打算回公主府去,快走到宫门口时,听见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回头就看见宁王不顾形象向自己跑来。
“皇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知道等等我。”宁王一追上沈翕和就双手住膝气喘吁吁的说。
“你今日怎么也在宫中?”沈翕和知道宁王平日里除了请安,没什么事就不会来宫里,毕竟他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
“哎,皇姐我们能不提这事吗?”宁王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什么事能让你这样,莫不是父皇交代你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皇姐,还真让你给猜中了。我们先不说这个,我前几日得了一本琴谱,你要不要去我府上看看?”宁王没有忘记自己喊沈翕和的目的。
“现在吗?”
沈翕和刚问完就立刻摇头:“现在不行,我要回府去。”
沈祐赶紧挡在沈翕和面前似是乞求的说:“皇姐你先别急着这么说,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我还有事想问你,你就当是帮我的忙行不行?”
沈翕和想了想——驸马可能有事还没有回去。
于是答应道:“也可以,不过先让人去我府报个信吧。”
“报信?报什么信?皇姐去我府上还需要给府里报信?”
“哦哦!莫不是姐夫......”
莫不是姐夫在?
沈翕和一听姐夫二字从宁王口中出来,瞬间面色染上了红晕,立刻出声说道:“还不快走。”
“嘿嘿,走走,马上就走。”宁王眉开眼笑,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到宁王府宁王立即让人把新得来的琴谱取来。
一边递给沈翕和,一边扬眉说:“皇姐,打开看看,我肯定没有骗你。”
“你从哪里得来的?”沈翕和打开只看了一眼,声音冷清的问道。
“前段时间在醉仙楼听一位吃饭的客人在说这琴谱,我正好听到就留了心思,之后想办法弄来了。”宁王看着沈翕和笑了一下,“皇姐,怎么样这回没有失望吧?”
沈翕和听到沈祐的问话,并没有回答,继续看着手中的曲谱。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仔细看了片刻后才道:“我今日确实没有想到,还能看到周老先生的曲谱。”
“当年因为母后一事,让老先生也受到了牵连。”
沈翕和嘴里慢慢的说着,眼睛却望向远处,像是想起了什么。
沈烁继位之初因忌惮成国公的势力,后来在明知皇后是被冤枉的情况下,让皇后含冤而死。
之后不久成国公一家也因被人诬告而剥夺了兵权和爵位,成国公明白大势已去,而且沈翕和又是女儿家定是与皇位无关了,看开后便自请回祖籍昌州闲居。
这位周老先生本与沈翕和的外祖父曾同朝为官且私交甚好。
周老先生在琴艺上造诣颇深,张皇后的琴艺还是跟他学的,在沈翕和小的时候,张皇后见她也喜欢弹琴,没少让周老先生指点她。
只是后来皇后被诬陷,周老先生因为为皇后求情,而顶撞沈烁被抄家斩首。
沈祐看着沈翕和陷入沉思的样子,知道她是想起什么了。“皇姐喜欢就好,也不枉我想办法拿来。”
“其实我今日让皇姐来还有一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沈翕和拉回跑远的思绪,放下手中的曲谱问道。
“皇姐可知父皇今日为何召我进宫?”沈祐看沈翕和来了兴趣又故意卖关子的说。
“何事?”
沈祐看看手中把玩的折扇慢慢打开说:“皇姐还记不记的,今年年初工部押送到昌州治理水患银子失踪的事?”
“记得,父皇今日找你和此事有关?”沈翕和当然记得此事,当时她还专门让冉竹去查过,记得当时冉竹说宫里的人也在查此事。
沈祐收起平时嬉笑的态度认真的说道:“据说当时丢失的银子并没有全数追回,还差一万两。而前几天明州上报说前不久新置的兵器出现了问题,负责这事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父皇让你去查这事?”沈翕和听闻回头看了宁王一眼。
“不是,是抓起来的人招供出了明州刺史,说是他参与了之前治理水患银两丢失一事,父皇让我查查此事。”
“明州刺史,水患银?”沈翕和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皇姐你说这人怎么想的,明州本就富庶不说,离昌州可是相距甚远,费这么大劲就为了一万两?”宁王很是不解的问。
“父皇不是让你去查此事吗,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先不要妄下结论。”沈翕和想了想淡淡的说,毕竟朝中的水一直都很深,孰是孰非还不太早下结论。
“皇姐说的是。可是我现在却不知该从何查起,时间过去那么久不说,而且前工部尚书都已经被杀了,这万一真要查出点什么我该怎么办?”
“你先查,到时候你只需将你查到的结果,如实禀告给父皇就是了。”沈翕和听沈祐这话,感觉他像是知道陈文被冤枉的一样,但并没有问出来。
沈祐听完这话点了点头。
“对了皇姐,你猜猜父皇为何把这事交给我?”
“为何?”
“父皇说我之前接待拓跋浩的事办的不错,我可不认为我有接待过他,倒是惠王兄拉着我一起去醉仙楼和拓跋浩吃过一次饭。而且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父皇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来了?”
“你只需做好父皇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沈翕和觉得元和帝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何用意,那么就只能静观其变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是,皇姐的教诲我记住了。”沈祐笑着说。
莫凌远回公主府后随处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沈翕和,想着沈翕和可能还没回来。
见时间还早就打算去书房看看自己上午从文渊阁找来的几本书。去书房的路上正好碰见采菊,问了一下知道了原来是宁王正好在宫里碰见沈翕和,之后就邀请沈翕和去宁王府了。
莫凌远进书房后在桌案上没有看到上午自己放在上面的几本书和地图。
莫不是刚才采菊进来打扫时给收起来了?
于是在桌案后边的书架上自己找了起来,随手翻了几本书并没有看见,想出去问采菊放到哪里去了,又想着反正也无事,还是自己慢慢找吧。
正找着发现几册书的后边放着一个不足两尺长,雕刻精美的盒子。
里面装的会不会不是殿下收藏的什么名家之作,自己对这些也甚是喜欢,拿出来看看殿下应该不会说什么的。
莫凌远拿出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横放着一幅并没有装裱的纸卷。
看来还真是字画了。
拿出纸卷,将盒子放在桌案边上。
将纸卷慢慢打开,最先展露出来的右侧,上下完全不同的两个画面,等到大部分展开时明白应该是一幅四格画。
画卷打开的差不多时,莫凌远眉头微皱。
这画里的场景怎么都有点眼熟?
待全整张画卷完全打开,又看到左侧题着的两行字时瞬间眉头紧蹙。
莫凌远第一反应——自己似乎做了非常失礼的事情,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让殿下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两句诗静静的躺在画作的最左侧,虽知现在这样做已经失礼了,但莫凌远似是不由自己的又将这两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转头又将画在同一张纸上的四副画看了一遍,只是这次看着看着不由得脸色大变。
虽然画上的人物神情有点模糊,但是将四副画中所有的情景联系起来,莫凌远也知道这画作上的人是谁了,毕竟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从右往左,从上往下依次是:上元节第一次见面时,身穿白色袍服站在台上弯腰往灯笼上题字时的自己,在白虎寺的桃花林中躺在大石头上闭目的自己,中状元后跨马游街一身红色状元服的自己,最后一幅应该是在明德门时穿着铠甲的自己。
不用莫凌远想也知道这是沈翕和画的,看起来画的很随意,但却是形神俱佳。
看完画莫凌远慢慢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正想着出神就听见了敲门声,接着是采菊叫驸马的声音传来。
莫凌远起身迅速将画作按照之前的样子卷起收到盒子中,又将盒子在架子上放好。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才。
“请进。”
采菊进来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莫凌远说:“驸马请用茶。”
说完打算出去,莫凌远问了一句:“采菊,我之前放在桌上的书是你收起来了吗?”
“哦是,奴婢把它们放在这了。”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去拿书。
采菊把放在侧边架子上的书和地图交到莫凌远手中后就拿着托盘出去了。
莫凌远眼睛盯在手中的书上,却一直想着刚才的事。
如果只是画,自己还可以说服自己多想了,可偏偏殿下还题了一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任谁看到这句都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莫凌远想起昨晚沈翕和执意要等自己一起用膳,知道她吃过饭后神情表露出来的落寞以及听了自己说和她一起用膳时的高兴。
想起在接待北魏使团的那天,在大殿上她从沈翕和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欢喜,那是自己还觉得是错觉,如今想来应该不是错觉。
还有大婚的第二日她看见自己划破手指时的紧张,看见别在头顶的羊脂白玉簪时眼中露出的喜悦......
一桩桩一件件以前没觉得怎样的事,现在想起似乎都别有深意,让自己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忽略掉。
还有那日去白虎寺时,在客栈让房间的给他们人应该也是殿下了。
即使自己的字写的是不错,可殿下身为长公主,这天下什么样的好书法没有见过,却将自己随手写来的东西视作宝贝。
之前总觉得殿下有时候的表现超过朋友太多,就算是在别人眼中她们是夫妻,可她还是当今长公主,完全没必要屈尊降贵的,似讨好般的和自己说话。
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她可能只是觉得将我拉入这宫廷斗争中多有愧意才如此。
如若是因为......因为殿下对自己的喜欢,那之前的那些疑惑好像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殿下怎能喜欢我呢?我和殿下一样同为女子!
想到这里时莫凌远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能怎么办,只能继续欺骗她了,好在陛下赐婚的第二日殿下也曾许诺几年之后会找借口与自己和离,只要自己坚持,殿下应该是会兑现这个承诺的,到时候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如若日后殿下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只能等自己要做的事完成以后,在寻求她的原谅了,走上这条路时,自己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站起身拿上桌上的书和地图往外走,刚出门就碰见沈翕和回来了。
“殿下回来了。”莫凌远若无其事的问。
“嗯。”沈翕和看莫凌远的样子以为她又要出去:“驸马,这是要出去?”
莫凌远扬了一下手中的书,“没有,我也刚去看师兄他们回来,打算把书先收起来,免得一会走的时候忘记了。”
“嗯,那驸马先去吧。我去书房坐坐。”
“好,我一会过来找殿下。”莫凌远说完朝自己的寝室走去,沈翕和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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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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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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